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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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晌午,他剛踏進臥房,正要解開外衣的盤扣,卻聞到了一陣淡淡的rou腥和血氣,尋著這股半熟rou的味道,秦霜看到了書桌上放置的食盒,還有一壇子女兒紅。 “來人。”他皺起眉,喚來了院外的小廝。 “小的在,王爺有什么吩咐?” “那盒子里是什么?”秦霜淡聲問道。 “回王爺?shù)脑?,這個是紅掌、不,是紅姑娘一早派人送來的,說是福壽樓今兒春剛打下的鹿,幼鹿,說是經(jīng)過了十二道烹煮,送來孝敬蕭爺?shù)?....說是蕭爺為戰(zhàn)事cao勞,該好好補補身子.....”小廝輕聲解釋道。 “王爺!王爺您快嘗嘗我新釀的葡萄酒可好喝.....哎呀,這是什么味啊?可真夠腥的。”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眨眼間,宋祭酒就像胡蝶似的“飛”了進來。 “回軍師的話,是紅姑娘送的鹿rou味、野味?!毙P趕忙回話。 宋祭酒的臉一下陰沉了不少,他走過去,站在秦霜身邊,冷冷地盯著那食盒。 “這個紅墨,可真是陰魂不散,王爺,她這是故意惡心您呢!” 接著,他就把那日和紅墨起爭執(zhí)的情景給秦霜傳述了一遍。 秦霜聽罷,眼含思慮地坐了下來。 看他一言不發(fā),宋祭酒生怕真給人氣出毛病,便忙對一旁的小廝道:“還愣著做什么?快把這倒霉玩意扔了去?!?/br> “是.....” “慢著。” 小廝剛端起那食盒,秦霜就叫住了他。 “王爺.....” 秦霜拿過宋祭酒手里的酒壺,不緊不慢地斟了杯酒。 “你去書房,把這鹿rou送給蕭爺?!彼麑⒈械钠咸丫埔伙嫸M,沉聲命令道。 “是.....” 看小廝提著食盒走了,宋祭酒咬牙道:“王爺?您該不會是氣糊涂了吧?!” 不扔反送?怎么能大度成這樣啊喂——! 秦霜坐在梨花木雕的椅子里,無視于他的驚詫,只用手支撐著下頜,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夸贊道:“這酒釀的不錯?!?/br> 宋祭酒急了:“王爺,您要想發(fā)火酒發(fā)吧,一直這么忍著可不行!” 秦霜淡定地抬起下頜:“你別走來走去,坐下來,陪本王喝兩杯?!?/br> 宋祭酒內(nèi)心清楚急也沒用,只好坐下來給自己灌酒。 瞧著他粗魯豪橫的動作,秦霜摩挲著酒杯邊緣,抿唇淡笑:“本王.....只是想等一等罷了?!?/br> “等?等什么?”宋祭酒困惑不解。 秦霜沒有回答他,只望著靜謐炎熱的院子出神。 很快小廝就端著食盒,樂呵呵的回來了。 “王爺,蕭爺一聽是葷食,連問都不問是誰送的,就讓小的去給扔了,所以小的就原模原樣地拿回來了?!?/br> 說著,他把食盒放回了原位。 看到這兒,宋祭酒可算是明白了。 “王爺早知道就算是送到眼皮下面兒,哥哥也不會吃的對不對?所以才在等,哈哈.....要是紅墨那個賤人知道了,恐怕得氣死!” 他樂的前仰后合、眉飛色舞。 秦霜沒有應(yīng)答,只對小廝道:“你去告訴后廚,打兩條新鮮的魚,今晚做些魚rou魚湯,給蕭爺補身體?!?/br> “是?!?/br> “欸?不對呀?!彼渭谰脐割^算了算,疑惑道:“王爺,今天離您和哥哥約定的戒葷一個月期滿,還差.....差兩天呢!” “本王知道還差兩天?!鼻厮埍〈?,下唇沾著清滟的酒色,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些許肆意嫵媚:“只不過,本王親手喂的,蕭乾可以吃?!?