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零10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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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道冬家出了兩個(gè)好兒郎,一個(gè)風(fēng)流倜儻,商政皆通,一個(gè)溫文爾雅,驚才風(fēng)逸。 都是好詞,但其實(shí)沒人問過冬鳳凌喜歡做什么。 抓周宴上,他不負(fù)眾望的抓住了他爹的印章,滿堂喝彩,賓主盡歡,一切便好似注定了般。 后來也懶得思考很多了,反正他記憶超群,過目不忘,反正他精于人情事故,只要是想處理的事,就沒有處理不好。 那就這樣吧,喜歡也不能當(dāng)飯吃。 他十四歲的時(shí)候,可以因?yàn)橐淮慰荚囀Ю头畔聞偟绞值挠螒驒C(jī),他十八歲的時(shí)候,鎖了一屋子的鏡頭,放棄了沒事拍拍片子的那點(diǎn)兒愛好,迅速成了父親的左膀右臂。 他每一次的放棄,都沒有任何的不舍,因?yàn)橹灰菫榱烁匾臇|西,沒什么不能退讓。 尊嚴(yán)也可退讓。 許是他夜間哆哆嗦嗦著牙關(guān)直顫的聲音太大,謝青翎不耐的抓了一條毯子扔到了他身上。 他終于不抖了,開開心心的裹著毯子睡著了,夢(mèng)里是九兒在問,“哥,你怎么不談個(gè)戀愛呢?“他依舊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幕卮穑骸耙驗(yàn)闆]人配得上我啊?!薄烧媲反颉?/br> 冬鳳凌睡著睡著就笑了,直到天亮了,他還是笑著的,直到謝青翎站到了他身邊,他還是笑著的,嘴角的弧度格外的刺眼。 謝青翎看了幾眼,面色不虞的把人踢醒了,他這次醒的格外的慢,眉頭緊皺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瞇成一條縫不悅的望著,想看清是誰來擾人清夢(mèng),過了好一會(huì)才收了表情恍然大悟似的跪好了。 ”早上好,將軍。” 嗓子沙啞的不像話,撐著地板的手還在抖,渾身的肌rou止不住的痙攣著,他眉毛松開了又皺起,突然捂著嘴干嘔了幾聲。 “怎么,懷了?”謝青翎嗤笑道。 懷什么懷,又不是女人,然而jingye在后面存了一夜,他起身,點(diǎn)點(diǎn)白灼又緩緩的往外淌,冬鳳凌邊嘔著,邊漲的臉通紅,好像自己真的戀戀不舍,舍不得洗,妄想給他生孩子似的。 “餓……餓的”他小聲的反駁著。三十多個(gè)小時(shí)了,牛都該餓了,他睡前曾盯著盤里剩下的姜,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盯了一個(gè)小時(shí),姜要是長腿,都被他盯跑了。 最后還是理智占據(jù)了上峰,冬鳳凌把它藏了起來,決定還是快餓死的時(shí)候再吃,到時(shí)候說不定生姜也能變成珍饈了。 謝青翎讓人送來了早餐,把冬鳳凌拴在了桌角,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大早的,他吃的倒是全,從清粥小菜到面食糕點(diǎn),應(yīng)有盡有。 冬鳳凌的鼻子嗅了嗅,敏銳的聞到了胡辣湯的味道。 他娘的,饞死了。 看著他不住的咽著口水的樣子,謝青翎舀起了還冒著熱氣的餛飩,下意識(shí)的吹了吹,遞到了冬鳳凌嘴邊。 他正眼巴巴的望著,先是眼睛亮了亮,然后湊上前張開了嘴。 謝青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剛才的動(dòng)作,臉色一下子陰了,他收回了勺子,冬鳳凌咬了個(gè)空。 明明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明明差一點(diǎn)就吃到了……他餓紅了眼,又往前追了追,像極了乞食的狗。 謝青翎睨著眼望他,冬鳳凌后背涼了涼,又縮回去了。 給就給,不給就不給嘛…何必玩他,早知道還不如把姜啃了,也許就不至于這么狼狽了。 謝青翎咬開了餛飩,rou餡混著汁液被他卷進(jìn)口舌,冬鳳凌甚至感覺到了,里面有蝦仁,否則聲音聽起來不會(huì)那么“韌”。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多口水,咽了幾下,謝青翎又夾了一筷子小米糕遞到他跟前,冬鳳凌無可奈何的張開了嘴,果不其然,又被抽走了,來回四五次,終于有一勺沒抽走,他高興的吞了下去,嘖……甜豆花。 這個(gè)混蛋,果然是知道他不喜歡甜豆花的。 冬鳳凌委委屈屈的吃了,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東西在嘴里變得美味了起來,不由得想起從前常叔罵他兒子常瑾挑食時(shí)的話“我看就是沒餓好你?!?/br> 他這么被喂了好幾口,食物沒毒,卻似飲鴆止渴一般,吃的他越來越餓。謝青翎早就飽了,看著桌子上剩下的一大堆東西皺了皺眉,邊境物資緊張,誰也不敢浪費(fèi),為了欺負(fù)冬鳳凌,讓人送了這么多樣過來,他懷疑自己失了智了。 他越想越氣,拉開窗戶就喊”牧白,去把山子牽過來?!?/br> 山子是獵犬,兇得很,冬鳳凌正疑惑著,腦袋突然嗡了一聲,不會(huì)是他想的那樣吧…… 狗子有點(diǎn)沒睡醒,強(qiáng)行被拉過來的樣子,牧白拽著繩子,無語到極致”老大,山子好久沒洗了,臟兮兮的,一大早您找它干嘛?!?