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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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之后,顧青闌才反應(yīng)過來,這澈王府里哪有什么少師,只是景澤昱拿來誆顧培業(yè)的一個由頭罷了。景澤昱告訴他,這里的書都隨便他看,王府有些大,若是想去哪里逛怕迷路的話隨時可以叫他,餓了的話就喚老劉拿吃的來??深櫱嚓@哪里被人這么對待過,就連自己長大的顧府,他也不敢隨意走動。顧家書房里的書也都是只供著顧玨顧珦,留給他的書都是早就被翻爛連墨跡都要消失的破爛玩意兒。或許在景小王爺看來,自己給顧青闌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連吹灰都不費力的東西。可在顧青闌眼里,這些全部加起來已經(jīng)比待了十幾年的顧府都要沉得多。話雖如此,可他到底是不可能照景澤昱說的那般放肆。在澈王府的時間里,他總是從王府書庫里挑上本書,然后跟在景澤昱身后看上一整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景澤昱在一邊窩著斗蛐蛐,又或是找人來給他彈曲兒。而他就揣著前幾日沒看完的書坐在另一張榻上捻著書角慢慢讀下去。好像鐘刻在這種時候都流的慢了一些。日子久了,顧青闌才反應(yīng)過來,小王爺雖是一副紈绔做派,可心思卻是這上京城里最最純良的人了。“青闌……你整日看這些書都不覺得無聊,不覺得晦澀難懂嗎?”景澤昱抓了把生葵花子擱在手邊,一邊嗑一邊向人嘟囔著抱怨?!澳愣疾慌阄艺f說話,只盯著那些書看,要我說,那些書還不如外面書局角落里的話本子好看呢?!薄耙驗檫@里的書很多,我都很喜歡看?!贝鸱撬鶈?。那句喜歡明明不是對景澤昱說的,可他就是想要聽到顧青闌說這兩個字。“好吧,那既然是青闌喜歡的話,我就把這一王府的書都送給你。”“我、我不是那意思……”“那作為送書的交換,青闌要一直待在我身邊?!薄安桓艺f話只看書也好,就坐在我旁邊就好?!本皾申艖T會拿這些話來同他講,偏偏他又很受用,每次都悄悄點頭然后把耳尖染紅了一點。而顧青闌在澈王府除了每天跟在澈王身后陪他解悶之外,還有一件事。景澤昱雖紈绔不像紈绔,王爺不像王爺,可有一點卻終于有了一些王孫脾氣。比如晨起。澈王府里照顧景澤昱上了年紀(jì)的老奴都知曉的,這位小王爺早上起身時的脾性,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難以招架。平時只讓睡到自然醒就罷了,若是換了宮中有什么事,或者外邦來了使臣需要幾個殿下同時到場,那才是真真苦了幾個貼身奴才。雖然他們的這位殿下不會胡來,也并不會苛責(zé)下人,可一旦早起就是叫也叫不醒,睡也睡不得。只能手忙腳亂把他們這位王爺套上儀服送上馬車,因此景澤昱也沒少被數(shù)落。老劉每次想起叫景澤昱起床這檔子事,都皺著包子臉直嘆氣。而這個時候抱著書的顧家小少爺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所以,顧青闌就在老劉感激的托付目光中走進了景澤昱的臥房。后來老劉發(fā)現(xiàn),雖然小王爺依然不喜歡按點起身,但也將脾性斂住了些,甚至還有逐漸適應(yīng)的跡象。還是顧小少爺有法子啊……老劉是這么想的。不過實際情況是,景澤昱正睡的迷糊,感覺到有人在小聲叫他。