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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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一片狼藉的小花園。 每一寸的土地都被翻開,花草蔫兒著腦袋,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沒有?!?/br> 費正啟垂頭喪氣地說道,把手中的鐵鍬用力往土地里一插。 零點開始,他們對整座城堡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從一樓廚房、食堂、演播廳一路搜到三樓的閣樓、天臺,除了找到兩張標著二號的題目卡以外一無所獲。 小花園是最后一處沒有被搜過的地方。 費正啟憑著一股蠻力翻土想看看地底下是不是會藏著題目卡,結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簡虹站在一旁,習慣性地用食指摸著鼻子開始思索。 不對,這不正常。 他很自信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怎么可能只找出兩張題目卡? 唯一的可能是其他卡片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但會是誰? 耿言彬和薄亦然花了兩個小時在游說其他小組和他們結盟上,速度不可能比他們快。 蒯安和和冉曉信雖然也在找,但是他們倆的體力、速度都不及費正啟,不可能先于他們找到卡片。 另外兩組人被耿言彬和薄亦然干擾,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難道是……郎秋和柯純? 從游戲開始之后就沒見過他們倆! 可是不對啊…… 一來,他們要所有人的卡片干什么? 二來,如果他們已經拿到一號的所有卡片,為什么廣播沒有提示他們答題成功? 簡虹的眼神望向那一座恢弘的大城堡。 六個小時了,一個廣播提示都沒有。 那就是說,游戲進行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組答題成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虹,怎么辦?”費正啟無計可施,只能求助簡虹。 簡虹沉聲說:“別找了,我們需要交換情報。” 他亮出了手中那兩張二號題目卡:“應該會有人想要它們?!?/br> 情報交換的對象自然是目前可能擁有最多情報的人。 簡虹帶著費正啟首先找到了食堂里的耿言彬和薄亦然,這兩人似乎是把食堂當做作戰(zhàn)中心,這會正和另外兩個選手商討作戰(zhàn)計劃。 見到簡虹和費正啟,耿言彬喜笑顏開,熱情地迎了上來。 簡虹展露出他一向的紳士笑容,開門見山道:“我這里有兩張卡,對我沒用,你們想要嗎?” 耿言彬馬上湊上前悄聲問:“幾號?” 簡虹豎起食指和中指,耿言彬的笑容變得更深:“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號,你們有嗎?” 面對如此坦誠的簡虹,耿言彬瞪大了雙眼。 這官二代那么快就交了底牌,就不怕他們是對手嗎? 不過,幸好,一號組正是他們現(xiàn)在想要找的人。 他把簡虹領到薄亦然和其他兩人面前,開心地介紹道:“又多了兩名同伴,他們是一號組?!?/br> 然后耿言彬回頭對簡虹和費正啟說明情況:“我們現(xiàn)在一二三號都齊了,你們一號,我和薄亦然是二號,你那兩張卡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而他們是三號。我們正好可以互相幫助?!?/br> “你們找到幾張卡了?”簡虹問道。 耿言彬嘆了口氣:“我們現(xiàn)在只有一張三號卡,你這兩張對我們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拿簡虹手里的兩張卡片。 不料簡虹把手一收:“等價交換。一張一號卡換一張二號卡?!?/br> 耿言彬的表情僵硬了下,馬上恢復笑容:“對!就該這樣!”他雙手一拍,喝道,“兄弟們,我們繼續(xù)去二樓找吧,記得一小時后集合討論,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散開后,簡虹跟上耿言彬問:“你們找了多久?” 耿言彬想了想:“三小時?我們剛才把一樓從里到外翻了個遍,就那么一張三號卡,真沒騙你?!?/br> “你不覺得奇怪嗎?每個號有六張卡,一共三組,應該有十八張卡。零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六個多小時了,我們六個人只找到了三張卡,而且現(xiàn)在還沒提示說有人答題成功,這很不合常理。”簡虹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耿言彬慢慢皺起眉頭:“你什么意思?又是那個面具佬在耍我們?” 簡虹低頭沉思起這個可能性,可是為什么呢? 費正啟卻心思單純:“指不定是有人先找到了,但是沒有答題。不還有六個人了嗎?” “那不是糟了!”耿言彬驚呼,“萬一對面也結盟了,手上的卡又比我們多,我們不是輸定了?” 三人趕忙加快腳步往二樓分散而去。 在他們身后,薄亦然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跟著,睿智的雙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芒。 一小時后,一樓大食堂。 六人齊聚,皆是搖了搖頭。 這一小時的搜索,收獲的卡片數(shù)為——零。 “Fuck!”耿言彬狠狠踢了下椅子,“我去找剩下那六個人問問情況?!?/br> 他正想往外走,要找的人朝他迎面走來。 蒯安和、冉曉信還有剩下兩個人一齊灰頭土臉地走進食堂。 “你們找到幾張卡?”耿言彬直截了當?shù)貑枎ь^的蒯安和。 蒯安和搖搖頭。 冉曉信一直很怕耿言彬,往蒯安和身后縮了縮,剩余兩人也都低著頭,如同喪家犬一般。 “怎么回事兒?柯純和郎秋呢?”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表示不知道。 “現(xiàn)在兩種可能?!?/br> 這時,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眾人側目,就見薄亦然悠閑地坐在餐桌旁,蹺著二郎腿,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的目光一一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說道:“一、根本就沒有十八張卡,我們被節(jié)目組耍了……” “靠!那老子的獎金呢?他們是想自己吞了吧?”耿言彬憤憤道。 費正啟聽不下去了,吼他道:“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獎金?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是要我們全都去死!” 他的聲音響如洪鐘,重重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房內一時無聲,空氣像一座大山,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 “還有一種可能呢?”打破沉默的是簡虹。 他雙手抱胸,一手搭在薄亦然對面的椅背上,看著人問道。 薄亦然面不改色,悠悠說道:“如果在場的人都沒說謊的話,還有一種可能是,剩下的卡都被柯純和郎秋壟斷了?!?/br> “怎么可能?!”立馬有人發(fā)出驚叫。 簡虹沉下臉道:“我和阿啟從零點開始就很細致地搜索了每一個房間,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br> “你們的搜索再細致,總會有先后。況且,沒有重點的搜索效率極低?!北∫嗳缓敛涣羟榈刂赋鏊麄兊膯栴}。 對于這個指摘,簡虹無話可說。 正如薄亦然所說,他們搜索房間有先后,因為每個房間都搜得很仔細,勢必會花不少時間,縱使費正啟再快,肯定快不過有目的的搜索。 “他們,他們怎么知道卡片在哪里?”冉曉信躲在蒯安和身后,弱弱地問道。 薄亦然看向簡虹:“把你的兩張卡片拿出來,答案應該在上面?!?/br> 簡虹依言從口袋里掏出兩張卡片放到桌上,用手捂住卡面,目光掃過眾人,嚴肅交代:“這兩張是二號卡,但為了公平起見,希望二號組的兄弟先忍一忍,不要急著答題,也不要急著銷毀。等我們搞清楚這事情,再由公平對決的形式決定這兩張卡片的歸屬?!?/br> 沒有人有異議。 耿言彬和薄亦然也朝簡虹點頭表示贊同。 簡虹這才松開手,二號卡展示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卡片是金屬制的長方形薄片,正面最上方刻著中文繁體的“貳”字,下面開始的大段文字是題目正文。 【請?zhí)顚懲暾韵赂柙~,說出歌名,并深情演唱這首歌。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__________________。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__________________。】 “魯冰花!”有人大聲叫出了歌名,立馬遭到了四面八方的瞪視,他自己也立馬被同伴打了記腦袋。 費正啟拿起卡片,上下左右地觀察,不解地問道:“我看這卡片沒什么特別的啊,它會告訴我們下一張卡片在哪里?” “還有一張卡片的題目是什么?”耿言彬催問道。 簡虹念出了第二張卡片的題目: “請哼唱出三首,并說出它的作曲者?!?/br> 耿言彬急叫道:“那答案不是唯一的啊,怎么可能有線索?” 正在大家對著這兩張卡片愁眉不展的時候,一直不見人影的兩個人姍姍來遲。 “呀,大家早上好呀!” 柯純咧著嘴,爽朗地和大家打招呼。 他肩上斜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里面鼓鼓的塞滿了東西。 “怎么樣?游戲玩得還順利嗎?”他沒心沒肺地問道,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食堂里的眾人臉色更差了。 蒯安和迎上前去,不顧郎秋虎視眈眈的目光把柯純拉到一邊,悄聲問:“你們哪兒去了?我們剛在說,卡片都不見了。” 柯純狡黠地一笑,繞開蒯安和走到眾人面前,拍拍腰間的小包,大聲說:“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里面?!?/br> 一眾喧嘩。 耿言彬更是氣勢洶洶地吼道:“你什么意思?” 柯純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說:“只有這樣,你們才會聽我說話?!?/br> 耿言彬激動地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想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手快碰到柯純時,柯純的身子被人一拉,往后一退,直接倒在郎秋身上。 郎秋把柯純護到身后,同時費正啟也挺身擋在耿言彬前面,堅定地說道:“先聽聽柯純怎么說?!?