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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的敲擊聲從窗臺傳來,是烏鴉的喙又擦過渾濁的玻璃窗面,斑斕的晨光像是沙礫般卡在眼皮間。脊背的骨骼在床做的模具中安放太久,就連再次活動都有些吃力,于是法比安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光,試圖再次回到夢里,但身側(cè)傳來的腳步聲瞬間讓他清醒。 rou色的紅光消失了,未睜開的眼前只看得見一篇黑暗,有人擋住了光。 “想她了嗎,法比安?”低沉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想必父親已經(jīng)看到了他裝睡時顫動的眼皮,散落一地的女性衣物,還有那個記錄著秘密的本子。那個本子!腦海中閃過父親脖頸間懸掛的圣水,法比安瞬間睜開眼,卻見到父親站在床邊,像天降的審判者,慘白的微光勾勒著他的側(cè)影和他手上的牛皮本子。 冷氣順著滑落的被褥滲到他的皮rou里,法比安驚恐地看著那片罩著他的陰影,準(zhǔn)備隨時在面臨質(zhì)問時落荒而逃,連床下的行李都不要。 但父親坐下了,壓住了被褥,床墊也陷了下去,男人側(cè)著頭,看那牛皮本上的劃痕,突然嘆了口氣,他說:“……瑪麗蓮說的不算錯,我的靈魂早在戰(zhàn)場上泯滅了——或許接下來的話聽起來不像一個貴族,但我心甘情愿將生命獻(xiàn)給人類,我的人生中已經(jīng)沒有浪漫的余地了?!?/br> 法比安就這樣對上了他的眼睛,在里面看見了一片沉靜,像風(fēng)雪中屹立的銹劍,于是他明白了,父親大概只翻閱了前面那些盲目的贊美與恭維,看到母親錯將那種無解的孤獨當(dāng)作憂郁,的確,兩座生長在不同海域的島嶼本不相通,也不該相遇。 “但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還在堅持什么?”父親的確是戰(zhàn)爭的參與者,但由于身份限制,他只在那接近勝利的十年中扮演過一些核心卻不具決定性的角色。 父親搖了搖頭,只是說:“戰(zhàn)爭或許會結(jié)束,但永不會過去。” 法比安大約能明白他的意思,七劍戰(zhàn)役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非人生物的毅力是人類難以想象的,而在那神魔交界線上如果曾存在過任何繁榮的城市,它們也都早在戰(zhàn)火下化作焦土。所以,和平是短暫的,僅僅三十年過去,邊城的文明已是灰燼中零星的火點,在那處埋骨的戰(zhàn)士與鄉(xiāng)民卻再也無法復(fù)生。 父親將那本日志留在床角,獨自走了。 烏鴉以一種特定的規(guī)律啄著百葉窗,日光照在被單上,白慘慘的。他是不是該慶幸昨夜只是一場夢?法比安感受著背脊上緩慢滑下的冰冷汗珠,試圖忘記某個惡魔帶給他的罪惡。 他們的使命就是為這個世界灑滿不幸的種子,不是么? 但他又想起贊克薩斯以受害者的姿態(tài)跪坐在牢籠里,他又忍不住同情起他,或許是人們把他們想得太壞……誰叫他們那樣叫人防備,就連求饒都不夠溫馴? 但他閉眼時又想到那雙永恒燃燒的瞳孔,法比安清楚兩者間的鴻溝,但溝壑或許也有被填平的一天。 5. 宴會的聲音朦朧地震動著,像是發(fā)生在另一個維度的事情。地毯的柔軟像是滲過鞋底包裹著法比安的腳,兩側(cè)的油畫被酒氣熏得抽象,連走廊都變得逼仄。瓷磚閃著琥珀般的光,他卻好像聞到了從其中滲出的腐朽氣息,像是古堡墻內(nèi)在沉默中死去的老鼠,一只又一只,躲藏著,和兄弟姐妹們爛在一塊。