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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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恃寵而驕,在老師的怒視下蹭了中飯又蹭晚飯的古藺深刻詮釋了這個成語。 師娘還為了他提前做晚飯了,這是什么神仙級別的待遇啊…… 直到到了晚宴的現(xiàn)場,古藺還在回味著師娘做的油燜大蝦,連帶著面前甜得發(fā)膩的小蛋糕都眉清目秀了許多。 他穿著讓人送過來的高定西裝,很有先見之明地晃了一圈兒后就鉆進了一個角落里,連酒都沒拿。 他不懂生意上的事,別人來找他卻始終離不開這種話題,干脆就別見了,免得被人當傻子唬弄。 他也懶得去猜那些人每句話背后的意思,跟做理解似的,夾槍帶棒太煩人了。 萬萬沒想到他都躲到角角里了,拒絕營業(yè)的意思這么明顯了,還會有人找上門來。 “你好?!?/br> 來人聲音很好聽,是配音圈兒里缺少的低音炮,但不是古藺喜歡的類型。 長相嘛……也還行,看起來比較成熟硬漢,讓人很有安全感。 這是古藺對他的第一印象。 “嗯……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嗎?” 古藺內(nèi)心os:沙發(fā)又沒寫我名字,我還能攔著你嗎?要我請你嗎?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這人戲有點過了吧。 古藺臉上的笑容淡了點,這人什么路數(shù)? “請坐。” 那人比古藺高上一點,但骨架大,比他壯,坐下時能給人帶來壓迫感。 古藺不著痕跡地側(cè)過了身體離他遠點,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溫聲詢問:“抱歉,你是?” 那人微微欠身,裝得比古藺還要人五人六,“鄙姓覃,覃譚,是一名網(wǎng)管,幫上面管管防火墻之類的,和你偶爾做的一樣。” 哦吼!一級警備! 古藺眼里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嗯?你在說什么?” 覃譚只覺得有意思。 “警惕性挺高嘛,是我和古少將一起向上面推薦的你。” 所以,我是值得信賴的。 “什么上面下面?” 某人依然在裝。 覃譚一頓輕笑,還解釋不清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本本,放心地遞給了古藺。 “喏?!?/br> 古藺接了過來,看著這種證件皮套就覺察出不妙了。 果然,他翻了一下,小本本內(nèi)頁第一頁上赫然掛著眼前人的照片,下面還有基本信息。 姓名:覃譚 職務(wù):國×部網(wǎng)絡(luò)安全管理中心主任 出生日期:19××年×月×日 古藺:“……” 所以,每次他接上面的活兒都是和這人對接的。 他還裝什么裝,毀滅吧,丟人丟到家了。 話說這人快四十五了?看起來一點不像。 他身形還在,西裝下應該是有肌rou的,久坐也沒有中年發(fā)福,頭發(fā)依然茂密,真難得。 覃譚安慰他道:“保持警惕是好事,我看好你哦小學弟。” 只是話語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就很氣。 生氣了自然就不想笑,古藺收了嘴角,面無表情刺人。 “小學弟又是什么意思,麻煩覃先生不要東扯西扯?!?/br> 不是古藺敏感,而是他向來很準的gay達告訴他,這位姓覃的十有八九也是彎的,那就要把一切曖昧都扼殺在搖籃里。 “嗯……意思就是我們是校友,不過應該差了很多屆?!瘪T頓了頓,補充道:“CMU,我導師是Brown教授?!?/br> “我也……噢,你就是那個搞出qt模型的華人學長?我聽老師說起過你,無數(shù)次。” 覃譚微笑:“只是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改良了一下?!?/br> 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 看他這么平靜,古藺反而來勁了,“我的方向和你的有點不一樣,但現(xiàn)在在向那邊拓展,你那個qt模型在使用過程里簡直絕了,尤其是在當時的條件下baba……” 兩人開展了一系列的外人聽不懂的加密對話,古藺仿佛忘了之前的尷尬,一門心思在和剛剛認領(lǐng)的學長探討問題。 