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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空間七十二變之二在線閱讀 - 第四章 待業(yè)青年

第四章 待業(yè)青年

    第四章    待業(yè)青年

    蘇忱返城讀書的事情,在知青之中如同風吹起的一陣漣漪,雖然波動了一陣,然而終究逐漸平息,日?;謴土艘酝囊?guī)律,黎毓賢便在這一片黑色的土地上,日復一日地勞動和生活。

    然而到了一九七一年五月三十一日,忽然間傳來消息:“小黎,你快去起戶口,你返城了?!?/br>
    黎毓賢拿著鋤頭站在那里,一陣發(fā)愣,然后在同伴們那瞬間羨慕的灼熱視線之中,黎毓賢丟下了鋤頭,趕快往團部趕。

    五月三十一號,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這一天黎毓賢和jiejie毓昆同時批準返城,這個時候的知青返城,有“病返”,有“重大變故返城”,比如母親或者父親過世之類,也有好像蘇忱那樣給推薦上大學,順勢返城,還有就是參軍,也可以離開農(nóng)村,退役之后就可以回到城市,毓昆毓賢姐妹二人都是“病返”,毓昆報的是結(jié)核病,黎毓賢報的是腿傷,就是那一回從馬車上跌下來,號稱是后遺癥。

    本來她們兩個的情況并不符合審批的標準,奈何門路比較硬,家中一個表姐叫做潘愛芝的,是勞動局的領(lǐng)導,通過表姐來辦這件事,于是便把姐妹兩個都弄回了城市。

    黎毓賢當然是高興,之后與jiejie在團部匯合,只見jiejie簡直是欣喜若狂,還是拿著那一個柳條箱,笑得兩只眼睛都瞇在了一起,好像包子的褶。

    兩個人在團部坐長途公共汽車去雙山車站,每個人花了八毛錢的車費,這回是得花錢買客車票了,畢竟正式返城了,比不得從前,毓昆三不五時往家里跑,每次花錢坐車太破費,有時候她就蹭貨車,幾個人悄悄地鉆空車廂,給人發(fā)現(xiàn)又攆了下來:“下去下去,買客車的票,這車不能坐,多危險啊!”

    在車里,毓昆又是笑又是說,兩片嘴唇就沒有安靜過:“五三一啊,我可是要記住這一天,三年前我就是在這天下鄉(xiāng),如今又是在這一天返城,五三一是我的紀念日。毓賢,我和你說,當時聽到我給批準返城,我們一起的那些知青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我能回去啊,從前我那樣到處找領(lǐng)導說要回去,她們都說我是瞎折騰,沒想到我就真的回去了呢,看到我去起戶口,她們都可羨慕了……”

    黎毓賢抿著嘴笑,大姐也確實是,聲名在外,連劉家屯都有人提起過她,偶爾自己去團部,看到自己的名字,有人便想到了大姐,“是黎毓昆的meimei啊~~”,大姐自己也說,“我去了團部,那里的人看到我就笑,知道我又來找了”,黎毓賢就覺得,大姐很像古代故事里告御狀的。

    不過也得說,雖然這一次返城,主要是靠表姐幫忙,然而大姐這兩年多來造成的輿論,卻也不能不說是其中一個因素,如今連自己都給返了回去,其實是挺好的。

    要說毓昆作為長姐,對meimei們的影響也不是第一回,當初自己進入小學讀書,大姐正在風光的時候,身為大隊長,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很有名氣的,老師們都喜歡,看到了自己,便以為“既然是黎毓昆的meimei,應該也是很聰明的”,便讓自己加入鼓號隊,結(jié)果給自己造成了困擾,黎毓賢是很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的啊,寧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里,不過為了大姐的顏面,還是勉強參加,不過當班級干部之類真的就免了。

    到了毓秀那里,又不一樣了,老師們這一次說,“既然是毓昆、毓賢的meimei,應該也是很聰明的”,也讓毓秀加入鼓號隊,然而毓秀與兩個jiejie就有所不同,讓她敲鼓,鼓點總是記不住,于是只好悵然遣返,那個時候大姐已經(jīng)升入初中,自己還在學校里,因此曉得這件事,有兩回和毓秀笑著說起,也覺得很有趣。