/br> 到了傍晚,蕭乾帶兵cao練后回到后院,隔大老遠便聞到一陣鮮美的香味,他走進臥房,果然看到桌上擺滿了鮮魚rou菜。 蕭乾當即就火了,壓下心底的煩躁,揚聲叫來小廝。 “近日后廚是怎么回事?他們是不知道爺正在戒葷戒酒么?把這些統(tǒng)統(tǒng)撤了?!?/br> “可是.....” “撤了做什么?是本王讓他們做的。” 就在小廝不知所措時,內(nèi)室忽然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 “霜兒....爺和你約定的日子還沒到,你這是做什么?”看秦霜走到桌邊,拿起碗筷給自己布菜,蕭乾滿腹的火頓時消了。 “坐下來?!鼻厮獩]有回答他,只盛了碗魚rou魚湯,又按住男人的肩膀,讓他坐進椅子里。 “曬黑了.....”他仔細端詳著蕭乾的臉龐,又隨性地坐在對方的大腿上。 蕭乾下意識環(huán)住他的腰,防止人掉下去。 “是有點,紅峽谷的那幫新人難訓(xùn),爺前兩天罰他們繞著城墻跑了五圈,這不,把爺也給帶黑了。”蕭乾含笑附和他的話。 秦霜卻聽得有點心疼,蕭乾是個強悍好面兒的性子,每次領(lǐng)兵cao練時,這人往往身作則,不僅沖在前面,還極其嚴苛,因此受點曬黑、受點大小傷便成了常事。 只不過,曬黑點的蕭乾看起來更加成熟了,還多出一絲邪肆的野性。 “這兩日/你帶兵辛苦,所以我便讓后廚做了這些菜,給你補身體?!鼻厮獖A了塊魚rou,遞到蕭乾嘴邊。 蕭乾卻皺眉道:“可是爺答應(yīng)過你要戒.....” “張嘴。”秦霜柔聲打斷他的話,面色微紅道:“本王喂給你的,你可以吃?!?/br> 作為一個氣血方剛、游走風月多年的男人,蕭乾很快就上道了。 沒有再多問,他便張嘴吃下了那塊魚rou。 “好吃么?”秦霜期待地望著他。 蕭乾微微頷首,啞聲道:“只要是你喂的,都好吃?!?/br> 秦霜心下十分歡喜,又反問他:“只愿吃本王喂得葷食么?” 說他幼稚也好,小心眼子也罷,他就想從男人嘴里聽到答案。 蕭乾牽過他的手,神情寵溺:“那是自然。” 秦霜聽罷,心底最后那點酸勁也煙消云散了。 “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彼畔轮窨辏皇汁h(huán)住男人的脖頸,彎起眉眼道。 “是么?什么東西?”蕭乾凝視著他明艷的丹鳳眼,十分好奇。 秦霜笑的像只吃飽饜足的貓,沒有回答他,只從衣袖里取出一個信封,遞到蕭乾手里。 “你打開瞧瞧?!?/br> 蕭乾淡笑著接過那信,無奈地搖頭道:“你何時也學(xué)會搞神秘了?” 秦霜有點臉紅,靠在他肩上不說話。 蕭乾把信紙展開,發(fā)現(xiàn)里面竟是一張德裕錢莊的銀票,他大致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的數(shù)字還不小。 “一千多兩,是哪里來的?”他沉聲問懷里的人。 秦霜坐在他腿上,孩子氣地搖晃著自己的小腿,像個期待受表揚的孩童,淺褐色的瞳孔里有一絲得意,回答他道:“你省出來的?!?/br> “爺何時能省這么多錢了?”蕭乾愈發(fā)疑惑了。 瞧著他有趣的反應(yīng),秦霜的嘴角微微上揚,對他解釋道:“這個月你和山寨的兄弟都戒葷戒酒,后廚也就只采購些米面和菜,因此省下不少錢,本王便讓他們把結(jié)余的銀錢放到錢莊去,沒想到,一整月下來,能省下這么多?!?/br> 聽了這話,蕭乾恍然大悟,又忍不住調(diào)侃他:“沒想到,爺?shù)乃獌菏莻€小財迷?!?/br> 他用那張銀票挑起秦霜的下頜,笑的邪肆風流。 秦霜面色緋紅地望向他,啞聲道:“本王可不是普通的財迷?!?/br> 蕭乾聽得稀奇,失笑道:“這財迷還有普通和特殊之分呢?” “那是?!鼻厮呱钅獪y的一笑,又沉聲正色道:“如今戰(zhàn)事吃緊,臥玉鎮(zhèn)上的災(zāi)民只增不減,這些銀錢,一部分我們可以用來救濟老弱婦孺,剩下的,可以換做兵器、雷火,給山寨增添兵力?!?