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海島
林銳回到島上就開始馬不停蹄的開會,島上的編制是四個區(qū)域每一區(qū)域一個總負(fù)責(zé)人,下面兩至四個首席調(diào)教師,再往下是組長、組員、實習(xí)生。 首席以上的所有人員都被叫到了辦公室里去,會議預(yù)計能從早晨十點開到夜里,一排排穿著西裝靴子,或是高跟鞋短裙的男女站在辦公室里喧鬧的交談,周圍端盤子倒茶的都是被臨時喊過來的實習(xí)生。 這種正式的場合,是沒有奴隸在場的。 除了沈夜。 他站在角落里冒充實習(xí)生,低著頭整理座位上的圍布。 雖然在新皇的加冕典禮上也沒有多少緊張,可在這個地方,他的手指還是有點兒心驚膽戰(zhàn)的發(fā)抖。仿佛一只掉進(jìn)老虎籠子里的兔子。 林銳的身邊圍著至少兩個首席,還有一大堆人等著在后頭與他套近乎打招呼。他也問過沈夜要不要先走,這種地方他待著終究會有點難受,沈夜搖搖頭,他想跟林銳多待一會兒。 不過他還是把衣服換成了T恤和長褲,鞋子脫掉,領(lǐng)口拉低,露出了里面墜著寶石的項圈。林銳想跟他說海島上的規(guī)矩已經(jīng)對這個島主沒什么作用。沈夜想的倒是更多一點:“你要管人,就要立威,多少需要點公平?!?/br> 他總是考慮別人比自己更多,沈夜一貫如此。 會議開始 還有十分鐘,他將白色的圍布扯直,修長的手指從上頭的名字上掠過,那里寫著“周”。 沈夜頓了一下,旁邊一個比他更高的黑色影子走了過來,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周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看他。 “先生……”沈夜條件反射的喊出了這個字,他靠理智控制了自己沒有跪下。 “上午好,小東西?!敝軐λ⑽⑿α艘幌拢瑥目诖锾统隽艘活w巧克力。 糖球被放進(jìn)沈夜的手心,他眨了眨眼,塞進(jìn)了嘴里。 “成田喜歡吃甜的,就把這兒變成了幼兒園?!敝茌p輕笑了一聲,頗為放松的跟沈夜攀談:“這話別告訴他,他小氣。” “好。”沈夜含著巧克力點點頭,嘴里果然甜的一塌糊涂,甚至有點齁。 “聽說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敝軉査?,沈夜無意隱瞞,點了點頭。 當(dāng)初對于沈夜的打破計劃,艾爾克策劃,周是實際的執(zhí)行者,沈夜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但又并沒有那么可怕。 “真好啊?!敝芑瘟嘶尉票锏木埔?,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啊?”沈夜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跟島主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應(yīng)該超越了普通主奴的界限。但不是來向你求情的,你放心,我做過的事情自己會認(rèn)。”周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林銳。 “我能理解,那是你的工作?!鄙蛞裹c點頭。 “哈哈哈哈?!敝苄α似饋恚骸澳銓e人的寬容度未免太大了。” “也不會……你救過我的命。“沈夜對于過去的事樁樁件件都 記得:“從中東回來的時候,你勸我別死?!?/br> “個人興趣而已?!敝懿⒉徽J(rèn)為這是什么功績:“再說——說句實話,當(dāng)時讓你一直熬著別死,也不見得是什么好話。” 沈夜抬起頭,看著周,他微微笑著。 似乎這件事也不止在指他。 “是 好話?!鄙蛞刮⑽⑿α似饋恚骸盎钪艜龅街魅恕!?/br> “那就好?!敝茳c點頭:“最后能覺得滿意就好。我也很高興你回來,沈夜?!?/br> 他拿起了一個香檳酒杯,放在了沈夜手里:“端得住嗎?” “還行。”沈夜把它握在手心。 “干杯。”周與他輕輕碰杯。 沈夜有些頓住:“您敬我?” “我敬沈夜?!敝馨丫埔伙嫸M:“如果是27的話,我沒那么大興趣,他真的很煩,活少業(yè)績低話還多,自理能力幾乎是0,每次尿尿都撒我一手,為了他我還專門去學(xué)了一個月怎么剪發(fā)型?!?