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鳥
萬伊將他迎回去那日,西容真坦蕩蕩在眾人面前露了臉,至于旁人的是非之言,西容真一概充耳不聞。 唯伊三歲,卓鑒送了一套號稱以史為鑒、由他親自編寫的書籍給小殿下,并自薦為太傅。唯伊雙手托著厚重的書籍,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睛,欲哭無淚裝作乖順謝過太傅。 那書唯伊是半點興趣沒有,倒是被萬伊拿了去,專門在云雨之時于西容真耳側(cè)分享閱后心得,還凈挑揀些別有深意的篇目,例如慕容沖,寫得隱晦卻字字如戈,誅君伐將。西容真只覺得荒謬,書根本就不是寫給唯伊看的,也不知道該惱誰。 朝中許多夾著尾巴的人翹首盼著西容真有朝一日弒君復(fù)仇,重啟時局,然而這一去三兩年,西容真安分守己,為了避嫌甚至不見朝臣。 平靜的日子持續(xù)到了雪徹朝覲,當年靜若處子的雪國公主,如今好似寒梅傲立。誰都知道如今的國主曾血洗雪國,雪國雖俯首稱臣,雪國人卻對萬伊恨之入骨,那來使燕燃獻寶前要舞劍助興,在場有人道這莫不是場鴻門宴,燕燃血氣方剛,嗤鼻抱劍道,那何不應(yīng)了鴻門一宴,圣上可命人與我共舞拆招。 底下坐的都是文臣,無人應(yīng)戰(zhàn),西容真站了起來道,請指教。這一指教便出了亂子,西容真沒有習武的底子,只練過劍招,燕燃一劍直襲他要害,結(jié)果被萬伊一指折了劍尖。燕燃紅了眼,拿著斷劍與赤手空拳的萬伊過招,高手過招,勢均力敵,旁人差點拍手叫好,直到斷劍擦過萬伊前胸,割裂了衣襟,萬伊喊了一句,“拿下刺客?!?/br> 與其說是雪徹挾持著西容真帶著使團逃了出去,倒不如說是萬伊親手放的。出逃中途,雪徹甩了燕燃一巴掌,罵他好生糊涂,雪徹氣急昏迷,才被診出已有身孕。 雪徹乏力勞頓,西容真道最危險的地方最為安全,雪徹可以暫時安置在西都。燕燃自然信不過他。 西容真咄咄道:“你把自己當成刺客,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可有想過雪徹?你殺不殺得了萬伊,都對雪國沒有好處,只稱了他人心意。如今你又要不顧雪徹,要她與你朝不保夕、亡命天涯嗎?” 燕燃雖然是個一根筋的,但思及西容真與雪徹有舊,雪徹又不便,只得信了他,將雪徹托付給了西容真,自己帶人喬裝出了西都,吸引注意力。 西容真安頓了雪徹,暗示她遇人不淑,“這等蚍蜉撼樹的蠢事,結(jié)局只能是牽累岌岌可危的雪國,遂了萬伊吞并雪國之想?!?/br> 雪徹道:“他是魯莽了些,被國仇家恨沖昏了頭腦,我倒是無妨,連累了殿下?!?/br> 西容真倒羨慕起雪徹的豁達,嘆了口氣道,“這一天遲早要來,我不過成全了他罷。” 雪徹自然知道西容真口中的那個他是誰,當年他拒絕自己就如實相告了,只暗嘆他所托非人。 兩人喬裝成一對夫妻,雪徹為夫、西容真為妻,出租小院的婆婆直夸兩人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侶。雪徹戲道,我嫁不了你,原是要娶你的命。 雪徹安了一月的胎,榜上通緝的告示都泛了黃。西都沒有動靜,西容真外出抓了安胎的藥,次次都要換個地方,藥坊的伙計搖著頭暗道,可憐的小娘子,看上去并非貧苦,抓藥卻要自己來。 快回到住處的時候,西容真頓了腳步,身后一雙手臂纏了上來。 “終于找到阿真了。” 西容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別裝了,前日我早就聽到動靜了?!?