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瀾哥哥,你親過人沒有
蘇瀾的言語像是一把利刃扎進了人的心口,令蘇溫有幾分喘不過氣來,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人是自己在知道所有的事實真相之后依然心動,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堅定。 即便如此,蘇溫卻不想承認這份喜歡,喜歡一個人為什么要宣之于口讓人知道呢?何況眼前人還是自己的孿生兄弟,近乎相同的相貌,他們是那樣的相似,卻又是不同。 并不是說喜歡,蘇瀾便會輕易感動的人,當然蘇溫也篤定了,他不會殺自己,若是能下手便早就動手了。 他們是同一梗生長出來的花,彼此是分不開的。 他們彼此吸引又彼此傷害,蘇溫帶上了個無辜的笑容告訴眼前人:“是,喜歡,上你?!?/br> 同樣的幾個字,蘇溫斷句的不同,又刻意將上字加強了重音。 兩個瘋子,蘇瀾仰頭笑出了聲音,只將匕首丟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蘇瀾笑的有些緩不過氣來,而后低頭看向人,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我還不想殺你?!?/br> “哥哥,你可要想好,機會只有一次,之后,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碧K溫笑的開懷起身跨坐在了蘇瀾的腿上,一只手往人的腰窩里摸,他就這樣看著眼前人,眼神像是蟄伏在陰暗潮濕環(huán)境里的毒蛇,盯上了他的獵物,陰鷙里卻又帶著一抹無辜的溫柔。 蘇瀾的手隔著布料撫上了人的胸膛,這下面有一顆跳動的心臟,他們注定無法對彼此下手,蘇瀾湊近了人,在人的耳畔刻意用蘇溫的聲線對人說:“蘇溫,你的命,是我的。” 已經(jīng)卸下了那層偽裝,蘇溫知道,眼前人便必定不會裝的像以前一樣乖順,至此以后,他們的命運緊緊的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蘇溫拉過蘇瀾的另一只手,在人的掌心落下一吻只說了一個字:“好?!?/br> 掌心像是落了一片羽毛,亦或是一只骨骼輕盈的雀鳥,溫暖又覺得酥酥癢癢,這樣的感覺從掌心順著胳膊一直流淌到了胸口,蘇瀾眨了眨眼略帶嫌惡地抽出了手推了推身上的人:“現(xiàn)下是什么時辰?該出去了?!?/br> 蘇溫這樣的人,禍害旁人未免可惜,罷了罷了,許是上輩子造孽,既已分不開那便綁著吧,蘇瀾跟著起身問人索要他的里衣和外衫。 “大抵是午時了?哥哥同我一起出去嗎?”蘇溫替人撿來了衣衫和面具,只撣了撣面具上的塵埃,是剛剛落到地方去沾上的。 蘇瀾穿著衣衫系著衣帶,眉眼平淡地反問:“不然太子殿下又想將我關起來?” 這張面具陪伴了蘇瀾許多年的,雖說算不上好看,蘇瀾撫摸著它的觸感冰冷卻又覺得親近,只將之又扣回了自己的臉上。 蘇溫自然地想要去抱人卻被人推開了。 “做什么?”蘇瀾本能地后退了幾步。 “阿瀾的眼睛不方便,此地昏暗我抱你出去。等出去了我為你診脈好不好?你身上的傷宣太醫(yī)不方便,我為你檢查上藥,等痊愈了再論其他可好?”蘇溫的語調輕快而無辜,卻步步逼近人將人抱在了懷中。 蘇瀾的一雙手無處安放只得搭在人的肩上,還是模糊,即便這樣近的距離還是看不清人,蘇瀾告訴他:“抱出暗房便可?!?/br> “安心,我有數(shù)?!边@間暗房就是在自己的正殿里的,從這里出去便是寢殿,蘇溫也好為人診脈,私心里他不想瀾的眼疾痊愈,可如今他已經(jīng)不能將人當做普通的影衛(wèi)奴才了,他們的身份是相同的,說到底是母妃的錯,是皇家的錯,可這些他都不知曉,心安理得地享受這樣許多,蘇瀾遭受了這樣多的辛苦,蘇溫舍不得了。 過往的那些隔閡猜忌都可以慢慢化解,也或許化解不了,但這都無妨。 蘇溫將人擱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替人解開衣衫摸過藏在床頭匣子中的金瘡藥,只說了句:“我替你上藥?!?/br> 這樣柔軟的床榻,舒適的玉枕,便是這一張床也是紅木的,雕刻打磨過后又上了色,可惜終究不是閑散富紳人家,這樣的床榻,也是睡不安穩(wěn)的吧? 冰涼的觸感劃過自己的傷處,原先灼心的疼痛緩解了幾分,蘇瀾分神的時候卻被人壓在了身下,只跨坐這俯身,不知什么時候褻褲都被褪了下來。 一只手觸碰在蘇溫的胸前意味不明地揉捏著。 蘇瀾只黑了臉,只握過人的手,咔嚓一聲,關節(jié)處應聲脫了臼:“再不安分,我不介意幫你廢了另一只手。” 蘇溫疼地皺了皺眉,他一向知曉蘇瀾狠,卻未想對他也能如此狠,轉念一想,或許他們半斤八兩,疼痛感迫使他支撐不住猝不及防地趴在了人的身上。 蘇瀾身上的傷口遭到壓迫,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阿瀾好狠的心?!