/br> “哈哈哈哈。”沈夜笑了起來,他將香檳酒液也抿光:“我沒想到這么辛苦你?!?/br> “還好現(xiàn)在有人接班?!敝芷沉艘谎哿咒J:“過兩天你們的事我就不去了,這種場合免的你看我糟心?!?/br> “什么事?”沈夜不太懂。 “你還不知道?”周有些驚訝,他抬頭想了想:“也是,好像沒幾個人知道,那你先別管,你只要知道是好事就行?!?/br> “哦?!鄙蛞垢軐υ挼臅r候總覺得自己腦子轉(zhuǎn)不快。 周把香檳杯子拿走,揉了一把沈夜的頭發(fā):“有空來找我玩,給你吃好吃的,還有給你喝酒的事兒別讓人看見,你主人年紀(jì)不大,管這里不容易。” “我知道。”沈夜點點頭,想了想:“阿瞳知道?!?/br> “聰明的小狗?!敝芊畔乱痪湓?,笑著離開。 沈夜從會議室里晃蕩出來的時候,恍如隔世。 他一個人一步步的走下樓梯,陽光落在他身上,照的人有些發(fā)暖。 從工作人員辦公大樓往外走,是他熟悉的花園和泳池,他穿過依舊在狂歡的客人,微微低著頭,很快看見一個躲在灌木叢旁邊,拼命向里面掏什么東西的B級奴隸。 “你在干什么?”沈夜蹲在他身邊有些好奇的問。 B級奴隸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喊了一聲先生,重新抬頭的時候,才看見他脖子上的項圈。 “我叫阿瞳?!鄙蛞棺晕医榻B,B級奴隸才長舒一口氣,指指里面:“有糖,我看見先生放進(jìn)去了,但是藏太深了,夠不到?!?/br> ……成田果然將這里變成了糖果屋,但對于奴隸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沈夜走過去,終于在一堆荒草堆里找出來一個巨大的糖包,他把這東西拿給B級奴隸,就看見他突然直起身來,一陣小碎步的跑走了。 沈夜目瞪口呆的看著人跟耗子一樣竄走,就聽見后面?zhèn)鱽硪魂圀@天動地的呵斥:“他媽的臭婊子!給老子回來!” 沈夜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年紀(jì)不大的調(diào)教師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從他語句的臟話含量看,可以推算出是J的組員。他邁著步子過來,拿鞭子就準(zhǔn)備往沈夜身上抽,沈夜連忙舉起雙手:”先生好,奴隸是有主的。“ 這句話阻止了調(diào)教師的動作,他用鞭子懟著沈夜的鼻子:“你幫他的?” “我……奴隸……對?!毖劭粗鴽]法兒賴賬,沈夜也還是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在調(diào)教師面前。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一周偷我三包糖了?”調(diào)教師一口怨氣無處發(fā)泄:“還他媽只吃最好的,次一點往垃圾桶里扔!” “啊……這……”沈夜無奈的笑笑:“那您抓住他,打一頓好了。” “打個屁,現(xiàn)在又不讓往死里打,抽幾十鞭子哭一頓下次還敢?!闭{(diào)教師怨氣比沈夜想象的大。 “這個……”沈夜撓了撓眉毛:“道德問題還是要管教的?!?/br> “怎么管教?”調(diào)教師翻了個白眼。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沈夜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動個屁?!闭{(diào)教師從氣昏了頭里轉(zhuǎn)過了身來,看著沈夜:“哎,你是從犯吧?” “呃……”沈夜覺得自己很難否認(rèn):“奴隸錯了?!?/br> “你主人呢?”調(diào)教師不能替客人教育奴隸,只能押送給原主。 “在忙?!鄙蛞挂膊皇呛芟霙]事兒就扯我的主人是島主這件事。他想了想:“您可以帶我去見J先生。” “J組長啊?!闭{(diào)教師把鏈子往沈夜脖子上一扣,拽著他一路沖到了J的面前。 十月金秋。 夏天的胡鬧結(jié)束,J靠在艾德蒙的身上剝葡萄吃。 艾德蒙在旁邊跪著剝葡萄,他把腳架在艾德蒙的肩膀上負(fù)責(zé)吃。 看見手底下的組員把沈夜扯進(jìn)了辦公室,J一顆葡萄籽直接吞進(jìn)了肚子里。