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水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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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幕低垂,繁星閃爍。 羅德島已然沉睡。然而,住宿區(qū)內(nèi)仍有少許燈光亮起,其中一處便是博士所在的地方。 “吱呀——” 一只手推開了門。來人頭戴藍帽,一襲漸變色的外套——這正是水月。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博士身邊,將應急理智頂液放在桌面。不過,桌面的中心區(qū)域早已經(jīng)被層層疊疊的文件占據(jù),它只能擠在邊緣部位。 突然,一抹亮眼的紅吸引了他的目光——與其他擺件不同,它正對著博士擺放。觀其外貌,它很像是一個迷你的保險柜。 保險柜?這么小的保險柜能放些什么? 定睛一看,水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判斷有些許誤差——那是個自動販賣機。其上還刻著一些老久的飲品名。 他生出一抹好奇,但又不愿打擾工作中的博士,便斂下心神,拿了個椅子坐到一旁,幫著博士批改那些不太重要的文件。 筆尖摩挲著紙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留下墨色的痕跡。不多時,那些文件被全部完成。 水月看了看手邊的文件,發(fā)覺它們的封面一模一樣,只有標題有些許變化——這些全都是干員內(nèi)部需要處理的小事。 對比一下另一人需要處理的內(nèi)容,他不由地感嘆:博士還真是辛苦啊…… 思考片刻后,水月寫了張紙條,將其壓在合劑下,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門被輕輕帶上,發(fā)出細微的響聲。博士頓了頓筆,看了眼桌上的紅色擺件,又低下頭,全神貫注地解決面前的文件。 不知不覺,時針已經(jīng)指到數(shù)字“3”。 “嘶——”博士抽了口冷氣。針刺般的疼痛不斷侵擾著他,思維也暫時短路,視線范圍內(nèi)的東西全部蒙上一層水霧——世界變得一片模糊。 他只好伸出手,在桌面不斷地摸索。 “碰”的一聲,文件塔應聲而倒,滑落到地面。 這把門后的水月嚇了一跳,他連忙問道:“博士?你還好嗎?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我只是不小心碰倒了東西?!?/br> “那我可以進來嗎?” “進?!?/br> 一進門,他便看見散落一地的文件。水月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將它們撿起,收歸原位。 2. 敞開著的窗將夜風迎入房內(nèi)。 清風拂面,吹散了困意與少許疼痛。博士揮揮手,呼喚青年:“水月。幫我拿一下合劑?!?/br> “博士?”水月頓了頓,“你……看不清嗎?” “噓!小聲點,讓凱爾希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br> 水月漲紅了臉,眉梢揚起,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博士!你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說完,合劑被粗暴地擰開。青年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恢復冷靜。 片刻后,合劑安全抵達目的地。 “咕咚咕咚” 急促的吞咽聲回響在兩人耳邊。 眼見著那蒼白的唇有了血色,水月心上懸掛著的石頭落了地。他松了口氣,拉著博士一同坐在床鋪,讓他躺在自己大腿上。 “水月?” “博士,你好歹休息一下。” “凱爾希醫(yī)生、阿米婭小姐在乎你,羅德島的大家在乎你,我也很在乎你?!?/br> “我知道了?!?/br> 話甫落,博士取下面罩,閉上眼,安靜地享受水月的按摩。 青年的指腹柔軟有力,它們在太陽xue處使用的力道并不輕。接連不斷的按揉讓博士得到了放松,腦部的痛楚也緩解了許多。 