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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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闌記得景澤昱一直牽著他的手,穿過顧宅中央的庭院,氣焰囂張地像是在給他找場子似的一路跑到前院。 要不是他死活不肯邁進(jìn)去,景澤昱大概真的會一直牽著他。 他們明明是剛剛認(rèn)識的人。 景澤昱見他不肯邁進(jìn)前院一步也不再強(qiáng)求,只站在原地喚了自己的貼身小廝過來,朝他耳邊吩咐了什么。沒等多久,就看到顧培業(yè)匆匆忙忙地往他們這邊來。 “王、王爺,不知王爺找臣前來是……”顧培業(yè)不敢確定,直到他抬頭時瞄到景澤昱身后躲著的熟悉身影。 “顧大人,我王府缺個伴讀?!?/br> “王爺?shù)囊馑际???/br> 景澤昱看著面前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老頭,只覺得有些厭惡,也懶得再跟他推掌打太極。 “顧青闌,你的兒子,我要他做我的伴讀?!?/br> “犬子無狀,可是哪里沖撞了王爺,老臣替他給您賠不是……” “這倒沒有,反而是我想問問顧大人,長子大喜之日,為何要將小兒子關(guān)進(jìn)柴房?” “這……玨兒說,青闌的八字和時辰相沖……” “自是如此,吉時已過良久,又為何無人前去知會一聲?” “這、王爺、是臣管教不力……” “顧大人的家事本王無意摻和,只是顧青闌?!本皾申殴室庾鲃菪绷祟櫯鄻I(yè)一眼,“顧大人是否同意?!?/br> “可您不是已出了上書房了嗎?” “……”景澤昱頓了一下,剛剛只顧著想如何將人帶走,忘記自己早就出了皇宮這檔子事。 “是本王王府的書房。怎么,顧大人有異議?”景澤昱那出紈绔囂張的模樣,斜了一眼顧培業(yè)。 “還是說,顧大人覺得自己請的先生會比本王王府中的少師更厲害些?” “不敢不敢,臣自然不敢?!?/br> “那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明日辰時,本王派人來接顧家小少爺。” 景澤昱將少爺二字咬的尤其重,又跟著掃了他一眼,話間別有深意,相信顧培業(yè)這個老狐貍會知曉的。 這中間好多事,顧青闌都忘記了,畢竟在這顧家,他當(dāng)然什么都不記得最好。 不過有一件事他記得很清楚。就是景澤昱離開的那晚,顧培業(yè)把他叫去前院,從上到下地細(xì)細(xì)打量他一遍,然后咬著牙問他,到底是如何攀上澈王的。 澈王,原來今日救他的是澈王。 “爹,要我說這也不算是個壞事?!鳖櫕撜f著往嘴里丟了塊糕,“讓顧青闌去景澤昱的王府作伴讀,咱們也能知道點(diǎn)澈王府的情況,好跟二殿下交待。” “你懂什么!”顧培業(yè)打斷顧珦的話,扭頭瞪著跪在地上的顧青闌。 “總之,你明日去了澈王府,莫輕舉妄動,莫要多說話,若是讓我知曉你說了不該說的……” “青闌明白?!?/br> 顧培業(yè)坐回主位,看著面前跪著的顧青闌低順的眉眼,像極了他那個早死的娘,心臟一緊不愿再看。 “都下去吧,記住我今日說的話。” 顧青闌自此便開始了去澈王府上學(xué)的路。景澤昱說要來接他,但他自小就沒坐過幾次車駕,更不敢勞動澈王府的人,只簡單收拾了幾樣少得可憐的東西,辰時自行走去澈王府報道。 不過顧青闌實(shí)在是低估了景澤昱的紈绔程度。 辰時?那是該起床的時候嗎? 景澤昱交待過小廝,若是有個同自己年紀(jì)相仿且不愿說是誰的少年,直接放進(jìn)來便是。 “這、王爺,放進(jìn)哪兒?” “嗯…我那時應(yīng)該不會醒來,又怕他在王府迷了路……” “那就把人放進(jìn)我房里來吧!” 所以,顧青闌直接被澈王府的下人領(lǐng)進(jìn)了景小王爺?shù)呐P房里。 顧青闌握著包袱的手緊了緊,身后的房門哐的一聲關(guān)上,只留他在房內(nèi)。 他本以為下人怕他在府上亂走沖撞到誰,才將他領(lǐng)到了這里。結(jié)果試探著在房內(nèi)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抱著軟枕熟睡的王爺。 口水……還流了好大一灘…… 若說白日里流冠繡袍,面無表情時的景澤昱還是挺能唬人的話,那現(xiàn)在抱著軟枕把被子蹬到一邊大流口水的這廝,顯然不能與王爺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 景澤昱正睡著,顧青闌站也不是坐也不敢,只能把包袱輕手輕腳地放在地上,然后跪在景澤昱的床邊。 床上的紈绔王爺呼吸均勻,只是那一灘口水痕跡大有擴(kuò)大的趨勢。顧青闌有些看不下去,從懷里取出一塊洗的干凈的方巾,大著膽子想要湊過去將景澤昱的枕頭擦上一擦。 睡著的那人只感覺到臉旁邊癢癢的,下意識去抓撓,顧青闌被嚇了一跳來不及撤開,反而被睡夢中的人抓住了手腕。 不過景澤昱顯然沒有清醒,只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很柔軟的東西,忍不住用臉蹭了蹭,然后滿意地把顧青闌的整個胳膊都卷進(jìn)懷里。 這不怪他,他自小在宮里長大,幼時夜間覺淺,那些奴才們都會拿來一個絨布團(tuán)子,有時候是別的什么??傊@位景小王爺自小就養(yǎng)成了抱東西睡覺的習(xí)慣。 