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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變故

    最近都是雨天,村里四處泥濘,不一會,兩人的鞋子就都沾上了一塊塊的痕跡,看起來很丑。鐘滿滿始終沉默著,由于身體變差,臉色比以前更白,皮膚好像充滿氣快要爆炸的球一樣薄。王蒿撓撓頭,想開口,又找不到話題,只好伸手護著人,怕對方不小心踩中坑坑洼洼的地方摔倒。

    保持著僵硬的氛圍,直到進了屋,王蒿在門邊磕鞋底的淤泥,突然聽見背后傳來詢問:“哥,你怎么想?”

    這話沒頭沒尾的,可王蒿莫名清楚意思,舌頭頂著上顎,斟酌該如何回答。他不遲鈍,從那天鐘滿滿在公告欄邊失魂落魄的樣子已經(jīng)看出,這事也許差不太多。他也試過一個人思索,想不通,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喜歡因何而起。

    見狀,鐘滿滿沒有強求,眼睛很緩慢地轉了轉,像蒙了一層水:“沒關系,真的,沒關系?!?/br>
    這回王蒿倒是不懂了,連他自己,也搞不懂心里到底……如果說厭惡,絕對不是,但高興?他從沒想象過與同性,還是自己知根知底的兄弟。他不在乎鐘滿滿的外表,太熟悉了,他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他只能閉著嘴,一句話也答不上,怕造成誤會,又怕鐘滿滿生氣。

    “我困了,我想睡一覺?!辩姖M滿自顧自說,“哥,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也不用等我了,我自己走?!?/br>
    他們都需要冷靜。

    之后幾天,王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確實沒有去找鐘滿滿,而經(jīng)過先前的教訓,別人也不敢隨便欺負對方,因此沒發(fā)生什么大事。陳永強仍舊攛掇人孤立鐘滿滿,同時借此追求滕歡,表示王蒿肯定是喜歡搞肥豬屁股的,配不上她。滕歡正傷心著,對王蒿還有點怨恨,覺得是他的錯,讓曾經(jīng)向他示好的自己像個蠢貨,干脆答應了陳永強。

    陳永強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番,又和他爸商量:“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把東西搞回來。那個鐘滿滿肯定不是我們家的人,是撿來的,給他是糟蹋了。爸,有了錢,我這邊再使使勁,生米煮成熟飯……”

    村長當年也是用類似的方法騙到了老婆,然后繼承老村長的位置,因而他肯定了陳永強的想法,說:“我再琢磨琢磨?!?/br>
    然而,村長低估了自家兒子的性子——陳永強和一群狐朋狗友胡鬧多了,被那些粗劣的色情片、黃書弄得蠢蠢欲動,剛放寒假,就天天跑鎮(zhèn)上哄滕歡出來約會。雖然滕歡喜歡耍小心計,但本質上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女生,根本想不到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抱著壞心思,半推半就,瞞著家人偷偷跑出來了。

    陳永強脾氣急,又滿腦子污穢玩意,在路上就對滕歡動手動腳。滕歡以為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剛開始還忍著,后來見對方要把她往巷子里帶,頓時覺得不妙,吵鬧著要回家。起初陳永強還耐心哄,后來火氣上來,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對方身子的話就不敢鬧大了,幾巴掌扇過去,把滕歡收拾得服服帖帖,哭著被他拖向僻靜處。

    正巧,鐘滿滿家電話壞了,沒辦法通知人拿藥,他又不想打擾王蒿,覺得尷尬,干脆自己到鎮(zhèn)上直接找人。對方住得偏,打過招呼后,他自己抄近路離開,沒料到剛好撞見陳永強和滕歡。這會周圍沒人,安靜得很,只有鐘滿滿的自行車咯吱咯吱響。陳永強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囂張極了:“滾開啊,死肥豬,小心我挖了你眼睛!”

    滕歡臉上全是眼淚,不敢大聲叫,怕自己名聲壞了,最后只能嫁給陳永強,一雙眼悄悄往鐘滿滿那里看,希望他把自己救出去。雖然很討厭她,但鐘滿滿不是那種壞心腸的家伙,說:“她不愿意。陳永強,你這是要當強jian犯?”

    到底是欺軟怕硬的家伙,陳永強遲疑片刻,暗想萬一真被眼前的胖子舉報,把警察招來,他就算不做也是黃泥落褲襠。至于滕歡這人愛面子,肯定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之后哄哄就行了,不可能脫離他手掌心。

    “cao你媽,多管閑事的家伙,別人談戀愛也要管?!彼麗郝晲簹獾卣f,松開抓住滕歡的手,“下次我們再約會?!彼匾饧又卣Z氣,把滕歡嚇得不輕,像見了貓的老鼠躲到鐘滿滿的自行車旁。

    鐘滿滿沒法丟下她,只好把人送到家門外,有了依仗,滕歡倒是抖起來了,趾高氣揚道:“今天的事情你可別說出去!”