但這些受邀參會的紳士們女士們都像是沒有聞到,他們只瞧得見對方領(lǐng)口的蕾絲花邊與絲綢襯衫上的祖母綠袖扣。 好險沒有昏睡在這個華貴的夢里。法比安蹣跚著走向回廊難以窺清的末端,那預(yù)示著他難以左右的遠(yuǎn)行。他的腳步在半敞的臥室門前略作停滯,又向旋轉(zhuǎn)樓梯的盡頭走去。 這里的天陰沉灰暗,就算是陽光最燦爛的季節(jié)也席卷著寒風(fēng),而他要去的那個地方冬季將不像這樣漫長。 地牢一側(cè)的壁燈被他接連點亮。鯨油燃燒的氣味像是把爛老鼠放在火上烤,地牢悶熱得令人窒息,紅暈又回到法比安臉上,但他把這怪罪給腹中酒精和死去的鯨。 他倚在柵欄上,做出一副要談判的架勢,自上而下地俯視著那個狼狽的雄性惡魔。 贊克薩斯休憩在破布里,幾乎完全赤裸著身體。 他比上次還要美,像即將燃盡的鮮紅蠟燭,渾身點綴著半凝血rou,那雙嵌在華美皮囊上的玻璃體執(zhí)著地映射著那永恒的燃燒。 法比安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他小心吞咽著唾沫,卻努力將眉角揚起,以一個傲慢的角度。 “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代價是……你得吻我?!闭娌灰?,像一個流氓那樣。 贊克薩斯仰起頭來,他沉默著,突然笑了:“我可不想隔著籠子與你接吻……那么冷?!?/br> 他明明是只野獸,語氣卻輕的像調(diào)情,那么冷,那么冷……他不敢去看雄性惡魔飽滿的胸肌,被半碎的布拉扯,淡色乳暈若隱若現(xiàn)。 但門像是自己開了一樣,法比安走到牢房里,在下一次呼吸時,已經(jīng)與贊克薩斯同處一室。他甚至還自作聰明地帶上了門。 “這樣你就逃不掉了……”法比安臉上剛揚起半個狡黠的笑,耳邊就閃過鎖鏈被大力拖拽的聲音,贊克薩斯以一種捕獵的姿態(tài)撲到門前。背后是冰冷鐵柱,身前是熾熱的蜜色肌理,有一瞬法比安仿佛聽見了野獸的聲音,求生本能尖叫著,他的酒醒了一半。 但贊克薩斯一手捧住他臉,更確切的說,是咽喉。每一股吐息都帶著硫磺的氣息,隨著他低頭,像是步步逼近的地獄。 但這獵殺的驚悚感卻以唇與唇的觸碰封尾,贊克薩斯將他抱在腿上,純情地吃吮著那雙陌生唇瓣,豐滿的胸緊緊貼著法比安的肋骨,隔著一層薄薄的皮。 就像往將近熄滅的炭火上澆了水,熱氣蒸裹住他的頭顱,取代了理智。像泡在羊水中那樣舒服,但這樣不對!他吻他的方式像在愛他……這哪里叫一個吻!他伸手勾住贊克薩斯的脖頸,側(cè)頭去咬他嘴巴,卻不懂缺了什么。小狗似的拿充血的下身在惡魔的小腹反復(fù)頂弄,而卵蛋間的小縫隨著摩擦溢出水來。 贊克薩斯捧住少年難耐的rou臀,僅僅是xue口的拉扯都讓他顫栗,惡魔危險的瞇著眼,熾熱的手按壓在他腿間的豐厚yinchun上,動作粗暴得像要從中擠出水來。 法比安嗚咽著想夾攏雙腿,卻阻擋不了男人手上的動作,他開始有些慍怒:“不要!那不是屬于我的!” “只要能快樂不都一樣么?看看它,多可憐?!?/br> 法比安推搡他,下身扭動著卻逃不開他的手掌,于是他喘息著命令道,“服從我…我……就放你出去?!?/br> 他的眼眶那么紅,里面說不清是委屈憤怒還是情欲,像故事里那些掐死妓女的嫖客一樣。 于是贊克薩斯突然笑了,胸膛震顫著,“為了達(dá)成欲望……你們果然比惡魔還要無恥?!?/br> 法比安沒有反駁,他瀕死般偏著頭,像個受刑的人。惡魔的手像新生的樹扎根進(jìn)他的臀縫,在那個孕育不了種子的土壤里索取汁水。而中間那個肥厚的縫緊緊縮著,紅腫發(fā)燙,溢出一種渴望的痛來。但他厭惡那個器官,那是一個寄生在體內(nèi)的榨取男精的蟲豸,他怕一旦滿足了它的愿望,一個巨大的畸形腫瘤就會在腹腔中誕生。許多人稱之為孕育,法比安只覺得那會是詛咒的最終惡化。 