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在冬夜,一對情人(初夜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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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琮常?;貞浧鹱约航瞪哪莻€夜晚,或許從受孕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很多事了。 像他的雙親那樣心無雜念地相愛的人,在這人間恐怕是極少數(shù)。往后,當他難免放縱買醉之時,那些亦真亦幻的思緒就會紛紛涌上,讓他覺得自己的生活里起碼還有一件好事: 就是作為雙親故事的延續(xù)存在。 玄峰家財萬貫,敵人也有一萬名。那一年,這位白手起家的帝王,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由他那個誰也沒見過的秘密情人陪著,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隱秘地休養(yǎng)。 這場病后,玄峰不知為何,萬念俱灰,始覺人生一切都無趣。那些必定要成就一番事業(yè)的雄心壯志,支配無常世界的焦慮與快感,苦戰(zhàn)間令對手全軍覆沒、身家破碎的得意,全都變成浮云似的東西,輕飄飄地隨著病痛的離去,而從他的身體里飄走了。 他每天醒來,望著情人在山間淡淡的陽光下,、研究的模樣。 ——葉雨旸是一名植物學家。 玄峰起家時,賣出去的第一個配方,雛形來自于葉雨旸高中時期發(fā)表的一篇論文。 創(chuàng)業(yè)初期,玄峰年輕氣盛,和葉雨旸一本正經(jīng)地談市場,談產(chǎn)品,談報酬和分成,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晚上,生怕葉雨旸覺得受了虧待,或者轉(zhuǎn)眼被更有錢的老板挖走。 其實葉雨旸從來沒在乎過。 玄峰對這份事業(yè)的前途寄予厚望,葉雨旸卻沒覺得他一定會成呢。 “我也不懂那些,你找律師擬份差不多的協(xié)議,我簽給你就是了?!?/br> 他的態(tài)度這樣寡淡,反倒讓玄峰驚訝。 “……不是有很多人聯(lián)絡(luò)你談嗎?” “都一樣?!比~雨旸淡淡地回答,“商人哪兒有肯吃虧的呢?開價高的,代價自然也高。心急又條件優(yōu)渥的,一看并不很懂,只是人云亦云,跟著賭博。……我呢,不是商人,沒有吊著這些人從中漁利的欲望?!抑徽J自己信得過誰。” 他為什么信得過玄峰?玄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玄峰生在一個傳統(tǒng)悠久、枯萎到快要腐爛的大家族之中,并不像一些富家獨生子那樣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自信。 他一邊上學,一邊創(chuàng)業(yè),受過無數(shù)次失敗的打擊,全都沒有磨損他的意志。好容易掙夠錢,離開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在學校外面租房子,叫葉雨旸搬出來一起住。 他講的話,葉雨旸好像全都聽了。 兩個人做了六年中學同學,又考了同一所大學。葉雨旸體質(zhì)特殊,是雙性之身,容貌很美,為人處世又隨和,雖然給人疏離感,實際卻沒那么多防備。——玄峰總覺得不能讓他一個人呆在學校里。 玄峰十八歲生日那天,賣出了自己開發(fā)的第一個軟件程序,小小地賺了一筆。 葉雨旸笑他:“人家的成年之夜,不是喝酒,就是出去過夜,你倒好,在這里一邊改代碼、一邊數(shù)錢嗎?” “你去年又做了什么呢?” “睡覺?!比~雨旸微笑著回答,“……好容易得到了想要的實驗結(jié)果,只想睡覺。” 這時,一個滿溢著青春氣息的溫暖軀體,從背后抱住了他。 “……聽你的,出去過夜?!毙宓吐曊f,耳廓有些泛紅,“……我終于等到今天了,給我吧?!?/br> 在他的懷抱中,葉雨旸秘密的zigong里,泛起少許陌生的暖流。 