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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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康殿 秦貴妃一人坐在梳妝臺前,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石頭,囁楞楞的發(fā)呆,這石頭是璟兒七歲時送給她的,上面歪歪扭扭刻著一個壽字,想起自己的兒子,秦貴妃就心如刀絞一般,眼角淚光盈盈。 自從趙允璟死后,秦貴妃一直在景康殿修養(yǎng),再未出過殿門一步。 “啟稟娘娘,秦尚書求見?!?/br> “不見?!鼻刭F妃擦掉眼角的淚痕,淡淡的說了一句。 對于秦瞻,她心里有恨,若不是他將璟兒推到趙允檸的對立面,她的璟兒又怎么會被人害死! 看著婢女并沒有離開,秦貴妃長嘆一聲,將手中的石頭放回到錦盒中,“對于秦家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往后余生本宮只想老死景康殿中?!?/br> 婢女聽罷恭敬的喏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殿門,將秦貴妃的話告知給了秦瞻,秦瞻聽言,眉頭緊皺,他深知趙允璟的死對他meimei的打擊有多大,可正因如此,他們就更應(yīng)該為璟兒討回公道才對,怎能一蹶不振,了此余生呢! “你去告訴娘娘,老臣有要事需當面稟告,還請娘娘見臣一面?!鼻卣罢f罷,撩袍跪地,“若娘娘不肯見,那老臣就長跪不起?!?/br> 婢女有些為難的應(yīng)了一聲,將話回稟給了秦貴妃。 秦貴妃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過莞爾又釋然了一般,苦笑著輕嘆到,“呵,既如此那便讓他進來,本宮倒要聽聽他還想怎樣。” 從進宮的那一天,只要她還活著,便永遠是秦家的棋子。 “微臣,叩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 “免了。”秦貴妃擺了擺手,聲音冷淡的開口到,隨即將殿中的下人都遣退了出去,只留她兄妹二人后,又開口到,“有什么你就說吧,反正本宮現(xiàn)在在皇帝面前也不得寵,再也幫你求不來任何榮華富貴。” 秦瞻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抬眼看向座位上的人,多日不見這人又清瘦了不少,臉上更是倍顯疲態(tài)愁容。 秦瞻抿了抿嘴角,語氣頗為不滿的說到,“榮華富貴?你當老夫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事到如今榮華富貴若能換回璟兒的命,那老夫甘愿舍棄?!闭f到這里,秦瞻哀傷至極,頓足喊到,“那可是老夫的親外甥!從小到大老夫視他如己出,費了多少心血,如今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哪怕不要這官位,也定要為他討個公道!以慰他九泉之下。”說罷抬手顫巍巍的指著高座上的秦貴妃,“我尚且如此,你身為璟兒的娘親,卻要虛度余生,當真是讓人寒心!” “公道?”秦貴妃笑了,只是這笑里滿是苦澀和無奈,“向誰討這個公道?趙更嗎?當今圣上都有意包庇,哪還有什么公道可言?!?/br> 看著秦瞻語塞的模樣,秦貴妃站起身,不想再多言,轉(zhuǎn)身就要回寢宮。 “站??!”秦瞻眼神陰狠的沉聲開口,“既然皇帝不能給璟兒一個公道,那便由我兄妹二人親自去討了。” 秦貴妃頓住,驚疑的看向秦瞻,“難不成你知道真正的幕后兇手是誰?” 秦瞻斟酌了一下,說到,“那下毒的婢女是長寧殿的人,皇帝為什么不繼續(xù)追查,因為他知道璟兒很有可能就是趙允檸所害,所以才會有意偏袒,既然如此,身為璟兒的至親之人,斷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而我身為外臣不便在宮中行走,難道娘娘你就忍心讓璟兒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嗎?” “我…”秦貴妃眉頭緊蹙,當初趙允檸說過人不是她殺的,可如今細想,那些話也有可能是為了安撫她情緒的搪塞之言。 離開景康殿,秦瞻長舒一口氣,不管允璟是不是趙允檸指使婢女所害,說到底那婢女也是長寧殿的人,如今他的外甥死了,趙允檸卻還舒舒服服的做她的三皇女,這讓他不由有些擔憂,畢竟允璟在世時,他為了扶持自己的外甥爭太子之位,可沒少給趙允檸使絆子,這若是讓趙允檸繼了皇位,別說他一人的生死了,秦家上下幾十條人命,怕是都保不住,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過活,不如聽從溫大人所言,反了趙氏王朝,保穆家登基稱帝!而他今日之所以會來跟秦貴妃提及這些,是他想看看一個母親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報仇,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 ———————————————— 溫府書房 “穆初堯這次出征很有可能是要去邊境找穆正。”