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因斯』蝴蝶飛過我窗前03(反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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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因斯蝴蝶飛過我窗前03 天空陰沉地下著小雨,瘋女人在莊園里日夜不停地哀嚎,圖騰Alpha被吵得耳疼,鼓起勇氣對納因斯小聲提出意見。 “那就把她嘴堵上?!奔{因斯懶散地翻著書,又問,“還有個人呢?我好像有好幾天沒看到他了?!?/br> 圖騰Alpha毫不猶豫出賣了金瞳Omega的去向。黑法師沒有朋友,在他看來,他和那家伙連同伴都算不上。 要不是自己性別不對,圖騰Alpha其實也很想對菲爾德閣下自薦枕席。 納因斯倒不是真的在意那個Omega去了哪里,他只是喜歡金色的眼睛。 他在一座貴族宅邸找到金瞳Omega,正趕上悲劇的尾聲。 黑色大火籠罩了這座曾經(jīng)輝煌的建筑,上空飄滿灰燼與黑魔法的味道,神殿的騎士與神官竟然留在外面不敢貿(mào)然闖入。 納因斯順著樓梯走上二樓,沿途走來遍地都是尸體,這個家族一百三十余人無一幸免,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旋即,納因斯抬起眼,與走廊拐角的人不期而遇。 迦文站在走廊盡頭。 雖然與這場災難無關(guān),但納因斯不打算解釋。他慢條斯理取出法杖,挑釁地沖對方揚了揚下巴:“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你屁股還痛嗎?” 迦文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翻飛的白發(fā)與袍角消失在拐角處。 納因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拔腿追上去:“等等!你給我站?。 ?/br> 拐角后是一間書房,他猛地踹開門。金瞳Omega用力抽出沒入中年男人胸口的法杖,被鮮血澆了一臉。 他毫不在意地轉(zhuǎn)過身,驚喜地對納因斯露出甜美的笑容:“老師,您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獻寶似的雙手奉上一塊石頭:“這家貴族竟然偷藏了一枚惡魔石!還好我聰明,路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不對,否則就漏掉了這條大魚……” 納因斯環(huán)顧一圈,沒有找到迦文,這才將目光落在前面的Omega身上。 他并攏兩根手指抬起對方羞怯的臉,用同樣甜蜜的語氣說道:“不,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金瞳Omega得到這樣的夸獎,頗為沾沾自喜。他想起來自己在老師回來前,其實也還是有許多甘愿為他拔光牙齒的Alpha情人,不由得臉紅起來,輕聲喚道:“老師……” 納因斯拿起石頭,確認這塊惡魔石尚處于封印中,于是不感興趣地丟開,轉(zhuǎn)身出門。 外面沒有迦文的蹤跡,那家伙好像只是路過順便進來看一眼,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納因斯笑起來。 他早說過,迦文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好人。那個Alpha只是恰好誤入了善神統(tǒng)治的圓環(huán)議會,又十分遵守規(guī)矩罷了。 但也僅限于此。除此以外,他永遠不會多管閑事,既沒有正義感,也沒有同情心。 納因斯回到住處,莊園里的雨下了又下,瘋女人還在日復一日地哭泣,她懷里的腐尸已經(jīng)變成一具枯骨。 納因斯被她吵得心煩,直接把人關(guān)進地牢,什么時候清醒了再放出來。 