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嫌棄的小美人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在外面發(fā)情的貓咪變成人了【雙性1v1】、褻玩清冷師尊、男主總想給我生孩子、在瘋批哥哥的身下淪陷、每天被日出汁(雙rou合集)、就是說從beta變成了omega后被艸熟了、共享刑警姐夫、懲罰游戲、竹馬之交(雙性 短篇)、我們都愛臥室里的小媽(NP/雙性)
A市的富人區(qū)和平民區(qū)之間的壁壘就很明顯,同貧民區(qū)相比越發(fā)有著云泥之別。一般來說,貧民區(qū)的人想要跑到富人區(qū)來是很難的,既很難進入,進入了也很難在這里留下,富人區(qū)有一部分警衛(wèi)是專門為了驅(qū)逐這類的人。 只消一個電話,裴楠就能被趕走。 齊風(fēng)北沉默了許久,視線長長地落在裴楠身上,最終還是站起來往樓上走。 他一有動作,裴楠便像被嚇到一般,等了那么久沒等到回應(yīng),他又委屈到想哭,所以當(dāng)齊風(fēng)北經(jīng)過身側(cè)的時候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他,拽到了男人腰上一截襯衫,“爸爸……我什么都能做,求你別趕我走……” 他已經(jīng)不奢求能回到貴族學(xué)校里去浪蕩人生,也不奢求能回到從前的日子,就只想有個棲息之地。 齊風(fēng)北停了下來,他長得高,近一米八六的個子,穿上鞋子身高直逼一米九,在還沒長到一米七的裴楠面前顯得足夠高大。他垂著眼睫,嘴角揚起譏誚的弧度,“你能做什么?跟你親爹一樣做司機嗎?你連駕照都沒有。” 裴楠抖了一下,眼睛里又涌出淚水來,里面盛滿了恐懼,“我、我可以學(xué)……什么都可以學(xué)……”他幾乎想要下跪了,在生存面前,什么廉恥什么自尊他通通都不想要。 貧民區(qū)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齊風(fēng)北往前一走,裴楠的手就一空,只能看到名貴的白襯衫上被自己捏出臟污的痕跡。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就像那一片污跡,于齊風(fēng)北來說絲毫無用,只有厭棄。 那件襯衫會被立即洗干凈,一點臟污都不留,如若洗不干凈,齊風(fēng)北完全可以將它扔掉。 心里開始絕望,裴楠咬著嘴唇哭,渾身都在抖,在快要忍不住哭出聲來的時候聽到齊風(fēng)北的話:“允許你暫時留下來一段時間。”他似是很嫌棄的樣子,“忠伯,帶他去洗干凈。” 齊家別墅有三層半,以往裴楠就占了一層半的位置,三樓以上都屬于他,他在樓頂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興趣來的時候,會邀請一大班同學(xué)來家里開宴會。 他洗澡會有人給他放滿浴缸里的水,有又貴又好用的洗發(fā)水沐浴露,有軟乎乎特別吸水的大浴巾,還有非常舒適的睡衣。 但現(xiàn)在,他被領(lǐng)到了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間里洗澡,衛(wèi)生間里只有淋浴噴頭,擺放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都是市面上很普通的牌子。 他記得這是以前花匠大叔在工作完后臨時使用的地方。 裴楠卻沒覺得委屈,反而欣喜到又冒出淚水來,畢竟被丟到貧民區(qū)后他就沒好好洗過澡,那里根本沒有干凈的水,所有的水上面都飄著一層雜質(zhì),還帶著泥漿,讓他根本不敢洗,只偶爾實在受不住了才沖一下。 “謝謝?!迸衢€知道跟忠伯道謝。 老管家抬了下眼皮,依然沒什么好臉色,語氣有些兇,“先生好不容易忘了這件事,你有什么臉回來惹他傷心?!?/br> 裴楠局促不已,又要哭,委屈地咬嘴唇,咬出個紅色的印子,才小聲說:“我不想死……” 老管家輕哼了一聲,沒理會他的賣慘,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裴楠很舒服的洗了個澡。 熱水又干凈又多,全部澆在他的肌膚上,將臟污沖散,露出原本瓷白細膩的肌膚來。以往碰都不會碰的洗發(fā)精被他當(dāng)成了寶貝,用力擠了好幾團抹在頭發(fā)上,沖洗了三遍將頭發(fā)洗干凈,又認真搓洗身上的肌膚。當(dāng)搓出好多泥條的時候,裴楠自己都覺得臉紅。 這個澡他洗了近兩個小時,把全身上下搓到通紅才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他身上裹著浴巾,腦袋左探右看的把忠伯招來了。 老管家看到他這樣就皺起了眉頭,語氣冰冷,“怎么不穿衣服?” “我沒有睡衣。”裴楠的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一張臉被熱氣蒸得紅撲撲的,愈發(fā)顯得精致漂亮,還帶點稚氣?!爸也梢阅梦乙郧暗乃陆o我穿一下嗎?” 老管家冷笑了一下,“以前的東西全部都燒掉了,你以為還會留著嗎?” 