溫亦心頓了一下,有些頭疼的扶了扶了額角,“她現(xiàn)在羽翼未豐,貿(mào)然帶兵過去,實在欠妥,而且她跟穆正的關(guān)系我覺得太過蹊蹺,所謂虎毒不食子,而這父女二人都恨不得將對方置于死地,不由讓我懷疑穆初堯可能并非穆正親生?!闭f到這里,溫亦心突然想到什么,隨即問到,“父親可有辦法查出當年阮氏的具體死因?” 溫世庭捻了捻胡須,沉著說到,“多年前的舊案了,當時知道內(nèi)幕的人都少之又少,現(xiàn)如今再去查,怕是更難著手。” “穆初堯是分化成天乾后才被接回穆王府,父親不妨從她們母女倆回府前著手去查?!睖匾嘈奶嶙h到。 溫世庭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穆伯軒已死,現(xiàn)在穆初堯是穆家唯一可以承襲之人,既然我們決定保穆家登基,還是謹慎點好,總不能打跑了虎,再輔佐個狼,若是這樣意義何在?!?/br> 坐在回穆王府的轎子上,溫亦心有些疲憊的揉著額角,從幾月前蓬州城平亂一事來看,穆初堯不是那種視民如草菅的人,可萬事反常必有妖,一天不知道真相,自己這心里就永遠懸著,懷疑穆初堯并非穆王爺親身骨rou,雖然這樣想對已故的阮夫人很不敬,但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出第二種可能。 就在溫亦心思索著如何從穆家找點線索時,轎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停了?”溫亦心端坐轎中,詢問到。 轎簾外紅櫻湊了過來,“前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闭f完,頓了一下,踮著腳望了望,又不確定的說了一句,“好像…好像是三姐兒…也在?!?/br> 聽到前面的回話,溫亦心遲疑了一下,隨即拿起轎子里的手爐,撩開轎簾下了轎,“走,過去看看?!?/br> 隨行的兩個家丁扒開人群,只見路中央穆冉不知因為何事跟人起了沖突,正跟一奇裝異服的少女廝打著,而溫亦心過來的時候,穆冉正被那少女摁在地上,兩人一上一下互掐著對方的脖頸,誰都不肯讓步。 溫亦心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吩咐身旁的家丁上去將兩人拉開。 家丁應(yīng)了是,直接將那少女押了起來,繞是如此少女依舊不依不饒,邊抬腿踢打著,邊罵到,“你這小妮子怎還來了幫手,說好打贏你,你就跟我回去做我媳婦兒的,這眼看就要贏了,怎么算吶!” 少女言語直白,若是旁的大家閨秀聽了,怕是羞都要羞死了,可穆冉卻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粗喘著反唇相譏到,“我呸,還媳婦兒,也不找個旮旯撒泡尿照照,就你那人神共憤的模樣,我家的狗都比你俊俏!”說完就要上去繼續(xù)動手。 溫亦心見狀兩步走上前,抬手捏住穆冉的后衣領(lǐng),厲聲說到,“大庭廣眾,你身為穆家嫡小姐,怎可如此沒有規(guī)矩。” 穆冉回頭一瞧,只見溫亦心的臉都快冷出冰碴碴來,忙乖巧的理了理自己有些蓬亂的頭發(fā),“不是大嫂,是她黑不說白不說的,街上一個照面走來,就攔著我要成親,我不依她,她就說要跟我單挑,如果她贏了,扛也要給我扛她家去,您說說,哪有這么硬搶的,這不就是一土匪么!” 溫亦心聽言看向少女,只見此人穿著奇特,并非本朝裝扮,倒像是居住草原靠游牧為生的乞顏國人,這樣想著無意掃過少女腰側(cè)系著的狼尾,溫亦心不由一愣,乞顏國人生性好斗,以狼為身份的象征,只有尊貴之人才可以狼尾做衣飾。 溫亦心抬頭,剛要開口,就見少女不知為何在沖著她傻笑… 溫亦心沒有理會,而是板著臉說到,“我不管你是何人,既然你來到南國,就要遵守本朝的法規(guī)。” 話音剛落,就見那少女依舊一臉憨笑,用力點頭應(yīng)是到,“遵守遵守!一定遵守!”說罷,咽了咽口水,“那個我不搶她,搶你可以嗎?” 穆冉擼起袖子說到,“大嫂,要不咱們趁著人多,打死她吧!”好家伙,這哪兒來這么一渾玩應(yīng),見人就搶可還行! 就在要動手還沒動手的時候,人群里突然闖進來一中年男子,“姑娘息怒,我替小主子跟您賠不是了!”說著話就到了跟前,單手放于胸前,忙沖著溫亦心等人彎腰賠罪,“小主人初來乍到,不懂貴國禮儀,多有得罪還請見諒?!?/br> “圖爾沁!你可算來了,快,把那個最好看的給我綁…唔!”話還沒說完,圖爾沁一把捂住少女的嘴,小聲告誡到,“哎喲小祖宗,這里可不是我們草原,哪能你看上哪個就綁哪個?!闭f罷,滿臉歉意的沖著溫亦心等人點頭到,“無知者無罪,見諒見諒,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了我家小主人,這樣在街上押著也不好看不是~” “不行,我堂堂穆家嫡小姐,被她在街上如此輕??!哪能說放就放!”穆冉趾高氣揚的說到。 被喚作圖爾沁的男人一聽穆家,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猶豫,隨即賠笑說到,“這位小姐,你看我家小主人還是個未分化的雛兒,而且你們皆為女子,又怎來輕薄一說呢。”說罷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溫亦心,繼續(xù)到,“還請兩位貴人,放過她這一次。” 溫亦心摩挲著手中的暖爐,話說到這里,若是再不放人,倒成了她們欺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了,好在穆冉并未損傷分毫,既如此也沒必要揪著不放。 “經(jīng)此一事還請管好你家的小主人?!