他不理且翻了個身,身后的人卻不依不饒的又開始扯他的衣角。他憤怒睜開不甚清明的睡眼,可在辨清面前的人后火氣立刻滅了一半。是青闌啊……景澤昱有些犯難,對著顧青闌是萬不能發(fā)脾氣,把人嚇跑就再難從顧府里撈出來了。第一次叫他,景澤昱只睜了睜眼。第二次叫他,景澤昱皺了皺眉。第三次叫他,景澤昱抬了抬胳膊,然后突然抬手把俯身喚他起床的人壓過來一起卷進床里,手腳并用地纏上去壓在身邊。“王、王爺……”顧青闌沒反應(yīng)過來,被突然裹進床上手足無措,被人箍著不敢亂動,可又忍不住想要悄悄脫身?!皠e亂動?!边€沒清醒,景澤昱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把人襯得更加不滿。“陪我再睡半個時辰,我過會兒肯定起來……”“王爺,到時辰了,若要起的太遲夜里就又睡不著了?!薄安唤形颐郑蔷驮偎粋€時辰。”景澤昱聽到顧青闌又叫他王爺,反手把人往身上攏的更緊了一點,動作里透著些不太高興。顧青闌不敢動了。他現(xiàn)在被箍著,全身都貼在景澤昱身上,兩人之間只隔了兩層布料。他甚至能感覺到旁邊人呼吸的起伏和透過來的體溫。與人同眠,當(dāng)真是很奇妙的感覺。等了一會兒,顧青闌先是小聲叫了幾下景澤昱的名字,見人沒有反應(yīng),便想要悄悄下床離開,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總歸也于禮不合??蛇B腦袋都沒能從他懷里抬起來,只剛稍一用力,就被人立刻按住,又埋進景澤昱的前胸。交領(lǐng)衣料被睡覺不省事的王爺撕扯,中間露出一大片赤裸胸膛,正和熱得熟透了的顧青闌面面相覷?!皾申牛俊彼囂街傲艘宦??!澳銢]睡著嗎?”“嗯……馬上就睡著了。”他迷糊著應(yīng)了一聲后把人又往自己身上揉了揉,然后抬手貼在顧青闌柔軟的后頸上,又順手捏了捏?!安灰f話,青闌?!薄八?、馬上就……”還沒說完,也許是懷里這人的手感太舒服,澈王殿下把話只撂到一半就又匆匆見了周公?!櫱嚓@徹底不動了。左右不過是半個時辰,平時景澤昱連喚帶起都要一個半時辰了,厚著臉皮說這也算是進步巨大了。澈王殿下是開始慢慢收斂起床時胡鬧脾氣了,可又養(yǎng)成了早上須得顧青闌喚才醒的過來的古怪習(xí)慣。顧青闌每次都會想,這是最后一次容著景澤昱胡鬧,可當(dāng)抬頭盯著他熟睡微張的嘴唇,還有完全不設(shè)防的模樣,總是忍不住貪戀上晨起的一時半刻。體溫?zé)岫冗@種東西,就像一種奇怪的癮,沾上就再難戒掉。這樣的平靜日子過了沒多久,也因為顧青闌經(jīng)常出入澈王府的事在顧府內(nèi)也傳開。捎帶著一些見風(fēng)使舵的下人也不再敢暗地里私吞他的份例,甚至趕在開春時還做了兩套新衣服巴結(jié)他。說來也趕巧,景澤昱才交待了他過幾日安道任的次子安靈昀要在瓊川設(shè)什么春日宴,說人多了熱鬧,將交好的世家公子通通喊去,也不知到底是玩樂還是風(fēng)雅。當(dāng)然也少不了愛湊熱鬧的澈王。起初他有些擔(dān)憂安靈昀會不會將顧玨與顧珦也一同叫去,不過又仔細(xì)想了想顧家一向與二皇子近攏,而安家于立儲并無明確立場。況且他也并沒有在顧玨嘴里聽到過安靈昀的名字,便答應(yīng)了景澤昱陪他一同前往。兩人同上了一駕馬車,景澤昱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包鼓囊囊的東西,分量還不算輕。他抬頭對著人,眼里有些疑惑?!笆浅俏髂羌颐酃佔?,出城時剛好路過,我就讓老劉去買了幾樣,都是你喜歡的。”“謝、謝謝……”顧青闌握著那包東西,盯著有些發(fā)愣。