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絕對會生孩子的世界vs絕對不想生孩子的小受》(腐劇大亂燉)
01參差 我叫周否生, 否極泰來的否,絕對不生孩子的生。 我生活的世界, 除了男人和女人這兩種性別之外, 還有giver和reciver, giver,可以通過撫摸或者刺激性行為令reciver產生baller反應,類似于生孩子,但是不會有胎兒。產生baller反應的reciver會根據受刺激的程度,在12個小時之內出現“臨產”、“分娩”、甚至“破水”的假性妊娠行為。 有的reciver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遇到自己的giver,順利地娶妻生子,但也許某一天在大街上走著,過紅綠燈路口的時候,突然被人搭了一下肩膀,渾身就通電了,然后產生baller反應。 產生baller反應的reciver會十分渴望giver的觸摸,甚至迷戀上給對方“生孩子”這種行為。 這樣聽起來對他的妻子很不公平,但因為這是一個絕對會生孩子的世界,所以在十八歲左右,reciver就會像磁鐵的一極,不可避免地遇到他命中注定的giver。 比如說, 坐在我左上角,十點鐘方向的班長—因為優(yōu)異的成績破格免學費入學的優(yōu)等生,和隔壁班—靠校董關系破格免試入學的小霸王,就是我認識的第一對。 現在是大課間休息時間,他已經在桌子上趴了很久了,我有理由懷疑熱心助人的班長大人,在上節(jié)課的時候就開始了baller反應。 我第一次看到baller反應, 是在學校組織結業(yè)考試的一個下午。 我和班長住一個寢室, 回去的時候,窗簾緊閉,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窩在被子里, 大夏天,三十多度,也沒有空調,我看他悶得滿頭大汗,坐在床邊問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攥著我的手,說他很疼。 手心里都是汗。 我心里很慌,以為他胃病犯了或者是急性腸胃炎。 他說都不是,啞著嗓子哭,握著我的手腕生疼。 寢室是四人間,上下鋪,等了一會兒沒人回來,他就把被子掀開了,藍白色校服的包裹下有一個圓鼓鼓的肚子,我正驚訝著,他一個鯉魚打挺似的折起腰,哭叫著說感覺要撐破了。 床吱呀吱呀地在他腳下蹬著響,知了在外面叫成一片。 我意識到了這是baller反應。 在我印象里,班長是一個潔身自好,以至于有些清冷嚴肅的人,我實在想不到,罪魁禍首是誰。 他應該也不愿去校醫(yī)院,就在床上一陣兒一陣兒的。 那個下午在我記憶力特別漫長,因為我不知道baller反應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結束,他開始往下挎褲子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是不是真的會生出一個嬰兒來。 幫幫我…好疼… 褲子脫到一半,露出素白色的內褲和一截雪白的腿,他開始咬牙切齒地捶墻,我擔心隔壁有人會聽到,用手包住他的拳頭讓他堅持。 堅持… 他后來疼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抓著被子喊一個名字,如雷貫耳,沒想到是他。 我只記得他在我懷里痛苦地抽動了幾下,兩腿戰(zhàn)栗地泄出一灘水,在床單上沖開很大一片,然后昏了過去。 為了感謝我的幫忙,他告訴了我giver和reciver的事,在發(fā)生第一次baller反應之前,是不會接受相關的教育的,giver知道的東西也比reciver多,比如,要如何結束一次又一次的baller反應。 大課間還有五分鐘就結束了,我擔心一會上課的時候如果他發(fā)生baller怎么辦,雖然上課上著上著突然有人大喊大叫地濕透褲子,在這所學校是司空見慣的事。 但我想他不愿意這樣。 我走過去,問他要不要回寢室休息一會,他看了看是我,勾著腰想站起來,然后就被人扶住了。 是他的giver,隔壁班的那位。 班長求助似的望向我,顯然不想跟他的give走。 做電燈泡我是不愿意的,但是班長曾經告訴我,reciver是有可能解除跟giver的綁定的,比如遇到一個合適的,能夠結婚生子的女人,再也不見自己的giver。 