睖匾嘈恼f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家丁將人放了,隨即拉起一旁還要理論的穆冉就回了轎子。 “大嫂,就這么放過那小東西啦!我我可是被她按在地上摩擦了好久,臉都丟盡了!”穆冉邊走邊憤憤的說著。 溫亦心也不理會,掀起轎簾就將人塞了進去,自己也跟著上了轎。 直到穆家的轎子離開,圍觀的人群才漸漸散去,圖爾沁也扛著自家的小主人回了客棧。 入夜,紅櫻端著兩份糕點來到客房,溫亦心此時正準備就寢,看到紅櫻過來,詢問到,“怎么樣?” 紅櫻將托盤放到桌上,唉聲說到,“三姐兒好像還在跟您賭氣,這送去的糕點又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溫亦心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即起身拿過披風(fēng),“我去瞧瞧她。”說罷,端起托盤來到穆冉房門外。 “叩叩?!?/br> “煩不煩啊,我說了不吃!回去告訴溫夫人,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不幫我出氣,現(xiàn)在也不必裝樣子給誰瞧?!狈块g里傳出穆冉有些發(fā)悶的聲音。 “穆冉,是我?!?/br> 聽到是溫亦心的聲音,穆冉趕忙把頭從被子里探了出來,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全被正主聽到了,臉上不由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小臉兒又重新皺了起來,“你來干什么,我不想理你!” “倚勢凌人,勢敗人凌我;窮巷追狗,巷窮狗咬人?!睖匾嘈恼f完,輕嘆一聲說到,“你若還這樣使小性子,必會讓有心人抓了空子借機發(fā)揮,穆家位高權(quán)重,最不缺的就是敵人…” 話還未說完,房門突然打開一個縫隙,穆冉撅著小嘴兒把頭探了出來,沒好氣的反駁到,“我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那個潑皮,而且本就是她招惹我在先,怎就成了我使小性子了,大嫂你好不講理!” 看見房門打開,溫亦心也就放心了,不急不緩的說到,“是是是,我不講理,喏,糕點都要涼了~” 這不提還好,一說到糕點,穆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再看自家大嫂那溫雅淡笑的模樣,突然有些后悔開了這個門,無論是吃的還是人,若不看見還好,這一瞧見了,氣也消了大半,哪怕是前一秒還委屈到覺得全天下都對不起自己。 “哼,我才不餓,我就是要聽聽你怎么胡攪蠻纏!”穆冉轉(zhuǎn)身進了屋。 溫亦心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跟著走了進來,將糕點擺放在桌,穆冉依舊繃著個小臉兒坐在桌邊,也不言語。 溫亦心見狀,暗忖了一下,坐到穆冉一旁,聲音柔和的開口到,“在我看來你并非那種慣會仗勢欺人的,若是方便可否跟大嫂說說你今日為何如此氣惱嗎?” 話音剛落,就見穆冉的神情呆愣了一下,隨即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我…我害怕…”說著撲到溫亦心懷里就大哭了起來,“大哥被人殺了,爹爹有家不能回,娘親一病不起,二姐又去打仗了,青鴿說…說她會護著我,但是好些天又找不到她的影子,大嫂我害怕…” 懷里的穆冉哭的像個淚人兒,看著那瘦小的肩膀,溫亦心竟有些內(nèi)疚,這種種的變故,對于穆冉一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來說的確難以接受,也正因為如此,穆家絕不能再樹新敵。 安慰一番后,溫亦心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案桌前仔細梳理著思緒,現(xiàn)在穆王府所留之人,皆是趙更手中的人質(zhì),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的將兵權(quán)全部交由穆初堯,而對待穆正也是如此,雖然穆伯軒死了,但穆氏一族幾十條人命都攥在趙更手里,這也是為什么穆正一直遲遲不肯明反的原因之一,所以皇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至關(guān)重要,必須是自己人才能消除穆正心里的后顧之憂,可偏偏這個’自己人‘又是穆初堯,這父女二人的關(guān)系水火不容,再加上穆初堯?qū)χ\反一事尚有猶豫,以至于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個僵局。 趙更老謀深算,看似荒yin無度,不理朝政,實則暗中掌控全局。想到這里,溫亦心腦中閃過一絲可能,那就是趙更知道穆家父女二人之間為何如此仇視,若真是這樣,會不會趙允檸之所以對穆初堯格外看重,也是因為受了趙更的提醒呢? 當然,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這一切也不過是個猜測,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怎樣護住穆王府同時沖破這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