    到了雙山,大姐拿兩個人的錢去買車票,黎毓賢守著行李站在一旁,四處打量著,是一個很簡單的小站,只有一排平房,窗口賣票,外面是公共廁所,工作人員稀少,旅客也是很少,舉目四望,看不到幾個人影。

    此時是五月底,天氣已經(jīng)溫暖起來,正是植物茂盛的時候,車站附近栽植了許多楊樹,一眼望去一片碧綠,增添了清新的勃勃生機,倒是不怎樣顯得寂寥,只是這一片地方因其氣候,似乎是沒有蟬的,黎毓賢自幼及長都沒有聽到過蟬聲,否則便連聲音也有了,不再是這樣的安靜,只是那蟬鳴終究是減少寂寞,還是增加寂寞,實在難講得很。

    黎毓賢以為,如果在這個地方工作,倒是十分清靜。

    兩人買了去齊齊哈爾的車票,票價三塊八毛錢,便站在鐵道口等車,這里沒有站臺也沒有護欄,更沒有檢票人員,買了票就在這里等,列車來了就上。

    黎毓昆還在說著:“我回去收拾東西,我的那些東西好多都不見了,那條紗巾不知哪里去了,就是我當初下鄉(xiāng)時,戴的那條紗巾?!?/br>
    黎毓賢想起了jiejie的那條紅紗巾,很鮮艷的,于是她說:“早知道這樣,應該多買一把鎖來鎖著的?!?/br>
    人長期不在那里,東西難免丟失,倒未必是偷竊,只是東丟西丟,就不見了。

    黎毓昆笑道:“我現(xiàn)在哪里還能計較那些?只要能回去就好,反正也沒有什么東西,就是幾件衣服,錢都沒有放在那里。我這次從家里回農(nóng)場遷戶口,看到許多人都不認識,后面又有學生來,她們看到了我,就說‘原來你就是黎毓昆’,都是聽說過我的名字,但是沒見過我的人?!?/br>
    黎毓賢咯咯地笑:“大姐,你成了農(nóng)場的名人了!”

    只聞其名,未見其面,說的就是自家大姐。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輛車,兩個人便爬了上去,黎毓賢是上了車就歪靠在那里,只等回家,然而沒過兩分鐘,黎毓昆便拽著她的胳膊說:“毓賢,咱們得下車,這車好像不對?!?/br>
    黎毓賢連忙左右看了看,確實不太對勁,具體也說不上是哪里不對,于是姐妹兩個連忙下了車,這輛車很快開走了,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輛,這一回兩個人問仔細了,確實是去齊齊哈爾,這才坐穩(wěn)了。

    在那里坐了一會兒,毓昆忽然便唱了起來:“九三農(nóng)場好地方……響應號召到邊疆,建設祖國的北大倉?!?/br>
    九三農(nóng)場之歌。

    毓賢噗嗤就是一樂。

    幾個小時之后,列車在齊齊哈爾站停下,黎毓昆與毓賢拿著拿著行李便下了車,出了車站一路往家里飛奔,黎家就住在車站附近,在大旅社的胡同里,從前黎毓昆從農(nóng)場跑回家里來,有的時候是深夜下車,巷子里黑乎乎的,她不敢往里面走,便坐在大旅社的門前,等天慢慢亮起來,有了一線光亮之后,再跑回家中。

    此時天已經(jīng)有些昏黑,兩人一路跑,進入了家門,父親已經(jīng)下班回來,看到兩個女兒進門,黎文賓“呼”地出了一口氣,“毓昆毓賢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年你媽天天看洋皇歷,就就算著你們已經(jīng)去了多少日子,還有多少天能回來,起碼過年的時候肯定回家,這些年把你媽給想的?!?/br>
    洋皇歷就是一塊硬紙板,往往是紅色,繪制著簡單的圖案,上面釘著一疊日歷,每過一天撕去一頁。