/br> “好一對新婚燕爾、喜得貴子的夫妻,我怎么舍得打擾,是吧夫人?!比f伊像條吐著信子的蛇,散發(fā)出危險的訊息。 西容真知道萬伊在隔壁住了兩日,卻不知人過的什么日子。臉上似乎很久沒修理過了,長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眶下勾勒出一道青黑,盡顯頹靡。 萬伊推了桌上的茶碗,把西容真放在桌上。叮鈴哐啷的破碎聲驚得西容真緊了緊抓著萬伊前臂的手指。 萬伊抽了掌下的披帛,披帛順著桌沿就蜿蜒墜到了地上,“阿真穿什么都好看,這身頗有嫁作人婦的味道?!?/br> 西容真本以為見了面,不過冷眼相對,知道這人嘴上說不出什么好話,看著眼前頹唐的人,心又硬不起來。 “在宮中你從來不肯穿女裝,如今你倒是愿意為雪徹換上,我好妒忌啊?!比f伊從鼻梁一直劃到兩片珠潤的粉唇,“當年沒能娶到她,阿真很是遺憾罷。” “你在說什么胡話。你現(xiàn)身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你明知道……”西容真頓了一頓,恍然笑了,“你以為我沒娶成她是因為你……因為你有違君命,直逼都城,雪國幾乎淪陷?!?/br> 西容真脫力倒在桌子上,“你總是這樣,你總覺得你我之間地位懸殊,從來不信我可以將心比心。即便你身為君主,你骨子里還是不肯相信我,你從來不覺得迷jian我有錯,你以為我和你交歡是因為那個情熱遺癥,你以為我放棄一切詐死嫁給你是因為西逐鹿之死?!?/br> “你到底是自卑還是從來沒愛過我?你可能一開始對我是有執(zhí)念的,但是真正蠱惑你的是權(quán)力。我,只是你炫耀的物件。父皇一向忌憚你,你不止得到了我,還得到了天下。如你所言,你身居萬人之上,立我為后,荒誕至極,卻無人敢言。 “不,朝中現(xiàn)今還留著卓大人為首西姓黨,你用我安撫他們,縱容他們指桑罵槐,不就是等的這一天。等到你根基穩(wěn)扎,只要我稍有差錯,你就能借機順理成章徹底株連余黨。 “你等到了。一石二鳥,余黨、雪國,還能徹底剝奪我的自由,收為臠寵。拔了尾翎的孔雀,再也沒有驕傲的資格,但屁股還是好的,羽毛還能光鮮兩天,尚能一用……這是我聽到過最惡心的話。” 西容真一口氣將郁積于胸的酸水吐了出來,即便是如此硬氣的控訴也柔得似輕波拂指,就像黃鶯本該婉轉(zhuǎn)鳴嚀,卻發(fā)出了咯血的悲鳴,叫人心碎。 “誰說的?” 西容真擰著眉,眉心隱約蹙起一道裂痕,“誰說的重要嗎?你不就是這么做的?我用四年去印證了這個令人作嘔的事實,我累了,萬伊。” 萬伊眼中血絲愈發(fā)多了起來,西容真躺在桌上與他對峙半晌。萬伊用目光一毫一厘刻畫過西容真的面龐,這個雛鳥般的人兒越是身處逆境越是韌勁十足,順風而起的火灼在他身上,倒像淬凈命運附著在他身上的污穢。 以火為羽,涅盤重生,他的鳳凰要飛走了。 萬伊站了起來,失魂落魄走到門前,回頭看了一眼。西容真整理好衣裙,半蹲在地上拾起那條披帛。 雪白的頸項,玉潤的鎖骨,發(fā)絲絳帶貼著身軀垂墜在衣裾,畫中走出的人……美好的東西…… 萬伊大步貼近,拉起下意識抬頭、還不知要發(fā)生什么的西容真,抓起西容真手中的披帛拋向身后,扯開擺動的絳帶,將人翻過身按趴在桌上后,剝下了裙內(nèi)的褻褲。 披帛掛在了門閂上,擺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褻褲還包著半個后臀,裙擺被掀起來堆在腰間。