我想這才是班長想要的人生。 我們三個僵持不下的時候,giver摟在班長腰上的手忽然滑向了他的屁股,在他耳邊低聲地說著什么,在我看來,就是調情,他試圖讓baller反應更快地發(fā)生。 他做到了,班長倒在他懷里嘶哈嘶哈地喘氣,言語間有哀求的腔調。 我看著班長鼓起的肚子,懷疑他能不能堅持到出教室門。 上課鈴很合適宜地響了。 “要我?guī)愠鋈??”giver話語里滿是控制欲。 攤上這樣一個giver真是倒霉。 班長的座位空了,新來的老師點名的時候直接跳過了。 “周否生?!?/br> “到?!?/br> 他點到我的時候,我才抬頭看他。 據說是來實習的老師,還在讀大學,長得還挺帥,一雙盯人的大眼睛像是從漫畫里摳出來的一樣,嘴唇也好看,標準的M唇,還有難得的唇珠,rou嘟嘟的,親起來應該也不錯。 等等… 我感覺想吐,就是胃里,生理性的惡心。 這不是個好兆頭,我一下子聯想到了baller,趕緊打斷了對他外貌的觀摩。他是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上課的時候總是若有似無地往我這邊看。 兩節(jié)語文課連堂,我出了一身冷汗,下了課就趕緊提著書包跑了。 除了劇烈的不適感,他還讓我聯想到了死亡,還有無盡的寂寞與空虛。 據說reciver第一次發(fā)生baller反應的時候,能看到他和giver的前世。 前世… 我趴在洗手臺上嘔吐,鏡子里的人戴著一副銀邊的眼睛,面色蒼白而虛弱,淡藍色的家居服解開了兩粒扣子,能看到鎖骨上的吻痕。 這個人,不是我。 02窺探 如果我需要了解更多關于reciver的事,最好的人選就是班長。 我提著書包在學校里漫無目的地走,我猜他們既不在醫(yī)務室,也不在寢室,應該在某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實驗室。 室外的光線逐漸暗了下來,我站在實驗室門口,里面沒有開燈,壓抑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門上有兩扇玻璃小窗,走廊上空無一人,我把眼睛貼了上去。 那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個抱著另外一個,一只手還很不老實地抓在班長的襠上,班長反抗似的想推開,氣呼呼地說你快放開,更像是欲情故縱,因為他喘得實在是動人,纖長的手指很快就覆在了giver的手上,分開腿低泣著。 你快幫幫我… 他放棄抵抗了,giver的撫摸確實能讓baller反應更快地結束。 我不禁好奇,這兩個人的第一次觸摸是怎么發(fā)生的。 一只手在班長鼓鼓囊囊的褲襠上揉搓著,班長手足無措地扯著giver的校服,動情地咬唇呻吟。他的肚子已經變得很大了,把校服崩得緊緊的。 我緊張地等著最后時刻的到來,沒有意識到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等有人低聲在我耳邊說話,嚇得我差點出聲。 噓。 是新來的實習老師,他捂住我的嘴,沒有把我拉走的意思。 剩下來的過程就有些奇怪了。 班長在他的giver懷里臉色緋紅地掙力,只要擠破肚子里的水球,baller反應就能結束,而他的giver,不斷地誘哄他,希望他能妥協(xié)。 我總算知道了,如果reciver愿意和giver發(fā)生關系,baller反應就會永遠消失,代價是立馬懷上giver的孩子。 一個孩子,意味著很多東西。 而搭在我腰上的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沒有達到性sao擾的程度,就像是無聊的人玩弄著什么。 “我們走吧。”腰上的手一個用力,將我脫離了即將變得香艷的現場。 里面的兩個人情不自禁地互相撫摸對方,倒是班長更加主動一些,含糊地說著快給我,快結束吧,他疼得受不了了。 也許本來就是喜歡的,只是迫于現實,迫于兩人的家境。但是此時此刻都不重要了。 03測試(上) 楊清寧把我?guī)С隽藢W校,帶回了我家。 我很震驚他竟然認識我的父母,輕車熟路地從我書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 我媽做了一桌子菜,招呼我洗手吃飯,我爸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這個跟他兒子一起回家的陌生男人,也是一副熱烈歡迎的姿態(tài)。 