/br> 聽完他這番話,蕭乾的表情有些動容,覺得手上的錢票在隱隱發(fā)燙。 “爺?shù)乃獌涸絹碓接写螽敿业娘L范了。”緘默一陣,他抬手撫過秦霜前額的碎發(fā),神色溫柔的贊嘆:“勤儉、聰慧、自律,有你在,爺都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那可不行?!鼻厮B忙抬起眼,反對他的話:“你是渡關(guān)山的主心骨,你要是偷懶的話,本王就罰你?!?/br> 蕭乾聞言來了興致,眼神忽然變得曖昧:“你想怎么罰?” 秦霜湊到他耳邊,柔聲道:“罰你晚上不許睡覺,到院子里扎馬步?!?/br> 蕭乾聽后忍不住嘖了一聲:“這懲罰爺可受不了,還是罰爺戒葷戒酒吧?!?/br> 瞅著他苦哈哈的神態(tài),秦霜壓下唇角的笑意,又闔上雙眸靠進他的懷里。 夜色漸深,窗外傳來聲聲朦朧的蟲鳴,星月沿著清澈的池水渡進臥房,照出了兩人親昵的身影,使氣氛格外靜謐甜靜。 第二天清晨,秦霜起床走出內(nèi)室時,看到昨天的食盒仍原封不動的放在角落里,便叫來了門外的小廝。 “王爺,小的正巧要把這東西扔了呢?!?/br> 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食盒,小廝連忙走過去,把東西拿起來。 “不必,這么好的東西,扔了倒可惜。”秦霜叫停他的動作,垂眸思索片刻后沉聲吩咐:“你去后廚給本王取點鹽巴來?!?/br> “是?!?/br> 不一會兒,小廝就拿了一罐鹽返回臥房,遞給秦霜。 “王爺這是做什么?”看秦霜把食盒打開,撒了很多鹽進去,他有點不解道。 秦霜盒上蓋子,神色淡定道:“這東西太腥,本王多撒點鹽腌一腌,去腥?!?/br> “哦.....原來是這樣啊?!毙P若有所思地點頭,但還是覺得奇怪。 就算是去腥,那鹽也太多了吧!況且,這驛站又沒人吃rou,腌好了給誰吃去? “你到鎮(zhèn)上的福壽樓,給紅墨留信,就說今日晌午,讓她到驛站院里的涼亭來,本王有話要跟她說?!?/br> 就在小廝胡思亂想之際,秦霜忽然開口吩咐道,拉回了他的思緒。 “是,小的這就去?!?/br> 待他走遠,秦霜換了身墨色的錦衣,便走出房門,到驛站后面的小院去尋戚默庵。 天氣炎熱,戚默庵正在院里給瓜果蔬菜澆水,大老遠見秦霜來訪,他急忙放下水壺,迎上前去。 “王爺,您怎么來了?可是身體不適?還是之前的醫(yī)書讀完了?”他略帶緊張的問。 “都不是?!鼻厮u頭,抬腳走進藥房,四下看了看,道:“本王今日是過來找戚大夫討要兵器的?!?/br> “兵器?”戚默庵跟在他身后,聽得糊涂:“戚某這藥房哪來的兵器?” “前些日子戚大夫救治紅墨時,可是得了件匕首?”秦霜淡聲反問他。 戚默庵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藥柜里取出一把彎刀,笑著對秦霜道:“王爺不說戚默都忘了,那天情形兇險,戚某把這刀刃從她胸腔取出來后,見這刀身鋒利尖銳,還挺趁手,便洗凈上面的血水,把它留了下來。” 聽著他的話,秦霜拿起那把彎刀,在空中比劃兩下。 刀刃在亮光下散發(fā)著寒意,倒映出他一雙珠玉般的明眸。 “是挺趁手?!?/br> 聽到利刃在空氣里發(fā)出的嘶嘶聲響,秦霜淡淡地贊嘆道。 戚默庵凝視著他,感覺今天的王爺有點不太一樣。 雖說平日秦霜也是冷清的樣子,可眼下他眉目里卻有一股看不見的煞氣,似一場薄涼的早霜,凍得人心底直發(fā)怵。 “本王恰巧缺件防身的兵器,不知戚大夫可否忍痛割愛,把它送給本王?”秦霜把玩著刀刃,輕聲問道。 戚默庵一呆,連忙道:“當然,當然可以,只要王爺喜歡,便拿去吧?!?/br> 秦霜滿意地點頭,淺笑道:“那就多謝戚大夫了?!?/br> “您客氣、客氣?!?