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用,我有尿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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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莫躍赤裸的身體上,前額上的幾根黑發(fā)隨風(fēng)飄揚,和旁邊薩摩犬白得發(fā)亮的毛發(fā)相映成趣。 頭發(fā)的顏色回異,物種不同,只是兩個都"擁有"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白狼樣子威風(fēng),昂首挺背,而身為人類的莫躍卻要小心翼翼的看一只狗的臉色,連呼吸也得壓輕,唯恐一個粗重的吐氣會影響白狼的心情。 現(xiàn)在這里,連只狗都比他有氣勢,連只狗都比他高貴。 他低聲下氣的跟自己的“哥”打著招呼,身體流走的血液像被凍住,神經(jīng)變得麻木,連掌心被碎石劃出了一道口子也感覺不到。 白狼聽到了“疑似”的狗吠聲後,耳朵動了一下,但很快便若無其視般繼續(xù)在祈絢身子討撫摸,更把身子轉(zhuǎn)過去,用背面對著莫躍,尾巴搖得歡脫,壓根兒對新來的小弟沒一點的興趣。 眼下的情景就好像是莫躍主動求著要當(dāng)一條狗的小弟,可是卻連狗也看不起他低賤的身份,只送了他一個不屑的背影,就好像在說:你還不夠資格跟我稱兄道弟。 看著這畫面的祈絢在心里發(fā)笑,南宮逸養(yǎng)的這只狗真是成精了,簡直像是有一雙地位透視眼睛和氣場雷達(dá)般,馬上就分得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貴人還是賤民,對他和對莫躍的態(tài)度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莫躍無助的跪了在原地,想開口求情但卻說不出任何話,頭又垂低了了點,像想把自己埋在土里。 出來圓場的竟然是南宮逸,他黑亮的眼珠一轉(zhuǎn),像是想到了原委般,「學(xué)長別傷心,白狼是愿意收你的,應(yīng)該是他早上才遛完幾個像你一樣的弟弟,累得給不出反應(yīng)而已?!拐f完後更以撫摸白狼的手法招呼著莫躍腦勺後的頭發(fā)。 還未待莫躍消化南宮逸給出的原因,祈絢他們就已經(jīng)走進(jìn)城堡里,一直守候的侍從馬上趕過來侍候,看到像莫躍這樣赤身裸體在地上爬行的樣子也毫無訝異之色,好像已經(jīng)看習(xí)慣似的,在大門前更為他清潔了手腳,就和白狼一樣。莫躍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沒反抗的任由侍女幫忙,待他爬到沙發(fā)的旁邊時,便已經(jīng)看見白狼已經(jīng)開餐了。 光是狗用的碗子便已經(jīng)有三個,乾糧、濕糧、清水別盛在以陶瓷精制成的碗子中,一看便知道是昂貴和高級的瓷器,跟莫躍在課室得到的那個爛碗簡直是天淵之別。 早就該想到的,王子殿下的愛犬又怎會用這種破破爛爛的東西呢? 白狼饒是餓了,以狂風(fēng)掃落葉的姿態(tài)光速吃完,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大搖大擺的就走了。而負(fù)責(zé)善後的工作自然而然的落了在新認(rèn)的小弟身上。莫躍被迫硬著頭皮爬到剛才白狼開飯的位置,盤子跟地上都有著細(xì)碎的食物殘渣,rou碎和水漬到處皆是,南宮逸給出的指令是新來的跟班都必須用舌頭把“哥”用餐的地方收拾好,至於盤子上的“剩飯”,則是“哥”的恩賜,全部都要一滴不漏的舔乾凈。 莫躍就在南宮逸和祈絢的眼皮下,在現(xiàn)場眾多侍從的注視下,默默的伸出了舌頭,先是把盛著濕糧的那一盤舔完,咸咸腥腥的黏稠感令莫躍皺冒,彷佛和一只狗簡接接吻的感覺讓他直惡心,他拚命壓下想咳想吐的生理反應(yīng),喉嚨快速的上下吞咽著。 以這先苦後甜的方式舔完了第一盤,第二、三盤的反胃感就減少了很多,莫躍的在心里不住的催眠自己道這只不過是尋常的開水和普通的餅碎,努力的佯出看不見上面鋪著一片反光的水跡快速的舔舐著。 祈絢盯著莫躍憋得紅紅的眼圈,眼睛瀲上一抹水光,加上早已攥成拳頭的手掌,蜷曲的腳趾,身體上下都呈現(xiàn)出繃緊的狀態(tài),整個模樣都像極了想抗拒卻又不敢咬人的小獸,只能委屈巴巴的聽從著命令,祈絢這才發(fā)現(xiàn)學(xué)長自來到他身邊後好像一直是這個狀態(tài),一直都是眼圈紅紅的模樣。 