他“嗯”了一聲,答應了玄峰。 那是個臨近春節(jié)的深冬,大雪覆蓋城市,街上人煙稀少,只有購物中心附近聚集著過節(jié)的年輕人。玄峰拉著葉雨旸的手,執(zhí)意要用剛賺到的錢給他買過年的禮物,可是送禮這門細膩的學問,沉迷賺錢的玄峰什么也不懂呢。 ——買貴的總沒錯吧? 他進了一家看上去很昂貴的時裝店鋪,因為葉雨旸每次路過這種店,都會被銷售拉進去試衣,問他要不要做模特,說他命中該穿這些好衣服。雖然都是些胡言亂語,但玄峰以賺錢的眼光,看得出來,這家伙是個頂尖的衣架子。 “……你又在胡鬧了?!比~雨旸拉起圍巾,擋住被風吹紅的下巴,暗暗埋怨他,“你今晚的收入只買得起這里一條圍巾……” “……那就買圍巾。”玄峰滿不在乎地說,“明天還能賺呢?!?/br> “真是的,賺一點點錢就亂花……” 他拉著葉雨旸,把店里的針織圍巾都試了一遍,沒有不好看、沒有不合適的,讓玄峰驚訝得要命,挑都挑不出來。最后葉雨旸很固執(zhí)地指著最樸素的一條淡金色的說,就喜歡這個,別的都不要。玄峰無奈地瞧著他鬧脾氣的模樣。 ——那條最便宜。精通數(shù)字的兩個人,能不懂得對方在想什么么? 后來又去吃了一頓火鍋,到超市里買了一些水果和方便食品,結(jié)賬時,玄峰偷偷塞了一盒最薄的安全套進去。 葉雨旸扭過頭不看他,用新買的圍巾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附近的商務酒店還算干凈,是玄峰特別中意的地方。前臺值班的女生狐疑地看了半天他的身份證,算了半天數(shù)字,恍然大悟這孩子今日的確可以合法開房了。 她又望向玄峰背后年輕的美男子,那男生一直側(cè)一半身,不肯看這邊。她抿著嘴樂道: “那邊的弟弟成年了么?” 葉雨旸默默地掏出身份證。他的年紀還要稍微大一點。 女生忍著笑和八卦的沖動,收了押金,把房卡交給他們。就見這兩個年輕人一溜煙兒地消失在電梯的背后。 一上電梯,玄峰就迫不及待地把葉雨旸按在鏡子上。 葉雨旸摟著他的腰,輕聲抱怨: “……賺錢的時候比老黃牛還能忍,發(fā)起情來怎么急得像只猴子……” “……這比任何一項事業(yè)忍得都要久,從我十二歲認識你那天就開始忍,我干嘛遵守這種奇怪的道德呢?說不定是怕我自己長不高……”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高的了……” 他剛說完,玄峰就拉下他的圍巾,唇輕輕地貼了上來。 ……火鍋辛辣的氣味,葉雨旸不會吃的那半邊鍋底的味道。 “……嗯……” 葉雨旸滿臉紅暈,下身輕微的酥麻,讓他第一次嘗到動情的滋味。 “……我……我要洗澡……”喘息之間,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你夠干凈的了……大冬天的,一天要洗幾回澡呢……” 腿間滲出薄汗,xiaoxue里一陣軟綿綿的濡濕。他含羞帶怯地低著頭,不肯看玄峰的面容。玄峰卻被他美麗的模樣迷住了。 這兩個年輕的男生,還不會說愛。但對于愛本身的輪廓,已經(jīng)有了頑固的查知。 玄峰將葉雨旸抱上了床,黑暗的雪夜中,只打開一盞小燈,將暖氣的溫度調(diào)得很舒適,然后解開他的衣服,雙唇迫不及待地貼上葉雨旸的胸膛。 他蓬勃的身體像充了電,慢慢變得興奮,無數(shù)次暗暗勃起過的陽物,此刻堂而皇之、再也不受壓抑地硬了起來。吻著葉雨旸脆弱的喉嚨,一邊充滿了征服的沖動,一邊又小心翼翼、十分愛惜地撫摸著年輕情人赤裸的身軀。 對于身體承歡的反應,精通生物學的葉雨旸有許多理性的知識,可他還是第一次切切實實地感覺到,自己如此敏感、體內(nèi)藏著那樣多隱秘的情欲。 玄峰的唇與雙手途徑之處,仿佛在平淡的溪流里,注入了從極近處涌來的山風。 “……嗯……呼……嗯……” 葉雨旸有些暈眩,控制不住地呻吟起來。 “……舒服嗎?……” “嗯……” 不知是肯定還是喘息,葉雨旸朦朧地抬起眼睛,下體陌生的地方特別癢,一些濕潤的東西從里面流出來,被玄峰的手指猝不及防地一碰,奇怪又強烈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咬起了嘴唇。 “嗯——” “……別咬……” 他的反應這樣大,讓玄峰驚喜極了,甚至有些不敢插進去,怕他經(jīng)受不住呢。