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公爵閣下?！笨ㄋ沟倮麃啅街弊叩讲〈策叄瑥纳贤赂╊鴦訌棽坏玫暮嗟吕锟?，“上次與您相見，還是在海倫女公爵的生日宴會上，從那以后，竟然已經(jīng)十年了?！?/br>
    他果然還活著。公爵瞇起雙眼，審視著這個不懷好意的科學(xué)家：“你在為普朗特大公效力？”

    “效力？”男人哂笑了一聲，“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闭f罷，他的目光重落回亨德里克的身體，來回逡巡。

    這具強壯的軀體中蘊含著多么驚人的力量，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

    力量與敏捷度都接近滿分，精神強度更是前所未有，他駕駛雅典娜與卡俄斯戰(zhàn)斗的每一秒，都深深烙印進視網(wǎng)膜中，分毫不差地儲存在他的心底。

    智慧而強大，這個男人，就是基因改造技術(shù)迄今為止最完美的作品。

    他在烈焰開展秘密實驗已經(jīng)超過七年，卻從未達到如此之高的完成度。胚胎在發(fā)育的早期就因為各種問題相繼死去，幸存的個體也往往十分羸弱，致使他只能轉(zhuǎn)向強化藥物的研發(fā)。

    而現(xiàn)在，這個完美的杰作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個饑餓許久的人見到滿桌珍饈，卡斯蒂利亞的臉上慢慢顯露出貪婪與著迷的神色。

    他伸出手，指尖先是落在亨德里克的腹部，沿著肌rou的線條從上往下緩緩描摹，最后停留在肚臍之下的位置。

    “您可真是一個充滿了驚喜的存在，”卡斯蒂利亞輕輕摁住亨德里克的下腹，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愉悅，“一個孩子?！?/br>
    布料下的腹肌霎時變得僵硬，泄露了公爵的緊張。

    “誰能想到呢？您身為帝國最完美的Alpha，竟然能像Omega那樣孕育子嗣?！?/br>
    亨德里克眉頭緊蹙，神情厭惡：“拿開你的手?！?/br>
    卡斯蒂利亞非但沒有移開手，反而在床邊坐了下來，把整個手掌都按在公爵的腹部，輕輕摩挲：“四個月的胎兒，大概就是我的掌心這么大，如果是普通Omega或者Beta，這會兒肚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大起來了，公爵閣下倒還是一片平坦，八塊腹肌一塊不少?！?/br>
    男人手掌的皮膚冰涼得有如蛇腹，卡斯蒂利亞垂著眼，淡淡道：“腹肌肌張力太強，恐怕胎兒發(fā)育的空間不是很夠呢。Alpha的身體，本來也不適合生育。不如，我們把它取出來吧？”

    從踏進基地的第一步起，亨德里克就做好了被殺的準(zhǔn)備。出生入死多回，他以為自己早就沒有了恐懼，然而這句話還是不免使他膽寒，身體更是違背意志，不由自主地一顫。

    他深灰色的眼中燃起怒意，直直地射向卡斯蒂利亞。

    男人卻反而從凌虐中找到了樂趣，語氣愈發(fā)惡劣：“你見過它嗎？是個小男孩?！?/br>
    隨著他的話語，胎兒的影像浮現(xiàn)在了半空中，四個多月的胎兒還沒有完全發(fā)育，一個大大的腦袋配上小小的身體，看上去像是個外星生物，然而他已經(jīng)發(fā)育出了一個小小的心臟，在透明的皮膚下飛快地搏動著，急切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公爵仿佛被人對著心臟捅了一刀，鼻翼煽動，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喘息。他從未想到，第一眼真正看到自己的孩子，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卡斯蒂利亞的手繼續(xù)往下，伸入病號服里，插入他的兩腿之間。公爵再也無法忍耐，劇烈地掙扎起來，然而此刻肌松劑的藥性遠未消褪，他掙扎的力度在卡斯蒂利亞看來還不如一個七歲兒童。

    他示意助手按住亨德里克，分開他的雙腿，冰涼纖長的手指一路向下潛入他的股縫，徑直刺入xue口，甚至在他的體內(nèi)到處摸索按壓，尋找內(nèi)部甬道的入口。

    卡斯蒂利亞臉上掛著殘忍又冰冷的笑容，瘋狂的神色不斷擴散：“我們可以用儀器進入你的腸道，再是生殖道，然后進入zigong，穿破胎膜，把這個孩子從溫暖安全的zigong里拽出來。”

    體內(nèi)被異物入侵的感覺令人作嘔，但此刻，令亨德里克最害怕的是并不是rou體的痛苦，他只是近乎直覺地想到，范倫汀如果知道了孩子的死會多么傷心。

    熾烈的怒火從亨德里克的眼里噴涌出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卡斯蒂利亞恐怕已經(jīng)被殺無數(shù)次：“你最好現(xiàn)在住手，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金發(fā)的科學(xué)家充耳不聞似的，自顧自在他體內(nèi)探索著。

