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不一定。你也瞧見你姐在北兀過的是什么日子了，這左濟常怎么回事，非想著打一仗好出個風頭爭個功？哪兒有聯(lián)姻了還去打親家的？我看是閑著他了！”

    杜貴妃氣得一手捂心口，另一手緊緊抓住九皇子的手腕：

    “陛下最聽曹公公的，這事只有他能行，他若是要什么你盡管答應就是，沒有的你和母妃說，母妃給你。”

    陸離沉默點頭，借故抽回手擦嘴，余光看杜貴妃平復下情緒，她轉頭問宮女：“蘭舟還不回來？”

    宮女為難地答話：“杜小姐沒說何時回來?！?/br>
    “這野丫頭?！?/br>
    杜貴妃著惱叱責：

    “她不說，你就不知道問？！養(yǎng)著你是留一張嘴吃干飯的？！”

    宮女噗通跪地：“娘娘，奴婢錯了?！?/br>
    “母妃消消氣，時辰不早，兒臣得去監(jiān)理司，不能陪您等杜姑娘了?！?/br>
    陸離隨意擦一擦手，將巾子扔回托盤：

    “遲了曹岐山要不高興的。”

    杜貴妃轉念一想，也就放過他了：“對，你快去，記得說這事兒啊?！?/br>
    “一定說。”九皇子應承。

    8.

    “起來?！?/br>
    九皇子走后，杜貴妃再次捧起陸雪的親筆信。

    伏地的宮女遲疑著小心地爬站起來。

    杜貴妃眼中已無淚光，神色冷漠。

    左濟常。

    左淑妃……

    9.

    且不說晉王到越王府賠罪卻撲了一個空。

    這邊越王殿下趕去監(jiān)理司的路上，不巧撞見告別了左淑妃的四五皇子。

    還是之前與九皇子吵過架的五皇子陸悅先開口叫的人：

    “九皇弟，九皇弟！”

    九皇子早就看見他倆了，本想裝不認識躲過去。

    一是他趕著去監(jiān)理司抓老太監(jiān)呢。

    二是老太監(jiān)不讓他跟四五皇子玩，若是讓人看見了跟大閹人打小報告又得說不清。

    但被當場逮住，他不得不敷衍兩句，拖著腳步打招呼：

    “四皇兄、五皇兄，真巧，又……碰見了?！?/br>
    四皇子陸惲柔下聲音說：“母妃今天心里高興，有些口不擇言，九弟多包涵?！?/br>
    五皇子清清嗓子，干巴巴地截斷陸惲的話：“九弟去哪兒？”

    “沒事?！?/br>
    九皇子沒把小花園的事放心里，答陸悅的話道：“去監(jiān)理司?！?/br>
    五皇子聽罷臉色一沉，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分：“你能不去嗎？杜姑娘不喜歡那個誰，到時候你又惹得她不高興?！?/br>
    她高不高興和我有關系？

    九皇子渾不在意道：“父皇安排的，我總不能不去。”

    五皇子不管：“你和父皇說去，隨便調到其他地方，就是不能去監(jiān)理司?！?/br>
    九皇子垂頭作喪氣狀，擺手：“算了吧，他哪兒會理我?！?/br>
    “父皇心里總還是有你的?！?/br>
    陸惲一邊安慰九皇子，一邊拉住五皇子的手勸：

    “阿悅，別為難九弟?！?/br>
    陸悅甩開他，雙目炯炯瞪視陸離：“你不說我替你說，省得老和那種人混一塊兒招人眼！”

    1150.

    陸離深沉地嘆一口氣，搖一搖頭避而不談：“你們先走吧，早點回去，我走得慢還得去監(jiān)理司。”

    五皇子不甘心要再說他，陸悅即時攔住，岔開話題：

    “不急，咱們順一段路，陪你走會兒。阿悅這幾日三五句不離杜姑娘，九弟你最近見著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