    “有毛病?!辩姖M滿沒空搭理,自顧自騎車往村里趕,怕王蒿發(fā)現(xiàn)他不在。

    再說陳永強心里憋屈,找朋友借摩托車回去,還喝了半瓶酒,一邊污言穢語地罵滕歡,一邊加大油門。他騎得快,忽然看見面前一團模模糊糊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念叨著:“要是沒了這頭死肥豬……”

    這天從下午開始雨水不停,到傍晚雨勢更大,王蒿發(fā)現(xiàn)鐘滿滿不在,想打電話,發(fā)現(xiàn)壞了,便自己找工具修理。后來問到鎮(zhèn)子上那人,說鐘滿滿已經(jīng)回家了,他就放棄出門找,在家等著。但天色一點點暗了,水汽潮濕,對方始終沒有出現(xiàn),他這才覺得不對,打著傘沿途去找。

    在這種天氣外出自然很困難,沒一會,王蒿就走得滿腳是泥,令他越發(fā)惦記鐘滿滿。前些天他們幾乎沒見面,哪怕見了,也沒什么話聊,主要是他在糾結,每晚都夢到對方,鬧得慌?,F(xiàn)在好歹有了點想法,他一起床就過來找人,沒想到落了空,心里正火燒火燎的。

    又是半個小時,雨水開始變小,前面有另一條村子入口的標志,不過之前他們打算拓展這片地方,在修路,路旁還留著深深淺淺的溝。王蒿漸漸聽到嘈雜的人聲,定睛看去,前面不知怎么圍了一堆人,都頂著雨,似乎還有幾個穿制服的在維持秩序。他突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恐慌,不顧一切奔上去,正好看見擔架上的人——

    短暫的雨季后,空氣重新變得干爽,村里人又三三兩兩在樹蔭下聊天,但這次的話題格外沉重:“聽說沒?鐘家的胖子死了,摔在溝里,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都泡腫了。”

    “所以大雨天就不該往外跑,多危險!”

    “對啊對啊,他那自行車都散架了?!?/br>
    “我嬸娘的女兒在醫(yī)院工作,說他還不是摔死的,是發(fā)病了,一時間喘不上氣,把自己憋死了。真是造孽……”

    “唉,都是命?!?/br>
    “我還知道一些別的,不是他自己掉下去,是有人從后頭撞了他。但那段路太爛了,又大雨,警察過來也沒查到東西。前幾天不是還來找村長了嗎?覺得永強和胖子有矛盾,那天又有人看見他騎摩托車回來。我家婆婆被問了,啊喲,怕呀,都說眼花沒看清,誰知道永強是不是真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

    “沒錯沒錯,我們看著永強長大的,他哪有這種膽子?”

    “說起來,王蒿那小子真是發(fā)瘋了。他和胖子從小就認識,也難怪,村長幫忙下葬那天他還死命鬧呢,現(xiàn)在才安靜下來。我倒是覺得他眼神瘆得慌,沒準受太大刺激了,看著怪嚇人的?!?/br>
    王蒿確實瘋了,或者說,從鐘滿滿去世那天,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了,突然從整個世界上失去意義。他感覺喘不過氣,仿佛有什么在村子上空壓著,是啊,他知道,誰都知道這事和陳永強脫不了干系,但沒有證據(jù)。他找過很多人,沒有愿意作證的,用各種借口推脫,連滕歡也閉口不言,說那天根本沒和陳永強約會,他們定下的時間是第二天。鎮(zhèn)子、村子還有路上很多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沒有目擊者,所以除了他,所有人都相信是鐘滿滿自己騎車摔了,發(fā)病熬不過來才死的。

    不,他知道鐘滿滿沒死,內心有個聲音震耳欲聾,對,所以他有必須做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某個夜晚后,粗糙的土墳被挖開了,而溶洞里多了一具被清洗干凈的軀體,就在那些石頭之間隱蔽地躺著。王蒿變得更喜歡往山上跑,沒人在意,畢竟過去鐘滿滿也經(jīng)常這樣。有時候他會從高處往下看,整個村子如同不和諧的斑點,那里有一些令人厭惡的東西。

    漫長的夏季終于過去了。

    陳永強死在秋初,就在那條河很淺的位置,臉朝下,亂飛的蒼蠅從他頭上鉆來鉆去。有人目睹他自己待在那里,死死盯著水面,然后開始抓撓自己的臉、脖子和身體,說有東西追著他。沒人愿意招惹一個精神病人,所以他死了,死得悄無聲息,連他悲痛欲絕的村長爸爸都不敢說出“追究”兩個字。

    因為這是報應——所有人都這么說——就像當年鐘滿滿被撞死后,他們在私下討論那樣。

    秋風涼爽的時候,村長在院子坐著,突然抽搐著摔在地上。他的老婆嚇個半死,連忙叫人把他送到醫(yī)院,但為時已晚。醫(yī)生表示是突發(fā)心梗,卻無法解釋,為什么死者臉上帶有無比驚恐的表情。

    不久,村里開始蔓延一種疾病,就像被飛蛾蹭了皮膚,他們的身體冒出斑點,接著皸裂,不斷掉下碎屑,循環(huán)往復。沒有人知道原因,并且,這種病不具有傳染性,不會造成任何嚴重的損傷,只是讓他們感到痛苦。慢慢地,有些孩子也得了病,只是比長輩程度輕一些,將他們的外表變得丑陋,滕歡的臉就是這么廢掉的。但沒有更多人受難,對,它僅僅折磨一部分人,就像詛咒。

    這是報應,所有人都這么想。在他們周圍并非空無一物,而是存在著某種不可見的東西,給予他們應得的痛苦。

    同一年,王蒿賣掉了房子,搬到?jīng)]有人知道的地方。他離開那天,有好事的村民半夜起來,發(fā)現(xiàn)燈光從山上慢慢下來,接著遠去,似乎他將什么東西帶走了??蓻]人在意,他們?yōu)榧膊《纯?,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因果感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