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案,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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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衛(wèi)長孫集跪在殿上,一旁站著幾位高官看著,他擦擦頭上的汗。 “戍衛(wèi)長可抓到人?”戶部尚書錢自清看著他問道,如今過了那么久,真是無所作為! “卑職抓到了,已經(jīng)審問完了。”孫集低頭說道,丞相環(huán)著手問道:“哦?既然如此,不如帶上殿來瞧瞧,看看這飛賊長什么樣子,足足耗了大半個月還多。” “那犯人粗鄙,怕有辱斯文,還是算了吧!”大將軍李榮看戍衛(wèi)長看過來,搖頭說道,錢自清開口問道:“犯人俘獲,我丟的東西呢?” 孫集抬頭眼睛一掃,看天子點頭,一口箱子被人抬上,李榮看著箱子問道:“錢尚書去找找看,自己丟的東西可在?” 錢尚書未動,一旁的人按照單據(jù),找到一個木頭盒子遞過去,錢自清接過盒子皺眉打開,先拿出一個白布包著的物件,里面包的是二十兩銀子,李榮站在一旁,笑了起來,說道:“錢尚書也忒小氣,當日告上御狀,原是為了這二十兩銀子?!?/br> 錢自清沒有回答,握著銀子的手有些顫抖,突然留下淚來,雙指怒指孫集喊道:“戍衛(wèi)長可知罪!” 孫集眉毛一皺,心中有些惶恐,擔憂的說:“尚書大人這是何意?” “我的二十兩,乃是二十五年前鑄幣局特造,上面戳寫的可不是當年的年號!這銀子分明就是你自己裝進去的,連帶著這些東西,怕也不是騙諸位用來脫罪的!” “大人明察!”孫集一聽也冒出冷汗,低頭說道:“這確實是從飛賊那里所抄,若是有假,怎敢讓諸位大人來此?” 眾人傳閱那二十兩銀子,果然看上面印的是“帝令敕造,元開大寶”,而二十五年前那批,說來奇特,乃是給當今天子出生特印的一批,上面刻的是“平安喜樂,招福大寶”,因為名字吉利,便有人放在家中當個彩頭。 丞相抬頭看一眼天子,他也是有些驚訝,收回目光拒絕了遞過來的銀子,問道:“戍衛(wèi)長作何解釋?” “……”孫集如此,錢自清站在一旁怒目,也沒想到那錢有特別之處,暗道錢自清小氣,不過是二十兩,偏偏揪住不放,低頭說道:“許是飛賊花了那二十兩,見人排查,就用自己的銀錢換上,以保性命?!?/br> 銀子又傳回錢自清的手中,他捏著銀子,高聲說道:“戍衛(wèi)長這是在推脫責任嗎!” “錢尚書別惱,不過是那二十兩刻著招福大寶的銀子嗎?我送與你便是!”李榮看他如此,和事佬一般的,想要上前安撫,不在意的說道:“那飛賊要是有錢,何須來偷盜?” 錢自清握著銀子,沒有說話,這時有人來報說魏廷求見,打斷眾人。 魏廷走進殿內(nèi),瞄了一眼殿上場景,低頭稟道:“陛下,千牛衛(wèi)另查得贓物特來稟報,想是與戶部尚書丟失的東西有關(guān)?!?/br> 說著拿出一個盒子,那盒子有些年頭,但依舊光亮,鎖扣有些斑駁。錢自清接過盒子一看,便知是自己的東西,也不打開,高聲呼道:“此物正是我所丟!” 李榮奇怪,笑著問道:“錢尚書打也不打開看看,萬一再不是你那二十兩如何?” 孫集則低頭不語,這事已經(jīng)咬死在飛賊身上,他自然不怕。 魏廷看錢自清認了,繼續(xù)說道:“另外,還有一樁事要與陛下與諸位大人言?!?/br> “何事?”李榮問道,看著錢自清已經(jīng)收起盒子,心中琢磨為何他小心翼翼。 “將賊人帶上來!”一聲令下,一個老人上殿,跪在地上驚慌的磕頭山呼,錢自清看了,驚恐的后退一步,被李榮收在眼中,也開始細細打量來人,并無奇特之處,一身黑藍色麻布衣服半舊不舊,還打著補丁,雙手粗糙,頭發(fā)蒼白,并無異常,開口問道:“魏賢侄可莫誆諸位大人,這就是你口中的賊人?” “對?。 