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瞪著斯隆。這王八蛋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坐在那兒卻像是剛剛不是他本人當著手下的面把他給cao了，或者，這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的谓裉焖闶怯H自上演了一出公共py。cao，他和特倫斯也在“貞德”開過趴，讓那幫婊子互cao，招攬嫖客，但康奈那時候都擁有事先知情權。干。

    “寶貝，你真那么生我氣？”

    沒有。他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他天性有些怪僻，享受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不過他不打算告訴斯隆。

    “對。你他媽在搞什么？”

    斯隆從正在的文件里抬眼看他。在那過后幾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康奈懶洋洋臥在靠墻的雙人沙發(fā)里，斯隆則坐在辦公桌后，神情閑適，一點兒不像是被瞪的人。

    一把康奈送到，芬恩就離開了，搞得就像他真是條寵物似的。

    思及此，康奈狠拽了把脖子上該死的項圈。這狗男人還有他奇奇怪怪的癖好，都去死吧。

    “我只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br>
    斯隆把文件放下，往后一靠，雙腿交叉，臉上笑容紋絲不動：“寶貝，你有感覺到自己被占有了嗎？”

    被占有？是，他感覺到了。以他不喜歡的方式。他這輩子還沒這么發(fā)過狠。

    康奈猛然起身，怒沖沖走向斯隆。外頭有保鏢守著，里面可沒有——他們?nèi)屗孤∏查_了，像是完全沒把康奈當威脅。雙手“啪”的一下落在桌上，康奈俯身，氣得下頜直抽。他撒氣的對象不是斯隆，而是他自己。他氣自己過分沉溺其中。要是他這么輕易就能屈服，他就去死。

    “基洛，我不屬于你。”

    “我想我告訴過你，叫我斯隆?！彼f得平靜。干，誰都不會覺得這黑老大面前正站著一個發(fā)火的男人，居高臨下威嚇他。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康奈氣瘋了，雙手成拳，“我是人，你占有不了我。”

    斯隆的笑讓人窩火。他碰上康奈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直，湊到自己嘴邊，在每個指尖上都落下一個吻：“寶貝，我已經(jīng)擁有你了。你是我的?！?/br>
    康奈咽了口唾沫，看斯隆親吻他的每一根手指，不太確定該怎么解釋他這行為。這家伙真是個黑幫大佬？以前那些肯定不是演的。康奈奪回自己的手，藏到身后，不讓他碰：“我不屬于任何人?！?/br>
    斯隆只是撥弄自己的西裝袖口，顯然不在意他的突然抽手：“寶貝，你總有一天會接受這個事實的?！?/br>
    “cao你媽的。”

    “不，是我cao你?！彼孤〉?，笑容擴大。

    這王八蛋。

    “憑什么不能是我cao你？”康奈雙手抱胸，“你屁股里不想插根jiba試試？”

    斯隆朝他眨眨眼：“我有件禮物給你。”

    “為什么你只撿自己想聽的聽？”康奈自顧自發(fā)牢sao，懶得再瞪他了，根本沒用，“什么禮物？要再讓我玩公共py，你就去死吧?！?/br>
    斯隆發(fā)出一聲長嘆：“寶貝，我怎么教你規(guī)矩的？”

    “我不打算停止爆粗?！?/br>
    “那我猜你也不想去看看你哥了?！?/br>
    康奈的嘴巴“啪”一下閉上了。他清了清嗓子，興奮在腹部里絞成一團。他到現(xiàn)在跟斯隆多長時間了？其實不算久，卻恍如隔世。

    斯隆起身，繞過桌子，伸出一只手。康奈咬唇，把自己手搭上去了，然后，任由斯隆把他拽進自己懷里。斯隆結實的肌rou在西裝下鼓動，即便隔著幾層布料，康奈也能感受到他胸膛和臀部的輪廓。

    “寶貝，告訴我，你有多想見你哥？”斯隆在他的耳畔輕語，低沉而火熱。

    康奈埋在他的肩窩里嘆氣，咬牙克制自己不要說些會后悔的話。這時候就得咽下自己的自尊，不能對這黑老大使性子。

    “很想很想?！?/br>
    “那是有多想？”斯隆撫弄他前額的頭發(fā)，一雙藍眸里透著冷冽和會意。

    “我什么都愿意做?！笨的魏龖艘痪?。

    “寶貝，我聽不太清。”臉上得意的笑容簡直欠扁。

    康奈嘆氣：“你明明聽到了?！?/br>
    斯隆揚眉：“沒有，我不覺得自己聽到了?！?/br>
    “你他——”他突然頓住了。斯隆的手摸上他的胳膊，沿著短袖下滑到他裸露的小臂。他在等著康奈把事情搞砸?？的尾挪粫屗缭?。他需要見他哥一面?！拔艺f，我什么都愿意做?！边@一次提高了音量。

