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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瑯自交往開始就知道薛琮的感情是在他身邊圍起的圓,是高筑而厚實的墻。他可以接受一切的監(jiān)視和查驗——他把這個當作一塊兒甜到齁的水果糖。不過幸好他嗜甜,這塊兒圓滾滾的硬水果糖放在掌心對著光還能折射出漂亮的,比小孩子的萬花筒還要好看的色彩,哪怕是光放在胸口前當作吊飾掛著,他也不厭煩。 他可以耐得住寂寞地和薛琮在屋子里待一整天,上床一整天,啥正事也不干一整天也不會覺得無聊?;蛟S這么說不太準確,寂寞這個詞和他沾不上邊,宣瑯從來不認為和薛琮在一起是一件對抗寂寞的事情。 他對生活的要求也不苛刻,宣瑯只需要一架鋼琴,就可以永遠做薛琮最堅實的脊柱,黑暗上空垂下來的懸絲,和墜落時展開的羽翅。 他已經(jīng)習慣了獨立地處理自己的陰暗情緒,像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做的那樣。 他本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只是他仍然低估了薛琮的感情。薛琮的愛不是孫悟空離去時在唐僧周圍畫出的圈,也不是鋼筋水泥般筑起的墻。薛琮的感情是一顆密不透風的繭,一顆圍困住獵物的,被拖進巢xue的繭。 他是薛琮看中的晚餐,是他身體里缺失的養(yǎng)分。 宣瑯穿著西裝走出臥室時,薛琮正拿著手機難得地盯著已經(jīng)黑下去的屏幕發(fā)呆。 “怎么了?”宣瑯問道。 薛琮抬起腦袋,視線沒有什么情緒,聲音有些沉:“醫(yī)院打電話來,說他好像不行了,讓我過去一趟?!?/br> “啊......”宣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節(jié)哀”吧,那個人又不值得薛琮有任何哀傷的情緒波動,“我今天學校里有事走不開,你一個人行嗎?” “嗯,沒事,你忙你的就好?!毖︾淖旖峭聣毫藟?,又被他強行扯起來,繃出上揚的弧度,但因著眼睛里的笑意還未蔓延開就已經(jīng)夭折,看上去有些像一個塑性失敗的人偶,僵硬的假面上呈現(xiàn)出一種割裂的怪異。 宣瑯過去摸了摸他的臉,踮起腳親了親薛琮的下巴。薛琮捉住他即將撤開的嘴巴,在他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力度有些大,差點咬破皮,留下一對兒艷紅的小口子。 有一點點疼,宣瑯沒吱聲,等他離開了才舔了舔那道小小的橫線。 “我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挺開心的,”薛琮將宣瑯的腦袋壓在自己胸膛上,不讓他看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我一直都想讓他死,但后來你出現(xiàn)了......我就不能那么做了,我得看著你,進監(jiān)獄就守不住你了......” “我等到了今天,都已經(jīng)習慣了沒有那個人的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想讓他死,但沒想過他會死的這么早......” 薛琮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血腥氣:“他怎么能這么早就死!他不是還總想著要打死我,我都還什么都沒做,他怎么就一下子就要不行了......” “我不是說了要最好的醫(yī)療設施拖著他那條命嗎,他是不是偷偷給自己減藥了,不對,他那么膽小懦弱,寧愿一邊罵我想要真的打死我一邊也要扒著我住最好的醫(yī)院,怎么可能一下子那么有勇氣自我了斷......他還沒那么聰明的腦子,看來我的智商完全遺傳了我母親那邊......太好了,不然你肯定就看不上我了?!?/br> “我不想他死......太便宜他了......現(xiàn)在去同他一刀子他臨死前會更痛苦一點嗎......不,他看到我好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能把自己氣死了?!?/br> 他的話沒多少邏輯性,顛三倒四地說著。宣瑯交往前就聽說過他家的事情,但這還是第一次薛琮將他的想法攤開來展示給他。 宣瑯陪不了他,只是支持他做的一切決定。他像母親哄孩子那樣緩慢而規(guī)律地一下下輕拍著薛琮的背,用令人平靜的節(jié)奏安撫著失落的靈魂。 他說:“好,你要打扮得精精神神得,往醫(yī)院里一站就是醫(yī)院里最靚的崽。我們氣死他!就要他死都不能瞑目,只能看著你意氣風發(fā)春風得意,沒有他也長成了這么厲害的成熟從容的人。帶著我的照片去!雖然我有事去不了了,但你可以和他炫耀你有了一個同樣帥氣的愛人,他一定會氣得從床上蹦起來拔開供氧機想來揍你的,但是就是他打不著你,略略略,活該!” 宣瑯偶然從網(wǎng)頁上瞟到的詞匯終于有機會用上了,他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附和薛琮的話。 薛琮終于被他逗笑了,乖乖地被他拽到衣帽間試衣服,穿上了他開年會時穿的那套。不是最貴的,但氣死他父親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