沒有前戲,沒有潤滑,臀瓣被直接分開,充血的物什擠開了聚縮的后xue,只進了個頭部。 西容真趴在桌沿,破碎的光點徹底攪爛在眸中,凝成一團浮在渾濁的淚珠上。 “呃……”西容真咬著牙,一口氣堵在喉嚨,腥甜的鐵銹味在喉管中散開。 沒有猶豫,滯澀過后,guntang的物什粗暴地挺入,直到全部填滿rouxue。 “啊……”一陣刺痛從后xue麻痹至背脊,西容真周身顫動了一下,后頸隨即被一股熱流噴拂。一聲濃重的鼻音在頸后震動后,密密匝匝的胡渣擦著細嫩的頸rou,又酥又癢。 西容真剛松了一口氣,后頸就被狠狠咬了一口,埋在rouxue里的粗物也開始抽動起來。完全沒有一絲快感,刺痛間歇刺激著后xue和尾椎骨,應(yīng)該是xue口被撕裂了。 后頸rou被叼在嘴里,灼熱的氣流拂過滲血的傷口,相比干澀甬道里摩擦的動作,頸后只剩熱辣,已經(jīng)沒有疼痛的知覺。西容真咽下哽咽,摳著粗糙的木質(zhì)桌面,喘息之余想著,原來他還能更粗暴,兩個人都沒有快感,只是相互折磨。 阻澀抽動的性器開始并沒有在rouxue中得到好處,支撐著性器勃起的不是情欲,純粹是玷污美物的刺激。 美好的東西,就該被玷污。 這個粗暴的念頭席卷了萬伊崩析的意志,并且指引著他一錯再錯。 后xue的血在挺動中稍稍潤滑了緊致的甬道,兩人才開始汲取快感。盡然西容真心理上還是覺得錐心地疼,但是蜜道分泌起了腸液,敏感的身體自發(fā)調(diào)整到了適合承歡的狀態(tài),并且拉扯著他的意志墮入歡愛。 西容真哪里接受得了為了減輕痛楚而自發(fā)屈從情欲的道理,倔犟咬著滲出血的下唇,暗罵自己怎么能在強jian中沉淪。配合抽送蠕動裹纏著rou刃的后xue,胸口鼓動的情潮,比被侵犯更加恥辱的是在侵犯中被取悅。 rou刃逐漸找到在順滑的蜜道中馳騁的記憶,聳動的胯啪啪拍打著臀瓣,兩瓣臀被頂?shù)猛醇t。yin水帶著血絲流了出來,涂在了衣裙上。 “嗯……嗯……混賬東西……” 然而萬伊是打定了主意不說話,從股間沿脊溝深入衣內(nèi),激起身下人的顫栗。前胸的太過服帖,萬伊手滑過腰際,撕開了上身的衣料。 裂帛聲響徹室內(nèi),“混……唔……” 滲著血珠的唇被萬伊含上,吮著唇上的腥咸,萬伊游走的前胸的手來回摩擦過乳粒,掌心的薄繭不光磨得乳粒硬挺,全身更是痙攣了一陣,迅速冒出一層薄汗。西容真嗚咽著搖頭,固發(fā)的珠釵搖搖欲墜,一兩支直接掉落了下來,叮嚀墜到了桌上地上。 直到結(jié)束萬伊都沒脫衣服,西容真的衣裙還掛在身上,只是多了道口子,裙裾更是夾帶著血絲沾了些污穢不堪的東西。 萬伊邪念纏身,泄欲之后,前刻交歡的畫面還在眼前回圜。緊繃白臂上的青色脈絡(luò)、綠云似的鬢發(fā)中散亂的珠釵、后頸散落玄絲遮掩住的紫紅齒痕、藕色薄紗上團簇的絳色繡花、被撕裂的里衣下潔白的肌膚、月白長裙上沾染的jingye,還有裸露出一半的殷紅臀瓣,在腦海來回盤旋,即便從高潮中回味過來,竟從喘著薄氣、微微起伏的身軀中品出一絲媚來。 禽鳥總是雄性最為艷麗,走獸也是雄性更為出挑,偏生男人難以接受瑰麗的羅裙,斂藏起優(yōu)美的身軀。美人以美貌為恥,世俗以褻瀆美人為樂。 西容真之前只著過一次女人衣妝,他身著嫁衣,美得模糊了雌雄的界限,是為了嫁給他。那天萬伊名正言順擁有了西容真,自此夢里開始出現(xiàn)西容真嫁衣華裳的模樣,夢中沒有一次是干凈整齊的,就如眼前一般光景,像一枝被揉碾過的花蕾,竟然在摧殘中綻放開來。 西容真回眸看了萬伊一眼,西容真眉如遠山,眼如幽澗,朱唇上沾著更加殷紅的血珠,高嶺之花雖被隨手折下,棄于淤泥,眉眼間還殘掛著塵俗不入的傲氣。 