莊園的財富差不多被主人揮霍一空,地牢墻壁上的銅燈里都沒有油,納因斯點亮冥火,幽藍的火光也照不亮兩側(cè)黑糊糊的墻壁。 地牢潮濕冰冷,水跡順著苔蘚從墻縫滴落,凹凸不平的地面里匯聚著一洼又一洼的水坑。 在地牢入口再次見到迦文時,納因斯第一反應是對方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太臟了,而迦文愛干凈。上一次把這人壓在王宮的雜物間里cao了一頓,指不定回去后罵了他多久。 今天迦文仍然穿著上次那件法袍,堵在臺階上梯口,鎏金般的眼底一片平靜。 納因斯謹慎地取出法杖握在手中,故作鎮(zhèn)定地揶揄道:“偷跟進來的?看來你的屁股果然不痛了?!?/br> 他充滿暗示性地瞥了眼迦文下體,迦文臉上還沒什么反應,納因斯自己倒是被突然翻涌的回憶刺激得一股子邪火上涌。 不過他不敢像上次在宴會上那樣輕舉妄動。 那時候迦文會忌憚其他人在場,現(xiàn)在這個黑法師的老巢里可沒有無辜人,迦文一個禁咒就能直接把這里連人帶樓一起夷為平地。 白發(fā)青年慢慢走過來,納因斯警惕地倒退保持距離:“你做什么?你覺得是你拔法杖的速度更快,還是我的魔法更快?” 他已經(jīng)退到門口,不能再退,迦文卻與他擦肩而過,走進了鐵門后面的地牢里。 冷冽如高山積雪的發(fā)絲輕輕掃過納因斯鼻尖,風里殘留著極其淺淡的信息素味道,稀薄得幾乎下一秒就會隨風消弭。 ……迦文的目標不是他? 納因斯反應過來,跟著追進地牢。 純白的魔法師就站在瘋女人的牢門外,他像一束與這處地牢格格不入的光,干凈得任何人都自愧弗如。 納因斯看見迦文取出了他的鹿角法杖,頂端呈現(xiàn)金黃的圓潤寶石亮起蒙蒙的光,開始旋轉(zhuǎn)。 ——迦文果然是為了之前那個邪惡儀式的事而來! 他沖上去,抓住了迦文的手,厲聲道:“我允許你對我的人動手了嗎?” 迦文轉(zhuǎn)頭靜靜地看著他。 這讓納因斯覺得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一樣,雖然瘋女人殺了三十六個人,但她是為了……這對黑法師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她是個黑法師的好苗子。”納因斯說,“不過是幾條人命而已,哪個黑法師手上干凈?” 迦文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納因斯驀然愣住,眼角余光中爆出一蓬刺眼的亮光。 瘋女人連哀嚎都發(fā)不出,抱著她的愛人在黑色的火焰中焚化成灰。 “你!”納因斯萬萬沒想到迦文這家伙當真敢動手,羞惱與恥辱控制他抬起法杖,當即一個瞬發(fā)魔法朝對方正臉砸下去。 魔法飛至迦文面門就消散,余威吹起白色的額發(fā)。迦文沒躲,好像確信納因斯不會真的攻擊他。 納因斯惡狠狠地把法杖戳到迦文胸膛上,冷笑:“來得這么頻繁,是下面寂寞了嗎?對了,屁股上的傷能好這么快,是你那位神官情人幫你治療的吧,他對這件事怎么說?” 迦文握住法杖挪到一邊,上前一步。納因斯立刻后退,背部抵到濕冷的墻壁上,接著,迦文湊上來輕輕吻住了他。 不過一個兩三秒的吻而已,納因斯大腦空白,下意識兇道:“干嘛!想zuoai嗎?我可不會在這里搞你,臟死了……” 迦文退開,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地牢。 過了好半晌,終于緩過勁來的納因斯猛地捂住自己勃起的下體,氣到血液上涌:“你給我滾回來!??!” 他追出去,但外面沒有人,誰也沒有見到過迦文,那個Alpha和來時一樣走得悄無聲息。 “那,我們這就搬走嗎?”圖騰Alpha惴惴不安地問。 “你想留下來給審判所加菜我也沒意見?!奔{因斯沒好氣地回答。 迦文雖然不會加班,但是,他會回去打小報告。最多三天,迦文不來也會有其他執(zhí)行者帶著禁咒許可令過來抄平這里。 金瞳Omega歡天喜地地邀請納因斯到他的領(lǐng)地去做客。 “當然,現(xiàn)在那兒屬于您了?!彼麥仨樓夜Ь吹卣f,還沖納因斯眨了眨眼。