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恨自己被利用那么久還不自知,自作多情的以為軍霖喜歡他,當真是可笑
房門被推開,與之一起的是軍霜納悶兒的聲音,“這才幾點你就睡覺?。俊?/br> 聽到開門聲兒,添夏連忙把枕頭拿開,坐起來道,“有點兒困了,怎么了?” “我想跟你談談。”軍霜臉上不復往日和煦的笑,很嚴肅。 應該是手術的事兒吧? 其實,他也想問問軍霜,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關于倆人兒血型還有肝臟匹配的事兒。若是這樣,那可真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了。 “恩?!?/br> 倆人面對面坐在床上,軍霜握了握拳,給自己打著氣,低頭道,“手術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對不起。” 她原先不知道么? 心里一動,添夏面上卻依舊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怨著我們軍家,可是,我……” “你原先……不知道的,是嗎?” 訝然的抬頭,聰慧如軍霜,怎么能不明白添夏話中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對添夏的愧疚跟憐惜又多了幾重。 添小夏那么喜歡她哥哥,現(xiàn)在準是被她哥傷透了心,唉……都是她不好。 輕輕的搖搖頭,軍霜解釋道,“祖母跟大哥一直沒有告訴過我我的身體情況,我也是今天醒了以后發(fā)現(xiàn)有傷疤才知道我做過手術的。你……” 添夏松了口氣,“那就好?!彼€以為,軍霜也是因為他日后能救她的命,給她輸血,才會跟他做朋友的。 面上微紅,軍霜根本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不像她哥…… 呸呸呸,添夏你特么能不能別想他了? “添夏,你是不是,很生我大哥的氣?”軍霜看到添夏表情有些松動,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果不其然見添夏變了臉色。 “怎么會,他做好事兒收養(yǎng)我們孤兒院那么多人,我若是因為給你捐肝就生氣,豈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添夏說完,頓了頓,又接著開口,“更何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你,我心甘情愿?!?/br> 只不過是恨自己被利用那么久還不自知,自作多情的以為軍霖喜歡他,當真是可笑! 他一個孤兒,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莫不是軍霖賜予的,又哪里配得到軍霖的喜歡? “添夏,我太對不起你了?!避娝娞硐倪@么說,那愧疚心翻江倒海的躥騰,腦袋垂的低低的,悶聲道,“我的命是你救的,用的肝臟是你的,連身上的血都是你的,我……” “好啦?!碧硐睦^她的手,安慰道,“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朋友,應該互幫互助的?!?/br> 軍霜聞言,腦袋猛的抬起來,眸光一亮,“添小夏,你放心,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兒,我都會幫你,站在你那邊的?!?/br> 哪怕是她哥都不能再欺負他?。?! 心里澀澀的疼,又有股子甜味兒,添夏咧開嘴調(diào)笑道,“難道我沒有給你獻血捐肝,我有事兒你就不幫我了?” “切~”軍霜作勢給了他一拳,“jiejie我是那種人嗎?” 軍霜回房間休息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添夏手中執(zhí)著今天下午又回學校拿的東西,皺著眉頭細細看著。 這是一張申請住宿的請求,老崔已經(jīng)簽字同意了。 只是…… 最下面一行的“家長簽字”特別醒目。 不過就是住個宿舍,怎么還用得著家長簽字? 他還未成年,監(jiān)護人一欄上,寫的是軍霖的名字。 心里面糾結(jié)了大半天,添夏才磨磨蹭蹭出了房門。 添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來過軍霖的房間了。 但從里到外的布局陳設,他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在門口豎了足足五分鐘,添夏做足了心里建設,這才敲了敲門。 “哪位?” 聽到軍霖的聲音后,所有的心里建設仿佛全部崩塌,男孩心中只剩下彷徨。 他在忙么? 跟軍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對軍霖的習慣再熟悉不過,如果有人敲門,他沒有說什么進不進的,反而問來人是誰,就是代表他很忙,不方便。 可是…… 添夏低頭瞥了眼那張申請表,這破玩意兒必須要家長簽字才行…… 他去找誰? 阿冬么? 對哦找阿冬也行,反正他前兩天也回來了。 想到此,添夏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房門卻在此刻被人從里面打開。 “阿夏?”身后傳來田冬有些驚訝的聲音,添夏抿了抿唇,轉(zhuǎn)頭對著來人一笑,“阿冬,你也在啊……軍哥是不是在忙啊?那我就不打擾了?!?/br> 說完,逃也似的想走,卻又聽到了軍霖略帶訝然的問他。 “夏夏?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男孩兒搖搖頭清除心頭無端涌起的酸意與澀然,他輕輕一笑,“沒什么事兒……軍哥您忙?!?/br> 眸中黯淡轉(zhuǎn)瞬即逝,軍霖語氣如常,“先進來再說?!?/br> “……哦?!?/br> 不想在田冬面前使兩人變得太過尷尬,添夏把心一橫,硬著頭皮進去了。 見軍霖徑直往與臥房相連的書房走去,田冬忙道,“那軍哥,您先跟阿夏談吧,我先下去了?!?/br> 他前段時間聽林管家說阿夏出車禍后跟軍哥鬧了通脾氣,一直沒緩過勁兒來,眼下看來阿夏是想通決定和好了,他就不要做這個電燈泡了。 “恩?!?/br> 軍霖微微頷首。 “哎 ”添夏倒是不太樂意田冬離開,就剩下他倆的話……他會渾身不自在。 “阿夏,好好跟軍哥說,別再耍小孩子脾氣?!?/br> 青年側(cè)過頭,溫潤一笑,在他耳畔低語一句便走出了房間,還體貼的為他們關好了門。 添夏不由得苦笑一聲,所有人都知道軍霖待他好,卻都不知道這好……是有目的的,他倒是希望軍霖對他不好,這樣……他就不會自作多情的覺得人家喜歡他了。 軍霖看他一眼,指了指書房正中間的實木沙發(fā),“坐?!闭f完也不管他,直接坐回到書桌旁,低頭看著剛剛田冬送來下屬們嚴密監(jiān)控記錄江北軍部眾人近況的密報,手中執(zhí)了一根鋼筆,不住地勾勾畫畫。 “恩?!?/br> 對軍霖這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有點兒心涼,果然是用完就扔,這手術做完了自己沒利用價值了,態(tài)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兒了,再不復往日那般寵溺。 還真是讓他猜對了呢~ 想到此處暗暗責罵自己有病,軍霖對他沒什么感情倒更好,他也要離開了,以后跟他也不會有什么交集了,兩不相欠,倆人兒都痛快。 輕松自在的多得多。 待添夏坐定,軍霖方開口問他來意?!罢椅遥惺裁词聠??” 他控制著自己不去看添夏,他要繼任江北大帥的消息已然傳遍全國,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行一動,他不能讓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當年他太姥姥歐雅為了讓祖母順利承繼她的位置,親自制定了一個繼承法。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原來在江北,想要繼承上一輩的財產(chǎn)之類,有后代子嗣即可。 若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他喜好男色的消息,不僅江北軍部那邊兒過不去,連大總統(tǒng)姜家那里,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阻力。 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對添夏。 哄?對方淡漠無視。 勸?對方冷言冷語。 更何況說到勸,他每次說不過三句夏夏就借故遁走了。 每每都能讓他把準備好的話噎回去。 做了幾個吐吶,添夏又站起來,走到書桌旁,剛想把捏在手中的申請書放上去,卻發(fā)現(xiàn)軍霖手中拿著的鋼筆,正是前不久他雙十一的時候給他買的,心頭,酸澀的厲害,將申請書放到軍霖面前,道“我要搬到學校去住,崔老師已經(jīng)同意了,就差您的簽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