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易

    沈思說完那句話，只聽見尹少艾輕不可聞地回了一聲“這樣啊”，他就知道那不是懷里人要的答案。

    他避開尹少艾的孕肚，輕柔地握住對方的腰，將人帶到了車上。

    老夏的目光從方才開始便幾乎像射線一樣打在兩個人身上。沈思難得下了“擋板升起來”這樣的命令。

    老夏安靜地照做。

    尹少艾只套著一件對自己來說過于大的西裝外套，一條內(nèi)褲也沒有，他能感覺到坐的那塊地方已經(jīng)被身體里涌出來的水淋濕，于是揪著外套兩側(cè)，企圖掩蓋因為一再閉合而已經(jīng)貼得不留一絲縫隙的雙腿。

    沈思默不作聲地觀察尹少艾的動作，知道對方的情潮并沒有停止作亂，故意笑出一聲，在尹少艾聽到聲兒僵住的時候，撈過對方的膝與腰，將人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摸進了那口水淋淋的花xue中。

    尹少艾能在賣的時候叫得毫不掩飾，卻無法放蕩地在對他一貫溫厚的老夏身后叫出聲。他拿不住外套了，伸手勾住沈思的脖頸，半個身子伏在沈思懷里，小聲嗚咽著。

    沈思的手指修長，能進到比男人們的舌頭還深的地方，有些繭子的指根就那么砥礪著他的陰蒂。水聲與進出聲漸起，尹少艾逃不開躲不過，在沈思那只手上潮噴了。

    沈思感到肩頭一片濕涼，去親尹少艾的眼周，吞下了那些咸澀的淚。他其實不難猜出懷里人因何逃出沈家，也能窺見尹少艾從事那一行當?shù)睦碛傻氖欢?/br>
    尹少艾逃出來時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先是躲了一個月，隨后借著花姐給的假身份辦了賬戶，開始掛牌賣身。他需要購置一處可以安身的住所，各種生活用品以及看醫(yī)生。沒了沈家的蔭蔽，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一切可以安身立命的處所，失去了一切可以傍身的東西，沒了沈君懷請的一干專業(yè)人士的照拂，他得獨自面對肚子里待產(chǎn)的新生命，以及因其產(chǎn)生的暗無天日的生活。

    沈思身邊負責(zé)電腦的助理就是那個踢人屁股的年輕人，亞裔，名字音譯過來是艾伯特。

    艾伯特在他的指示下用體制內(nèi)身份進入了市里各種系統(tǒng)，查到了尹少艾的假身份的支出與收入賬單，那上面對于尋常人而言驚心動魄的流水都是各種醫(yī)用項目。

    這個與尹少艾年紀相當?shù)哪贻p人瞪大眼睛，說著并不流利的中文：“先生，您的太太真是……生財有道！”

    沈思當時并出言解釋尹少艾并非自己妻子。

    他用另一只手圈著尹少艾，問：“怎么老是哭，我回來了，還怕什么？”

    他從病床上真正醒來看到的尹少艾是如此，幾個月后不得已退至國外，臨別前看見的也是如此。

    三年前，他失去所有退路。

    沈君懷正式上位，當夜大醉一場，倒在房間門口發(fā)著夢。

    沈思巧妙地屏退所有人，叩開房門，開了燈后見到的就是躲在床頭顫抖著的尹少艾。

    他慢條斯理走到床邊，還沒碰到人，就聽見尹少艾啞著嗓子求饒：“沈君懷，不要做了……不要做了……”

    沈思沒說話，試著用手撫摸尹少艾的背，平息這個小可憐的情緒，只是適得其反。

    尹少艾哭腔愈盛，發(fā)著抖，卻是溫順地將腦袋貼到了沈思的手中，整個人躺進沈思的懷里，仿佛在邀請他人對自己為所欲為。

    沈思也真的這么做了。

    他看到尹少艾垂軟的yinjing，那秀挺的小東西發(fā)著異常的紅色，頂端還有些液體，雖然勃起，但遠非正常的硬度。那根性器下面也沒有平常男性該有的睪丸，而是像合在了一起，從中裂開了一道小口子，那兩瓣地方外翻，露出紅艷的rou與陰蒂。

    是真的被人玩爛了。

    尹少艾哭著握住沈思的手，帶著它繞過了yinjing，到了xue口：“我射不出來了，今天你就摸摸這里好不好？”

    沈思有些意外男女通吃的沈君懷面對這么個妙人，竟然身居下位。

    他摸進那口軟爛的xue里，感受嫩rou吸附著自己的手指，隨后攪了攪，聽見對方的呻吟后才惡作劇一般答道：“好啊?！?/br>
    尹少艾如遭雷擊，立時僵住了。他對那道聲音再熟悉不過，緩過來后哭得更厲害了，推拒著沈思的身體：“別碰我，別碰我……”

    沈思眸色晦暗：“你不是喜歡我嗎？”

    不然怎么總是守在他病床前，和沈君懷出雙入對時還偷看他？

    尹少艾哆嗦著說：“我不喜歡你了……”

    沈思把人抱進懷里，更加惡劣：“那又怎么樣？”

    他將性器放出來，抵著尹少艾的陰蒂磨著馬眼，一下一下仿佛鑿著對方的深處，也確實是用手指摳挖到了那些敏感點，因為尹少艾連呼吸都不成氣候，只是呻吟與哭，性器卻翹著頂住沈思的腹部，流出了透明的體液。

    尹少艾情動至此，沈思也趕赴一場春色無邊。

    最后草草收場，他連帶對方去收拾都沒時間，匆匆地湊在尹少艾耳邊說：“小朋友，我不管你心悅誰，但我侄子這個人絕非良配。你現(xiàn)如今是他的玩物，今后卻恐難有退路?！?/br>
    尹少艾藏在被子里，露出眼睛，聲音嘶啞：“我知道的。”

    沈思用指頭刮去那雙眼睛下面的最后一點眼淚，聽尹少艾說：“我都知道的。你要我怎么做？”

    沈思一時竟也看不穿這人到底是有心計還是真聰明，拋出籌碼：“有朝一日你若想離開這個家，我屆時若在國內(nèi)，定全力幫你，只要你——”

    那是一場不大不小的交易，特別是事前他們還有肌膚之親，回憶起來總是讓人享受的。

    尹少艾不回答沈思問的“怎么老是哭”，他總是回避許多問題，也好像總裝著許多心事。他從前偷看沈思，卻不說緣由，在床邊守候沈思醒來，也不解釋自己的心意，林林總總，還有一堆問題，只看人有沒有興趣去揭開。

    尹少艾臉上還有沈思吻不掉的淚痕，語調(diào)平靜地如夏夜里凝滯的風(fēng)：“我想回家?！?/br>
    沈思也沒什么情緒：“你mama已經(jīng)走了，你還有哪個家？”

    他不清楚自己和那女人究竟有沒有幾面之緣，每每談起她，總是覺得心頭蒙上一陣陰翳。

    而尹少艾只是縮到他懷里，委屈地說：“我想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