裴楠有些傷心,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總以為他給人當(dāng)了十六年的兒子,血緣不會比相處下來的親情還要重要,即使被趕走,他還心存期待,以為只要齊風(fēng)北氣消了,他跟母親就還能回到那棟大房子里面去當(dāng)他的小少爺,他依然能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用挨餓,不用受凍,也不用被人欺負。 卻沒有想到,齊風(fēng)北會將他們母子生活的所有痕跡都抹去了。 忠伯還是給他找了套衣服來,是花匠兒子留在這里的一套運動服,看起來尺寸不大,但套在裴楠身上還是顯得空蕩蕩的。 穿好衣服,肚子又餓了,裴楠想要點吃的。 一進到這座房子他就總想到以前,想著自己以前有專門的零食柜,一樓三樓還有最頂上的閣樓各有一個,上面擺滿了他愛吃的東西,還會定期更換。 然而現(xiàn)在他熟悉的地方那個零食柜都被取消了,換成了別的東西擺在那。 他餓得厲害,即便忠伯冷著臉,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太餓了,昨天到現(xiàn)在就吃了兩個小面包……” 忠伯冷眼看他,最終還是翻出一包麥片丟給他,“沒有牛奶,直接這樣吃吧,渴了自己去飲水機那倒水喝?!?/br> “謝謝?!别I得狠了的時候就不會挑,何況麥片又香又酥脆,里面還有水果干和杏仁,是裴楠這一年都沒品嘗過的美味。他很快將一整包麥片都吃完了,又灌了兩大杯水,然后跟著忠伯到他住的地方。 三樓自然不可能再上去了,他睡的是傭人房,不算逼仄,有一張一米五的床,還有一個衣柜,但沒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雖然比不了以前小少爺?shù)纳?,可是比起貧民區(qū)里只能窩在陽臺上睡覺的環(huán)境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吃過苦的裴楠壓根兒沒敢覺得委屈,乖乖就睡了。 這一覺雖然睡得還是有些忐忑,但又舒服極了,舒服到他甚至做了個美夢,夢見自己還是齊風(fēng)北的兒子,夢見齊風(fēng)北出差回來,然后給他帶了禮物。 禮物是一架模型飛機,某玩具公司出廠的最新款,在遙控器的控制下真的能飛起來,還能拍攝看到的景色。 這樣好的禮物,夢里他卻還在嫌棄,撅著嘴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也不肯叫人,被捏了臉頰就狠狠地拍開對方的手。齊風(fēng)北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冷漠,不僅溫和,還帶了些無奈的寵溺,軟聲道:“爸爸知道錯了,所以買了禮物給你賠禮道歉,你原諒爸爸好不好?爸爸下次再也不缺席你的家長會了。乖,叫一聲爸爸,爸爸好久沒聽到你叫我了。” 小少爺作得不肯叫,臉頰鼓著,還將昂貴的禮物抱起來往外扔,又把高大帥氣的男人往外推,然后用力關(guān)上門。 卻不知道只短短幾年,他再想叫齊風(fēng)北爸爸,齊風(fēng)北卻不應(yīng)了。 早餐的時候裴楠見到了花媽。 花媽是齊家的保姆,負責(zé)做飯和打掃,是個很溫和的中年女性。裴楠從三歲后她就來了齊家,在這里做了快十四年了,可以說是看著裴楠長大的。 女主人的事她并沒有察覺到,后來知曉的時候震驚極了,看到裴冰母子被趕走,她也捂著嘴哭了起來,主要還是舍不得裴楠。 她比齊風(fēng)北更知道裴楠有多嬌氣,也知道貧民區(qū)是什么模樣,心里自然擔(dān)憂心疼,但毫無辦法。 知道裴楠守在外面的時候,她有想偷偷去送點水果零食什么的,但都被忠伯阻止了。她不住家,早上一來知曉裴楠被領(lǐng)進來后,立即歡喜起來,早餐便給他做了他以往最喜歡吃的牛rou餅。 吃得裴楠想哭。 他確實抱著花媽哭了一陣,幾乎要將心底的委屈宣泄出來,哭到一半,忠伯敲了敲門,冷冷地看著廚房里的兩個人。 裴楠嚇了一跳,立即把眼淚抹干凈了,下意識將吃到一半的牛rou餅藏到身后。 忠伯皺起眉頭,道:“先生不喜歡吃油膩的餐點,以后這種不要煮?!?/br> “哦,好。”花媽有些尷尬地答應(yīng)。 忠伯說:“不干不凈的人不要進廚房,誰知道會沾染什么細菌,到時候別污了先生的腸胃?!?/br> 裴楠臉皮有些火辣辣的,垂下頭的時候又想哭。 忠伯不讓他進廚房,不許他上樓,用餐也不讓他上桌子,讓保姆、花匠、司機都把他當(dāng)成隱形人對待,又時刻提醒他:“先生隨時都有可能讓你走,所以你最好安分一點。” 這句話把裴楠嚇得直哭,他的戶籍被齊風(fēng)北轉(zhuǎn)到了貧民區(qū),若從這里被趕出去,又被執(zhí)法的警衛(wèi)抓到的話,他又會被遣送回那個骯臟雜亂的地方。 等待他的,說不定是生不如死。 裴楠嚇得躲在房間哭了好幾天,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想要留下來,就得有所價值。 所以裴楠在某一天早上鼓起勇氣走到忠伯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忠伯,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嗎?我、我可以不吃白飯的,我會努力勞作來換食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