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的22歲,在你身上
翻滾的夜色并非闃寂的昨日, 床榻間交纏的軀體不復(fù)冰涼。 傾聽孤僻的詩不合群的他們, 在此刻,與風(fēng)聲和解。 賀可祁背對著厲年站在臥室房門旁,兩只手在背光的地方相互摩擦,像是在做魔術(shù)之前的準(zhǔn)備工作。 厲年側(cè)躺著欣賞風(fēng)光,右手替自己緩釋性愛運動后屁股的不適。 他抬起右手點點空氣,夸張的呼出一口氣,向著賀可祁方向。賀可祁聽到他聲音配合的歪一下身子。 厲年呼出幾口氣,賀可祁就跟著躲了幾下,左右晃動。像是真的在躲避攻擊。 厲年因著他的配合,玩兒的沉迷其中。 賀可祁背對著像是準(zhǔn)備好了東西,就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床邊。 厲年看見人過來,也停下手中動作。平躺著,雙手?jǐn)傞_,做一個迎風(fēng)的挽留者。 “來吧,賀兒?!?/br> 賀可祁聽到他的呼喚應(yīng)了一聲,眼睛一直緊盯著厲年,雙手維持著自己的動作。 無數(shù)條黑慢慢兒的爬上厲年的肌膚,畫筆的親密觸感撓在厲年左腹。 他嘆出一口氣,心中無數(shù)段句子想講給賀可祁聽。但又舍不得打斷,作畫的賀藝術(shù)家。 一向注意厲年情緒的賀可祁從落筆那刻封鎖至遠(yuǎn)方戈壁,他暢想,游離。 他要去托斯卡納,去田園,去尋找下一個米迦勒。 米迦勒也愛意大利嗎,天使也愛人間嗎。 他不知道,他在探尋。 在有厲年的空間里,探索未知。 在落下最后一筆時,他俯首稱臣,在所畫的被鮮花簇?fù)淼臑醴讫R的墻壁上印上一吻。 “文藝復(fù)興的心臟種在佛羅倫薩,這是個神奇的地方,百花簇?fù)?。我想去走一走。?2歲?!眳柲曷犞R可祁帶有顫抖的嗓音,雙手撫了上去,緩緩的替他順氣。 賀可祁抬起頭,吸著燈光,投射在厲年光滑的身體。他虔誠的點了點在厲年左腹的畫,輕聲開口,“這兒,到我31歲都沒能去看一看?!?/br> 厲年想說些什么,比如說告訴他時間還長,亦或問他打算多久去。但搖搖頭,最終沒說。 一個有能力的成年人在自己向往的地方種下愿望,只要他想去,就沒人攔得住。 除了他自己。 22歲的愿望早就消逝,22歲的人也不復(fù)存在。 他張開手想抱著賀可祁。賀可祁見狀擁了上去,把他抱了起來,在腰下墊了兩個枕頭。等厲年坐正后,他跪著彎彎腰,與厲年對視。 “你看看,喜歡嗎?!?/br> 厲年低下頭去觸碰用黑色建成的烏菲齊,他點點建筑頂上掛著的小豹子模樣的牌子,“這是原創(chuàng)嗎?自己加上去的?” 賀可祁撫上他的手,“這是你。” 厲年感覺賀可祁身上的盾牌化了,全身的血液都發(fā)燙,摸上去相融。 他抱著賀可祁親吻。 一吻完畢,賀可祁擦擦他的唇角。 “厲年,我的22歲,在你身上?!?/br> 22歲的愿望,在你的皮膚上,活了。 “小叔。在今天再重新許一個。” 賀可祁摸摸他的頭,尋求安穩(wěn)。 把厲年放在自己身上,他用氣音回答厲年,“好?!?/br> 厲年把耳朵伸過去,示意他可以許愿啦。 賀可祁神情平淡,像是早就想好,亦或根本就沒愿望這回事兒。 “那就,在31歲去看一場公演?!?/br> 厲年擰著眉頭看他,擺擺頭示意不行。 趕在厲年開口之前,賀可祁抓住他的手,待厲年看他,就對著厲年點頭。 “行,就這樣,挺好的?!?/br> 厲年嘖了一聲,抬手打他的脖子。 賀可祁用糖衣炮彈把小豹子的魂兒給勾回來了,他開口引誘小色豹:“再讓小叔cao一回。來?!迸呐呐赃叺恼眍^,小豹子眼巴巴的躺了上去。 “重點兒,快點兒。” 要說真是沒臉皮兒,人家都是拜托輕點兒。他就生怕賀可祁會輕一點兒。 賀可祁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嗯算作答應(yīng)他。 他伏下身子親親身下人探出的舌尖兒,揉揉打開的小孔,按在腰椎上,一點點的按摩。 厲年踢踢他的屁股,“進(jìn)。” 在性愛上兩人時常搶著做主導(dǎo),賀可祁是妥協(xié)的那一個,哪怕是做攻擊也跟著指導(dǎo)走。 