碧K溫的言語間帶著幾分哭腔,硬生生地擠出了兩滴淚來,“我明明是在幫你上藥?!?/br> 蘇溫怕人傷上加傷,還是起身跪坐在了人的身上避開了那些傷口。 “你這是上藥?還是吃人豆腐?”蘇瀾嗤笑了一聲。 “阿瀾,你要知道,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對你的想法,不會改變分毫的?!碧K瀾擰著眉,額間疼得滲出了汗,雖說自己醫(yī)術高明,可這一只手替自己將這骨頭接回去還是困難了一些。 罔顧人倫的瘋子,蘇瀾無奈:“太子殿下,你也要知道,我的存在,也一樣是你的死xue?!?/br> “但是哥哥肯定舍不得對不對?”蘇溫無辜地回答他,他又用另一只手撫摸上了人鎖骨處的傷痕,一抹紅色襯的膚色更為白皙,這抹紅從肌膚里透出來,從鎖骨處一直蔓延到腰窩。 一瞬間他心生凌虐欲,指腹往下摁了摁,蘇瀾戴著面具,看不清人的神色,只聽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哥哥以后若是生氣了,別弄手好不好?弄別的地方。 我一只手接骨很不方便的。” “弄哪里?”蘇瀾的語調有些戲謔。 蘇溫故作嬌羞狀:“弄哪里都可以的。” “瀾哥哥這里立起來了?!碧K溫繼續(xù)趴在人的身上,與之對視,距離只在仰息之間,一只手撫摸上胸前的那點乳珠。 這樣近的距離,蘇瀾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一雙桃花眼里風流卻不下流,臉上帶著幾分欲望還有幾分凌虐欲。 蘇瀾只覺,眼前人是真的不知死活得寸進尺。 “瀾哥哥,你親過人沒有?”蘇溫語調里帶著幾分曖昧,喉結微微滾動,看著這幅模樣的蘇瀾,他有幾分忍不住。 蘇瀾深深地看著眼前人,翻過身來將人摁在了床榻上,姿勢調轉了過來,身上的衣衫解開卻還未脫,只這樣垂落下來。 他的一只手撐在人的頸側,雙腿分開跨在人的腰臀之間,另一只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放在了床邊,只捧著人的臉,俯身低頭吻了下去。 一瞬間的猝不及防,蘇溫有那么一瞬間的愣怔,他未想過蘇瀾會這樣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瀾已經(jīng)在撬著自己唇齒了,蘇溫張口縱容人攻城略地。 心若擂鼓,似乎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沸騰,驀然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蘇溫閉了閉眼,用一只手扣上人的后腦,開始反擊。 等到一吻畢,二人皆紅了眼,平躺在床榻上開始平復心神。 蘇瀾的聲音像是沾染了幾分情欲,他說:“現(xiàn)在親過了?!?/br> “阿瀾,我很開心?!碧K溫是真的開心,從未有過的感覺,原來同喜歡的人親吻是這樣的感覺,有悖人倫又怎樣?他不在意。 “知道,你那里告訴我了?!碧K瀾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語調又恢復了原先的平淡。 他的那處慢慢的起了反應,蘇瀾并非無知無覺,只是覺得有幾分異樣,自己或許和眼前人的情感是不同的,自己并沒有他那樣的性急。 “唔,阿瀾這樣對我,我總是忍不住的?!碧K溫轉身看向眼前人,“哥哥要不要摸摸?我這里難受得很?!?/br> 蘇瀾對自己并沒有多少反應,蘇溫卻并不著急,他既然愿意親吻自己,便是同自己一樣,是個罔顧人倫的瘋子。 “忍不住,我不介意幫你切了?!碧K瀾的語調平淡而認真,仿佛煞有其事。 蘇溫聽得內心一顫,只抱過了人:“我錯了。” “殿下不去處理政事嗎?”蘇瀾被人纏得有些煩。 “不要,今日我陪著你?!碧K溫不依不饒。 蘇瀾瞇了瞇眼,覺得眼睛有些疼:“可我有些困了?!?/br> “瀾哥哥睡吧?!碧K溫看著人困乏的模樣,一只手搭上了人的脈,眼前人看似強大,卻是一堆隱疾,是該慢慢調理,秋獵的事,蘇溫悔之晚矣。 “阿瀾。”蘇溫低聲喚了他一聲。 “嗯?” “你說,你我之間,誰年歲大一些?” “不知?!?/br> “那你就是我兄長好不好?” “嗯。” 蘇溫看著人的側顏,自己同他是一樣的父母,流著一樣的血脈,相似的樣貌,蘇溫只覺得,他在知曉眼前人是自己的孿生兄弟后,并沒有退縮,反而更喜歡眼前人了。 其實他還有很多疑惑,譬如,當年蘇瀾為什么沒死,而活了下來,又是如何成為影衛(wèi)進宮的,又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 蘇瀾走到今日,背后定然是有人的。 不過這些,蘇瀾現(xiàn)在肯定不愿意告訴自己,只慢慢來吧。 蘇溫又輕輕地喚了眼前人一聲:“哥哥?” 見人沒反應,撐起身子在人的唇角落下一吻才給人蓋上錦被,二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