    崔星蘭在廚房里喊了一聲:“回來了啊?趕緊擺桌子吃飯了?!比缓笥靡滦洳亮瞬裂劢?。

    真的是太心疼了,大女兒在農(nóng)場住的地方,都沒有自來水的,到井邊搖轆轤把,夏天也就罷了,冬天井臺旁邊都是冰,一個不留神,容易栽到井里面去,屋子里連洗臉盆的架子都沒有,每天早上疊了被,就把臉盆放在炕沿上洗臉。

    這還是條件比較好的農(nóng)場,到二女兒那里,更沒個看了,太苦了,到處都是灰塵,炕席也是破的,再看吃的那飯,全是粗糧,大碴子苞米面之類,難怪死活不肯讓自己去,只說是道路不便,可是自己不看一看怎么能安心呢?然而看過之后更難受了,回來到處托人,想把兩個女兒弄回來,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病返的機會,總算是回來了。

    回到城市的興奮感很快便過去,在家里睡過一夜,從六月一號的早晨,黎毓賢就開始考慮未來的工作問題,雖然是回來了,可是工作沒有著落,現(xiàn)在各處用工名額都緊張,大批“待業(yè)青年”等候分配,因此她與毓昆便時常去龍華分社,類似街道組織這樣的一個機構(gòu),在那里等候消息,看哪里有招工的機會。

    因為有了這樣的作用,去分社的自然不僅是毓昆毓賢姐妹,這一個片區(qū)還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多聚在這里,名義是學習,有人給她們講解最新的文件精神,或者是讀報,不過黎毓賢總體感覺,有點像另類的人力市場,一群游蕩的人等在這里,尋找被雇傭的機會。

    到了八月下旬,有一天附近派出所找人過去幫忙,抄寫戶籍資料之類,毓昆和毓賢都過去了,抄寫了一陣,便有人說:“姊妹兩個的字都很好?!?/br>
    黎毓賢雖然低著頭抄寫,不過仍是含蓄地微微一笑,自己的字自然不必說,畢竟是倪木蘭舊學的底子,不要說鋼筆字,就是毛筆字,自己也能寫,大姐主要是硬筆字,雖然沒有臨摹過字帖,但是大姐天生寫字好看,與自己的字相比,大姐的字更加豪放一些,筆劃結(jié)構(gòu)放得更開,顯得無拘無束。

    吃過午飯之后又休息了一陣,幫忙的青年和派出所的民警就混在一起打乒乓球,黎毓賢捧了一只茶杯,坐在一旁看著,毓昆拿著拍子雖然是在那里招呼她,她也只是笑著擺擺手,不肯過去,自己一向是好靜不好動,實在是懶得動,對什么運動都不感興趣,大姐倒是活躍得很,她別的運動也罷了,就是喜歡打乒乓球,其實從前在學校里,也沒有聽說過她參加乒乓球隊,只是不知怎么就學會了,還打得不錯,雖然稱不上是怎樣的高手,但起碼技術(shù)不水,有模有樣的。

    到了九月初,天氣已經(jīng)比較涼了,確實不愧是遼東的土地,比北平冷得要早許多,尤其黑龍江又是東北三省之中最北邊的一個省份,這里每年氣候溫暖的時候只有六七八三個月,到八月下旬其實就開始涼了,九月更是樹葉紛紛落下,生機旺盛的夏季仿佛只是短暫的一瞬,春秋天也都很短,多數(shù)時間是冬季,印象里最鮮明的記憶是一片白色,綠色顯得十分珍貴。

    這一天在派出所幫忙,將要下班的時候又打乒乓球,毓昆在臺子前蹦跳了一陣,這個時候時鐘指向了五點,派出所的文職下班了,幫忙的青年們便也說笑著走了出去,毓賢看著毓昆紅紅的臉,叮囑道:“姐,你把臉上那汗擦擦,免得著涼?!?/br>
    毓昆滿不在意地拿袖子在臉上抹了兩下,繼續(xù)樂著說話:“聽說四院要來招工呢,不知誰能過去。”

    四院是本市醫(yī)學院的附屬醫(yī)院,在建華區(qū),比較遠,當初大姐讀書的實驗中學就在醫(yī)院對面,雖然家里人生病一般是去附近的第一醫(yī)院、二零三醫(yī)院之類,不過四院的名字黎毓賢也知道。

    黎毓賢便笑著說:“大姐你要過去當護士嗎?”

