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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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宋巖的腦子還有點懵,話剛出口,忽然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他擠出有些諂媚的笑容,手指碰上了阮涵容的手背?!澳慊貋砹税 !?/br> 那只手躲開了,在宋巖的心驟然降到谷底之前,阮涵容所有的冷漠都如同消融的積雪,極快地收斂了,并且轉(zhuǎn)為另一種更令人不安的冷肅。他的指腹輕輕刮蹭著宋巖的臉頰,癢癢的,接下來的話卻讓宋巖渾身發(fā)冷。 “你下午也沒有去公司?!?/br> “我……”宋巖啞口無言,所有想解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即使他想假裝冷靜,快速轉(zhuǎn)動的眼珠也暴露了他的慌亂,煞白的臉色在對方琥珀色的眼睛中無處遁形。 何況阮涵容的手已經(jīng)變?yōu)殂Q制的動作,捏得他生疼,還沒辦法掙脫。 宋巖怕極了,緊緊閉上眼睛,呼吸聲夾雜著顫音,沒敢繼續(xù)激怒阮涵容。他終于從前段時間虛幻的平靜記憶中清醒過來,好不容易積蓄的勇氣全被擊碎了。 他囁嚅著嘴唇,又想吐露求饒和道歉的話語。但阮涵容放開了他,眉目間的陰郁很快歸于平淡,眼角彎起溫和的弧度——正如平常一樣。 “你認為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并非要聽宋巖的辯白,自顧自答道:“你是我必須要負擔的責任。” “我也是你的責任。所以別再做這種蠢事了,拋開過去,跟我好好生活。你能做到嗎?” 宋巖點點頭,終于遲鈍地意識到一件事,無論他做什么,似乎都逃不過阮涵容的眼睛。他自以為的新生活,只不過是換成了另一種折磨。 他想起林鴻煊的話,攀住丈夫的胳膊,目光中仍抱有期望?!澳隳菐滋斐鰢?,是去干什么了?” “出差,還有參加朋友的婚禮?!比詈輿]有什么猶豫便開口了。他只在最初錯開了宋巖的眼睛,隨后又自然地轉(zhuǎn)回來,清潤的眸子再沒有任何遲疑。 他的微表情控制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宋巖聽到過林鴻煊的話,他怎么會那么認真地去注意丈夫的神情變化?也正是如此,無法言喻的失望和苦澀又一次淹沒了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騙你的。林鴻煊的話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腦內(nèi)揮之不去。宋巖垂下了眼,拇指摩挲著婚戒,輕聲說:“是嗎……” 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他的腦子很亂,但還是在阮涵容要繼續(xù)說點什么之前搶先說:“咱們兒子的手工作業(yè)需要家長共同完成,我知道你累,但能不能幫他畫幾筆?用不了多少時間的?!?/br> “好?!比詈葑谒螏r身邊,執(zhí)起橘紅色的蠟筆,略加思索便在左上角添了個太陽。 小朋友的簡筆畫用不著精湛的畫功,阮涵容畫完他的那部分,隨意地看了眼時間。“可以了嗎?明天還要上班,再不睡就起不來了?!?/br> “可以?!彼螏r在紙上簽好字,深吸一口氣,跟隨丈夫離開了桌子。 夜深人靜,聽著身邊人的呼吸聲,宋巖無論如何都沒能入睡,只能躲在被子里翻手機,盡量不去打擾丈夫的睡眠。 他搜索了關(guān)于阮涵容的不少資料,能得到的訊息卻寥寥無幾。他的丈夫?qū)嵲诘驼{(diào),沒有花邊新聞,沒有不良記錄,唯一的污點就是六年前的事。除此之外,他比絕大多數(shù)達官顯貴都要干凈。 或許是思想變了,往日根本不會注意的事,宋巖現(xiàn)在反而覺得不對勁。他就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翻找丈夫的問題,可網(wǎng)絡(luò)能呈現(xiàn)的信息實在有限,眼看時間跳到了凌晨,他依然沒有收獲。 真的是他多想了嗎? 特意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忽然震動一聲,在靜謐的夜晚格外清晰,把宋巖嚇了一跳,忙回頭看阮涵容有沒有被吵醒。 看到丈夫平和依舊的睡顏,他松了口氣,手指遲疑地停頓在顯示“未知聯(lián)系人”的短信上。 這年頭還有誰會用短信啊,又是未知聯(lián)系人,大半夜的未免太嚇人了吧! 他猶猶豫豫的,沒等做好心理準備,短信就自動消失了,無論是收件箱還是垃圾短信攔截里都沒有,更是讓宋巖嚇出一身冷汗。他腦子里已經(jīng)想象到恐怖片里常見的短信詛咒了,當即拋下手機,往阮涵容那邊湊了湊。 畢竟這人是他此時唯一的依靠了。 手機寂靜了幾分鐘,就在宋巖迷迷瞪瞪地快睡著時,震動聲再次響起。這次和剛才不同,聯(lián)系人變成了單個“林”字。 這下不用猜也知道發(fā)短信的是誰了,宋巖的恐懼瞬間變成了憤怒,點開手機的手恨不得戳穿屏幕。林鴻煊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覺,嚇人玩很有意思嗎? 但在短信打開后,他就顧不上生那人的氣了,因為短信的內(nèi)容是阮涵容和另一個陌生男人的照片。 照片明顯是偷拍的,那兩人所在的地方都不像在國內(nèi)。而在那個男人的肩上,正背著阮涵容帶回機場的包。 他就是何毅。林鴻煊特意圈出了男人,在旁邊標注了名字。 他們兩個不像是要參與一場婚禮,無論是身為新郎的何毅還是作為朋友的阮涵容,都看不出絲毫期待和喜色。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秘密。宋巖心虛地再次轉(zhuǎn)頭,如果說剛才的阮涵容讓他害怕的話,照片里一身黑色的丈夫則帶來了更難以形容的恐懼,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難道這就是阮涵容真實的一部分嗎? 就像上一條短信一樣,自動銷毀的短信在手機中了無痕跡,留下的僅有宋巖的恐懼。 當他得知即將共度一生的人并不簡單時,那種壓抑下去的念頭又得以復(fù)蘇。他想逃離,離開阮涵容的身邊。 但是他跑得掉嗎?宋巖在驚恐之余,僅存的理智不斷盤問著他的內(nèi)心。到了這種時候,除了學(xué)阮涵容那樣裝作無事發(fā)生,就再沒有做其他多余的事的必要了。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發(fā)出去的消息有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在這個時候,宋巖才發(fā)現(xiàn)他始終孑然一身。 想到他當時不曾注意過的背包,竟成了現(xiàn)在的宋巖再沒有機會得知的真相。那個背包里,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