不過當(dāng)這一切發(fā)生在后面那個貧瘠的裂谷中時,那種撕扯的酸脹感,提醒著真實。 他的頭靠在男人的蜜色胸膛上,寬闊,是他還沒來得及長成的模樣。他好像聽見心跳,似乎有種混沌的規(guī)律,但在他聽清前就被共鳴覆蓋。 “這個身體…看起來很擠?!辟澘怂_斯說完就笑了一聲,表情像是看到一幅抽象派作品。 詛咒,詛咒,詛咒。這真的很重要嗎? 法比安眨著眼,睫毛在男人的肌理上刮來刮去。“我只是我…僅此而已。沒有詛咒,也不要看我的靈魂。把我當(dāng)作禮物,別偷看,我要你親手拆開?!?/br> 話尾因顫抖而顯得曖昧。于是男人將指尖拉扯得更開,在脆弱又guntang的rou壁上細(xì)細(xì)密密地按壓。 “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蝴蝶結(jié)了?!?/br> 法比安抿著唇,卻始終壓抑不住鼻息,與來自異種的溫度交織,他并攏腿,卻只能夾緊贊克薩斯的大腿,還有那只臀縫中作惡的手,他喘息著求饒,yinchun里溢出的液體打濕了惡魔的褲子。 惡魔只是笑了笑,從他那形似雙唇的口器中探出一根烏紫的柔韌舌頭,不像人類的那樣圓潤,它冰冷且?guī)в蟹植?,進(jìn)食一般舔舐著法比安的牙齦。 法比安倒在他懷里,以一種被動的姿態(tài),酒精在作祟,他是一朵被蜂鳥采摘的花,無法動彈,只能盛開。 但蜂鳥應(yīng)當(dāng)已期盼起了下一個目標(biāo)。 他沒有太憐惜,像對待一個一次性玩具那樣,手掐在那個腰窩上,淺淺的凹著,適合做個可愛的把手。 他把下身插了進(jìn)去,懷里的男孩劇烈顫抖著,于是他難得施舍了關(guān)切:“痛嗎?要不要我?!?/br> “你心軟了?……別當(dāng)我是小姑娘?!狈ū劝馋靥痤^來,咬著牙,滿臉充斥著挑釁,尾音卻因身體深處傳來的脹痛變了調(diào)。 他窄小的腹腔像是被劈開,股縫間有一瞬失去了知覺,像是被釘在了木馬上。他有些改變主意了,但已經(jīng)太遲了。 惡魔的陽具在臀rou間的窄縫中進(jìn)出,茂盛的雄性陰毛扎在豐厚的yinchun上,將那可憐的地方撞得紅腫,卻愈發(fā)瘙癢。法比安伸手去撫慰,以緩解后xue的痛苦。 但這也無濟(jì)于事,修剪干凈的指甲在顛簸中劃過細(xì)嫩的rou,只能帶來空虛的痛苦。法比安只好努力回想夢里的感受,來自惡魔的長莖把那條縫撞開,填滿。他被擁抱被掌控,變成了性玩具,變成惡魔的自慰用品。 男人的陽具也變成了他汲取養(yǎng)分的途徑,后xue中密不可分的那根粗大物件已變成了他的嶄新臍帶。 他品嘗著蛇信渡來的唾液,以汲取乳汁的方式。雙手不自覺地抓在雄性惡魔的胸上,蜜色的胸肌遍布疤痕,從新鮮的開裂傷口中溢出的血就像rutou中漲出的奶。 法比安揉捏得更加用力,想看他和自己一樣痛苦,但很明顯輸?shù)娜耸撬约海铧c忘了,惡魔本就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生物。受刑者只有他自己。 法比安別過頭去,不讓他繼續(xù)親吻,于是那雙guntang的唇又追上他脖頸。男人的吐息熔巖般灼熱,蒸發(fā)著空氣中的酒精。 法比安流下淚來——他怎么驟然顯得溫柔?弄得像他們是情人一樣。 于是惡魔又笑了,他吻去男孩的淚。 “乖孩子,就快結(jié)束了?!?/br> 法比安驚恐地睜開眼,與那對瞳孔相視,那里只有火焰,還有即將燃燒殆盡的自己。 他搖頭,不,不要結(jié)束! 贊克薩斯只是以一個烙在額上的吻作為安慰。 法比安在落幕前的高潮看見了白光,他相信這一刻自己被永恒填滿了,包括心臟,這像是一種被愛的錯覺。 當(dāng)神志回歸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射在惡魔的胸口小腹上,他半裸著坐在男人懷里,甚至無法感受自己究竟有沒有流血,下身幾乎失去了知覺,像個玩壞的口袋那樣漏著乳白色濁液。 