/br> 一向保持中立的薄亦然這會也意外地發(fā)了聲:“如果他要害我們,現(xiàn)在就不會出現(xiàn)?!?/br> 在眾人的目光下,以及無數(shù)個攝像頭的監(jiān)視下,耿言彬只得忍著氣退到后面。 柯純撥開郎秋走到前面,對眾人道:“我的想法已經提前和你們說過了。我之所以扣押大家的題目卡除了讓大家聽我說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我不希望你們將來后悔。我不希望你們成為害死同伴的間接兇手。” 聽眾紛紛低下頭,只有蒯安和溫和地勸說柯純:“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這樣做最后害死的是老鼠組全員。他們答不上題,最后都會被處刑。你也看到了,那個處刑的殘酷,你這是在間接害死他們?!?/br> 然而柯純很堅決:“我也是老鼠組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把題目卡交出去的?!?/br> “你在威脅我們?”簡虹的目光變得犀利,從小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在此刻讓他的居高臨下更有一種壓迫感。 “你們要這么理解也可以。這個游戲沒有贏家,我們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只有齊心協(xié)力共同反抗,按著游戲規(guī)則走只會掉進那些壞人的死亡陷阱里?!?/br> 柯純的話沒有起到太大作用,眼前的每個人或是冷漠、或是害怕、或是懷疑、或是憎惡。 沒有人支持他。 郎秋把手放到柯純的肩膀上,越過他走到眾人面前。 一片沉寂之中,響起他低沉沙啞的嗓音。 “進城堡第一天,他們給了我一桶水,我們幾個人的腦袋被一只巨型的手臂按進水桶里。我憋著氣,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我憋不住了,在水里吐起泡泡。有人在嗚咽、有人在掙扎、有人沒了聲息……” “進城堡第三天,是電擊。我們被綁在了電擊椅上,幾百萬伏的電擊貫穿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疼痛、麻痹、痙攣,生不如死。我想死……” “進城堡第五天,我們被捆綁著帶到一個懸崖邊,他讓我們一個接一個跳下去。我站在懸崖邊,看著那萬丈深淵,腿止不住的哆嗦。我害怕摔得粉碎,可是我想死……” “進城堡第一百零六天,今天依舊讓我們互相殘殺。我的刀在同伴身上砍出一道道血痕,但是他已經不會尖叫。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然而我忘了疼痛是什么。什么時候才能死?” 郎秋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人哆哆嗦嗦地問:“你在說什么?” “實驗。”郎秋冷冷答道,“這是每一張題目卡背面的文字,記錄的應該是這座城堡里面曾經做過的實驗。” “這人怎么回事……”冉曉信問道,“怎么不會死?” 郎秋垂眉低吟:“是啊,怎么不會死?” 簡虹的反應很快,把桌上兩張卡翻過來,背面果然刻著大段文字。 “城堡第七天,我的手臂被卸了,他們說我的手臂壞了,給我換了條新的。可是新的手臂感覺怪怪的,拿不起針線、用不上勁……” “城堡第十四天,今天終于把胃給換了。他們說新的胃不會再饑餓,也不會再生細菌,不會再痛,不會再想嘔吐。今天開始我可以不吃東西了……” 簡虹剛一念完兩段文字,就聽響亮的“嘭”的一聲。 費正啟的拳頭捶在餐桌上,還在不住地顫抖。 柯純接著簡虹的話,道出了這個人的經歷:“她的五官、雙肺、四肢都被換成了機械,不會衰老,可以無限修復,而當某天告訴她必須要換zigong時,她崩潰了。她哭著喊著求著不要換掉zigong,沒有zigong,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墒悄切┤烁嬖V她,孩子可以提取她的DNA再造,人類已經不需要zigong了。反抗無果的她把水果刀刺進自己還沒被換掉的心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還有一個故事是什么樣的?”薄亦然冷靜地問柯純道。 三組卡片,按理應該有三個故事。 柯純往前走了兩步,離大家更近了些,然后緩緩說道:“最后一個故事記錄的是一對情侶的逃亡。他們從冰冷的城堡逃向外面的世界,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和城堡里并沒有什么差別。冰冷、理性、利益至上、一板一眼,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這一對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 “最后,他們選擇了死亡?!北∫嗳谎a完了結局,亮出了他手中的那張三號卡,上面正記載著這個故事的結局。 恩愛的情侶變得歇斯底里,他們懷疑天懷疑地懷疑世界懷疑彼此懷疑自己,結束這個懷疑的辦法只有一個——死亡。 分享完了這三個故事,食堂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空氣仿佛一點點的固化,擠壓著每一個人的身體。 當柯純和郎秋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三個故事的時候也是如此,許久的沉默,最終被柯純的一句話終結——“我們一定要活下去?!?/br> 而這會,打破重重的空氣的還是柯純的一句話,淡若清風,卻重若泰山。 “除了相信彼此,我們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