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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縫頭匠(雙性攻)在線閱讀 - 九十六章

九十六章

    宋了知望著角落里正在賭氣的阮雪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勉強(qiáng)想擠出幾分笑意,表情卻因疼痛而變得呲牙咧嘴。

    他嘴唇發(fā)白,手指冰涼。箭頭雖無淬毒,傷口也用撕下的衣擺粗略包扎過,但他中箭后硬撐著背著阮雪棠走了那么一大段路,腿傷早就撕裂開,箭頭又被強(qiáng)行扯出,拇指蓋大的血洞中不斷流出鮮血,很快將布料浸濕,散發(fā)出濃郁的鐵銹味。

    見阮雪棠不肯靠近自己,宋了知擔(dān)心他病沒好又受風(fēng),只好自己往洞邊坐了些,努力在風(fēng)口替阮雪棠擋風(fēng)。

    他當(dāng)時一心只想著不能讓阮雪棠被那些人抓住,自己也記不清帶著阮公子跑了多久,單憑著一口氣,拖動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無論如何都不敢停下,時間變得枯白而冗長,仿佛陷入夢魘,唯有疾奔時呼嘯的風(fēng)聲和身后那人的溫?zé)狍w溫提醒著他身在何處。

    許是因為路陡雪深,馬匹不易通行,又或許是天色將晚,追兵們不敢貿(mào)然進(jìn)山,漸漸地,身后沒了聲響,可宋了知仍不敢松懈,繼續(xù)背著阮雪棠一深一淺的在雪地里穿行。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進(jìn)入雪林深處,阮雪棠亦掙扎累了,總算安靜下來,伏在他身上不知在沉思什么。

    宋了知找到一個姑且能夠藏身的山洞,這才將阮雪棠從背后放下,但仍握著對方手腕不放,生怕阮雪棠又鬧著要回王府。哪知阮雪棠極為不耐煩地將手甩開,宋了知緊張地注視著阮雪棠的一舉一動,大腦飛快思索著是不是該找根繩子把阮雪棠和他綁在一處,然而阮雪棠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等宋了知規(guī)勸,自己便走進(jìn)山洞之中。

    阮公子肯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宋了知略略松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于放下,瞬間,那些被忽略的疲憊和疼痛席卷全身,令他差點昏厥。宋了知用力晃了晃腦袋,見天色將晚,用雪將快要凍僵的雙手搓熱,準(zhǔn)備出去拾些柴火過夜。

    阮雪棠看他起身往外走,雖沒開口詢問,但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宋了知身上,仿佛在判斷對方又想鬧什么幺蛾子。宋了知自然也注意到阮雪棠的視線,輕聲解釋著:“我出去撿柴?!?/br>
    他思索片刻,又補(bǔ)充道:“你乖乖在這里等我,別亂走動?!?/br>
    阮雪棠沒想到宋了知耍完無賴后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對他發(fā)號施令,眉頭緊擰,臉色比外面的積雪還冷上許多,恨不得再把宋了知抓過來咬上幾口。不過他倒也沒有氣到失心瘋的程度,知曉自己風(fēng)寒未愈,走不了多遠(yuǎn),被追兵抓住便是死路一條,所以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山洞里,并在心里強(qiáng)調(diào),自己并非是在聽那蠢狗的話,不過權(quán)宜之計罷了。

    盡管過去經(jīng)常上山砍柴,但南方到底與鈺京不同,從沒有這樣浩蕩的雨雪,早晨方下過一回,宋了知拖著傷腿在附近找了幾圈,只拾得一點兒濕柴回來。

    此次逃跑乃是十分臨時的計劃,宋了知并未帶火折子,索性學(xué)起古人鉆木取火,可惜柴火都濕透了,極不易點燃,從傍晚忙活到天黑也沒能成功。

    一輪彎月藏在云后,宋了知精疲力竭,掌心亦被柴枝磨破了皮,卻也沒覺出痛,大抵是被腿傷的疼痛給蓋過了。他不愿面對阮雪棠露出沮喪模樣,只說:“等今夜晾一晾,明日便能燃了?!?/br>
    阮雪棠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動了動,并未開口。

    宋了知語氣輕松,可心卻如被云遮住的月一樣陰郁黯淡——明日該如何是好呢?若是單論在山林生活的經(jīng)驗,宋了知尚有話談,可說起逃避追兵,他當(dāng)真是一竅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鈺京定然是回不去了,王府那些產(chǎn)業(yè)估計也有人看守,說不定皇城還會像追捕薛令修那樣張貼通緝令,可總不能一直藏在山洞中,阮公子身體不好,天又寒冷,宋了知身上除了匕首外和少許干糧外,便只有一直墜在胸口衣袋里的那些銀子。這些原定于買宅院的錢很有一些價值,用來逃命正好,然而他們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顯然是想花也無處可花。

    旁的不說,這冰天雪地的,吃食都難找,還有他的腿......宋了知手指輕輕撫過繃帶,希望傷口能快些好,不要成為兩人逃命的負(fù)擔(dān)。

    肚子忽然傳來咕嚕咕嚕的響聲,在空蕩的山洞中格外明顯,宋了知羞赫地紅了臉,這才想起自己一日未吃食物。從衣兜里掏出一些米面混制的干糧,將其一分為二,自己留下較少的那份,朝黑暗中的人影遞去另一份。

    “阮公子,吃點東西吧?!?/br>
    左手舉著食物,尷尬的在半空中等了良久,宋了知心中嘆氣,只道阮雪棠又在鬧性子,想著要如何哄對方吃下,還未開口,手卻驀地一空,阮雪棠將干糧接了過去,立刻又與宋了知保持了距離,仿佛是只警惕的困獸。

    兩人沉默著吃完,宋了知辛苦了一天,正是困倦的時候,揉了揉眼,起身朝阮雪棠所在方位走去。

    阮雪棠藏在黑暗中,一心想事,根本沒注意到宋了知的貿(mào)然接近,不留神就被攔腰抱起。他氣沖沖又要掙扎,想從宋了知懷里蹦下來,而原本力大無窮宋了知奔波一天,加上失血過多,也不剩多少力氣,差點把懷里亂掙的阮雪棠摔著,不得不又裝出一副嚴(yán)肅的丈夫模樣,緊了緊摟在阮雪棠腰上的手:“阮公子,你聽話,不然我就只能把你綁起來了!”