    甬道的入口微微凸起，稍稍按壓，就會引發(fā)公爵身體自發(fā)的顫栗，卡斯蒂利亞輕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公爵渾身的肌rou立刻繃緊了，眉頭因為疼痛而緊皺。

    由于被侵入，甬道開始自動分泌潤滑的熱液?？ㄋ沟倮麃喡冻隽藵M意的表情：看來 Omega 的部分也發(fā)育得非常完美。他甚至開始考慮，如果胚胎體外培養(yǎng)的失敗率太高，或許公爵可以成為他的專用孕體，但這實在浪費，更是對這件杰作的褻瀆。

    公爵暗暗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變態(tài)扔到激光炮前，把他轟炸到渣都不剩。但極度的憤怒過后，冷靜和理智重新占據(jù)了上峰，肌松劑的藥效還沒過去，輕舉妄動只會白白送死，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卡斯蒂利亞并沒有在里面過多停留，看到公爵再次沉默，他撤出手指，興致缺缺道：“看起來你對這個孩子也不是很在乎。那么，海因里希呢？”

    這個名字猛然撥動了某根弦，亨德里克頓時神色一凜。

    卡斯蒂利亞原先并不十分確定威靈頓公爵為什么對泰坦艦事件如此執(zhí)著，一直暗中追查。只不過恰好和海因里希有過交集，知道他們是好友關(guān)系，就借機試探，沒想到公爵反應(yīng)如此強烈。

    他心中瞬間明了：“閣下對泰坦艦遇襲一事耿耿于懷，想必克萊因中校在您心中，遠不止朋友那么簡單吧？”

    多年的心病被提及，公爵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才勉強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你想說什么？”

    卡斯蒂利亞自信戳中了男人的痛點，咧嘴一笑：“海因里希中校死前還心心念念著您，公爵閣下難道不想知道他的遺言嗎？”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看小學(xué)弟的演唱會好不好？

    海因里希離開前的情景歷歷在目，音容笑貌一如昨日，他年輕的生命終結(jié)于二十二歲，可是無情的時光卻一直向前。

    無數(shù)個夜里，他從噩夢中驚醒，夢中的海因里希滿身血污，泫然欲泣地注視著他。

    父親被刺殺后的痛苦時光，是海因里希陪他一路走過。進入軍部后，他們是最佳搭檔和摯友。他這條命，是海因里希數(shù)次從死神手里奪回。

    他一生中有過情人無數(shù)，卻只愛過海因里希一個人。

    可是，海因里希遇難的時候，他卻遠在首都星，連為他報仇這件事，他都無能為力。

    眼眶無法控制地酸澀發(fā)熱，七年了，他的死一直是扎在亨德里克心口的一根刺，時間越久，刺得越深越痛，從未愈合。而現(xiàn)在，傷口被人再次無情撕開。

    仇恨和哀痛在他的胸膛熊熊燃燒，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你到底想要什么？！”羞辱折磨，他都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沒有必要再多費口舌。

    卡斯蒂利亞用濕巾擦拭手指的黏液，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想必您對各個戰(zhàn)區(qū)的情況了若指掌吧？“

    話音剛落，亨德里克立刻再度沉默，幾秒后，他幾乎是從牙縫間發(fā)出破碎的聲音：“是你，是你向抵抗組織出賣了艦隊的位置。”

    他怎么到現(xiàn)在才明白，泰坦艦被核導(dǎo)彈擊中引擎，隨后就發(fā)生了劇烈爆炸，全艦化為飛灰，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鐘，根本不可能有人生還。

    “是我沒錯?！笨ㄋ沟倮麃喬谷怀姓J，“沒想到還是騙不過公爵大人。”

    亨德里克咬牙閉上眼，阻止眼淚從眼眶落下。他深深吸氣，深灰色的眼再度睜開時，所有的痛苦和動搖都褪去了，只剩下冰冷的殺意：“我會殺了你?！币匝肋€牙，以眼還眼，只有把卡斯蒂利亞挫骨揚灰才能平息這仇恨。

    金發(fā)男人不以為然：“看來閣下是不準(zhǔn)備合作了，那我只好按規(guī)定來，兌現(xiàn)我對大公的承諾了?！彼揪蜎]有想從亨德里克口中獲得什么情報，凌虐本身就已賦予他極大的樂趣。

    卡斯蒂利亞看向光腦上顯示的待辦事項——第一步：取出公爵腹中的胎兒。

    如果初步檢測的結(jié)果沒出錯的話，這個胎兒的基因甚至比公爵本人還要完美——埃爾維斯家的私生子能擁有如此出色的基因?qū)嵲诔龊跛囊饬稀@真是意外之喜，好好研究的話，說不定強化人的培育會更加輕易。

    他不想輕易對亨德里克的身體造成外在損傷——那會破壞他的完美主義傾向——但又想給他一點小小教訓(xùn)。

    亨德里克還沒來得及喘息，就感到一個冰冷的、沾滿了粘液的東西潛入了他的腿間。

    力量只恢復(fù)了一半，可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