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晚上吃飯許暉選了一個日式自助，預訂了榻榻米的位置。

    許穩(wěn)山實在是很疼這個小兒子，用一個不那么舒服的姿勢窩在一個小位置也絲毫沒有怨言。倒是許夫人抱怨許暉道：“你爸爸的酒店你不喜歡就算了，怎么選了這么一個地方，一點都不正式。你問過沈老師的意思么，這么大人了，還是任性。別貼著沈老師這么近，礙手礙腳?！?/br>
    許暉支著一條腿坐在沈知節(jié)和許夫人中間，表面看著他好像是故意貼著沈知節(jié)，實際上沈知節(jié)倚著他，微微調整跪姿，避開了多姿多彩的屁股。

    許暉給沈知節(jié)倒上水，跟許夫人撒嬌道：“今天我才是主角啊，而且我都和沈老師住這么久了，當然知道他吃什么?！?/br>
    許夫人又道：“我還沒說你，考完試你還天天往沈老師家跑，盡給人家添麻煩。沈老師下班回來還要照顧你。家里阿姨可告訴我，你都一個多禮拜沒回家了?！?/br>
    許暉說：“您跟我爸天天也不回家，許晨就會說我，煩他?！?/br>
    許夫人說：“什么許晨，那是大哥，沒大沒小。沈老師別見怪，他們兄弟二人年齡性格差異太大了?！?/br>
    沈知節(jié)擺擺手，說：“沒關系，反正我家空著也是空著。小公子來住，還熱鬧些。”

    許夫人說：“什么小公子，他哪里有個公子樣子。沈老師真是感謝您，原本是我想咨詢，誰想到小暉竟然有這個福氣，能得到您的指導?！?/br>
    許暉側頭充沈知節(jié)笑得深意十足，道：“媽，您這話說的太對了。沈老師可不輕易指導別人，我運氣真好?！闭f著還在桌布的掩飾下，用腳尖偷偷戳了戳沈知節(jié)的屁股。

    沈知節(jié)放在桌下的左手輕輕按住許暉，許暉端著茶杯沖他挑眉，沈知節(jié)猶猶豫豫的放開了手，臉上依舊笑道：“是小公子用功，一學就會?！?/br>
    服務員適時敲門，端菜送進包廂，許穩(wěn)山舉杯道：“夫人不讓喝酒，我就只能以茶代酒，敬沈老師一杯，感謝您這半年對許暉的付出，才能讓他考的這么出色?！?/br>
    沈知節(jié)笑著接受了感謝。

    許穩(wěn)山放下茶杯，對許暉說到：“分數(shù)出來，有沒有什么想法，想讀什么專業(yè)？之前一直說不出國，那國內的大學有中意的么？”

    許暉一邊夾菜，一邊回答道：“我這個分數(shù)還不是大學隨便選，爸您急什么？”

    許穩(wěn)山道：“你也太驕傲了，就你這點分數(shù)，還想去哪？”

    沈知節(ji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感到屁股上的警告，又正色道：“確實，如果去B市，這個分數(shù)的確會有一些專業(yè)上的限制，但這還要看小公子想學什么。國內頂尖大學也不一定非要去B市?！?/br>
    許暉說：“去什么B市，我就想去X大學心理，不住校，到時候下課到沈老師那里實習。”

    許穩(wěn)山道：“你自己安排的到挺好，你問過人沈老師么？”

    沈知節(jié)道：“小公子確實要學心理學？這個專業(yè)就業(yè)前景可太差了！”

    飯桌上一片笑聲，沈知節(jié)又道：“離報志愿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先看看指導。刀卻是不必拘泥于本市，小公子的分數(shù)去X大太屈才了?！?/br>
    許暉不愿意道：“我去外地上學？你又不走?！?/br>
    許夫人輕拍了一下許暉道：“越來越過分了，你還能一輩子都纏著人家沈老師。”

    許暉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嘟囔道：“反正不行，X大挺好的?！?/br>
    沈知節(jié)又跪直了些，說道：“還不著急，晚上我們在看一看。如果小公子實在想學心理學，我可以去拜托我的導師。再怎樣，就業(yè)前景也不會比我差了?！?/br>
    許暉這才偃旗息鼓收回了腳。