萬伊神魂俱碎,他又親手揉碎了他精心呵護的花,身體里的血還在沸騰,叫囂著、渴望著再一次的侵占。 萬伊紅著眼走了,西容真確認過他不會再回來才敢動彈。衣裙上沾著粘稠的jingye,腿間更是泥濘,西容真撐著桌面站了起來,溫熱的濁液從腸道中流了出來。 萬伊沒有顧忌他的身體射在了里面,西容真心口一酸,這才墜下淚來,淚珠和導(dǎo)出的濁液都滴到了地上,濕了一片。西容真撕扯下衣帛殘片擦凈了腿間的白濁,撿起門縫間的披帛擦了擦眼淚,顫巍巍站起身。 兩個小院僅隔了一堵墻,西容真卻費了許久的時間扶著墻走了回去。 出來時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弦月如鐮,西容真推開大門,雪徹就如一片殘葉蕭索蹲坐在了門內(nèi)側(cè)。 西容真差點絆到她,扶她起來的時候,發(fā)覺她在輕顫,便清了清嗓問,“怎么了?” 雪徹道,“阿真,你遲遲未歸,我出去找你,看到新貼的告示,燕燃被抓了。” “我能救他。”西容真冷靜道,“你給我梳上妝吧,今晚就能結(jié)束了?!?/br> 雪徹回屋點亮燭臺,才發(fā)現(xiàn)西容真衣鬢散亂,“你……” “沒事,遇到個無賴罷了?!?/br> 雪徹不敢細想,心生幾分愧疚,一邊給西容真重新上妝,一邊道,“對不起,你好不容易離開那里?!?/br> 西容真看著銅鏡中妝容一點點恢復(fù)的自己,“我沒想過離開他,只是有些心結(jié),必須走這一遭,解了就好?!?/br> 雪徹沒有過分追問,有些事旁人插不了手,何況現(xiàn)在還仰仗著西容真。 果然夜里就來了一隊人,為首的就是萬伊。來人圍堵了門口,也沒考慮過人會從別的地方跑。西容真開了門,站在火光中,與馬上的萬伊對視。 雪徹安然無虞,被看守在了小院中。西容真緩慢走了兩步,萬伊翻身下馬,打橫抱起了他。 萬伊一路抱回了西容真,西容真不聲不響依偎在他懷中,宵禁后的街道只透著微弱的冰藍寒光,西容真聽著兩顆心的跳動,有那么一瞬想過,如果能走一輩子就好了。 此后,皇后遇刺后失蹤,月余帝君便喜新厭舊,寵溺抱著一個美人回禁宮之言在西都流傳了一陣。這個美人如何狐媚,媚眼如絲、顰笑勾魂,本是一只得道的狐貍,被帝君關(guān)在暗室中寵幸,竟傳得煞有介事。 萬伊并沒有回儲坤宮,而是將人帶到了別處,屋內(nèi)黢黑,透不進一絲光亮,西容真以為只是夜的緣故。 黑暗中靜得教人心底發(fā)寒,西容真只得攥著萬伊的一角衣料,萬伊雙手在他衣外游走,掌溫隔著薄如蟬翼的幾層衣料將殘溫留在肌膚上,吞噬了視覺后觸覺、聽覺在靜謐中被無限放大。 “嗯?”西容真下意識哼了一聲。 萬伊解著他的衣裙,道:“沒想到阿真會為雪徹做到這個地步?!?/br> 西容真直奔主題,“燕燃?!?/br> 萬伊哼笑,“放心,我會放了他。不過他得付出代價……放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代價。” “相較而言,阿真永遠都是我的了。” 不會忤逆的私有物,西容真在心底說出了萬伊的深層含義。 萬伊抓著西容真的手環(huán)在自己后頸,西容真乖順地雙臂擁著萬伊的脖子。萬伊一指摩挲起正在結(jié)痂的齒痕,另外一只手貼著臀縫深入而下,柔身問道,“洗過了嗎?” “沒……” “也沒上過藥?” “沒有。” 手指上藥膏冰涼,涂在xue口的時候,手指有意深入腸道,頂按了數(shù)次那處敏感?!班拧培拧蔽魅菡鎳聡撝髕ue也不斷絞縮。 不知不覺間,就被剝了個干凈。 “我……不能容忍你離開我,阿真只能留在我身邊?!笔覂?nèi)陰冷,西容真就貼在萬伊懷里,萬伊滿意地吻了吻他的鬢角,“你說得對,我應(yīng)該就是那么個禽獸。雪國我勢在必得,朝中的亂黨我要除盡,你……阿真……” 萬伊抿了抿西容真的耳垂,殘留著藥膏的指背掠過西容真的側(cè)頸。 西容真縮了一縮,升騰起被猛獸舔舐的寒意。 萬伊詭異地笑了起來,“阿真是我最珍愛的寶物,應(yīng)該和我的寶貝放在一起,藏起來。” 獵物都到手了,順理成章就一口吞進了肚腹,每一塊皮rou都沒放過。 兩場性事隔了不過幾個時辰,卻是完全不同的體驗。過去那兩年他們歡好的次數(shù)一雙手都數(shù)得過來,一朝重開了葷,萬伊用事實證明了他的體力是如何驚人,他對他的欲望是如何強烈?,F(xiàn)在他身體的所有權(quán)也是他的了,如何玩弄都不為過。 西容真暈了一遍,再醒過來,身上的人還挺動著腰在腿間抽插,“萬伊……” 西容真抬起手抓了個空,萬伊卻在黑暗中準確無誤插入了大開的指縫,交纏緊扣。 “壞掉了……”西容真氣若游絲抽動鼻翼。 “我早就壞掉了,五臟六腑爛了個透徹?!比f伊撈起痙攣顫栗的人,吻了吻手中纏繞的手指,“我們一起腐爛吧?!?/br> 西容真醒來的時候,身上不著寸縷,足踝間箍著一個冰涼的器物,他動了動,腰腹以下已經(jīng)不似自己的。 爾后聽見了門外稚嫩童聲邊拍打著門邊喊,“父后父后,你為什么不出來?父后月前不見后,父皇就時常待在里面,我就知道父后在里面。父后,唯伊想見你?!?/br> “我在?!蔽魅菡姹M量將聲音發(fā)得清朗,“我……在祈福,不能見外人。唯伊乖,等父后祈福完畢,就親自去檢查你的功課?!?/br> “那還有幾天?” “幾天……到夏至前后罷。” “我數(shù)著日子,父后一定要來看唯伊?!?/br> “一定會的。” 誰知道呢…… 西容真拖著鎖鏈摸索,室內(nèi)除了還未散盡的交歡氣味,床榻邊依稀能聞到酒味。唯伊說他時常待在這里,大致猜到他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的日子。但這不足以博取被監(jiān)禁的自己的豁免,他太過精明了,總是設(shè)計一些不經(jīng)意的細枝末節(jié)沖淡他犯過的錯。 何況一個被剝奪了所有的囚徒并沒有資格去豁免監(jiān)禁者。 冰冷的鎖鏈箍在腳踝上,西容真摸了摸,想是應(yīng)該擦紅了一圈皮rou。西容真最多只能在床附近走動,排泄倒不是問題,喚一喚便有人拿著器物進來。 至于沐浴,都是放了浴桶,萬伊親自給他洗的。洗的時候,鎖鏈也不摘掉,西容真的一條腿總是懸在外面。有時候洗著洗著,就變成了交歡。懸在桶外的小腿緊繃著,指頭蜷著,被cao狠了鎖鏈也會共鳴似的,勒著紅腫的腳腕懸空擺動。西容真實在承受不了鵪鶉似的求饒,撈出浴桶擦干后,只是換了地方繼續(xù)cao干…… 處于黑暗中過久,即使是一絲光亮也刺眼,后來萬伊給他綁了綢帶,他的世界徹底失去了光。 見不到光的花會枯萎,西容真也不例外。慢慢就吃不下東西,萬伊為了逼他,就在床上放狠話,上面吃不下,下面就要吃飽,并且他就這么做了。 西容真只覺得難堪,有時候那東西進得太深,就得花很長的時間摳出來。 為了方便吞咽和某些緣由,準備的幾乎是流質(zhì)的粥羹。西容真坐在他懷里,上面一匙一匙咽著食物,下面吞著他的器物。有時候被頂?shù)煤萘耍魅菡姹愀蓢I,嚴重點就嘔出些清水來,掛在唇角。萬伊也不覺得臟,悉數(shù)舔干凈。 