    “好。”斯隆后退一步，“我記著了。拿上外套，我們出去兜兜風?！彼D(zhuǎn)身背對康奈，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多說。康奈沒有動，他回頭瞥了他一眼，揚眉：“你還想不想去你家妓院？”

    康奈身軀一震，沖出辦公室，直上樓梯。保鏢們的目光跟隨著他，卻沒有離開原位。康奈跑的時候差點兒撞到愛斯梅拉達。他顧不上道歉了。愛斯梅拉達也幾乎不看他一眼。她們這些幫傭不被允許接近康奈。至少對于大部分人而言，基洛的寵物顯然是隱形的存在。愛丁除外。她每次見到康奈都閉不上嘴巴，除非霍柏管家狠瞪她一眼。

    康奈猛推開房門，卻在門口愣住了。芬恩站在被打開的抽屜旁邊，隨手翻動那些并不屬于他的衣物。門被推開的剎那，他后退一步，下頜堅毅。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康奈露出譏笑，走進屋里，“你叔叔知道你來翻我的東西嗎？”

    芬恩哼了一聲，抓了抓自己的淺棕色短發(fā)：“這些東西又不是你的，不是嗎？”

    “對斯隆來說，它們都是屬于我的。”

    “哈，現(xiàn)在改叫斯隆了？怎么不叫他基洛了？”芬恩的笑讓他想起了斯隆。這家人長得也太像了，尤其是芬恩不扮狗討好主人的時候。

    康奈壓著火向他走近，停在他身側(cè)。他雙手抱胸，認真打量芬恩?？的尾簧?，知道自己行事要謹慎。這種游戲芬恩要比他玩得早、玩得透，他也清楚斯隆——基洛——的做事風格。如果把芬恩逼太緊，說不定下一個被割喉、躺新擦的地板上流血的人就是他。

    “你在找什么？”康奈看著抽屜，里頭的衣服是屬于斯隆上一個寵物，還是上上一個的，他也搞不清楚。反正都是小尺碼，裹得他不舒服。但總歸是干凈的，比每天都穿同一件要好。

    “我要想藏東西，怎么也不會藏衣服抽屜里，那也太明顯了一點?！?/br>
    “那你會藏哪兒，婊子？”芬恩朝他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搞得就像是在努力做一條看門狗?；蛟S他才是該戴個項圈的人。

    康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透著邪氣。他俯身靠近芬恩：“告訴你，能有什么樂趣嗎？”

    芬恩咬牙，逼自己勾起兩片薄唇：“我知道你不像斯隆想的那么老實。你肯定藏著什么，等我找出來，我就親手把你交給俄羅斯人，或許還應該看著他們把你碎尸萬段?！?/br>
    “你還有這種癖好??？”

    芬恩把人擠開，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狠狠甩上了房門。這安靜的屋子里只剩康奈一個，盯著芬恩弄亂的一堆衣物。他在找什么？康奈毫無線索。斯隆跑到他家把他帶走，在被卷入新生活之前他根本沒有時間偷拿任何東西。這種生活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芬恩似乎一直不明白這一點，搞得好像任何人都會覬覦他這位置。

    搖搖頭，康奈抓起外套穿上，走出房門，下了樓梯。斯隆在橡木門邊等著他，旁邊站著霍柏管家。他們正低聲說著什么，最后斯隆點了點頭。

    康奈站到他面前：“我好了?！?/br>
    “看到了?！彼孤〉哪抗饴^他全身，十足情色，康奈渾身一顫。

    芬恩從餐廳里出來，穿著外套，背著包?？的卫湫σ宦?，真心希望這白癡不會跟他們一道。

    “你這是打算上哪兒？”斯隆對著他的侄子發(fā)問。

    芬恩腳步一亂，蹙額：“去‘異域貞德’，和你一起。我希望就如何提高他們的業(yè)績做個筆記?！?/br>
    斯隆冷哼一聲，掃了眼霍柏：“這個工作洛克·托米已經(jīng)在著手做了，他不需要你打下手?！?/br>
    “可是斯隆——”

    “我想知道的是，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我寵物的屋里，還翻了他的東西？”他的話玻璃一樣銳利，換做實物，芬恩整張臉都會是傷口。

    芬恩像是真被割到一樣皺眉：“斯隆——”

