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賊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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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陰云不語。 天子站在鏡前面色凝重,脖子上的紅痕衣服根本遮不??!虞虎坐在一旁吃了點東西,這幾天把他餓得不行。 天子捂著脖子看他吃的正香,吩咐道:“去,把最疼的那束鐵荊棘拿來!” 虞虎聽完,哼了一聲,抬頭看他束起頭發(fā)露出的勃子上那遮不住的紅痕,舔了舔嘴唇,毫不在意鐵荊棘的問題,洗漱一番將面具戴上。 荊棘上背,饒是在北泉軍中呆了五年的虞虎,也皺起眉頭,荊棘上的鐵刺是特制的,個個有小勾,只要粘在皮膚上,就牢牢的咬住,隨著走動越陷越深,流的血也會越來越多。 “鐵荊棘乃是先朝廢太子手下一個小吏所造,取得是負(fù)荊請罪之意,分為三等,你今日所負(fù)的算是最嚴(yán)重的,撐得住嗎?”天子看著他袒露上身背著的那一排鐵荊棘,有些擔(dān)憂,伸出的手被虞虎捏,他皺著眉頭示意無事,摸著攥住的手滑動了一下,天子猛的收回手,又想起自己的脖子,扭頭不再看眼前的人,讓人把他帶下去。 天子走出殿門,屋外水汽翻滾撲進(jìn)他的鼻中,風(fēng)吹著樹葉不知為誰鼓噪,春日一走,夏日的雨說來就來。 穿過層疊的宮殿入廷,朝堂上無一人,風(fēng)聲吹著窗戶發(fā)出呼呼的聲音,他看著空曠的大殿靜靜地等著朝臣上殿。 先來的是御史大夫,帶著御史臺的官員,接著是姍姍來遲的大將軍,眾官員分列朝堂,早看到了殿外負(fù)棘的人,背上流血,在身下滴了一片。 大將軍四下一望,藏住了心中的笑意,丞相果然未到,此事牽扯崇侯,若是他幫腔,將來信侯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正想著,此事的苦主上了殿。 世子程芒面色慘白,束起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蕩下來的袖口顯示著右臂已沒,他并不柔弱,但眼角的陰沉柔媚讓人忽略他的矯健,現(xiàn)在更加慘淡。 他站在廷上一拜,說道:“今日陛下可是為了處理罪奴砍傷臣臂之案?” 一滴雨滴答落下,好像無聲,接著,剩下的雨敲在屋檐上如同戰(zhàn)鼓。 天子看著世子說道:“你這一臂,他自然要還上,可當(dāng)日為何起爭執(zhí)總要有個緣由吧!” 程芒勾起唇角,抬起眼看到他脖間的紅痕,掩去心中的難耐,按照之前講好的,低下頭說道:“當(dāng)日臣與同僚幾人分派到案發(fā)地看守,見他躺在塌上墮懶,想來臣也任統(tǒng)領(lǐng)一職,有心去勸阻,沒想到他惱羞成怒,臣欲按玩忽職守處罰他,他非但沒有伏法,還打傷眾人,砍掉臣一臂,陛下若不嚴(yán)懲,豈不寒了臣與臣父及在南方孟梁浴血的將士們的心……” 說罷抬眼,掃過脖子上的紅點,落在天子的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嵌在上面,那眼瞳比常人要淡,如含水一般,睫毛濃密細(xì)長,坐在龍椅上端端正正,咬著嘴唇垂頭不語,這樣的人綁在刑架上,會更迷人。 天子抬頭,他收回目光,聽見天子說道:“將他帶上殿來!” 侍衛(wèi)將人帶上來,背后的血潤濕一片,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石板上,不一會聚集起來,膽小的朝臣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鐵荊棘分為三類,這是最狠最毒的一類,只要帶上,隨著動作就會咬在rou里,每動一下就會往里深一分,等摘下的時候皮開rou綻。若是時間夠久,配上藥,可讓背他人的血液盡失。 虞虎瞥一眼因為他慘狀勾唇的程芒,跪在殿上抬眼看向天子,每次在殿上見他,都無比慘烈,不是被縛,就是被罰,只是這次與前次不同,天子的脖間多了他的印記。 見他毫不掩蓋的眼神,天子瞇起眼睛,虞虎滿意的收回目光,程芒站在一旁打量,輕輕哼了一下,不過是仰人鼻息的犬罷了。 “既然世子已將緣由講明,當(dāng)庭先打三十板治他的玩忽職守,虞虎可知罪?”