像小時候第一次被發(fā)現(xiàn)尿床那樣羞恥。但內(nèi)心深處或許有個邪惡的聲音在悄聲地笑,你弄臟了惡魔! 他抬頭看,那張毫無紕漏的臉果然露出了一瞬不悅。 法比安雙臂環(huán)在他脖頸邊,聲音喑啞,“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贊克薩斯回望向那雙充滿諷刺的雙眼,謊言被淹沒在蛇信的吻中:“我愛你,我獻(xiàn)上我的一切…” 法比安在那對漆黑的針尖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果然,愛是編的,是哄人入睡的美妙奇跡,是比惡魔還不切實際的存在。 6. 在鐐銬解開的一瞬,法比安仿佛聽見了無數(shù)聲尖嘯,看不見的能量化作雨向贊克薩斯涌來,像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久違地迎接著他的回歸。 rou體上的疤痕扭曲蜿蜒著,蜈蚣般生長,開裂的疤痕組織逐漸粘連。 他再度睜開眼的一瞬,虹膜上的倒影只剩下牢獄大敞的門。 他們私奔了。 這是浪漫一點的說法,但法比安清楚的知道,釋放惡魔這樣的罪名是他與父親都難以承擔(dān)的。于是他選擇一同逃跑,聽上去就不太妙,但愿這家伙還能有點良心。 他們搶了莊園里的馬,那匹漆黑的馬,名字叫拉克,意為碳,也有燃燒的意思。 法比安坐在贊克薩斯懷里,披風(fēng)在身后張揚舞著,像一叢搖曳火焰,而黑暗始終靜候在前。 他是什么?他是燃燒的玫瑰,用生命貢獻(xiàn)溫度。法比安自己都笑了,哪個男人會將自己比作玫瑰? 而贊克薩斯呢?他沒有太好的比喻對象,他是個純正的惡魔,完完全全的惡魔。他天生適應(yīng)煉獄的溫度,火在他身上不會燃燒,亦或者他就是火焰本身。 欲望只是發(fā)熱發(fā)光的副產(chǎn)品罷了。 他當(dāng)然留不下贊克薩斯,戮屠魔,他或許要回到戰(zhàn)場,又或許要去尋找那個所謂的人類罪人。而他自己要去到那個溫暖的地方,然后忘了這一切,那片美麗的海岸永遠(yuǎn)不缺陌生的年輕生命。 但他沒有意識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出現(xiàn)在肯斯尼的拍賣會上,作為拍賣品,賣給一位所謂的伯爵當(dāng)奴隸。那個老東西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他在父親的舞會上見過他,和所有貴族一樣,只剩下一具蛀空的軀殼。 法比安跪在籠子里,戴著枷鎖,我又在房間里聞到了尸體的味道,不知道是誰死掉了,我,還是老鼠。 那些腐爛掉的微小塵埃隨著呼吸進(jìn)到肺里,成了他的一部分,或許從一開始這具軀殼就已經(jīng)隨之一同腐朽。 “放心,他沒你想得那樣壞?!辟澘怂_斯是這樣說的,但他從頭到尾都躲在陰影里。膽小鬼。 法比安抬頭看著他,這一刻他甚至沒來得及感到背叛的憤怒,他冷笑著,看向那個牢籠外的人。 “你還真是……壞進(jìn)骨子里了?!?/br> 惡魔說謊,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場噩夢的花雨。 他從高樓上跳下去,但沒那么高,他跌在柔軟的草皮上,戴著枷鎖。有花瓣輕柔地蓋在他肩上,像女人的撫摸,眼淚滴在土壤里,帶走了他的溫度。 人群圍了上來,喧囂,他說不出話,像死了一樣,戴鳥嘴面具的人蹲著,隔著皮制手套撫摸他的臉,他聞到了亡者的氣息,有一個靈魂在這里醒來。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