    吃完飯，許暉一路低氣壓帶著沈知節(jié)回家。到家也不開燈，徑自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沈知節(jié)換了衣服，想了想，走過去靠著許暉的腿跪在他腳邊，將頭搭在他的膝頭。

    許暉還在生氣，往旁邊挪了一下。

    沈知節(jié)跟著他挪過去。

    “沈老師干什么？”

    沈知節(jié)把下巴支起來，睜著眼睛看許暉，道：“主人?！?/br>
    許暉哼了一聲，沒再動。

    “主人，我屁股疼?！?/br>
    許暉垂著眼睛看他，說：“我看你是還想更疼?！?/br>
    沈知節(jié)哼哼唧唧了一陣，許暉沒繃住，笑了出來。伸手將他拉倒自己腿上，讓他屁股懸空，自己伸手給他揉著皮rou里的瘀血硬塊。

    沈知節(jié)放松趴在許暉肩上，在他耳邊哼唧“疼”。

    許暉自己越揉越硬，手上用力捏了他一把，成功讓沈知節(jié)噤聲。

    “沈老師，你高興嗎？”

    沈知節(jié)“嗯”了一聲，然后說：“高興啊，主人您將會有更好的平臺發(fā)展，我高興?！?/br>
    許暉抱著沈知節(jié)，他不想離開。他敢肯定，他前腳走，沈知節(jié)后腳就能重新再找個主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喜歡他，以前他只喜歡過女孩子，覺醒之后，因為男生比較抗造，所以看的片子里，大多是男孩子。就連沈知節(jié)，他會對他產(chǎn)生欲望，但也只是在角色里時。

    “但我不想離開你……沈老師還沒教我用鞭子、用手拍、用您的收藏品呢?！?/br>
    沈知節(jié)笑了一下，嗔怒道：“主人，我還疼呢。”

    許暉輕笑一聲，手托著沈知節(jié)往上顛了顛。

    沈知節(jié)道：“主人您喜歡心理學么？”

    許暉想了一下，說：“沒什么感覺，我其實更喜歡機械設計這類的?！?/br>
    沈知節(jié)道：“那我們明天看看學校?！?/br>
    許暉沒說話。

    沈知節(jié)又道：“找一個近一點的。”

    許暉“嗯”了一聲，沉默半晌，說：“那我回來還能來找你么？”

    沈知節(jié)笑了一下，閉著眼睛說道：“我在家里等您?！?/br>
    許暉高興起來，他想親沈知節(jié)，但又覺得有些突兀，也有點不好意思。為了掩飾自己的這些心思，他說道：“沈老師，您還沒給我獎勵呢。”

    沈知節(jié)的屁股又開始突突的疼，他謹慎地問道：“主人想要什么獎勵？”

    許暉想了一下，說：“沈老師，您玩過公調么？”

    沈知節(jié)被嚇死了，小崽子野心這么大呢？公調？調誰？

    許暉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緊了緊手臂，說：“我就是好奇……沒想去。在人前真的會有感覺嗎？”

    沈知節(jié)聽到他沒這個意思，放下心。又趴會他身上，說：“會的，但公調對dom的要求更高，sub的注意力如果不能很好的集中在他身上，臺下的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那樣，即使平時配合很好的項目，都不可能達到想要的預期，這場表演也就失敗了?！?/br>
    許暉“哦”了一聲，興趣不大。他并不想把沈知節(jié)的樣子給別人看。

    沈知節(jié)頓了一會兒，又說：“過兩天，Salomé有一場表演，您想去看看么？”

    許暉想了一下，說：“也行。然后咱們出去玩吧，畢業(yè)旅行？”

    沈知節(jié)笑道：“畢業(yè)旅行應該是和同學去吧，您去玩吧，我要整理文章，爭取投稿小修，不要被拒?！?/br>
    許暉說了一句“好吧”，又說：“那您想去哪兒？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去?！?/br>
    昏暗的房間里，寂靜的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沈知節(jié)閉上眼睛，呼吸間是許暉身上單但的檀香味，身上還留著熟悉的疼痛。他的內心平靜，放松自己，讓思緒飄到很遠。

    他閉上眼睛，輕輕說道：“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