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跟隨他扶著椅子坐下，聽曹岐山語氣緩和，松一口氣：“我下回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請九千歲務必收下這些心意。”

    “還是送去給越王合適。”

    曹岐山揚手再次拒絕：

    “他如今年紀輕，能聽一些咱家的話不與太子等人親近，等以后年歲大了，不聽話了，你若是再得罪了把人推遠了，咱家也沒法子?！?/br>
    “公公對他有大恩，他怎敢不聽您的？九弟這里，往后還要仰仗九千歲了?！?/br>
    晉王微微起身，為他斟茶，低語：

    “不過我聽說……東宮那邊似乎有些異常？聽說太子近日著迷于一女子，下人們還說什么總聞見一股奇怪的香氣?！?/br>
    曹岐山用眼尾瞧他，端起杯子：“咱家知道。”

    晉王猶疑：“公公既然知道……沒告訴父皇？”

    曹岐山垂眼，以瓷蓋邊沿輕輕拂開杯中碎葉：“陛下自然也知道?！?/br>
    晉王驚愕：“父皇也聽說了？那還縱他去？”

    曹岐山不看他：“您親自問一問圣上？”

    “不不不，御前告狀？我哪里開罪得起東宮，再說了，還有個周氏，上回就夠我喝一壺……”

    晉王小聲嘀咕，摸鼻子：

    “更何況那是我的親弟弟，我于心不忍吶，曹公公。”

    曹岐山睨著茶水，平淡地說出一句：“司徒申與東宮獨寵的女子關(guān)系不一般啊?！?/br>
    晉王先是怔愣，而后喜上眉梢，拱手彎腰：“多謝九千歲指點?！?/br>
    5.

    魏子陽對錯身而過的晉王掬了一禮，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曹岐山走回東間的案后坐下。

    魏子陽在房中站了一會兒，才稟報：“司徒申沒有異常?！?/br>
    曹岐山瞇眼：“沒有？”

    魏子陽篤定：“對，屬下問了去探查的暗衛(wèi)?！?/br>
    曹岐山豎起一根手指：“仔細盯著?！?/br>
    魏子陽拱手：“是?！?/br>
    6.

    魏子陽干咳兩聲：“督公，九皇子在華安宮?！?/br>
    曹岐山不語，打開此前丟下的文書。

    魏子陽自顧自地說：“左淑妃請杜貴妃和九皇子在小花園說了會兒話。”

    曹岐山翻過一頁。

    魏子陽往前走兩步，鬼鬼祟祟地低聲說：“杜貴妃一早還叫了杜蘭舟進宮?！?/br>
    曹岐山頭也不抬：“杜家小姐?！?/br>
    魏子陽補一句：“不過她自己走了，沒等在華安宮?！?/br>
    曹岐山眼神落回文字上。

    “殿下應該一會兒就能來了，”魏子陽又補一句，“如果路上沒碰見杜姑娘?！?/br>
    曹岐山瞥他。

    7.

    華安宮。

    “母妃，我知道了，我盡力而為?！本呕首臃畔律鬃?。

    伺候用膳的宮人們上前收拾碗碟，不發(fā)出一丁點碰撞雜音。

    “不是盡力，是一定，你好好求曹公公，讓他勸陛下不許左濟常再侵擾北兀?！?/br>
    貴妃罕見地眼泛淚花，把宜善公主的家信輕輕放回桌面，指尖撫過上面的每一道筆畫：

    “她是你的jiejie啊，和你青梅竹馬的……從小一塊兒長大，你不能不管她！”

    青梅竹馬……九皇子從宮人端著的托盤里拿起一塊巾子：

    “曹岐山不一定聽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