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咱家看殿下得再仔細(xì)甄別甄別到底是陽的還是陰的?！?/br>
    曹岐山驟然將他仰面按倒在欄桿上。

    天家皇子不知天高地厚地逞口舌之快，其下場自然又是讓老太監(jiān)苦口婆心好一番教育。

    502.

    九皇子皺著一張臉，搓搓揉揉差點(diǎn)兒被木頭閹人跟木頭欄桿硌斷的小腰，眼睛一亮，突發(fā)奇想地問：

    “曹岐山，你說花瓣從多高掉下來才會砸死人？”

    曹岐山習(xí)慣了他時(shí)不時(shí)的胡言亂語，伸手幫九皇子按了幾下腰背：

    “咱家現(xiàn)在就能叫它讓人沒命?！?/br>
    “你怎么成日喊打喊殺？我都看膩了?！?/br>
    九皇子被他一按立刻感覺舒服不少，精神又回來了。

    他直起腰，從懷里摸摸索索出一只十分精巧的小笛子：

    “沒意思沒意思，不如聽我吹笛，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的演奏方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你是第二位幸運(yùn)聽眾。”

    503.

    這支小笛由祁人工匠以祁國紅玉手制而成。

    今年，曹岐山為九皇子過生日便將此物送予了他。

    陸離拿到手里喜歡得不得了，從此輕易不肯離身。

    504.

    “第二……？”

    曹岐山未問完話，眼看小崽子將笛子握進(jìn)手心，卻不放在嘴邊，僅用指尖一拂而過。

    那精致美好的紅玉笛瞬間竄出一段尖銳刺耳的怪聲。

    曹岐山眉頭緊鎖。

    505.

    試完音，九皇子神色肅然地微調(diào)了握法，開始認(rèn)真演奏起來。

    就是不知道吹的是什么曲子，聽起來和喪樂挺像的。

    曹岐山眉頭越皺越緊。

    506.

    一曲罷了，九皇子小心地收起笛子，跟大閹人邀功：

    “怎么樣，好聽嗎？是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曹岐山看著他又蒼白了的唇色，強(qiáng)忍怒火：“真氣是教你這樣用的？”

    “怎么用不是用？”

    九皇子興沖沖地向他闡述研發(fā)吹笛新法的心路歷程：

    “我尋思著嘴巴吹笛子用的是氣，那手指既然能打出去真氣，當(dāng)然也能吹笛子，我跟樂子一塊兒試了幾次后果然成功了，你說說，我是不是天才？”

    曹督公僅存的一丁點(diǎn)旖旎興致被九皇子的一曲斷腸破壞殆盡：

    “常常聽說飛葉傷人，原來殿下亦可吹笛殺人?！?/br>
    九皇子揚(yáng)起下巴，品了品：

    “哦——原來本皇子有這么厲害?！?/br>
    507.

    魏子陽在院墻外駐足，凝神欣賞完九皇子吹奏的全曲。

    九皇子這武功好生厲害，如果輔以督公那樣高強(qiáng)的內(nèi)力，必能殺人于無形。

    他意猶未盡地想，殿下的武學(xué)造詣果真令人望塵莫及，若非體弱多病，如今說不定可與督公一較高下。

    與督公一較高下。

    督公。

    嗯。

    508.

    魏子陽正撒歡暢想時(shí)，龍衛(wèi)捧著一冊折子出現(xiàn)。

    魏子陽上前攔住，示意他此刻不宜進(jìn)去。

    龍衛(wèi)便將折子交由魏子陽送進(jìn)去，又附耳與他低語幾句。

    509.

    魏子陽在外傳聲，有要事請奏督公。

    曹岐山打量小崽子兩眼，準(zhǔn)了他進(jìn)來。

    510.

    魏子陽在廊下呈上折子后退開四五步。

    曹岐山翻開折子閱覽。

    陸離踮腳，湊過去看他手上的文書：“講什么的？”

    曹岐山并不避諱：

    “伯陽府的事兒，流匪殺了茂林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