北可袝惨娍p插針,終于開口說道:“這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讓戍衛(wèi)營追了半月?” 孫集看著那人,不作言語,皺著眉頭,魏廷見天子詢問的目光,看看一邊自家爹默不作聲,低頭說道:“我與虞副統(tǒng)領(lǐng)當日探察時發(fā)現(xiàn)尚書家中的痕跡與新的案發(fā)不相符,便派人偷偷去查,那知出了前日的事耽誤,如今成功將人捉拿,追回尚書失落之物。” “原不是一人所盜,怪不得拿出的銀子錢尚書不認?!必┫嗬浜咭宦曊f道。 “卑職也是被飛賊所騙,望各位大人見諒!”孫集嘆一聲看向李榮,然后趴下喊冤。 “魏相,孫戍衛(wèi)長也是奉命將人捉拿,被賊人誆騙頂多算粗心大意。”李榮說道,孫集在一旁附和,丞相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此人乃是給錢尚書府上送菜的小販,當日乘人不備,入房中盜走銀錢,被查到時雖承認是他所拿,但不認偷盜之罪?!蔽和⒗^續(xù)說道。 天子看向錢自清問道:“尚書可識得這人?” 錢尚書收回目光,低頭說道:“是送菜的小販,臣自然不識……” “錢尚書當真不認得,又何須留那二十兩銀子?草民也是清白人家,當日所取乃是錢尚書欠的,不叫偷!”那地上的老人突然開口,抬起頭來看向他,錢尚書被他一喊,閉口不答,天子問道:“這是何意?” “陛下,今日不為別的,為的是草民主人十二年前的一樁冤案!”那人跪下說道,說完掏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望陛下明鑒!” 錢自清面色一白,雙唇顫抖,他捂著盒子,懷中的盒子是硬的,壓在他的心上,如鯁難咽,盯著信被送到天子面前打開。 “這封信乃是我家主人送與錢尚書,信中寫的乃是殷殷期待之言,附贈二十兩銀子!”那人說道,扭頭看向錢尚書,大聲罵道:“當日我家主人對你如此殷切,助你考取功名可你卻恩將仇報,反咬一口!心中曾有半點悔恨?” 天子看過信,信中所寫的確實是一名長輩對其的盼望,看罷后交由低下眾臣,御史大夫接過信件,看了半響,疑惑的說道:“這是衷正的字跡?” 李榮眼睛一瞇,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看向一旁跪著的人,接過信紙,末尾留名卻是衷正,開口說道:“這不是當年被抄家的房監(jiān)察的字?這有何冤屈,不恰好證明房監(jiān)察勾結(jié)院生,徇私舞弊?” 錢自清聽那名字那事由,眼睛一閉,哀嘆一聲跪下說道:“大將軍莫說,此事是臣的錯!臣合該有此一遭,趁著今日諸君在堂,臣全部告知,望陛下降罪?!?/br> 四十一年前,一個嬰兒從吳州村中誕生,當時榆錢正旺,就取名錢來,他生下后,不和鄰友戲水摸魚,偏偏好往臨邊住的是賬房先生家跑,賬房先生見他聰慧,便教他識字認書,寫得幾篇文章,得了一個考錄的席位,他家中親友大喜過望,拼拼湊湊將大半的積蓄拿出,送他去鄉(xiāng)中考試,他不負眾望,在鄉(xiāng)中考得名次,本以為從此可借著機一路向上,考取功名登堂入室,那知被鄉(xiāng)學的二十兩銀子難住。當時的知縣讀到他的文章,念他聰慧,托人贈二十兩銀子給他,并寄信贈言祝他早日實現(xiàn)報復,須知二十兩夠一家人過上一年,他大喜卻得知知縣調(diào)任,便朝知縣所任方向三拜。 一晃幾年過去,他又考得州中一等,借此機會來到京中太學,當年的知縣也調(diào)進京中,做得光祿大夫,雖已位高,卻對他親厚,喜的是他鄉(xiāng)遇故知,又贈予他二十兩銀子,留一書信祝賀。 他入了太學,不負所望考中榜眼,此時人生已過兩輪,后來,他入翰林院,又調(diào)進戶部,一直到此做到尚書之位,總共花了十七年。 “十二年前,京中有一起大案,考官徇私舞弊,先帝震怒連帶著向前查了五年,剛好查到一封他寄予臣的書信,本就一問,臣據(jù)實作答,卻不知這一言害了他滿門!”