/br> 謝青翎把那一桌子的殘羹剩飯都倒在了一起,擱到了地上,“喂狗?!?/br> 山子湊上前,嗅了幾下,把頭撇向了一邊,兩只爪子搭在了一起,頭伏在了上面,眼睛一閉,誰也不理。 牧白笑的嘎嘎的,“老大,我們都是拿狗糧和rou喂的,它才不吃這些呢?!?/br> 害……冬鳳凌居然松了口氣,嚇?biāo)浪?,不就是想說喂狗都不給自己吃嘛,不就是想說他都不如一條狗嘛,搞得這么嚇人干什么。 冬鳳凌看著那盆東西咽了咽口水,餛飩!好大一個(gè)完整的餛飩。 一時(shí)寂靜之中,突然有狗叫了一聲,山子還閉著眼睛,靜靜地伏在那,謝青翎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頭,正好看見冬鳳凌又張開嘴叫了一聲,“汪”他叫完還笑了笑,指了指那盆東西“它不吃,喂我吧,我吃。” 牧白震驚了,他攥緊了牽引繩,把狗拉了起來,不住的往后退,“老大我還有事呢,山子也忙,我們都忙,我就……” “滾”謝青翎咬牙切齒道。 “好嘞”牧白飛快的滾了,老大也太嚇人了,這是直接把人弄瘋了啊。 “你就這么自甘下賤,嗯?”謝青翎過了半晌才低沉著問道。 冬鳳凌無辜的眨了眨眼,他什么時(shí)候自甘下賤了,以為要被狗cao了,他怕的很呢。 他邊眨眼邊用余光去看地上的盆,里面還有小米糕…… 謝青翎看到他的視線,更是生氣,一腳踢翻了盆,他憋著一口氣想要懲罰他,沒想到他不僅不視之為懲罰,還開心的配合了起來。 這人是不是有??? 冬鳳凌看著那些早餐的歸宿,神情淡漠了一瞬,“將軍有什么氣沖著我撒就是了,何必跟食物過不去?!?/br>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帶著指責(zé)的語氣,竟然莫名的…迷人? 謝青翎心頭動(dòng)了動(dòng),還是一巴掌扇下去“你在和誰說話?” 冬鳳凌抿了抿嘴唇…“對(duì)不起。” 他不喜浪費(fèi)食物,他看過貧民爭搶一份殘羹爭得頭破血流,他看過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姑娘眼巴巴的望著櫥窗里的蛋糕,他一想到自己隨手扔下的,是別人求而不得的,后背便會(huì)發(fā)寒,他不喜歡這樣的世道。 冬鳳凌收拾了地上那一堆狼藉,到廁所把自己清理干凈,順便喝了點(diǎn)水。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冬鳳凌以為看到了鬼。 他盯著鏡子看了許久,最后輕笑了一聲,“真難看?!?/br> 晚上謝青翎出去了一趟,回來時(shí)正好撞見冬鳳凌往毯子里藏東西,他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屋子,也看不出什么來,他走上前,眼里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shí)質(zhì)。 還要怎樣寬宥……到了這個(gè)地步,他還要竊取什么,圖謀什么?胸口的傷還纏著繃帶,還要怎樣寬宥他才足夠? “拿出來?!敝x青翎冰冷道。 冬鳳凌窸窸窣窣了半天,謝青翎再無耐心,一下掀開了毯子,底下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塊殘缺不全的姜滾了兩圈,上面滿是牙印。 冬鳳凌把姜推走了,推到了他的腳下,然后便垂著頭坐在地上,事實(shí)上他羞恥的面色全紅……尊嚴(yán)可退讓,然后便只能一退再退,一讓再讓。 他不是毫無感覺…正如從前,親手把每一個(gè)型號(hào)的鏡頭擦拭好,一個(gè)個(gè)扣上防塵蓋裝進(jìn)箱子里,親手把刻錄好的光盤擺的整整齊齊,然后上了鎖,離開了那間小屋子,再也沒有回去一樣。 也不是全然不痛的,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痛。 謝青翎拎著毯子的手失了力,毯子慢慢的滑落在地,他呼吸的節(jié)奏都亂了起來,謝青翎摘掉了眼鏡,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墻。 冬鳳凌看著他的樣子,實(shí)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好認(rèn)錯(cuò)“我不該偷吃,我錯(cuò)了?!?/br> 謝青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說出了一句讓兩個(gè)人都意外的話。 “你走吧?!?/br> 冬鳳凌揚(yáng)起了眉,不解的看著他。 “你走吧,我們便算作兩清?!?/br> 他眉宇間蓄著無法言說的苦,明明面前這個(gè)是想殺自己的人,可是鋪天蓋地的憐惜像不屬于這個(gè)充滿恨意的心臟一般,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讓他餓到偷偷的去啃一塊,連皮都沒有削的姜。 謝青翎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他只知道那是在意,他在意,在乎,他也在痛。 冬鳳凌正欲說什么,門被敲響了,外面嘈雜了起來,謝青翎打開了門,看到了趙澤還有牧白,一堆人站在那里。 “將軍,出事了?!壁w澤的視線穿過了謝青翎,惡狠狠的盯住了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