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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醫(yī)生說我腸胃不好在線閱讀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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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霖皓出生在千禧年的一個中南部鄉(xiāng)下小村。千禧年出生的孩子,千禧千喜,寓意兆頭都是極好的。

    一個男孩的降生,這可把許家高興壞了,許父借了數(shù)萬元把老宅翻新,還在院子里用紅磚壘了一個廚房,正在和水泥準備貼瓷磚呢。

    之前夫妻倆加上他老娘一直是露天燒柴火飯,碰上下雨天就要把爐子搬到屋里去燒。柴火不僅熏人還熏墻,老宅堂屋的墻黑了一大片看著怪磕攙,不過現(xiàn)在都叫許父刷上了潔白的膩子,光潔如新。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加蓋一個廚房出來,不然到時候好好的墻面又要被糟踐了。

    許父嘴里哼著小曲兒腳上鏟著泥沙,裸露的麥色上身精壯又結(jié)實,肩胛骨隆起的后背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

    娟秀的女人在一旁一手抱著襁褓中的孩子,一手拿著沁過井水擰干后的濕毛巾去擦拭老公汗?jié)竦谋?,許妻的眼里滿是化不開的幸福和愛意。

    有下田農(nóng)作歸來的鄰里看到了這副天倫之樂,農(nóng)村人愛湊熱鬧,都喜笑顏開的湊過來討個好彩頭,附上幾句恭喜恭喜的話,氣氛歡樂又快活。

    “娟,房子已經(jīng)修完了,這個月底過了我就要去省城打工了,你在屋里先帶幾年皓伢,等伢會走了,可以交給姆嘛照顧了,我再把你接到城里跟我一起?!?/br>
    男人抽著卷煙,跟一旁喂奶的女人細細商量打算著。

    “我走了姆嘛要怎么辦,她一個人那么大歲數(shù),地里都忙不過來?!?/br>
    許妻賢淑的眉目泛起了淚光,最近只要男人一說要走的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去年收成不好的幾畝地我跟大隊的說了,承包給他們,一年有個百把塊錢的紅利。還有幾畝堤場的地我每年回來把肥施了,姆嘛只管澆水種菜就行了,夠她帶伢生活了。”

    許父早就上下打點安頓好了一切,現(xiàn)在他們背上背了債,不比從前種地都能自給自足,而且為了孩子的將來考慮,男人認為外出務工是最好的選擇。

    許妻知道自己男人一向有主見,也不再去勸了,抱著打著奶嗝的嬰兒輕輕搖晃著,哄他入睡。

    月底還沒到的時候,許父就提前跟著村里去鎮(zhèn)上的拖拉機走了,等到了鎮(zhèn)上男人再轉(zhuǎn)大巴去省城。

    開始的第一個月底,男人托返鄉(xiāng)的同鄉(xiāng)寄了五百塊錢給留在家里的妻兒,自己只留了幾十用來生活。

    許妻在家里收到遞過來用白信封包著的五百塊錢,聽著同鄉(xiāng)夸贊她男人的聲音,心里高興的開了花,對未來也越來越有盼頭。

    當?shù)诙€月那個同鄉(xiāng)又來了的時候,許妻興沖沖的解了圍裙擦了手,從廚房出來準備好好招待對方。她以為許父又往家里寄錢了,她正想好好的說道說道讓同鄉(xiāng)勸男人自己也留些錢過生活。

    “許建宇死了!”

    慌慌張張的同鄉(xiāng)帶來的不是喜訊,而是讓人透體生寒的噩耗。

    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拿著水壺準備泡茶的手瞬間沒了力氣,水壺啪的一聲摔的稀碎,銀色的內(nèi)膽濺的到處都是。

    過大的驚嚇使搖窩里的嬰兒哇哇的哭出來,女人第一時間沖過去,滿臉是淚的柔聲哄著孩子,嘴里說著不哭不哭,無聲的淚卻越流越多。

    同鄉(xiāng)告訴許妻,許建宇在工地上干活,那天起重機托著超負荷的鋼筋作業(yè),突然機器故障數(shù)千斤重的鋼筋就正好砸在男人的身上,當場就死亡了。

    他們工地的開發(fā)商黑了良心,警告了所有男人的同鄉(xiāng)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不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還控制住他們的出行自由,同鄉(xiāng)這次是偷跑回來報信的。

    女人的眼里怒火中燒,那天下午就抱著襁褓里的孩子坐車去縣里報案??h里的公安廳好像早就和開發(fā)商通了氣,對抱著孩子的女人置之不理,推推搡搡間女人摔倒在地,頭破血流的她始終保護著懷里的嬰兒。

    女人流著淚恨自己不爭氣,要是那些開發(fā)商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非撕了他們的皮,喝了他們的血不可,無助的女人心中盛滿了滔天的恨意。

    那天吃了閉門羹后的女人整理了行裝抱著懷里的孩子,踏上了去省城狀告的道路。幸好那個年代路上黑車多也沒有車票班次,不然女人一定會被攔截下來。

    來到省城后,女人帶著孩子租住在一間每日十幾塊錢的地下室,她深知公安廳已經(jīng)不能去了。女人找復印店做了一塊羅列罪行的紅布橫幅。第二天就尋到工地外,抱著孩子,拉起橫幅示眾。