新的知識增加了! “Brown教授向你提起我的時候,都是怎么說的?” “他說你是個天才,剛剛二十歲就找到了一種新的構(gòu)建方式,并且在此后幾年里都無人超越?!?/br> “他夸大了,我們倆接觸過,在我看來你和我的水平不差多少,只是你更偏向于采取現(xiàn)有技術(shù)進行實際應用,沒有在創(chuàng)新方面顯露才華?!?/br> 覃譚覺得話題有點和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不符,可看到古藺講得滿眼星星,他實在是找不到借口來轉(zhuǎn)移話題。 果然是他看上的人,聊起自己的專業(yè)時會投入萬分的認真。 “呃……” 看到覃譚眼里的笑意,古藺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好像不太想和他聊這些了。 這就有點尷尬了,可能別人不像他一樣,在晚宴上聊工作。 古藺把不知何時面向覃譚的身體挪正,故作漫不經(jīng)心問道:“學長平日里很忙,怎么還要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你也需要交際嗎?” 天吶,這是什么絕世小甜心。 覃譚剛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轉(zhuǎn)變氛圍,小甜心就送來了臺階。 “那倒不用,我來……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br> “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難得休息一次,我還拖著你問了很多問題。你快去找人吧,我的問題沒了?!?/br> 覃譚盯著古藺看了許久,久到超過了社交安全范圍,久到古藺不自在地皺起了眉毛,剛有的學長濾鏡碎了一地。 覃譚感覺到小甜心在心里罵了他一百次,這才沉聲開口:“小學弟,你果然忘了。其實,我們以前見過的?!?/br> “嗯?怎么說?” 毫無印象。 “當時你應該是在CMU上學,是在秋天里,我去那邊有事。我還記得,那天的夕陽照在你的側(cè)臉上,給你蒙上一層圣潔的光芒。你拉著你的男朋友,滿眼的笑意,身后是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水,微風把你的圍巾吹了起來,把你的發(fā)絲也吹亂了……” 晚宴現(xiàn)場不知何時放起了舒緩的舞曲,燈光也暗了下來,是交誼舞時間到了。 兩人都沒有過去的打算,古藺禮貌地保持了安靜,留出空間來讓覃譚表演。 他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來面對覃譚的……夸獎? 那就當是在看話劇表演吧。 “我自認是個十分冷靜的人,可在那時候,我的心跳加速了,它被吹亂了。不僅如此,我全身血液的流速加快,加熱沸騰,滿腔的燥熱都無處發(fā)泄,最后只能化成逼著自己說出口的‘你好’兩個字。你旁邊站著你當時的戀人,你向我介紹了他,那是多么遺憾的一件事?!?/br> 他的眉眼微微下垂,仿佛真的遇上了此生最遺憾的事情。 古藺不為所動:“我不相信一見鐘情,只是打了照面而已,學長根本不了解我,何談喜歡。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 覃譚眼里的深情濃郁到嚇人,他視線不離古藺,緩聲訴說著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對啊,一切都變了,你的身邊不再有他了,你都不知道我得到這個消息時有多高興,我恨不得馬上出現(xiàn)在你身邊,讓你愛上我。我覺得我是該爭取一下的,不然它可能成為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目前來看,我很感謝我的這個決定?!?/br> “慢著,你怎么知道我分手了?” “我知道你最大的愛好是配音,還知道你就是很有名的布……” “停!” 古藺恨不得能捂住他的嘴,他敢當場把古藺二次元名字叫出來他就死定了。 大型社死現(xiàn)場。 他不意外覃譚能知道他的馬甲,在覃譚多年玩兒電腦的本事下,用真實信息注冊的微博和QQ都可能暴露他自己。 覃譚努力憋笑,內(nèi)心瘋狂os:怎么能有人這么可愛!