不過這時納因斯正望著車窗外,錯過了這個曖昧的示好。 馬車駛?cè)氤莾?nèi),停在繁華的會場入口,這下面是另一座城,里面有拍賣會,有斗獸場,還有東邊最大的奴隸市場。 城主帶頭拉動全城經(jīng)濟,把這里打造成最繁華也最黑暗的不夜之都。 每到夜晚這里就陷入狂歡,比白日里光明神殿舉行免費救濟日還熱鬧。 納因斯火氣很大,跟著迦文早睡早起好幾年,他早就不是什么夜行動物,每天晚上他都要被外面的喧嘩聲吵醒好幾次。 以致于看到迦文出現(xiàn)在房間里,他差點以為是多日失眠產(chǎn)生的幻覺。 “你來得正好,”納因斯陰郁地說,“去把他們都殺了吧,不然我就親自動手。” 迦文見他醒了,停在門口示意自己想出去。納因斯隨手披了件袍子推開門,呵欠連天:“你要做什么?收集罪證?” 迦文照舊沒有回答。兩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游客。 沒有人不知道黑法師菲爾德,但真正見過納因斯的卻沒幾個。兩人好好地走在路上,被撞了后對方還敢色心突起,不怕死地調(diào)戲兩句。 不等迦文動手,納因斯這個暴脾氣就把對方腦袋塞回了脖子里面,糊了一手惡心的液體。 他理所當然地朝迦文伸出手討要:“凈化術(shù)。” 迦文沒理他。 納因斯罵罵咧咧在受害人尸體上擦干凈手,又在旁邊鋪子邊上沖了兩罐水才追上去。 迦文站在第三層樓的欄桿邊朝下望,納因斯走到他左手旁:“下面是斗獸場,要近點看嗎?” 樓上面也能看,但觀眾席視野更好。迦文還是沒理他。 橢圓形的黃沙舞臺上并不是獸獸相斗,這里的規(guī)矩是主辦方出魔獸,挑戰(zhàn)者出奴隸。納因斯正好瞧見金瞳Omega依偎在城主懷里喜笑顏開,心中忽然不爽起來。 他看了看那個Omega,冷哼一聲,扭頭去看旁邊的迦文,這才舒服了些:“你這就生氣啦?” 場內(nèi)的奴隸勇士沒堅持過兩分鐘就被魔獸撕成兩半,場內(nèi)噓聲一片,迦文面無表情,赤金色眸底古井無波。 納因斯見狀,撐著頭嗤笑:“迦文,黑法師雖然是一堆爛人,但你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br> 黑法師會作惡,迦文不會,但他也沒有憐憫之心。 “別為審判所賣命了,你與善神相性不合。”納因斯摟住迦文的腰,心中立刻舒坦起來,在對方耳邊低聲說,“跟我走吧,迦文?!?/br> 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抓住我;你來了,誰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你早該選我,而不是那個只會向神祈禱的垃圾神官。 迦文看了看他,緩慢搖頭。這在納因斯意料之中,他放開迦文,隨手拋過去一枚小掛件:“喏,路邊攤子上隨手撿的,送你了別客氣,祝你戀人早日暴斃。” 迦文沒接,雪花掛件落在他腳邊。 納因斯沉下臉,片刻后又懶洋洋地笑起來:“算了,反正沒有這東西,你戀人也遲早會暴斃?!?/br> 說完,他就把那枚掛件踢出欄桿外,看它墜落成黑點,然后消失不見。 掛件的墜落仿佛成為一道訊號,上一秒還人聲鼎沸熱鬧不已的地下城突然涌入大批銀盔騎士,他們鎧甲上刻著王室的紋章,大部隊后面還跟著許多光明女神的神官與審判所的普通執(zhí)行員。 納因斯“嘖”了聲:“王室,神殿,審判所,三方聯(lián)合,還真是難得的大陣仗。你在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呢,迦文?” 迦文沒有回答。他冷漠地站在扶手邊,俯瞰這座地下城的居民與顧客四散而逃。 珍貴的珠寶與材料散落一地,誰也沒有精力再去注意這些財富,舉世無雙的銷金窟亂成一團。 但是他們無處可逃,騎士堵死了所有明里暗里的出口,囚徒們連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機會都沒有。 城主和金瞳Omega也落入了銀盔騎士的手中,城主是個惡貫滿盈的普通人,被抓住就毫無還手之力。 而金瞳Omega雖然是個強大的黑法師,但他在通緝榜上身價數(shù)十萬,隨軍出動的神殿主教直接封死了他的魔力,把他當庭扒光不留一絲藏匿道具的空間。 