葉雨旸兩條修長的手臂,這時慢慢摟住了他。 “……別、別摸了……進來吧……” “……可以嗎?……” “……嗯……” 葉雨旸身子發(fā)熱,很怕自己被摸著就暈了過去,那未免太丟人了。他想要一個痛快,想要被占據(jù)破裂的輕微痛感,讓自己從快樂的潮水里稍微清醒一點。 “……這里,好濕……” 情人隱秘的狹縫深處,xiaoxue的入口,竟然可以變得這么濕。 “……都、都怪你……” 玄峰將手指探了進去。 “……??!……” 陌生的東西,第一次進入了身體,盡管還不是什么令人吃不消的陽物,可感觸畢竟是怪異、失控的。葉雨旸將臉埋在玄峰的肩膀上。 “……好……好怪……嗚……” 他的腰都在玄峰的手中發(fā)抖了,xiaoxue更是不自覺地緊縮了一下。 ……又緊又濕,真的可以放進去嗎…… “……可……可以……那里理論上,彈性很……嗯……” 這種時候還在講理論,玄峰微笑。 “……那我進來了……” 他少許停止動作,讓葉雨旸放松下去。葉雨旸有些緊張,但在他不動的時候,里面隱隱開始不滿。 他環(huán)著玄峰的背,想象自己是一件很柔軟的物事。緊接著尺寸有些驚人的陽物就慢慢頂開了xiaoxue的入口。 “?。 拧“ ?/br> 蜜液無奈地從xue口流了出來。 ……好,好大…… 葉雨旸被頂出一些眼淚,望著玄峰額角細密的汗水,身體竟違反最初的本能,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下去。 ……這家伙,雖然特別頑固,但是對我也特別認真…… 他鬼使神差地想,身體感知到他的念頭,漸漸心甘情愿地變得柔和,將玄峰放進來。 “……呼……呼……” “……嗯……里面……好舒服……我、我好像馬上就要射了……”玄峰忍耐著射精的沖動,道。 產(chǎn)道里充滿了玄峰那東西,頂?shù)煤蒙?,讓葉雨旸幾乎察覺到自己zigong口的位置,羞澀不已。 哪個男子的初夜,不是射得很快呢?但玄峰偏不要丟這個人,像頭老黃牛一樣忍著,以證明他同一般的男子不一樣。 “嗚……” 兩個人維持著連接的姿勢,稍微歇了一會兒。葉雨旸也覺得恐怕只要玄峰稍微一動,自己的神智就要飄向很奇怪的地方。 “……嗯……還行嗎?……” “……你動吧……”他氣若游絲地說,“射……射也可以……” 嘴上說著逞強的話,先高潮的卻是葉雨旸。 玄峰那青澀抽插的過程中,不知壓到了他哪里,讓葉雨旸整個屁股和小腹里面都充溢起難耐的熱流。 “啊……啊……嗯!……哈啊……啊……” 他有些慌亂地呻吟著,里面又癢、又有點痛、又快樂。這僵持沒能維持太久,玄峰蠻橫而不講章法的頂動將脆弱的葉雨旸刺激得失神。 太過頭了,他一下緊閉起雙眼,屁股失控地收縮起來。 “啊……!” 葉雨旸收緊手臂。 自己莫名射了精,體內(nèi)也涌出一股初潮。產(chǎn)道歡快地顫抖、舔舐,讓玄峰一口氣交待在葉雨旸的身體里。 “嗯……嗯……” ——保險套買得好像有點薄了。玄峰一邊射,一邊莫名其妙地想。 快感的潮水漫卷過葉雨旸的身軀。他無力地陷進枕頭。 到玄峰拔出去的時候,里面還有點輕微的酸痛。 “……感覺還好嗎?”玄峰問。 “嗯……好累……” 葉雨旸喘著氣,莫名脆弱地望著他。 玄峰忍不住,將他摟在懷里安慰。 “……對不起……” “……干嘛對不起……” 葉雨旸靠在他的肩頭歇著,過了一會兒,說: “……挺、挺舒服的,就是里面好累,我不想動了……今晚恐怕沒辦法回去……” 玄峰微笑。 “……不回去了,說好了過夜,在這里睡就是?!?/br> “……教授約我明天早上開會呢……” “快過年了開會,你們實驗室真變態(tài),不放寒假的么?” “……學校是放假,可人家甲方公司這會兒熱火朝天地上班,哪兒由我們說了算……” “那你先睡,明早我送你回去?!?/br> “嗯……你記得早點叫醒我……我沒醒的話……我要歇一會兒……再去洗澡……” “好?!?/br> 葉雨旸放下心來,越說聲音越小。他伏在玄峰的肩頭,不知不覺睡著了。 玄峰望著他腿間床單上那一點殷紅的血跡,心中充滿奇異的責任感。 他不打算叫醒葉雨旸,而是把人抱到干凈的那張床上,稍微幫他擦了擦,自己也收拾一番。最后在葉雨旸的身邊躺下來,給兩個人拉上被子,熄滅最后一盞燈。 雪光與路燈光淡淡灑向室內(nèi)。 街道對面,月亮自顧自地升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