身下人讓重點兒就重點兒,快點兒也不敢慢,但樂在其中。 賀可祁看著厲年欲言又止的樣子,點點他嘴角示意有話就說。 “小叔,吸吸rutou。” 賀可祁伸出舌尖輕掃小粉粒,右手揉著另一邊,同時照顧。 忙活的同時聽到厲年在耳邊的話語,“小叔,我也想吃你的?!?/br> 賀可祁帶著誘惑發(fā)聲,“太晚了,只能吃十秒。” 厲年聽罷可算無語了,這人真是,性愛上還打折扣? 他抬眼看床頭的電子鐘,的確晚了,馬上一點半。 于是順應(yīng)著開口,“小爺今兒個累了,你忙活完就伺候我睡吧?!?/br> 賀可祁勾勾嘴角,直起身子,抬起厲年的腿加速。 男人毫不克制的呼吸聲蓋住了厲年的sao話,于是他更大聲音的表達(dá)。 “大爺個腿兒,真大爺?shù)氖娣YR可祁,嗯,老子真快活?!彼呐拇蟠脖磉_(dá)自己真的很快活,克制的呻吟變成急促的呼吸。 他透過疊影看身上的男人,抬手想去碰。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思緒跟不上話語。 但本能使然,說的是事實,“賀可祁,第七十三天,彩虹更亮了?!?/br> 賀可祁點點頭,分不出精力思考,他射了。 厲年也是,兩人在同一時間點釋放。 賀可祁拔出yinjing,將殘留的jingye滴在厲年左腹,與親手添上的畫融合。 他們相遇的第七十三天,完成了第一天的欲望。 他用jingye,畫筆,給厲年添色。 但似乎,這種滿足早就經(jīng)歷。 跟他相處的每一刻,都在彩虹領(lǐng)域。 完成了今晚的第二次運動,厲年卻無任何疲累。他甚至想出去看月亮。 在賀可祁給他清洗干凈后,他從浴室出來直奔衣帽間。挑了衣服套上,也給賀可祁挑了一身兒。 待賀可祁出來后看到的就是馬上要沖破房頂?shù)男”?,蹭著尾巴呆楞楞的撒嬌,無意識的讓賀可祁知道他這是在提要求。 “去哪兒?”賀可祁明了他一定是要出去,于是走過去拿著他手里的衣服打算換上。 厲年向前幾步,幫賀可祁系扣子。 “店里。上回答應(yīng)賀丘慕做新款巧克力的事兒,我有頭緒了?!?/br> 賀可祁挑眉看他,“說說?!?/br> “你啊?!眳柲暌苫蟮目粗R可祁,表示這你都沒猜出來? 賀可祁真沒猜出來,于是裝作猜出來的樣子回答。 “真厲害?!彼麪科饏柲甑氖钟H親,“我說我,真厲害。” 老不要臉的,厲年嘖嘖嘖嘖的走去門口兒換鞋了。 等換好鞋,坐在凳子上瞧在廚房忙活的賀可祁,竟覺得暖暖的,都開始犯困了。 “小叔,你開車。” 賀可祁提著給厲年泡好的水到他跟前兒,抬抬犯困小孩兒的睫毛,給人喂水喝。 “嗯。開。你睡會兒。” 于是抱著人下樓,放進(jìn)車?yán)?,親自系安全帶。 到地方了再把人抱出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板呢,關(guān)鍵老板還是個瞌睡蟲。 他輕拍著厲年的背,“快到了?!?/br> 在夜色漸深,走入不可測的柔弱, 月亮的光,蓋在他身上。 賀可祁被銀色誘惑, 帶著渴望踏入幕帳。 他在寂靜中找方向,他說,“厲年?!?/br> 厲年支撐著眨眨眼,像是知道聲音的來源,朦朧開口,“小叔。在?!?/br> “幾點了?” 厲年看看手表,徹底清醒,張張嘴啊啊啊的發(fā)聲。 賀可祁拍拍他屁股,這是看到可愛事物的獎勵欲。 他覺得,厲年,很可愛。 “三點了。小叔?!?/br> 他看看左右建筑,發(fā)現(xiàn)快到自己店門口兒了,就親親賀可祁的頭,“賀兒,這么棒呢?” 哄小孩兒的語氣哄不住賀可祁,他抬頭看看月亮,“用月亮作首詩。” 作詩? 厲年順著他的視線一起抬頭,四目與月亮相對,住進(jìn)孤輪里。 厲年被引誘著開口,“凌晨三點,月亮未眠?!?/br> 突然低下來看著賀可祁,與他額頭相抵,用嘴型描繪出六個字。 賀可祁笑了笑,記在心里。 這么有意義的句子,要記得久一點才行。 直至老年,他都會記得,第七十三天的初時,有人對他說。 “凌晨三點,月亮未眠,我也因你無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