他從座位上噌一下竄起來,拍著桌子吼:“怎么回事!” 組員也同樣中氣十足的回答:“報告組長!沒抓到那個偷東西的婊子,抓住這個從犯!他說他歸您管,就帶回來給您打!” “好!打!用鞭子抽他丫的!”艾德蒙在后面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他媽抽你!”J一腳踹在了艾德蒙的胸口,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下,笑嘻嘻的坐在了地上,對沈夜招手:“小傻子回來了?!?/br> “回來了?!鄙蛞裹c頭。 “您好,您請,您坐?!盝搬開了自己辦公室的椅子放在沈夜面前,讓他坐在了位置上,看的調(diào)教師目瞪口呆。 “組……組長?” “您今天心情怎么樣,喝口可樂,您喜歡的?!盝拉開一個易拉罐放在沈夜面前,沈夜也看的一愣一愣。 “艾德蒙是個傻逼,你不要跟他說話,免的智商下滑?!盝對沈夜警告,沈夜看向了艾德蒙,艾德蒙在后頭拉開了一罐啤酒:“他今年夏天瘋了,做了點不太好的事兒,怕我跟你告黑狀?!?/br> J指著艾德蒙:“你他媽現(xiàn)在是個家具,不要給老子找不自在?!?/br> 艾德蒙哼哼了兩聲,又跪在原地。 組員困惑的看著自己脾氣一向不太好的組長,又看了看抱著可樂瞇眼睛的沈夜,膽戰(zhàn)心驚的問:“這……這是誰啊?” “是祖宗?!盝回答:“他主人是島主?!?/br> “島主的私奴?”調(diào)教師嚇了一跳。 “準(zhǔn)確的來說,是島主的夫人。”J在這件事上倒是福至心靈:“更準(zhǔn)確的說,是真正的島主?!?/br> 萬圣節(jié)將近了。 海島上的大南瓜再一次出場,不過這回?zé)狒[加倍。 畫著濃妝,踩著高跟鞋,梳著波浪卷發(fā),穿著粉色男士西服的成田對派對的熱衷程度日益攀升,他在海島上各處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南瓜頭,大部分里頭都是花瓣,但客人可以在里面翻出粉色的小玻璃球來,找到玻璃球的,可以找小奴隸上一次,然后把玻璃球塞進(jìn)他的任何一張嘴里,讓小奴隸用玻璃球去換喜歡的糖果。 “遲早有一天會得蛀牙?!边@是J對這件事的評價。 林銳跟沈夜住在了頂樓的套房里,落地窗外頭是陽臺,陽臺下方能看到喧鬧的海灘。 吃完早飯,林銳將剛洗完澡赤身裸體的沈夜壓在陽臺上插了進(jìn)去,沈夜趴在陽臺上,眼睛迷城一條線,舒舒服服的呻吟。 隔壁陽臺有人在看,對林銳吹了個口哨。 “在cao奴隸?”對面的歐洲人問。 “對?!绷咒J點點頭。 “公用的還是自己家的?”他又問。 “自己家的?!绷咒J把沈夜拉起來,露出沈夜脖子上的項圈給人看。沈夜開開心心的笑著,他微妙的樂忠于給別人看自己被主人使用的場景。 “能交換嗎,或者一起玩?”對方問他。 “不行,我的就自己用。”林銳的手指繞上了沈夜的rutou,沈夜身體微微的發(fā)抖。 “好吧,真可惜?!睔W洲人聳了聳肩:“不過你的奴隸很漂亮?!?/br> “謝謝?!绷咒J對他致謝,然后轉(zhuǎn)過頭親吻沈夜發(fā)燙的耳朵:“你很漂亮,我的小奴隸?!?/br> “謝謝主人。”沈夜彎著眼睛說。 林銳射在了沈夜身體里,沈夜還是夾著他的yinjing,不讓他走。 兩個人膩歪的倒在窗邊看風(fēng)景,窗簾被吹開,房間里有些微微的發(fā)涼。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绷咒J壓在沈夜的身上,兩個人的腿交纏在一起,腳趾在一起互相打架。 “嗯?!鄙蛞裹c點頭。 “想好什么生日禮物沒有?”林銳問他。 “想好了?!鄙蛞沟穆曇艉茌p。 “什么?” “想跟你結(jié)婚。”沈夜回答他。 林銳低下頭,看著沈夜的眸子里閃爍著漂亮的星辰,星辰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如夜般深沉也如夜般清透的靈魂覆蓋著林銳的身體,溫?zé)岬纳眢w與他的纏綿交織。 “會不會太急了?”沈夜沒得到林銳的回答,有些緊張。 “不會?!绷咒J低下頭吻上他的嘴唇:“穿好衣服,我們現(xiàn)在就去結(jié)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