    “我在問你問題，不要找借口，直接回答我。”他十足強勢，作為一個黑幫老大，身高氣勢上都壓過芬恩一頭。一星熱火猝不及防在康奈體內(nèi)蔓延，血管里激蕩著愉悅，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的纹幢M全部意志力，才沒有在這門廳里當場露出喜色。搞什么嘛這是。

    康奈從斯隆身邊退開一步。斯隆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像是要把芬恩盯穿，嚇得他侄子緊張得一直咽口水。

    “我不相信他。”芬恩開口，聲音接近顫抖。

    斯隆的目光凝重：“那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

    “那就告訴我，我給自己挑的寵物，你為什么要去翻他的屋？”

    芬恩的下巴掉了，躬身表示尊重：“斯隆，對不起。我不該那么做?！?/br>
    斯隆哼道：“是，你是不該那么做?！彼麛[擺手，兩個保鏢沖上前，一人抓住芬恩的一只胳膊。芬恩瞪大眼睛，目光絕望地盯著斯隆的臉。

    “斯隆，這是什么情況？”

    “我太縱容你了。你是我的侄子，也是我的下屬。是時候該讓你領教一下，我任何一個手下犯錯以后該承受的后果?！?/br>
    “斯隆，求求你！”芬恩在保鏢的桎梏下掙扎，“太荒謬了，我是你的侄子，也是你的繼承人！”

    斯隆笑道：“即便是侄子和繼承人，該學的教訓也得學?！?/br>
    康奈知道是時候該他出面了。他朝斯隆舉起雙掌：“沒關系，我不介意，我沒有生氣?！?/br>
    斯隆對他嘖了幾聲，目光又落向芬恩，滿眼不快：“你不氣，我氣。我可不想被人蒙在鼓里，尤其是任受我教導、總有一天要接我位子的人耍弄?！?/br>
    他一擺手，保鏢就拽著芬恩出去了?？的螞]想到，芬恩這次沒有再叫喊或求饒。相反，他表情堅毅，像是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斯隆降下的任何懲罰。

    康奈瞪斯隆：“有必要嗎？”

    斯隆靠近他，撫摸他的臉側(cè)，拇指久久地摩挲他的顴骨：“寶貝，你要明白，即便是血親，也不能逃脫自己犯錯的后果。我是他的叔叔不假，但我首先是一個黑幫首領。芬恩會明白這一點的。過去是我對他太寬容，從現(xiàn)在起再也不會了。”

    康奈搞不懂，但這一次他沒有還嘴。

    “來，走吧?！?/br>
    斯隆領他出門。亨利已經(jīng)在車邊等著了。他打開后車門，斯隆先上了車?？的螞]想到亨利還把門開著，點點頭以示感謝，也跟著進去。斯隆已經(jīng)挪坐車的另一端，給他留出了位置。

    “喝酒嗎？”不等回答，斯隆就拿出兩個玻璃杯，倒?jié)M伏特加，遞給康奈一杯。

    康奈盯著澄明的酒液，還在想剛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雖然不喜歡芬恩，但也不想看他出事。鬼知道斯隆的手下會對他做什么。

    斯隆哼了一聲：“他們不會讓他留疤的。”就像是知道康奈在想什么?？的芜€以為自己盯著杯中酒看的樣子不算別扭。

    他聳聳肩，道：“又不關我事。”

    斯隆對著他笑，不發(fā)一語。他靠著車座，雙膝交叉，抿了一口酒?？的螒c幸他沒有借機挖苦他，但他可能只是習慣了。另一方面，康奈選擇在他的伏特加里混點別的，比如可口可樂。在一些特別的夜晚，他尤其喜歡來一杯“紅色消防車”，也就是伏特加混紅露酒和檸檬汁。

    “寶貝，你這是打算喝還是不喝？”斯隆朝他揚起一邊眉毛，評判意味頗濃。

    康奈瞪他一眼，一口氣灌下杯里的一點酒。酒液入喉的瞬間，縮了一下。

    斯隆大笑，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把他拽近：“總是這么不服管教?！?/br>
    康奈翻了個白眼：“隨你怎么說。不要挑釁我。”

    “我什么時候挑釁你了，嗯？”

    “就剛剛，搞得好像我不能喝一樣?！?/br>
    斯隆笑意加深：“我沒有。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喝。不算是挑釁?！?/br>
    康奈才不信他的鬼話。

    就算是他有意挨近斯隆，他同樣不會承認。他身上很暖，而外面一夜之間就變得越來越冷了——總之就是比平常都冷。春寒料峭，一件外套根本擋不住刺骨的寒風。即便司機開了暖氣，康奈也不打算拒絕斯隆這額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