水月望著他眼底的青黑,嘆了口氣。聞聲,博士勾起唇角,笑道:“別擔心,這只是暫時的?!?/br> “真拿你沒辦法……”青年嘀咕,“博士,你再這樣,我就要向凱爾希醫(yī)生告狀了?!?/br> “好了好了,我會注意的。那么,要在這休息一下嗎?” “好?!?/br> 很快,勞累的兩人便一同陷入夢鄉(xiāng)。 3. 清晨。 陽光悄無聲息地擠滿了房間,它趁著床上的人沒有防備,直直地爬上他們的臉,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裹著薄被的男子瞇起眼,用手掌蓋住眼部,喉嚨里擠出一聲咕噥:“唔……”他蹭了蹭被窩,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忽然,一陣輕柔的樂聲響起——那是博士每日的起床鈴聲。緊接著,被子里探出一只手,熟練地將鬧鐘按掉。 “哈欠——”博士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涼茶。微苦、夾雜著些許澀味的液體滑過舌尖,激得他意識清醒了不少——昨晚的工作還剩點尾巴,他得趕緊處理。 想到這,男人順勢起床。望了一眼熟睡的助理先生,他決定先不打擾他的清夢。他替水月蓋好被子,取下衣架上掛著的防護服,走進衛(wèi)生間。 “咚咚咚” 博士連忙整理好防護服,打開了門。熟悉的長耳顯示了來人的身份——面前的少女是阿米婭。 “阿米婭?”他有些疑惑。早會通常八點半開始,現(xiàn)在是七點二十,她應該不至于過來“抓”人。 只一眼,少女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她忍俊不禁,道:“放心,博士。今早沒有會議?!?/br> “那是?” “今天凱爾希醫(yī)生外出,她給你放了一天假。” “外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阿米婭搖頭,她口中那聲干脆的“沒有”則讓博士更加不解。 “醫(yī)生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br> “……好?!辈┦课⑿?,揉了揉少女的頭。 正如水月所說,他最近透支自己來完成工作的行為,早就被島上的人注意到了。他們都在想方設法,好讓他暫緩腳步,休養(yǎng)身體。 至于某位醫(yī)生,她就更直接了。她找了個借口,送他一天假期。 男人心知肚明:機密事務必須交由凱爾希和他處理,她這么做,相當于攬下了他的部分。再算算凱爾希的日常事務,他敢斷定一點:她今天連軸轉(zhuǎn)都不能解決完它們。 況且,她選擇讓阿米婭來通知他這件事——這明擺著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這份好意……還真是夠沉重。 送走少女后,博士回到房間,望著書桌上的零售機模型,心下一沉。? 他想起了兩個人——Ace和Scout,以及兩人之間的賭約。 該去看看兩位老朋友了。博士暗自嘆氣。 4. 記憶中,那兩位都喜歡喝酒。 正好,他收藏了一瓶來自喀蘭的佳釀——重回羅德島之時,銀灰?guī)Я似亢镁平o他,說是給他的禮物。嗜酒的他欣然接受。 “唰——” 抽屜被拉開。入目之處皆是零零碎碎的雜物。博士耐著性子仔細翻找,同時,他沒忘記放輕動作。 一陣尋找過后,博士著實有些無奈。酒沒看見一滴,灰塵他倒吃了不少。 到底放哪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個月,自己就忘記存放點。 “博士?”青年驚訝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人,印象中的他似乎從未如此狼狽——額頭滲出大量汗珠,其中幾顆從眉頭滑落,打在睫毛上,將其一點點染濕。深色的防護服上粘滿灰,變得斑駁。面罩也被取了下來,搭在桌面。 “水月,快來幫我找找東西?!?/br> “來了?!彼撓峦馓?,湊到博士身邊,問,“博士你在找什么?” “酒。” “這個我知道,凱爾希醫(yī)生讓所有助理盯著你,不讓你喝酒。她把你的酒全部收到醫(yī)療儲藏室了?!?/br> “……” 博士啞口無言。他聯(lián)想起一件事:半夜,他和黑準備到酒吧喝兩杯。走到半路,紅突然出現(xiàn),將他“拎”到凱爾希辦公室。她說,這是凱爾希的指示。 一通談話后,博士發(fā)現(xiàn)壓根沒啥大事,凱爾希只是不痛不癢地扯了些小問題。