沒了法杖與魔法,可憐的黑法師就比旁邊的肥豬城主還不如。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后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他沒有菲爾德那樣通天的本領(lǐng),被帶進圓環(huán)議會還能活著跑出來興風作浪。 即使沒有立刻被處刑,他也絕對活不過三天。 求生的欲望讓金瞳Omega瘋狂掙扎,他尖叫,呼救,求饒,不甘心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 然后他看見了遠處站在欄桿邊上的納因斯,以及納因斯身邊的人影。 恐懼驟然攥住他的喉嚨,他原本想呼救,或者指認納因斯的位置轉(zhuǎn)移主教的注意力,可這瞬間,他失去了所有聲音。 人類最原始的恐懼戰(zhàn)勝了他對死亡的恐慌,他呆在那里,大腦無法思考。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呆呆地想。 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在和那樣的怪物呼吸同一片空氣? 納因斯絲毫不擔心金瞳Omega暴露他,懶洋洋地撐著頭靠在臨邊欄桿上:“喂迦文,你的同伴都忙得熱火朝天,你不去幫忙嗎?” 迦文沒理他。 納因斯繼續(xù)笑:“也是,明明都派你出馬了,結(jié)果還要捎上那個神殿主教,出動整個皇家騎士團。看來圓環(huán)議會沒那么信任你的能力了啊,迦文,嘖嘖嘖。” 如果是在以前,迦文會叫他閉嘴?,F(xiàn)在兩人約摸還處于冷戰(zhàn)期,迦文被cao了屁股的郁結(jié)還沒有散去,就更加懶得搭理旁邊的黑法師。 他鐵了心不想和納因斯產(chǎn)生交流,兀自順著石梯下去了。 迦文走了,納因斯也一個人呆得沒意思,便沿著相反方向離開。他走到一樓,路過斗獸場的后臺,看見里面還關(guān)著許多魔獸與奴隸。 不出意外,這些“財產(chǎn)”會被王室回收,或者成為新城主的所有物,未來不一定有多好,但總歸好過死在魔獸的嘴里。 納因斯本沒打算多管閑事,他都走過去了,想起來什么又立馬倒回去。 角落的籠子里關(guān)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納因斯走到籠子跟前,敲敲鐵欄桿:“喂,抬頭?!?/br> 女孩驚恐地仰起臉,她太年幼,甚至于第二性別還沒來得及分化。但她有一雙明亮渾圓的金色眼睛,比寶石還要璀璨。 納因斯沉默片刻,打開籠門,退后兩步:“出來吧,去人最多的地方,找那個手里拿著書、穿白袍子的人,他會救你?!?/br> 女孩縮在里面不敢動。 納因斯也不在乎,轉(zhuǎn)身就走,快離開倉庫的時候,他身后傳來一道纖細柔軟的聲音:“謝、謝謝你?!?/br> 黑法師擺擺手,離開這座不再屬于黑暗的地下城。 金瞳Omega被推上處刑臺當眾斬首那天,納因斯帶著剩下那個圖騰Alpha去看了。 神官站在高臺上細數(shù)黑法師的罪狀,金瞳Omega被堵住嘴把頭壓進斬首臺的凹槽里。當神官在胸前做出祈禱的手勢,那柄沉重而明亮的斧刀便在繩索飛跑的聲音中落下。 犯人的鮮血濺滿高臺,人群中的兩人均沒有反應。 黑法師之間并沒有什么同病相憐或者同伴情誼,圖騰Alpha看著金瞳Omega的尸體,目光貪婪得像凝望rou骨頭的野狗。 過了許久,圍觀的民眾快要開始散去時,納因斯才戴上斗篷的兜帽,對旁邊的圖騰Alpha說:“如果上面的人是我,恐怕他們?nèi)烊挂材畈煌晏幮糖暗淖餇钚??!?/br> “怎么會,”圖騰Alpha立刻滿面笑意地奉承起來,“審判所是困不住菲爾德大人您的,諸神之下,沒有比您更強大的法師了?!?/br> 納因斯垂下眼。 如果有朝一日他當真跪在處刑臺上,那么他希望站在前面念罪狀宣告詞的人,是迦文。 然而迦文始終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