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色的妖丹懸在紀懷止手中靜靜的轉(zhuǎn)著，他皺了皺眉，將它送了出去，下一刻便飛入了晏觀體內(nèi)，晏觀悶哼了一聲，從胸口處向外發(fā)出了光暈，整個人漂浮在空中，發(fā)絲也飛了起來，連睫毛都變成了妖冶的綠色，身量迅速的增長，足足高了好幾公分，從瘦弱的少年變成了成年的男人，看的百里辛人都傻了。

    幾息之間，過于刺眼的光芒便收回了，晏觀的臉色也慢慢好轉(zhuǎn)了起來，他站在地上感受了幾下在身體里的充盈的靈流，垂眸道“謝謝主人?！?/br>
    紀懷止不滿的哼了一聲。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晏觀的本體…其實要比他高上一些。

    百里辛結巴了，“哥……哥哥…那是妖…妖丹嗎?！?/br>
    晏觀笑了笑，“是啊。”

    眾所周知，所有能結出妖丹的，都能成為稱霸一方的妖王。

    百里辛既震驚于向來孱弱的花妖竟也能結出妖丹，又震驚于，晏觀不是任何一方的妖王，而是籍籍無名的…性奴。

    “辛辛，你想成為靈者嗎?！?/br>
    百里辛從震驚中回過神，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過來，讓我看看?！?/br>
    晏觀在空中虛畫了一個法陣，讓百里辛將手掌對上去。

    百里辛照做了，然后那透明的陣法便開始改變顏色，晏觀欣喜的揚起了眉，看見它最終變?yōu)榱思t色和黃色。

    雙屬性！

    這下連紀懷止的神色都動了動。

    雙屬性鳳毛麟角，他自己便是其中之一，自然知道這會帶來多少好處。

    “火和金可以同時修煉，你前途無量。”

    辛辛好奇的問，“哥哥是什么屬性?！?/br>
    “木?！?/br>
    “那大人呢?！?/br>
    “呵…他和你一樣，也是雙屬性，是水和光?！?/br>
    元素之力引動靈力，如果沒有元素之力的話，體內(nèi)的靈氣再充裕也無法引動，所以絕大多數(shù)只要有了屬性，便可以成為靈者。

    晏觀的高興簡直滿的快要溢出來了，他愣愣的看著百里辛，像是在透過她看向什么別的人。

    “辛辛…要好好的學靈術…好好的生活…答應我…行嗎?！?/br>
    辛辛懵懂的點了點頭。

    夜幕已至，百里辛狼吞虎咽的吃著晚餐，晏觀一面笑著看著她，一面站在紀懷止旁邊為他切牛排。

    “瞎高興什么呢。”

    晏觀把切好的牛排推過去，“沒……沒高興什么。”

    紀懷止拿起叉子叉起一塊rou，盯著他持續(xù)硬挺的下體，隨意問道“想射嗎?！?/br>
    “想的……”

    “射吧，就在這?！?/br>
    晏觀無措了一瞬，低下頭擼動了幾下，稀稀拉拉的jingye就落到了地上。

    主人的惡趣味啊……

    晏觀的手不知道往哪放好，終于還是在紀懷止戲謔的眼神中跪了下去，輕聲哀求道“阿晏舔干凈，行嗎?！?/br>
    紀懷止往那灘液體上扔了一塊牛排，“舔吧?！?/br>
    rou的咸香混著自己jingye的腥膻，晏觀伏在地上把所有東西都舔的干干凈凈，紀懷止又像從前那樣時不時的喂給他幾口東西，晚飯便這么結束了。

    飛行艙沒有視窗，不知道已經(jīng)到了何處，紀懷止抬起手打了個哈欠，晏觀站起身收拾了東西，把已經(jīng)睡著的百里辛抱到了軟塌上。

    他漱了口，洗凈了手，將儲物晶石里的被子取了出來，替換掉了艙里原本就有的，“主人，現(xiàn)在大概正經(jīng)過星垂平原，明早便能到霜山了，您睡吧?！?/br>
    紀懷止脫下外衣，身子一倒便躺上了床，他瞇著眼，突然對晏觀招了招手，“過來，躺我身邊來。”

    出乎意料的是，晏觀竟然拒絕了，他俯身往腳踏上鋪了一條毯子，笑笑道“這怎么行，我睡這兒便好了，您若是起夜的話，阿晏也能立刻知道，主人快睡吧?！?/br>
    晏觀似是透過他毫無波瀾的語氣看出了些什么，他定定的看了他三秒，忽而勾了勾嘴角，“罷了?！?/br>
    晏觀將艙里所有的照明晶石全都按滅了，只留了兩盞小燈以備不時之需，然后便縮起了身子，倒在了腳榻上。

    紀懷止睜著眼睛，看著反射著微弱光芒的艙頂，在深夜的寂靜中，在微弱的，高速飛行帶來的嗡鳴中忽而問道，“晏觀，你真的臣服我嗎?！?/br>
    他的口氣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晏觀在詫異當中，幾乎是一瞬間便回答了。

    “當然……”

    當然。

    這些年，無論是紀懷止要對他做什么，他都幾乎從未拒絕過。

    他遮擋花妖的特征，以晏少這樣的身份跟在他左右，幫他積累功績，成為神女的心腹。

    他變異完成后便覺醒了高速治愈這種究極靈術，為他擋傷，成為盾牌，給他玩弄，成為最好的，怎么也不會壞的玩具。

    他將自尊拱手相讓，將痛和隱忍都變成紀懷止取樂的途徑，紀懷止在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和重塑中告知他，他們身份有別，他永永遠遠都只能做寵物，做刀，做盾，他永遠也不要妄圖得到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

    他全都受了，然后謝恩，不討賞，不求饒，卻感覺到………越來越疲憊。

    太疲憊了。

    即便是疲憊著，也依舊撐著身心表示馴順。

    不曾臣服嗎？怎么可能呢，紀懷止何必有此一問。

    紀懷止不再說話了，晏觀也閉上了眼睛。

    他難得的竟睡著了。

    夢里是晏嫤在朝著他笑。

    她說，“二哥，我不怪你?！?/br>
    晏觀搖了搖頭，“怪我吧。”

    怪我吧，恨我吧，這樣我便能繼續(xù)活下去，就當是在贖罪。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