    有記者聞訊趕來要采訪,被工地一群彪形大漢給斗狠攔在了外圍。女人的橫幅被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直接徒手撕的稀爛,那幾個人推著女人向工地內(nèi)走去,女人不肯,那幾個人就用起力來,左推一下右推一下,女人已經(jīng)被推的打了幾個趔趄,她害怕懷里的孩子摔出去,只能順從的跟著走了。

    誰成想那群打手見四下已經(jīng)沒有外人,竟直接扇了女人幾巴掌,把女人打趴在地,然后拎著女人的衣領(lǐng)拖行著女人前進。工地的碎砂石把女人裸露在外的腳踝磨的鮮血直流,但這次女人沒有哭,她只是低著頭緊緊的倚靠在襁褓上,保護著懷里的孩子。

    女人被拖行著拉到了一排鐵皮搭的臨建房內(nèi),房內(nèi)坐著一個男人,那群打手恭敬的稱他為陳包工頭。

    “人來就來,搞這么興師動眾干什么,我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早就準備著去你家里慰問一下老小呢。那既然你來都來了,這兩千塊錢你拿著,小許死了我們也很難過的,節(jié)哀啊?!?/br>
    陳包工頭不懷好意的靠近女人,手上拿著一個裝錢的信封,然后又假模假樣的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呸!”

    女人朝著那包工頭的臉上吐了一大泡痰,揮開了男人遞過信封的手,沒有封口的紅票瞬間像撒花一樣落了滿地。

    那痰液在包工頭的臉頰上滑了下去,流下一排濕漉的痕跡,倒真的像流下了淚一樣。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要你好看!”

    陳包工頭摸了一把臉,揪著女人的頭發(fā),把女人的頭顱狠撞在桌角上,然后又狠扇了幾下女人的臉龐,女人直接被打懵了。

    見女人抱著孩子的雙手因為毆打而有些泄力,陳包工頭一把從女人懷里把孩子搶了過來。

    女人感到懷里一空,穩(wěn)住身形去追,但是剛剛頭部遭到重擊的她此刻暈頭轉(zhuǎn)向的站都站不穩(wěn),跌坐到地上。

    那陳包工頭單手拎著孩子,走到門口的水泥攪拌機前,威脅的把襁褓舉到正在作業(yè)的機器口前。

    “你敢!”

    作為一個母親看到這一幕,簡直讓女人神形俱滅。她好傻,她好恨自己為什么要帶著孩子來。她原本以為帶著孩子能引起更高的關(guān)注度的,她……她只是個生于鄉(xiāng)野間的女人罷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吃人的社會,不吐骨頭。根本不知道披著人皮的禽獸不會同情螻蟻,他們只會把螻蟻狠狠的碾在腳下。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能讓許建宇死的悄無聲息,捏死他的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br>
    陳包工頭輕蔑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踐踏著人命,仿佛根本不當一回事。

    那襁褓里的嬰兒早在脫離熟悉的懷抱里時就號啕大哭的亂掙起來,眼看著就要掙脫開來掉到攪拌機里去了。

    “我們會回去的,再也不會跟人提起這里發(fā)生的事的。您寬宏大量的體恤體恤我們孤兒寡母吧,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女人的眼淚迷蒙,她正起身來給陳包工頭磕了好多個響頭,嘴里不停的討著擾。

    “嗨~早這樣不就好了?!?/br>
    陳包工頭松了口氣,其實他也只是在佯裝著威脅女人罷了,畢竟機器砸死人怎么說也只是施工事故,只要當事人家屬不追究責任,不就沒事了。要是真的為了息事害死了這個孩子,他也沒有把握上面的人會不會保他。

    女人本來就疼痛欲裂的頭顱現(xiàn)在更是隱隱的有些耳鳴了,但是她不敢怠慢,趴在地上把散落的紅票子一張一張的用手指扣起來,裝到信封里,女人自己是怎樣都無所謂,但是為了孩子不得不妥協(xié)了。

    那之后女人又在旅館地下室里待了好幾天把傷養(yǎng)好了后,才帶著孩子回到了家。

    村里的人陸續(xù)的得知了許家男人死在外面的消息,幾個債主齊聚在一起堵在許家大門討要債務,盡管許家現(xiàn)在堂屋里靈堂都還沒撤下來。

    無論女人和年邁的老婦怎么游說,那群人都不肯走。畢竟他們才借錢不久,許家的主心骨就沒了,沒了勞動力以后還錢就更困難了。要是以后許家媳婦受不了跑了,靠一個羸弱老婦和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孩子,拿什么來償還他們,所以必須現(xiàn)在逼著女人和老婦把錢拿出來。

    “都別吵吵了,我這有錢,拿我的!”

    看起來羸弱的老人大吼一聲,中氣十足,把一屋的人都唬住了。

    那群人從老人手上拿回了債款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靈堂上男人的遺照里笑容英俊而又燦爛,只是灰白安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女人哽咽著和老人一起抱著男人的遺照嚎啕大哭,老婦的嘴里一直呻吟著作孽啊,太作孽了。

    女人知道婆婆拿出了給孫兒存的念書錢來填債,現(xiàn)在這個家真的是一貧如洗了。女人的勞作力不如男人,留在家里耕田根本供不起孩子念書的學費。

    他們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女人不想她跟愛人唯一的孩子是個文盲啊,她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著想,于是一咬牙跟婆婆說了自己要出去打工,就背著行囊走了。

    誰能想到女人這一走,就再也沒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