景澤昱也并沒有看他,只是眼神瞟向窗外,耳尖有些發(fā)紅,不過也無人察覺?!皾申?,我還有一事……”“你說便是?!薄叭羝渌由贍攤儐柶?,只說我是你的書童就好,不用提我與顧家的關(guān)系?!薄翱伞本皾申庞行┓鸽y,“你這穿著看著也不似普通書童啊?!边@句話提醒了他,顧青闌今日穿了件水藍(lán)色襟衫,本沒什么惹眼,只是景澤昱在他外面又套了層自己的月白外衣,而冠上戴的是景澤昱送他的駁玉簪,這下怎么看都不像是書童那么簡單?!肮治夜治?。”某人用扇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就說……就說你是淮安來京城做買賣的,淮安巨富之子,這樣總說的過去了吧?!鳖櫱嚓@想了想,只要不讓他人知曉他與顧家的關(guān)系,他是誰都無所謂,就對著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到了地方,溪邊淺灘不便駕車馬,二人又走了一會兒,才看到一群著錦繡的世家公子沿溪兩岸坐著,面前木桌上擱著酒壺,不知道正在說什么。坐在最末迎客的安靈昀眼尖,先發(fā)現(xiàn)了來遲的景澤昱,不慌不忙地叫人添置小幾,又額外斟了兩滿杯酒放在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慢慢靠近的二人?!俺和醯钕掠质菉檴檨磉t,莫不是春宵帳暖不愿來我這窮山惡水之地了?”景澤昱早就習(xí)慣他夸大其詞又口無遮攔,不過也沒有否認(rèn)。畢竟今日晨里也確實是顧青闌來叫他起身的,而他也順勢像無賴一樣又裹著人睡了半個時辰,這才匆匆來遲。他面無表情地接過酒杯飲下,順便還將顧青闌的那盞也一并攔下倒進肚里。飲罷,將酒盞扔回安靈昀身上,抓著身后人的手腕把顧青闌從背后拽出來和自己并肩站著。“這位蘭公子是淮南巨富之子,大老遠(yuǎn)來京城做生意的,我?guī)碓谀氵@求張桌子不過分吧。”安靈昀自然不傻,澈王雖沒什么架子秉性純良,可他既給這位擋了酒,那這二人關(guān)系自是不必多言?!凹热坏钕露奸_口了,那即便是沒有也得當(dāng)場給殿下取木造一張出來?!薄吧儆颓换{(diào)了安靈昀,平時一口一個景澤昱叫的挺歡的,這會殿下長殿下短,你這春日宴莫不是場鴻門宴吧?”“嘖,澈王殿下多慮多慮?!卑察`昀轉(zhuǎn)頭吩咐人安排好席位后繼續(xù)說道?!拔壹依蠣斪咏鼇砜次艺詹徽?jīng),大不順眼。我大哥這個時候又領(lǐng)兵去了城外兵營挑人去了,我這得尋個由頭出來避避?!薄氨苁裁矗愎淝貧g樓的事被安大人知道了?”“那倒沒有,只是……”安靈昀說著看了身旁的顧青闌一眼,但景澤昱倒沒什么反應(yīng),他就接著開口?!敖斩钕碌拈T客頻繁登府,言語之間頗有拉攏我爹和我哥的意思。我爹怕有事發(fā)生,就讓我哥先一步出城回了軍營,又吩咐我近來白日里少待在家中礙眼?!薄岸绲拈T客,倒是有可能。”景澤昱隨口應(yīng)了一句。他向來不在乎儲位之事,他只在乎皇帝老爹是不是身體康健,交好的狐朋狗友是不是還能出來尋歡解悶,以及顧青闌是不是還好好的。那種人極之位,他知道他的父皇坐的并不高興,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將那張發(fā)硬發(fā)冷的椅子看作未來?!拔业囊馑迹瑵申??!卑察`昀看著他,“注意你身邊?!薄澳悴槐?fù)?dān)心?!本皾申挪粍勇暽貙㈩櫱嚓@擋在身后。“我心里有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