明明看起來很冷漠很一本正經(jīng)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剛才,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又一次淪陷了,那種熟悉的躁動仿佛讓我回到了莽撞的學生時代,我就像一個愣頭小子一樣,迫切地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力,想要和你說上話?!?/br> 古藺:“……” “如果人生中僅有的兩次心跳加速都是因為你,那我就不得不承認,我是喜歡你的。它也能證明,過了七年,你仍然是我喜歡的樣子。所以……” 他從幾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朵帶柄的艷紅玫瑰,遞到了古藺面前,“我可以追求你嗎?” 花瓶里的玫瑰很新鮮,花瓣上還帶著水滴,柔光照射之下,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幅美景。 可抽出了一朵之后,花瓶里橢圓的造型瞬間禿了一塊,能逼死三個強迫癥。 這人手真欠。 古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學長不該每天面對電腦敲代碼,你該待在話劇的舞臺上,詩歌朗誦也行?!?/br> 這話有些刻薄,放在平時古藺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算起來,上一次的失態(tài)和陰陽怪氣還是在分手那天。 小刺猬伸出了自己堅硬的背刺,妄圖嚇走不懷好意試圖接近他的人,留下來經(jīng)過考驗還真心喜歡他的人。 古藺知道自己又開始了,自己總不至于因為覃譚的幾句花言巧語就想把他劃分為自己人吧? 那為什么要進行試探? 覃譚從善如流:“我確實有看話劇的愛好,在空閑時間里,你愿意陪我一起嗎?” “沒有這個打算,你像個怪叔叔。” 也像一個混跡情場的渣男,一點也不穩(wěn)重。 古藺主動緩和了一下氣氛,就當是對自己陰陽怪氣的補償了。 “我……” 覃譚未出口的話就這么被打斷了。 “小藺總,你們在聊什么?這位先生拿一朵花干什么?” “我們……” 古藺及時接過話頭,覃譚未出口的“我”又一次打斷。 “我們在打賭玫瑰的刺有沒有被提前清理掉,果然沒有,順其自然才更好看一些,雖然我們看不見?!?/br> 古藺接過覃譚手里的花,重新插進了花瓶里,站起身來邊扣西裝扣子邊向剛來的幾人致歉。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br> 古藺去了洗手間。 不然也沒地方去了,哪里都是人。 總不會有人在洗手間里攔住他客套。 然而,還真有這么一個人。 洗手池上方的鏡子被擦得又明又亮,把后面揣手站著的覃譚照得清清楚楚。 古藺剛從里面出來,低著頭在認真洗手,突然想起了一點模糊的畫面 仿佛前兩天喝醉上廁所,有人幫他扶了鳥…… 現(xiàn)在一夜情的對象都這么貼心? “學弟,你還沒有回答我。” 古藺把手支在了洗手臺邊抬起了頭,隔著鏡子直視覃譚,一本正經(jīng)道:“覃先生不覺得第一次見面就說喜歡,有一點不穩(wěn)重嗎?” “不是第一次見……好吧,你想要順其自然?” 現(xiàn)在和古藺理論第幾次見面沒有一絲好處。 古藺打開了水龍頭,沖洗手上的泡沫。 “嘩~” “覃先生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唉~學長都不叫了,不要這么冷漠。什么時候回去,你應該喝了酒,我有這個榮幸送你嗎?” 關(guān)掉水龍頭,古藺抽了一張紙,邊擦手邊往外走。 路過覃譚時,他眉眼一彎,客套又疏離地笑道:“不巧,我沒有喝酒,打算自己開車回去,不麻煩學長了。” 他已經(jīng)這么不給面子了,覃譚不會再纏著他了吧。 古藺沒有再多留,隨意和路過的侍者打了聲招呼,這就走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的古藺復盤著宴會時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ooc。 果然,他不是無動于衷的。 任誰被表白都不會是毫無波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