朋友的兒子,本地大學的高材生,因為實習所以暫時住在我家,順便幫我輔導功課。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設定吧,絕對會生孩子的世界。 吃完飯我就回了自己房間,楊清寧洗完澡來敲門,我打開門,他一身熱氣,發(fā)梢還是濕的,散發(fā)著跟我一樣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我拿出一條毛巾讓他擦頭發(fā),他邊擦邊拉了椅子在我身邊坐下,盯著我正在寫的語文作業(yè)。 “其實我其它科目也可以?!彼任腋吡瞬恢挂粋€頭,兩條無處擺放的長腿縮在桌子下面,拿起我的課本翻閱。 “不用了,你在這里看著我做完語文作業(yè)就可以走了?!蔽彝耆珱]有把這個不速之客當作我的老師,他來我學校實習,在我家借宿,幾個月之后另謀高就,僅此而已。 他挑眉,手臂放在我身后的椅子上,呼吸在我耳邊,真的安靜地盯著我做完了作業(yè)。 “你可以走了?!蔽液仙险n本,長舒一口氣。 “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他靠了過來,手撐在我的作業(yè)本上,“今天在語文課上,你是不是對我發(fā)生baller反應了?!?/br> 他的語氣篤定地我自己都要相信了。 然而我對他莫名其妙的親近,只有徹頭徹尾的恐慌。 “沒有,你知道baller反應會…” 還沒等我解釋完,他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扔在了床上,我感覺身體彈了一下,然后被他壓得死死的。 “我想測試一下,如果我不是你的giver,我會離你遠遠的。”他壓著我的胸口,我快無法呼吸了。 “現在嗎?” “不,明天午休,器材室見。” 04爭鋒 上午是游泳課,兩個班一起上。班長請了假,就由隔壁班的班長林俊意組織。 林俊意,一個非常顯眼的,眾星捧月似的人物。長相出色,身材出色,成績優(yōu)異。我大概是為數不多知道他是giver的人。 因為他的reciver就是我同桌,每次年級大考,總是排在林俊意后一位的楊子韻。 楊子韻對于這個次次搶他風頭的死對頭,已經到了明面上咬牙切齒,暗地里挫骨揚灰的程度。 但是偏偏楊子韻會林俊意發(fā)生baller反應,甚至林俊意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我們班到達游泳館的時候,林俊意已經下了水,六塊腹肌在恒溫游泳池里若隱若現,頻頻引發(fā)女生的尖叫和躁動。 點名的時候,楊子韻不在,林俊意似乎是想去找,但是礙于要留下來組織訓練,找楊子韻的人就變成了我。 第一個想到的地方自然是更衣室,楊子韻不可能穿著泳褲到處跑。 門鎖著,里面果然有細微的喘息聲。 “楊子韻,是我。” “呃……” 他應該是很艱難地挪過來開了門,身上套著一件大T恤,兩條腿都是光的,頗為無奈地遮掩著肚子。 “只是看到他的身體,就產生了baller反應嗎?”我一時嘴快,楊子韻狠狠瞪了我一眼,卻是無力地像是分娩般躺在地上。 我把他拖到柜子上靠著,聽他齜牙咧嘴地低聲叫罵,也無計可施。 如果是第一次baller,是要去醫(yī)務室觀察的,很可能因為“羊膜”過厚,發(fā)生破不了的情況。 “楊子韻,你是第一次嗎?”我找了一條毛巾給他擦汗,覷著他偏大的肚子。 他沉默了一陣,把毛巾搭在微微勃起的分身上,“不是,該死的林俊意!害我這么痛!呃……” 他架起腿掙力,分身從毛巾下面頂出來,我抓抓頭發(fā),除了尷尬,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林俊意連自己是giver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故意跟楊子韻有身體接觸。得不到足夠的刺激,baller反應的過程可能會漫長。 我反鎖了門,問痛得猛壓肚子的楊子韻要不要喝水,被他粗暴地打翻了。 “產夫”一點也不配合。 也許可以說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既然對林俊意有…有感覺,為什么不試著…” “誰他媽…呃!