原本他覺得她的行為有些匪夷所思,現(xiàn)在才恍然大悟——她不過是擔心他的身體。 他閉上眼,沉默了片刻,又道:“水月,愿意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好?!?/br> 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牽起博士的手:“不過,博士你得先吃早餐。正好有空,我?guī)闳ナ程脟L嘗新菜品?!?/br> “走吧?!?/br> 5. 兩人迅速解決早餐,一同來到倉庫——它位于綜合生物處理室,人煙稀少,只有幾位負責人員守在此地。博士對他們點頭示意,帶著水月進入倉庫內(nèi)部。 甫入內(nèi),水月忍不住低聲驚嘆,視線也黏在里頭的物件上。 這里沒有物資或者科研資料,只有一堆堆看起來像是廢品的東西。它們被碼放在單獨格子里。 青年雙手虛虛地覆蓋在一個老舊的游戲機上,而后,他又看向別處,一張老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張全家福。水月留意到那個站在最后一排的男人,他正穿著烏薩斯的軍裝。 它上面只有淺淺一層劃痕,看得出來,它的主人將它保護得很好。正因如此,這張照片絕不可能是偶然得到的。 水月向四周望去,很快,他便看到類似的、有特殊意義的物品——一把斷弦的弩箭。他問:“博士,島內(nèi)有人用這個款式的弩箭嗎?” “……那是浮士德的弩箭?!?/br> 青年一愣:“他不是整合運動的精英嗎?” “是。”博士說,“不過,這是無人認領的東西。戰(zhàn)斗結束后,我們統(tǒng)一回收、保管?!?/br> “他……死了?” “對。為了他的朋友梅菲斯特,他自愿斷后,死在龍門近衛(wèi)局手中。” “值得嗎?” “或許吧?!?/br> 兩人沉默了許久。 突然,博士開了口,打破這場僵局。 “來,我?guī)闳ヒ妰蓚€人?!彼D了頓,又道,“你想知道的紅色模型也和他們有關?!闭f罷,他徑直走向一面盾牌。 等到了它面前,他停步駐足,斜倚在架子旁,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盾牌。 “這是Ace的武器?!?/br> 他將手伸向口袋,摸出一包煙,撩開蓋子,取出其中一支。男人嘴唇微微張開,咬住煙,深吸了口氣,目光投向盾牌右側(cè)格子的一瓶啤酒。 “關于那個紅色裝置,兩人有不同的看法:Ace覺著它只是破銅爛鐵,Scout認為它有可用之處。” “為此,兩人還壓錢打了個賭,我算是做了他們的見證人?!?/br> “最后,它落到了可露希爾手里。我無意間打開了它。出乎意料,它是個自動販賣機,里面放了一瓶啤酒?!?/br> “作為賭注,我把啤酒放著Scout這里了。” “原來如此。”水月說,“他們還挺有意思的,和我遇到過的精英干員完全不同?!?/br> “是嗎?不過,他們也都是為了明天?!?/br> 青年皺眉,并不能理解這句話中的“明天”之意。他不禁重復一遍:“明天?” “為了自己的明天,為了家人的明天,為了羅德島的明天,為了這片大陸的明天。” 細長的煙被食指和中指夾住,送往嘴唇。博士吐出濁氣,手臂自然垂落,放在身側(cè)。他拍拍水月的帽子,笑道:“他們相信我,相信重回羅德島的我能有一番作為。于是,在那場困境中,他們犧牲自己,救了我?!?/br> 水月知道,博士走的路是由血與淚堆砌而成。肩上的責任讓他不敢也不愿停止。同時,在他功成之前,他會讓自己好好活著——因為干員們信任他,羅德島需要他。 當然,這更是為了驅(qū)散籠罩在這片大陸上的陰霾,為了所有人的明天。 思考過后,青年鄭重回答:“我也相信你。” 6. 傍晚。 博士來到羅德島艦橋,靠在欄桿上吹風。 晚風蕩漾,揚起了來人的裙擺,一抹綠影翩然而至。 “你來了?!?/br> “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句?!?/br> 菲林揚眉,雙手抱胸,靜候面前人的下文。 “我不想在綜合生物處理室看到你的東西?!辈┦空f,“……記得照顧好自己。” 聲音穿過面罩,變得沉悶,帶著細微的回響。 “你也是。”菲林的耳朵微微抖動。她望著他,眼中的寒冰慢慢消融。 火紅的晚霞點燃了整片天空,金色碎屑大片飄落,灑在兩人身上。博士抬起手,接住一抹光。 他們知道,明天會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