天子看了眼正在看戲的大將軍,眼神劃過程芒,昨晚才知,原來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程芒見他看過來,心中一蕩,耳邊虞虎的悶哼聲變成天子咬唇悶哼的呻吟,那雙眼睛含著淚怒視他,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在身上留下一條條鞭印。 三十板打完,再加上鐵荊棘,虞虎的命廢去一半,天子已經(jīng)因為血腥收回眼神,程芒眼中越來越露骨,天子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敬,袖間的手緊握,問道:“不知這樣處罰世子可否滿意?” 程芒瞥了一眼正趴在登上的人,知道天子袒護(hù)不會要了他的狗命,抬頭說道:“他是陛下的人不錯,只是臣沒了胳膊如何繼續(xù)當(dāng)值?” 話中殺機(jī)立現(xiàn),大臣議論紛紛,一人說道:“陛下雖已用重刑所罰,但僅是皮rou之苦,世子的半臂已沒,今后如何自處?” “是啊,他日承了崇侯的爵,如何在軍中立威!”又一人說道,幾人跟著附和,程芒看著座上的天子面露難色,心中冷哼,只要南方諸部不滅,天子就動不了他。 天子嘆氣,看著梗著頭的虞虎說道:“既然如此,刀斧手,砍去他的半臂向世子請罪?!?/br> 門外刀斧手上前,刀鋒寒涼,此刀砍過朝中最硬的骨頭,也不過眨眼的功夫。 眼見刀斧手上前,虞虎忍痛站起身來,暗罵行刑的人不知分寸,瞥一眼旁邊得意的世子,大聲說道:“等等,世子那日做的事,怎么不和眾人講明白?” “你……”世子一愣,見他開口說話面色不好,眼中帶著警覺,原來這人沒被絞舌頭。 “我如何?”虞虎看著他的臉色一笑,繼續(xù)說道:“世子為何不講當(dāng)日聚眾飲酒在前,挑釁鬧事在后,平白讓我受這五十板?” “我何時飲酒!”世子扭頭看天子,見他面色有些驚訝,回頭繼續(xù)說道:“在場之人皆可作證,分明是你偷懶?; ?/br> “若是有謊,這可是欺君的罪名,要掉腦袋的腦袋!”一人瞇著眼睛說道,不知在幫誰說話。 “眼見所聞,無半點虛言?!庇莼⒖聪蛱熳?,眼中的神情讓他一顫,一旁朝臣問道:“既然不是你做的,你為何受罰?” “這位大人何時見我認(rèn)罪?”那人被堵的不知如何作答,虞虎在人前從來都是不開口,如今開口了,誰知道他閉嘴的時候到底認(rèn)罪沒認(rèn)罪。 虞虎看向龍椅上的天子,說道:“陛下想罰,我便認(rèn)罰,可是世子的栽贓落不到我頭上,當(dāng)日斷他手臂是他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br> 世子面色一白,看向天子,見天子看著他沒有說話,收回目光思索,天子看向朝臣問道:“如今各執(zhí)一詞,眾位如何看?” “陛下可請戍衛(wèi)長等人及諸位同僚上殿作證!” —— 牢房。 丞相坐在桌前喝茶不語。 跪在面前的是一字排開的五人,沒有人押著,卻出奇的靜謐。 丞相放下茶杯,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上面帶著紅色,被照的血淋淋的,問道:“你們誰先說?” “丞相大人想讓我們說什么?”一人眼珠轉(zhuǎn)動,看向丞相,只見丞相眼也不抬,站在旁邊的人瞪了他一眼,那人冷哼說道:“自然是當(dāng)日世子被砍一事!” “丞相大人,當(dāng)日我們與世子幾人被分派到案發(fā)地看守,見他躺在塌上墮懶,世子有心去勸阻,沒想到他惱羞成怒,世子欲按玩忽職守處罰他,他非但沒有伏法,還打傷……”另一人高聲說道,丞相聽完冷哼一聲,眼神讓那人噤了聲,只聽見丞相說道:“你要想好再說,這是御狀,說錯一個字可是欺君之罪……” “魏相這意思難道要我們做假證不成?”另一人怒視說道,兩人跪在一旁默不作聲,剩下兩人附和。 燭火森然,照在房中卻是冰涼。 丞相靠在椅背上閉眼說道:“這牢中的人,過我眼的不少,死的也不少……” “魏承明,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一個人站起來指著他說道,丞相看他一眼,勾起唇角笑了一聲,身邊的人了然,將他按到后面的架上綁住抽了幾鞭,那人慘叫,一個小吏跑到丞相一邊低語,他頓了一下,說道:“等著?!?/br> “魏承明!你好大的膽子!我爹官居二品,你有什么資格將我們綁在這里啊!” 