    此話一出,懷里的阮雪棠竟然當(dāng)真安分下來,宋了知抱著他倚著石壁坐下,讓阮雪棠側(cè)臥在自己懷中,還以為對方能聽進(jìn)一些道理了,耐心解釋道:“山里本就冷些,又沒有篝火,那么大的風(fēng)雪會把人活活凍死的?!?/br>
    說完,他又將自己的厚襖脫下,蓋在兩人身上:“今夜先如此將就著,待明天...明天我再想想辦法,好在食物還有一些,夠明日吃的。”

    阮雪棠一直不言語,卻也沒再掙扎,宋了知想不得他的阮公子竟還有這般通情達(dá)理的時候,心中暗暗納罕,殊不知阮雪棠是想不通宋了知今日膽大包天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一度懷疑對方是被鬼上身了,正想借著月光仔細(xì)觀察一下宋了知是否印堂發(fā)黑。

    宋了知本有些犯困,但久違地將心上人抱入懷中,舍不得就這樣睡去,一手摟在阮雪棠肩頭摩挲,另一只手溫柔地將他凌亂的額發(fā)別在耳后,不忍打擾這一刻的靜謐。

    就連阮雪棠微微怔神,不僅是因為熟悉的懷抱,也因為宋了知身上的血腥氣。

    黑暗仿佛為他們籠了層面紗,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可靜默下的心跳聲又是那樣清晰。阮雪棠似乎也感覺到了倦意,僵硬的身體開始放松,帶著些無奈地靠在宋了知肩頭。

    宋了知沉默著將人抱得更緊,良久后才開了口:“若是我不來,你會怎么樣?”

    阮雪棠緩緩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他的確有想過皇帝知曉這件事的可能,羌翎雖被滅了國,但王朝對羌翎國民壓迫太甚,不時便有一些人民造反起義,逃到別國的羌翎舊臣也不安分,他們現(xiàn)在群龍無首,若是天下知曉羌翎的太子還有后代,不論真心與否,定會有一大幫人跑來擁立他,加上自己背后還有阮家的權(quán)勢,皇帝容不下他,其實也正常。

    身世乃是無解的難題,就算現(xiàn)在削骨還父削rou換母也來不及了,但他對當(dāng)羌翎的君王也很沒興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只靠恨意而活,對權(quán)勢反倒沒那么在乎,所以也沒考慮過后路。若是宋了知不強(qiáng)行把他帶走,結(jié)局會如何,他還真不好說。

    宋了知見他不答,膽子反比之前大一些,緩緩說道:“阮公子,我當(dāng)時去尋你,不止是誤會你...誤會你有孕了。”

    “我已經(jīng)知道譚家母子的死非你所指使,而且,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br>
    未來生死難料,宋了知認(rèn)為自己必須告訴阮雪棠他心中所想:“咱們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我的確出于孤獨(dú)和私心,想你留下來陪我??墒俏抑獣?,你有你的抱負(fù),我不能因一己私利將你留下,只好厚著臉皮,想偷偷跟在你身后,但你居然主動向我伸出手,肯帶我一同離去...那時的場景——”

    他閉上眼,仿佛還能看見阮雪棠一身白衣騎在馬上,背光的面容有些模糊,陽光下朝他伸出的那只手卻白皙如玉,骨節(jié)分明,分明什么也沒有許諾,宋了知卻將那當(dāng)成了一生一世的約定,自作主張將一顆心,一輩子都毫無猶豫地交給了阮雪棠。

    “自從爹娘死后,我一直想著成家立業(yè)?!彼f得透徹,幾乎是將心揉爛了掰碎了奉送到阮雪棠面前,“的確,阮公子與我先前設(shè)想有許多不同之處,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我總將你想的好一些,忍不住要偏向你?!?/br>
    “最初知道那些事后,我真的有些被嚇到了??煞珠_的這些天,我總惦記著你,你若肯對我笑一笑,我便能高興好久,你若惱我氣我,我也照樣心悅你,不同你置氣......至于你那性子,唉,不改便不改罷,以后我倆再不分開,遇上什么事,我護(hù)著你,再背著你逃跑便是了?!?/br>
    略微干燥的吻輕輕落在阮雪棠眉間,宋了知仿佛也覺得先前的話有些狂妄自大,說話開始變得結(jié)巴:“總、總之...我想說的是,我既然愛上你了,便、便不是那么好打發(fā)走的!我還要娶你當(dāng)媳婦呢!”

    宋了知鼓足勇氣說出這一番話,耐心等著阮雪棠答復(fù),結(jié)果過了好半晌都沒有等到,宋了知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阮公子雙目緊閉,呼吸清淺,顯然已經(jīng)睡去,也不知自己先前那番真心剖白被他聽進(jìn)去多少。

    他苦笑著將外衣往阮雪棠身上扯了扯,亦是困極,也跟著睡了過去。

    黑暗中,阮雪棠睜開雙眼,心神不寧地打量著宋了知疲憊的睡顏。

    他先前還能耐著性子聽宋了知的傻話,嫌他言語放肆,可又越聽越惶然,仿佛心即將被人奪去,再不受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