而顧青闌顯然就沒那么好過,把胳膊抽走也不是把人叫醒也不是,只能就這樣跪著湊到景澤昱的床前,勉強(qiáng)著等人睡醒。 日光被窗紙軟化,懶懶散散地打進(jìn)來撲在顧青闌身上,胳膊又被熱乎乎的身子抱著,睡意鋪天蓋地般卷來,很快就趴在景澤昱床邊也栽了過去。 等到巳時過了半,景澤昱才慢慢悠悠地清醒過來,揉了揉懷里抱著的軟東西伸了個懶腰,眼皮翻看,才看到自己面前正趴著一個人。 景澤昱嚇得嚷了一聲,聲音不大,面前的人也可能是因?yàn)樘^困倦,只皺了皺眉,完全沒醒。他后知后覺地把懷里的胳膊松開,又眼看著顧青闌姿勢別扭,就讓出半個床榻輕手輕腳地把人抱上床,邊抱邊想這人怎么這么輕。 顧青闌睡覺的時候顯然比某個紈绔王爺安靜了許多。他盯著人的側(cè)臉看著顧青闌鼻翼翕動,好像連睡覺時的呼吸都帶著三分小心翼翼。 景澤昱雖然身為皇子和王爺,骨子里卻對自己身邊的人并沒有什么身份差異上的認(rèn)同,這也是他討人喜歡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并不覺得讓顧青闌睡在自己床榻上有何不可。況且,同他人睡在一張榻上的感覺甚是新奇有趣,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不是討厭,反而有些暗暗的興奮。 他看著身邊人頗為沉靜的睡顏,挺翹的鼻梁和飽滿發(fā)紅的唇珠,總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好像在鼓噪,等再回過神來時,自己的手指就已經(jīng)撫上了顧青闌的唇峰。 好軟…… 忍不住用指腹摩挲幾下,看的有些入了迷。 直到熟睡的人動了動腦袋,有些將要轉(zhuǎn)醒的跡象,景澤昱才慌張收回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 可心臟那出傳來的聲響越來越大,完全遮掩不住。 顧青闌醒來時睜眼看到的是月光紗的帳頂,他眨了眨眼反應(yīng)了一會兒,有些沒搞清楚這是在哪兒。直到感覺身邊好像有什么在動,還在盯著他,這才明白過來。 自己是在澈王的床上,澈王正看著他睡覺。 慌忙起身連磕帶爬地跪回床底下,連頭都不敢抬。人人都說澈王紈绔性子,不知自己睡了他的床會是何下場…… “嗯?你睡醒了?” “我、王爺恕罪……” 景澤昱聽的有些莫名其妙,一睡醒就讓恕罪的,莫不是夢到什么不該做的事了。 不該做的事……剛剛好像是自己做了…… “咳,你先起來吧,不用叫我王爺?!本皾申叛谶^尷尬,湊上前歪著腦袋看著顧青闌。 “你叫顧青闌,對吧?!?/br> “是……” “顧家老三,老大顧玨,老二顧珦……偏就你與他們不同?!?/br> “這里面可有什么門道嗎?” 顧青闌顧忌著顧培業(yè)不敢說,可又念著景澤昱對自己有恩,并不愿欺瞞他。 “王爺…這些我不能說?!?/br> “好吧,那就不說?!睆?qiáng)人所難并不是景澤昱的愛好。 “以后你就來我府上書房讀書就好,就當(dāng)與我做個伴,還能打發(fā)些悶子?!?/br> “是,王爺。” “別叫王爺了,我喚你青闌,你也直接叫我名字。” “這、王爺、這于禮不妥……” “禮?你沒聽人說過嗎?”景澤昱坐在床上往后一仰,靠著軟枕懶洋洋道。 “說澈王最不重禮法,最紈绔,最愛使性子。你說我又怎會在這些小事上計較?!?/br> “青闌,你叫青闌,真好聽?!彼灶欁缘陌堰@兩個字放在嘴上念叨,可顧青闌卻跪著聽的耳根發(fā)紅。 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了。 或者說,這個本來不應(yīng)該是他的名字。 “王爺……我想問、” “你若是喚我這兩個字,我可并不會答你?!本皾申牌擦似沧欤H有不滿。 “可我并不知王爺名諱?!?/br> “景澤昱,我叫景澤昱?!?/br> “澤、澤昱……” “這不是說的很好嘛,青闌有什么想問的嗎?” “為什么是我呢?”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那日來救他,為什么要為他去尋顧培業(yè),又為什么要他來澈王府。 顧青闌實(shí)在是想不清自己身上有何處可圖。 “為什么是你?”景澤昱覺得這問題有些好笑,剛想張嘴答復(fù),答案就在嘴邊,卻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時有些失語。 “我也不知道……”景澤昱聲音不大,好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 不知道為何,聽到景澤昱這樣說,顧青闌心里竟覺得有些失落。 “要說為什么的話,大概是一見到你,這里就好像有些發(fā)慌?!本皾申艑λ[眼笑的赤誠,手指點(diǎn)著自己的左邊胸口。 “那日一見到你,就想把果脯蜜餞,把身上好吃的好玩的都往你身上塞。” “嗯…倒也不是因?yàn)槟隳菚r是快要昏倒?!彼嶂X袋想想又認(rèn)真補(bǔ)充道。 “若是你那日好好地端坐在那里,我大概也是會如此?!?/br> “所以,若你要問我為什么是你,我也只能說這些給你?!?/br> 景澤昱說不清,可顧青闌卻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凡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他景澤昱行事,單憑心而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