……”鐵制的柜門在他后腦勺的連番撞擊下發(fā)出哐哐的響聲,寬松的T恤被汗水濕透了,貼在他的肚子上,能看到鼓出的肚臍,真的跟懷孕似的。 “要不…我?guī)湍憧纯窗伞蛘吣阆肴メt(yī)務室…” 我也不想看男人的后面的,但我更怕他脹死或者憋死。 “別,別告訴其他人…”他終于不堪忍受露出脆弱的一面,提著衣擺仰起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鉆進他的兩腿間,借著手機的燈光往他那個地方看,“出,出來了…” 是一整個水囊,從他紅腫的肛門凸出來了一點點,淡黃色的水膜因為腹腔里的巨大壓力,撐得很薄很薄… “你用力試試看…” 他發(fā)出排便似的低吼聲,兩顆嬌俏的虎牙在下唇上磨出血泡。 水膜繼續(xù)往外凸出,將肛門撐得圓薄,好像不行,他不可能把整個水囊都排出來。 我跟他說了情況之后,他攥緊拳頭猛捶了一下柜門,淚流滿面地讓我?guī)退啤?/br> 我當然不敢,脫下校服給他蓋上,嘴上說著去找工具,實際上是準備找校醫(yī)過來處理。 打開門,出乎意料地看到靠在墻邊“陪產”的林俊意。 “你…你知道?”這種問法很奇怪,就像是楊子韻帶球跑,然后忽然要生了一樣。 “老師找你?!绷挚∫獍盐覐拈T口推開,醋勁很大,完全無視我阻止他進去。 然后門又從里面鎖上了,楊子韻哭得很大聲,又哭又罵,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去醫(yī)務室搬救兵,楊清寧出現在走廊盡頭。 05測試(下)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算是你的老師?!?/br> 器材室?guī)缀鯖]有陽光照進來,當然我也不愿意開燈。各種球類在泥土里滾過的味道,掩蓋了楊清寧身上的體味。 很好。 “你不用說這種話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br> 要測試就測試,為什么這么多話啊。 在幽閉空間里聽到他的聲音,我只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力氣都用在手上,盡我所能地隔開半臂距離。 “你這樣,我怎么測試?” 他輕而易舉地拉開我的手腕,提小雞仔一樣提著我,兩腳幾乎懸空的感覺,就像是——吊死。 “等等…” 我薅住在脖側舔舐的順毛腦袋瓜,兩腿反而被他提了起來,一個極具進攻性的姿勢,我被他抵在墻上,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哭著說不要。 并沒有光的器材室里,出現了一面反光的鏡子,它照著我,照著我們。 鏡子里赤身裸體的兩個人,交疊在一起,激烈地zuoai。jingye從兩人連接處涌出白沫,汗水和水汽一起蒸騰,是在浴室里。花灑,花灑還沒關。 瘦骨嶙峋的美人捂起藏著一個胎兒的肚子,聲嘶力竭地說不要,他哭啞了嗓子,哭紅了眼睛,還是在說不要。 但是他沒有推開那個在鏡子里只有背影的男人,仿佛肚子里的孩子,被cao流掉了也沒關系。 楊清寧的動作漸漸緩和下來,性器隔著褲子在我下體上摩擦,氣氛灼熱,他卻冷靜地嚇人,順著我的目光,問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鏡子里的人,對我說,快逃。 06baller 楊清寧很失望地走了,不是因為他的“測試”失敗了,而是午休時間結束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盯著并不曾存在過一面鏡子的光禿禿的墻。不需要鏡子,我也知道現在的我,跟被他“強jian”了沒有區(qū)別。 雖然明明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望著我臉上的淚痕,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我們就留在這里吧?!?/br> 說完之后,他就走了,關上了燈。 器材室里比我想象的還要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奇怪的儀器滴滴聲,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 我并不覺得害怕,只覺得渾身僵硬,發(fā)涼。 