丞相沒有說話,行刑的人抬手一鞭讓他閉嘴,厲聲說道:“丞相的名諱是你叫的嗎?” “我cao你媽!”被綁的人大聲喊道:“宋癟三你個私生子……啊!” “魏承明!你敢動用私刑,鬧到朝堂上定饒不了你!”另一個人聽到那人慘叫和鞭聲,也站起來說道:“就算陛下想保你,也沒用!” “哦?”丞相挑眉,抬眼看著眼前這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著說道:“你說的話還真的很對,看來你們幾個我不能留了?!?/br> “魏承明!你什么意思!我們五人皆是高官之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們家里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一邊跪著的人也站起來指著丞相說道。 “是嗎?”丞相看他指著自己,笑了一聲問道:“杜老,你兒子的話聽到了嗎?不知杜老想如何不放過我?” 杜松原站在外面,擦擦頭上的冷汗,顫聲說道:“魏相,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計較!” “爹!”那人聽到聲音,耳邊是另一人的慘叫,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面色慘白。 丞相冷哼一聲道:“沒這本事就別逞強(qiáng)?!?/br> 其他幾人見此跪倒在地,鞭聲啪啪如同打在自己身上,丞相淡然看著地上的幾人,他們抬頭看來,嗓子如同堵住。 丞相冷笑一聲,讓身后的人將他們拉出去分別做狀,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來,林翰林站在門口,屋里的人還在哀嚎,他捧著一卷文書,跟在丞相身后向前走,臉色不好。 “林……扶風(fēng)?”丞相接過東西沒打開,看向身后的人,那人低頭行禮,回答:“是,卑職林嘯,字扶風(fēng),現(xiàn)翰林院編修,今日當(dāng)值?!?/br> “嗯,我知道,去年的探花?!必┫嘟舆^小吏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林扶風(fēng)低頭說道:“是,比起丞相當(dāng)年,自愧不如?!?/br> 丞相將手巾丟回去,問道:“知道為什么我把你叫到這嗎?” “卑職不知……”林扶風(fēng)垂下眼,丞相看著他規(guī)規(guī)矩矩,瞇著眼睛問道:“林翰林是聰明人,自己想不到嗎?” “丞相明察!”林翰林停頓三妙,趕緊跪在地上回道:“卑職對陛下絕無二心!” 丞相蹲下身扶住他的手,眼睛帶著笑意,輕聲說道:“你慌什么?在朝的人誰不對陛下忠心?” 林扶風(fēng)被他一握手,猛的收回,看著眼前人面帶著笑,注視著自己遍體生寒,可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趕忙低下頭說道:“卑職家境貧寒,常自行砍柴生火,做飯洗衣,因此有的繭子?!?/br> “林翰林會錯了意?!必┫嗫粗宦峨p手,搖搖頭說道,臉上笑容不變,將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之所以叫你來,是因為你我皆是少年探花,我的發(fā)家在此,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多謝丞相厚愛!卑職一定盡職盡責(zé),報答知遇之恩!”林扶風(fēng)低頭,丞相收回手離開,他抬起頭,看著丞相的背影,扭頭回翰林院,臉上一臉冷漠,心中暗道,看來這位丞相確實比他想的難對付。 牢房內(nèi)哀嚎的宋澄緩下聲來,身上的鞭子印隱隱作痛,小聲求饒道:“好哥哥,放過我吧!我都配合了!” “大半夜過來就是聽你叫的!”那人甩一下鞭子,眼神瞪過來,讓宋澄噤聲,又在宋澄身上甩了一鞭,鞭子蹭破衣服劃過皮膚,只是疼癢,低聲說道:“叫你停了嗎?繼續(xù)喊!” “好嘞!”宋澄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繼續(xù)嚎,嚎聲震得那人一愣,抽了過來,說道:“慘叫是這么叫的嗎?要不要我?guī)湍阆胂???/br> “啊!我不敢了!我錯了!饒了我吧!宋!?。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