錢尚書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拿出懷里的銀子:“遙想?yún)侵莅肴臻e,執(zhí)杯唱罷送銀錢,誰記臥龍躬耕日,他年蜀川得青煙。當日京中畫樓唱罷,如今過了十七年,這贈的二十兩,臣留了十二年,是我當日貪圖前程,悔恨已晚,在心中成了蝕骨之痛,在職以來,不敢有所懈怠,更不敢收人一毫一厘,如今舊事重提,臣已至戶部頭籌,當還房公之恩,何須再擔憂身上的官服,還請陛下徹查當日之事,還他一個公道,臣愿以死報答他當年的知遇之情!” 話音落下,錢自清撞往柱上,李榮面色大變,趕緊讓人攔住,眾人沒想到他這一遭,沒有攔住讓人暈了過去,血留了一臉。 李榮看向天子,天子已被錢自清的舉動驚得站了起來,又見一旁的人皆是驚恐,心中思索此事不可能是在場的人為之,十二年前那樁舊事今日重提,所牽扯的人怕是不少,說完看向一旁的丞相,見他一臉凝重,回過頭來開口說道:“若真是如此,自當查明,只是時間久了,徹查下來怕是不易,眼看陛下壽誕將至,怎好徒生事端?” 錢自清已被太醫(yī)侍衛(wèi)拉去救治,戍衛(wèi)長和魏廷也是驚異,跪在地上靜待眾人反應(yīng),那地上的老頭也雙眼落淚哭暈過去,看著混亂景象,御史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正是,若是鬧到使臣面前,豈不讓世人笑話?不如等到壽誕后再做定奪!” 天子看著一邊丞相默不作答,嘆息著開口說道:“錢尚書在殿上觸柱死諫,朕怎可安心,壽宴雖急,無需所有人參與,不如刑部,吏部,御史臺聯(lián)合派人出來,翰林院從旁協(xié)助如何?” 殿上幾人面面相覷,李榮瞇著眼睛先低頭領(lǐng)旨,其他幾人對看一眼,低頭聽旨。 “查自然要查,只是前案未了,不如先將京中飛賊一事結(jié)案再提?!必┫嗄弥税蹇聪蛱熳樱熳有湎碌氖志o握,看著廷下的戍衛(wèi)長和魏廷,開口說道:“魏廷虞虎二人抓賊有功,虞虎玩忽職守在后,功過相抵,孫集抓得賊人,非偷盜者,無功無過,著魏廷兼任右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巡察街坊,若再有意外發(fā)生,戍衛(wèi)營中相關(guān)者共罰!” 兩人聽罷,帶著所有東西退出殿內(nèi),戍衛(wèi)長不敢多言,剛剛錢自清一事,若是鋪陳開,怕是牽連更廣,他更不敢討?zhàn)垺?/br> 天子嘆息一聲,錢自清的聲音好似還在,后邊禮部尚書擦擦頭上的汗,上前說道:“臣還有一事稟報!” 眾人看向他,低頭說道:“本是不相干的,但宛國使者頗為急迫,臣不好推脫,如今正等著面見。” 天子皺起眉頭,宛國使者有何著急的?看向丞相,丞相搖頭不知,抬手派人去叫,眾人剛剛經(jīng)過錢自清那一事,正好接著這事緩和片刻。 不多時,上殿而來一位壯漢,膚色深沉,濃眉深目,眼睛的顏色不同于常人,短發(fā)下編一根小辮,胸前戴著松石瑪瑙與狼牙串成的珠串,一身暗紅色雜花錦緞長衣裹到脖子,腰帶嵌著玉,牢牢裹著皮草,許是夏日將至脫下的懸在身上,遮遮掩掩蓋住腰間一柄彎刀,象征他的身份。 他單手撫胸低頭賀道:“姜戈布參見天朝的國王?!?/br> 天子看著他愣了一下,遲疑的問道:“宛國此次派狼部首領(lǐng)來,所謂何事?” 那人勾起唇角直視過來,看到天子的樣子挑了下眉毛,低頭說道:“自然是為了拜壽?!?/br> “那使臣今日來又是為了什么?”李榮瞇著眼睛笑著問道,打量著這個使者,宛國的舉動讓人玩味,姜戈布聽罷臉色變化,從懷里掏出一張方帕,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來,為的是一件私事,我想找這方帕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