胃變得沉重且不適,我抵著墻,在黑暗里干嘔。 是baller吧。 我對楊清寧產生baller反應了。 我本以為以我豐富的經驗,能自己熬過第一次baller,結果就是一直沒有等到我去上課的楊清寧和一堆男生,同時打開了器材室的門。 燈光大亮,褲子褪到屁股上的我,在墻角里咬著校服苦苦掙扎。 “是baller反應吧?…” “是送醫(yī)務室還是找他的giver來?…” 丟人。 可是真的很痛,痛到無法喘氣,無法呼吸,肚子里巨浪滔天,只想分開雙腿,趕緊結束了好。 “嗚~~~!” 我知道自己現在很難看,臉頰鼓得像紅氣球一樣,兩腿在地上前后劃蹬著,雙手撕拉著肚皮上并不結實的校服,喉嚨里發(fā)出奇怪且難聽的聲音。 但是肚子里動得十分厲害,像個快要爆炸的高壓鍋。 “啊~~、?。〕鋈ァ銈兂鋈ァ?/br> 哪怕只有最后一絲尊嚴,也是值得我挽救一下的。 楊清寧去而復返,蹲在我身邊,望著汗流如柱的我,“去醫(yī)務室,或者,讓我上你?!?/br> 我都沒選,疼到背過去氣。 他抱著我一路小跑到了醫(yī)務室。 我再次疼醒的時候,是屁股疼,他起伏著,在一片粉色暗光下說baller已經結束了。 他在醫(yī)務室里上了我。 淦。 發(fā)生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我和他至少應該有一個人會擔責。 可是都沒有。 陸陸續(xù)續(xù)學校里的reciver和giver都配了對,懷了孕的reciver不僅不回家“安胎”,還老老實實地上著學。 在這種匪夷所思的世界背景下,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地迎來了臨產的日子。 07逆序(上) 那是在一個非常舒服的午后,我坐在大教室的倒數第二排,不是任何課,而是一堂無關緊要的講座。 來參加的只有我一個孕夫,也不會發(fā)生突然有人大叫著破水的情況。 總之就是非常舒服,陽光在窗外的樹葉上跳舞,連吹進來的風也格外的柔和,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同學…” 別吵。 “周同學…” 別吵了。 我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前后左右的人都在看我。 看著我濕淋淋的褲子,滴答滴答地流淌著羊水。 “呃……” “讓一讓,這里有位同學羊水破了。” 我被架著往外走,股間撕裂著墜痛,“我堅持不到醫(yī)務室了…” 楊清寧,我需要楊清寧。 我被眾人團團圍住,陌生人,有男有女,身下放著不知道誰的衣服,身上蓋了好幾層,在一陣加油打氣聲中在教室里分娩。 我在陣痛的間歇望向教室門口,那里變成了一個十字路口,好多好多車開過,但是沒有楊清寧的身影。 “加油啊…!” “嗯………” 心里破了一個大洞,是來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溫暖,填不滿的洞。 08逆序(下) 楊清寧,楊博士,研究出“ballers”,可以令男性懷孕分娩的藥物。但是需要改變男性的生理結構,在懷孕前進行數次甚至數十次的“baller”反應,來使腹腔和腸道變得適宜胎兒孕育和娩出。 研究團隊不停地做實驗,前期花費巨額經費請的“實驗者”不停地離開,同時而來的,還有社會鋪天蓋地的質疑和壓力。 最后的“實驗品”,是周否生。 一個從高中就暗戀楊清寧的人。兩人不論是身份、地位、家境都有著不亞于鴻溝的差異。 新婚初夜,周否生告訴楊清寧,自己第一次對楊清寧動心,是在游泳訓練課上… 楊清寧打斷了他,“給我生一個孩子,好嗎?” 有很多事情,楊清寧是后來才回憶起來的,比如主動到他家給他補習的班長,每次游泳課在更衣室偷偷打量他的目光,成績榜上那個總跟他挨在一起的名字,都是“周否生”。 baller反應次數控制住了,周否生順利生下一個女兒,實驗成功了。 楊清寧站在媒體的長槍短炮中間,微笑著感謝所有人,卻對為何周否生會在鄰城的街道上早產,無可奉告。 因為他囚禁了他,整整六個月。 女兒滿月之后,周否生再次“出逃”。 這次他逃向了一個楊清寧去不到的精神世界,那里的男人跟他一樣,會經歷baller反應,會生孩子,還有一個也叫作“楊清寧”的實習老師。 周否生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