    毓昆搖頭:“不要,我不想給人扎針?!?/br>
    黎毓昆見血就害怕,很像黎文賓。

    家中姊妹幾個,頂數(shù)毓秀最為膽大,另外鋼金也顯露出膽量來,十二歲的孩子,現(xiàn)在開始去殺豬場看殺豬,就在離家不很遠的地方,每天早晨開始殺豬,毓賢雖然說不上怎樣懼怕,不過確實不愿意聽到豬的慘叫,太過凄厲,而且她也不愿看到地上的血,雖然豬血很寶貴,用木盆承接著,可是仍然有少量流到地面,一想到那樣的血跡會踩在自己的鞋底,毓賢就一陣頭皮發(fā)麻。

    然而鋼金卻別有趣味,很喜歡看殺豬,時常就過去,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回來還給家里人講,“先照著腦袋給一棒子”,將豬敲暈之后,將刀捅進脖頸里去,怎樣用一根鐵棒梃豬,還有給豬燙毛開膛之類,繪聲繪色的,因此毓賢雖然說不看不看,卻也曉得了殺豬的全套程序。

    毓賢便笑:“或者在那里給人掛號也好。”

    清潔人員毓昆肯定是不愿意作的,誰愿意天天掃地?所以或者作掛號工作也不錯。

    黎毓昆仍然搖頭:“整天收錢,我也不愿意,倘若弄錯了呢?差了錢要自己賠的?!?/br>
    毓賢輕輕地笑,世上哪有那樣完美的工作?

    回到家中吃過晚飯,黎毓賢閉目坐在炕上養(yǎng)神,大姐如同以往,在燈下看書,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毓賢便發(fā)現(xiàn)大姐的面色略微有些異樣,不過在家里也并沒有多說,一起出門去分社的路上,毓賢才問:“jiejie,你怎么了?”

    毓昆:“毓賢,我脖子癢,起了小疙瘩?!?/br>
    好像有個小刷子在那里刷著。

    毓賢點頭道:“可能是昨天閃了風,這幾天吃清淡一些,好好休息,過幾天可能就消下去了?!?/br>
    說完后,毓賢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現(xiàn)在想要肥甘厚味,又哪里去找呢?“不要吃海產(chǎn)”不過是白叮囑,所以自己壓根兒也不必說,不過jiejie拌土豆的時候少放一些黃豆醬吧。

    毓昆本來脖頸上癢得厲害,此時聽毓賢的話,不由得也笑了,自己的這個meimei真的是,從小到大反而好像自己的jiejie一樣,雖然總是懶懶地躺或者坐在那里,然而生活方面的知識卻很是豐富,雖然說話不多,不過有事就能出主意,也不知她都是從哪里學來的,平時不見她怎樣出門和人聊天,讀書的興趣也罷了,況且書里也未必寫這些東西呢,比如自己看的那些書,、之類,里面少有寫火燎豬毛的技巧,又或者脖子上起了疙瘩應該怎么辦,毓昆雖然是一個很有主張的人,不過與毓賢在一起,也覺得很是安心。

    足足有三五天的時間,黎毓昆都極力抑制住想要去抓脖子的沖動,雖然癢得很,不過也不好總是去抓,倘若抓破了皮弄作感染,就很麻煩了,那就要去衛(wèi)生所,不過好在幾天之后,脖子上的疙瘩倒真消了下去,從此以后黎毓昆的腦中留下了深深的烙?。撼隽撕怪筇热粢鲩T,一定要將汗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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