/br> 戚默庵一路把人送出小院,看對方走遠了,他才拍拍胸脯,遏制住自己胡亂跳動的心。 秦霜分明是在笑,可不知為何,那笑意卻未曾抵達他眼里。 “真是奇怪.....”他有點被嚇到,嘀咕兩句,就回屋接著搗鼓藥草。 炎夏的日光從細密的枝葉間透射下來,給地面撒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庭院的涼亭里燃著淺柔的香,使這片景色多了分慵懶閑適。 秦霜身穿墨色衣袍,端坐于涼亭中間,右手捻著檀木佛珠,正在閉目養(yǎng)神。 “王爺,紅姑娘到了。” 這時小廝垂著眼走進來,低聲稟報道。 秦霜的手指一停,睜開明艷的鳳目,神色淡淡道:“那就請進來吧?!?/br> “是.....” 小廝應(yīng)聲退下后,很快便見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自長廊走了過來。 看著她,秦霜的身形未動。 微風輕拂下,他的額發(fā)微動,一雙淺褐色的鳳眼在發(fā)稍后閃爍,潛藏著一縷冷意。 和他遠遠對視著,紅墨莫名的感到幾分恐慌。 她是站著的,而秦霜是坐著的。 論氣勢姿態(tài),她怎么都該壓過對方一頭,況且今日出門時,她特意選了最貴重的衣物配飾,但到這個人面前,不知為何,再名貴的珠釵翠羽都黯然失色了。 他明明只是坐在那里,身后卻像攜千軍萬馬,踏雪而來,看得人從腳底到頭顱都生出刺骨的冷氣。 真是該死..... 紅墨握緊雙拳,內(nèi)心無比妒恨。 她出身平凡,自小又被當做男兒馴養(yǎng),沒有半點閨房女子的柔媚貴氣,在外人眼前,她是名揚四海的紅掌柜,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恨透了這種命運。 與其說她是在妒恨秦霜,倒不如說,她是憎恨一切天生就享有旁人寵愛臣服、矜貴清傲的人。 她仇恨這種她注定無法擁有的命運。 但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不知攝政王叫我過來,有何貴干?” 面對秦霜不動聲色的審視,紅墨定了定神,大步走進涼亭,先開口問道。 她故意將“攝政王”三字咬的極重,似是在諷刺秦霜如今的身份。 秦霜緩緩轉(zhuǎn)動佛珠,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淡聲道:“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前兩日紅墨姑娘不告而別,本王找你過來,問個緣由罷了?!?/br> 他風輕云淡的話讓紅墨臉色一青,恨得直咬牙。 她被宋祭酒一頓冷嘲熱諷后趕出驛站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可秦霜還故作不知情的樣子,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不甘示弱,只冷笑一聲,諷道:“沒有什么緣由,只是這驛站的吃穿用度太過寒酸,本姑娘待不下去了而已?!?/br> 聽她暗嘲山寨窮酸,秦霜也不惱火,他慢慢轉(zhuǎn)動著佛珠,把視線投向桌上放置的食盒,又沉聲道:“說到這吃食,紅姑娘剛一走,便特意派人送來這鮮鹿rou,當真是破費了?!?/br> 紅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見那木質(zhì)食盒,神態(tài)很是得意:“破費一點算不上什么,我不過是想讓攝政王知道,什么東西是人和土匪能吃的罷了?!?/br> 秦霜瞇起清冷的鳳目,反問道:“依紅姑娘所見,什么東西才是土匪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