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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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吉鐘便敲響。 大殿上,使臣坐于前列,朝臣以品階相繼排坐,每人桌前皆擺有美酒佳肴,天子入席,眾人祝賀第一杯酒。 天子飲罷壽酒,下令開宴,禮官將眾人的壽禮挨個唱出,每個被唱名的人站起或鞠或拜,讓大家知道此物出自那家。 天子看向使臣席位的人,詔國使者坐在宛國使者對面,見天子看來,笑著示意,舉起一杯酒來,天子回敬喝下一口,這詔國儲君果然生的俊朗,只是入京以來,并未提出任何有關(guān)求親的事。 “利國賀禮,神虎一只!” 天子一愣,不動聲色的看一眼站著的虞虎,扭頭看向利國使者說道:“山高路遠,利國使者竟帶了一只虎來?!?/br> “那里!”利國使者低頭,他們彈丸小國夾在眾國之間,只能向幾個強國求取庇護,看了一眼宛國的席位,繼續(xù)說道:“王者仁而不害,則白虎見。白虎者,仁獸也。白虎主西方,恰恰是貴國,想來是上天為了祝壽特意降下,借由我手獻上。” 丞相聽完他的話,心中冷哼,利國獻虎,多半是因為國力不夠,養(yǎng)不起這只虎,李榮則似笑非笑,問道:“既然是神虎,不如送上來與眾人一觀?” “李大將軍若想看,以后有的是時間,何必今日?”丞相皺眉看了眼天子,扭頭向李榮說道,李榮搖頭,拱手繼續(xù)說道:“魏相此言差矣,這白虎即是神物,今日又是陛下壽辰,當(dāng)然要讓陛下親眼見到,才不負(fù)上天降下吉兆?!?/br> “正是?!崩麌拐咭步又f道:“此虎不同于?;?,其渾身毛色雪白,虎紋如墨,尤其是那眼睛,乃是如天一般的顏色,真乃絕無僅有。” 天子點頭,抬手說道:“既然如此,不如眾位與朕一同去瞧瞧。” 說罷站起身來,帶著眾人向堂外而去,只見廣場上有一大籠,蓋著厚厚的布,四角垂下絲絳,隨著布被褪下,一只渾身潔白的虎臥在籠子中,藍色的眼睛警惕的看向眾人,身后的尾巴搖著抬起頭來。 眾人小聲議論,都未見過白虎,今天見了,紛紛向天子慶賀,天子看著那只虎,忍不住想上前去細(xì)瞧,被一邊的丞相拉住,低聲說道:“小心!” “無事,有籠子?!碧熳訐u頭示意無事,隔著籠子走向那邊,只見白虎低吼一聲,站起身來,貓瞳盯著天子,呲起嘴來露出利齒,慢慢靠近,丞相將天子拉開幾步,那虎才慢慢平靜下來,在籠中踱步。 姜戈布看著他們的動作,突然開口問道:“聽聞當(dāng)年宮中也有一只虎,不知這只虎來了,上一只虎如何處理?” “宛國使者多慮了,不過是只虎,我國還是養(yǎng)得起的?!必┫嗾f道,扭頭看向姜戈布,姜戈布則笑著說道:“魏相說的倒是,貴國地廣,容得下兩只虎。” 丞相瞇起眼睛,看向姜戈布,姜戈布勾著嘴角坦坦蕩蕩任他打量,似乎不過是一句無心的話。 “哈哈哈,使者不知,陛下那只虎,五年前已經(jīng)被打死了?!崩顦s一邊回答,一邊看那只白虎,姜戈布聽后驚訝地問道:“竟有此事,為何會被打死?” “若說那虎,死的也可惜,聽聞當(dāng)日不知為何跑出獸園,竟被一個奴隸殺死。”一旁站著的人搖頭說道。 “哦?”詔國儲君歪頭問道:“憑一己之力打死猛虎,不知這名奴隸如今何在?” “嘶……這么說來,好像是被處死了吧?”那人想著說道,一旁的人搖頭,接著說道:“非也,聽聞發(fā)配到北境做苦力去了?!?/br> “如此魄力,可惜了?!痹t國儲君說道,看向一旁站在籠子邊的天子,他們二人年歲相仿,但處境又有所不同,他的兄妹甚多,能做儲君靠的是苦心經(jīng)營,而眼前這人,是國內(nèi)唯一的一個繼承人,登上帝位不過是時間問題,可惜武帝死的突然,他羽翼未滿便成了國君,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反倒是底下的權(quán)臣,如狼似虎,想著看向一邊站著的丞相魏光。 丞相回頭看了他一眼,詔國儲君收回目光,又看向李榮,盤算二人的權(quán)勢比較。 天子看著那籠中的老虎,并沒第一次見到那只虎的驚喜了,那只虎,是他爹親自帶回來的,而這只虎,對他一點也不親切,甚至?xí)兴兔U,正當(dāng)他想著,突然人群中有人開口問道:“素問貴國軍中將士驍勇,不知是否有人敢與這虎較量一番?” 戎國剛剛打了敗仗,使者心中難免不悅,尤其是聽到利國阿諛奉承的話,天子扭頭看過來,虞虎也同樣瞇起了眼睛,心中暗想,北戎的人可真不識好歹。 “人,總要有自知之明?!必┫嗦犃怂脑挘托σ宦?,話風(fēng)暗指戎國使者不自量力,仇人見面自然眼紅,信侯與魏光的關(guān)系人人都知,戎國使者達吾里聽他嘲諷,心中冷哼,眼神睥睨說道:“此虎雖然看著肥大,也不過如此。” 說著,身邊一個男人上前,身上穿著戎國的服飾,頭發(fā)綁在身后,面上有一道疤,膀大腰圓,丞相挑眉慢慢上前幾步,打量了一番,北戎的人談不上健壯,也不知他從那里找來這么個人充當(dāng)門面,達吾里環(huán)著手臂說道:“此人乃是我戎國的勇士,既然魏相無人來派,我們倒可以一試?!?/br> “哈哈哈,戎國使者莫要開玩笑,這虎當(dāng)日捉住便有十多人受傷,一人如何能使得?”利國使來讓眾人看虎本是為了體面,一點也不想讓這只虎成為嫌隙,于是委婉的勸道,一旁大臣們則交頭接耳,戎國的野心昭然若揭。 “利國使者怎知我在開玩笑?”達吾里一邊說一邊笑,看著丞相問道:“聽聞魏相的兒子頗有當(dāng)年信侯的風(fēng)范,可敢一戰(zhàn)?” “哦?想不到魏家小子的名聲都傳到國外了,真是后生可畏!”李榮見戎國矛頭指向丞相開口說道,一邊心中盤算。 “那里,犬子能得戎國的夸贊,還要靠他外公在北戎打出的名聲。”丞相勾起嘴唇說道,“不然那能讓戎國的人聽到名諱就心生恐懼?!?/br> “魏相別如此咄咄逼人?!边_吾里停頓一下,開口說道:“我們賭一局如何?” “戎國使者想要如何賭?”天子皺眉看向站在達吾里身邊的那人問道,那人也抬頭看過來,在看到他身后的虞虎停頓一下,收回目光,虞虎看他的樣子,一時覺得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只是想不起來。 達吾里高聲說道:“誰能更勝一籌,誰便獻出一城如何?” 丞相冷哼一聲,看來戎國今天是不打算退步了,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人,看見遠處的虞虎,心中一動開口問道:“老虎只有一只,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又如何證明略勝一籌?” 天子看到丞相向這邊瞥,想起今日帶的是虞虎,苦笑一聲,猜到丞相要拿他來擋槍,只好嘆了口氣想要叫停,卻被達吾里的話打斷。 “這有何難,貴國作為東道先請,若是不勝,再讓我們來,只是到時候可別言而無信?!边_吾里揚手說道:“當(dāng)然,丞相若不愿,也可讓我們先來,到時我們?nèi)羰遣粩?,也算貴國勝出。” 此話一出,天子的制止沒再說出口,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再不派人出馬反而顯得膽怯。 “戎國果然爽利!”李榮笑著說道,看向丞相:“愿拿一座城做賭注,這正是魏賢侄立功的好時機!” 見他如此嘴臉,丞相心中不悅,開口問道:“既然是份大功,不如李大將軍來試試?也好讓陛下再為你加官進爵?!?/br> 李榮一頓,自知不能,只好靜看他如何應(yīng)對,丞相看向達吾里得意的嘴臉,惋惜地說道:“可惜今日犬子剛巧不在?若是將他叫來,怕是要廢上一段時間,不如在場我指一人與你賭如何?” 達吾里環(huán)視一圈,在場諸人皆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高官,要不就是瘦弱的文臣,無一人可以一戰(zhàn),況且今日本就不打算選魏家二子應(yīng)戰(zhàn),笑著點頭應(yīng)約。 天子看丞相掃視一圈,被他看到的人紛紛躲避,最后轉(zhuǎn)到了自己的身邊,勾起唇角指向他身后的虞虎說道:“不如就你來吧!” 虞虎看他指向自己,面色不悅,想要轉(zhuǎn)身離開,被天子拽住,只好停下腳步,面色陰沉的看向丞相暗罵,竟然敢拿老子做賭! “這是?”達吾里瞇眼看向虞虎上下打量,確實人高馬大,心中猜不透此人的能力。 “此人名叫虞虎,乃是陛下身邊新提拔的一個侍衛(wèi)?!崩顦s在一邊說道,看向天子和抗拒的虞虎,樂得推波助瀾,達吾里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原來這人就是那個虞虎,想著看他的眼神帶幾分戲謔:“原來你就是虞虎,既然如此,當(dāng)著七國的面,我們便定下賭局!” “你是誰?”虞虎抽出手,看向達吾里問道,帶著血氣,讓他有幾分渾身發(fā)寒,但不丟氣勢,高聲報出名諱:“在下達吾里?!?/br> 虞虎冷哼一聲,上前幾步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原來是戎國王帳的狗頭軍師,怪不得不識好歹。 眾人紛紛讓出中間的位置,丞相笑著踱步向天子走來,路過虞虎的身邊,輕聲說道:“給你個機會報仇,你可要好好把握?!?/br> 虞虎聽如此說,瞥了他一眼,說的真好聽,這一筆以后一定還回來!丞相拍手,侍衛(wèi)們握著盾牌圍上來,一邊派人去讓朝陽門上的弓箭手準(zhǔn)備,防止意外,走到天子身邊,回身看被盾牌圍在中間的一人一虎,偏頭看向天子,說道:“擔(dān)心什么?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時,他被陛下好好養(yǎng)了這么多天,是時候出力了?!?/br> “他背后的傷……”天子欲言又止,丞相面露不悅,揉著腦袋說道:“陛下拿他和誰比?練武之人可不像陛下一樣細(xì)皮嫩rou。好了,跟著臣去遠處吧,免得誤傷?!?/br> 天子嘆了口氣,跟著眾人去了看臺。 —— 姜戈布落后一步走在眾人后面,程芒跟在他身邊,掐他一下,姜戈布皺眉將他的手反抓住,打量著四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如何?” “狼子野心!”不知在說誰。姜戈布勾起笑來,松開手,架在他的肩膀上折回,似有似無的掐在他的脖子繼續(xù)問道:“那……” “等事成再說!”程芒甩開他的手,冷哼一聲加快腳步,姜戈布冷笑,在人前裝的還挺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