倒也不討厭,甚至看著挺高興的。 舔完盤子後莫躍便轉(zhuǎn)戰(zhàn)到地板上,直到把地上最後的一些不知是狗糧還是其他的碎屑都卷入口中後,南宮逸才來拍了拍他的頭,像訓(xùn)練員般稱贊了他一句做得好。 白狼早已窩了在厚身的地氈上睡覺,祈絢和南宮逸則在客廳上的超大屏幕玩著賽車游戲,在準(zhǔn)備進(jìn)入下一個回合時,南宮逸直了身,搓了搓肚皮,嘟嚷了一句想去廁所。 「先暫停一下吧??梢源鏅n?!蛊斫k說著就拿起遙控,卻被南宮逸攔住。 「不用,我有尿壺?!鼓蠈m逸說得隨意,在祈絢狐疑的眼光中拿起了手機,在上面按了幾下。 祈絢倒是好奇了,開玩笑的說「你的尿壺還有腳呢?你們皇室的傳統(tǒng)是在家一定要用尿壺?」 就在游戲里下一個回合的場地資料準(zhǔn)備下載完成時,一個遍體鱗傷的男生跌跌撞撞的爬了進(jìn)來。 男生的肩膀上有大片的瘀青,新的舊的鞭痕縱橫交錯,胸膛上有好幾條像是皮帶留下的印痕,甚至更有些像是被灼傷燒傷的燙印,整個上半身幾乎找不到半處的好rou,紅的黑的紫的傷痕似在爭奪地盤般占滿了整個空間,在男孩像羊脂般白滑的皮膚下顯得份外凄慘,男孩的腹部不尋常的漲起,像一個鼓起了的皮球,把傷口和瘀青都撐開了,光是看也觸目驚心。 莫躍被震驚得目瞪口呆,身體也跟著痛了起來。 自己那時就已經(jīng)痛得快昏過去了,但眼前的這個應(yīng)該比自己更痛上十倍…… 男生一身汗涔涔的爬到了南宮逸的眼前,難受的喘氣聲連莫躍也能清楚聽見,男孩好像在輕聲哀求著甚麼,但卻被南宮逸狠甩了一巴掌,力度之大讓男孩倒在地上,嘴角馬上滲出鮮血。 他吃力的重新爬起,這時候祈絢終於看清了這個狼狽男生的樣子,眼睛驚奇的瞪大了,手上的控制器差點滑到地上,祈絢懷疑的說「欵,這長得很像最近很紅的那個小明星…他叫甚麼來著…」 南宮逸笑得眼彎彎的,一把手扯著男生已濕透了的頭發(fā),讓祈絢更容易看清他的臉:痛苦卻難掩清冷的眼眸,彎彎的細(xì)眉,右眼下的淚痣,秀氣的五官和標(biāo)志性的淚痣跟祈絢腦海里的印象重合。 「他真的是汪梓?」祈絢終於記起了他的名字,驚訝的說「連我媽都在花癡他,之前天天瀟公子瀟公子的叫,還嚷著一定要去他的演唱會?!?/br> 「嗯?!鼓蠈m逸像是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到處跟人品評炫耀,卻又像抱怨,「你們國家的“王子”質(zhì)素真的不怎麼樣,又不耐cao又不耐打,我像jian屍似的?!?/br> 祈絢無語,也懶得糾正那蠢王子的謬論,名字像王子的讀音不等於身份就是王子可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常識,卻只有眼前這貨會較真。 汪梓身體是真的很難受,他痛苦的看著南宮逸,連嘴角的血絲也沒來得及抹,已抖過不停的雙腿幾乎要跪不住,在他想開口的時候,南宮逸挑起他的下巴,欣賞著他的表情,再悠悠的說道「尊貴的王子殿下,告訴你的國民你現(xiàn)在的身份?!?/br> 「………」一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珠忍不住的落下,汪梓緊閉著唇,變得慘白的嘴唇看起來卻更添一分凄美。 南宮逸也不逼他,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機上的屏幕,汪梓像是看到了恐怖的符咒般,臉上出現(xiàn)了哀求的神色,壓抑以久的痛哼忍不住溢出,但南宮逸卻不吃這套,見汪梓不說話,便笑著在手機的屏幕上多按了一下。 「唔??!」突如其來的高速頻率讓汪梓痛得雙手撐地,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成了一朵朵淚花,南宮逸卻嫌未夠似的,腳踩上了在汪梓還未結(jié)痂的鞭傷上用力輾壓,擠出了一點鮮血。 汪梓痛極吸氣,千不愿萬不愿的話終究還是吐出「…賤…賤奴汪梓…是…是主人的尿…壺…」 誰又想得到,古裝電視劇中那個溫文爾雅,聲線清冷的名門公子,此刻全身都是被肆意凌虐的傷痕,頂著大肚子,不穿片縷的跪在人前被任意欺辱,那張把詩詞戲曲演繹得扣人心弦,娓娓道來的嘴巴,在這兒竟然被當(dāng)作是最賤的尿壺,只配盛載主人的尿液和其他一切的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