夜里,西容真動著腰身嵌套身體中的硬物的時候,乳首被萬伊啃噬著,足踝上的鎖鏈熱熱涼涼,腰身每動一下就會牽動鎖鏈窸窣作響。西容真挺著腰,兩邊的乳首被掐得生疼,卻好似登上極樂,身體里竟生出些想被填滿、被深入、被狠狠抽插的sao動。 隨后萬伊折著他的腿發(fā)了狠地把他釘在床上聳動,足上的鎖鏈劇烈碰撞著,悶響,萬伊就拽著鎖鏈把腿分得更開,對著媚xue猛地沖刺,最后射在了里面,西容真的身體才好似滿足了。 一輪一輪的歡愛之后,西容真含著仍埋在身體里的孽根,暗想,他們兩個人之中,總有個人是瘋子。 如此以獨守空房為晝、顛鸞倒鳳為夜,西容真覺得過了一輩子,實則不過半月,一場歡愛過后,終于倒下了。 和太醫(yī)一起過來的還有唯伊。太醫(yī)探著伸出來的半截手腕的脈,那截皓腕還存著一段掐痕。唯伊直接站到床前輕喚了喚,“父后?!?/br> 沒得到回應(yīng),眼看唯伊就要掀了床幔,萬伊提著他后頸的衣服就把他拽了起來。 這邊太醫(yī)察顏觀色道:“這……房事不宜……不宜過激過度?!?/br> “父后……” “你父后要修養(yǎng),這些天就別來嚷他?!?/br> 唯伊正是懵懵懂懂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你早就不讓我見父后了,好好的為什么要修養(yǎng),肯定是你,大壞蛋!以前我就知道,你常常欺負父后,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哭?!?/br> “……把他帶出去?!?/br> 這朝中上下只有他知道小殿下是怎么來的,但他也不甚清楚,大約知道別人的孩子,再怎么疼愛也不能視如己出,兩人之間難免嫌隙。 開完藥退下前,太醫(yī)瞥了一眼這宮室,四面的窗都掛了黑布,室內(nèi)除了一張床和床側(cè)隱約露出的鐵鏈,便是數(shù)個收藏器物的木架,架上放的也不像是什么罕物。木架之中最為顯眼的便是正中那套奢華嫁衣,在陰暗的宮室內(nèi)紅得有些刺眼。 身為臣子,少看少聽盡本分,禍從口出。 晚上喝了藥,還是交合,只做了一回。西容真不知道自己的診斷結(jié)果,攀在萬伊身上喘息,怯道,“我是不是……懷孕了?” 萬伊捏著他的手,“沒有,只是體虛,好好吃飯就沒事了?!?/br> “吃飯……”西容真閃過那些個吃飯的碎片,又覺得腹中翻江倒海。 “乖,以后阿真自己吃。” “唔……我自己吃?!?/br> 幾日后,兩個手執(zhí)前朝通行令牌的人闖了禁宮,其中一個還掛著當朝的職位,說是和皇帝親如兄弟。守衛(wèi)欲通報查證,回頭兩人就不見了蹤影。 房內(nèi)點了熏香,卻還是彌漫著藥汁的苦澀,地面有些斑駁的痕跡,不知究竟是什么。尹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赤裸的背影,隨手扯了件紅色的衣裳裹在了披頭散發(fā)的人身上。 蒼白的人轉(zhuǎn)向來人的方向,尹萬才看清人眼上蒙著絳色綢帶,前額的碎發(fā)沒有修理,細碎遮著寬厚的綢帶,微張的唇也是絳色的,整個人只剩下黑白赤三色,散發(fā)著觸目驚心的殘病之美。尹萬暗想,果然是萬伊能做出來的事,可憐的小師弟。 “殿下,我回遲了。” “師兄?” 尹萬劈了鎖鏈,將西容真帶出了暗室。西容真看不見,除了裹在身上的嫁衣,滿室也都是他的東西,有些東西年頭甚久,成不了形狀。 尹萬闔上一室的執(zhí)念,暗嘆,造了個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