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曉云散時,李玉笙才從朦朧間醒來。 睜開雙目看著眼前場景失著神,也是微一動身便扯的身后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他早有耳聞有女子被采花賊糟蹋而死的,不想竟是真的。若非他并不嬌弱,昨夜便是要死在這床榻上。 周遭的一切仿佛在提醒他遭受了何等不堪,而那罪魁禍首早已逃之夭夭。 李玉笙只覺手腳冰涼麻木,緩了好大的氣才勉強伸手去拿床底的衣物,只是剛穿好下床卻腳軟的險些摔倒——好在及時扶住床沿才勉強維持站立。也是這一動作讓他察覺到有東西從那處難堪流出。在意識到那是什么時卻惱的只能暗自嘆氣,接著拿過條巾沾些昨日打的水將身體擦拭。 期間他看見了那未關(guān)的窗戶,心想著那采花賊竟如此身手了得,而他言語間分明是知曉些什么,難不成……是書院里的人? 他忍不住去想自己平日里可有得罪誰,可他向來安靜除了課堂便鮮有刻意去與誰接觸,別說與誰有何過節(jié),就連一兩個交心人都無。 難不成是學生有意捉弄?或是與他共事的先生有意羞辱? 李玉笙想了許久也未想出個眉目。 “先生可是醒了?”忽地,有人敲響了門。 “是誰?”李玉笙心臟一跳連忙收回思緒。 “我是趙明,家母托我來給先生送些早點來,說平日里承蒙先生關(guān)照我了” 一聽是趙明,李玉笙這才松了口氣。往窗外看去才知這太陽竟已不知不覺的升起。 蹣跚著開門果真見到趙明恭敬的站在門口,手里拿著食盒,一見他便禮貌的行了個禮。 “不知學生可有打擾到先生?” 李玉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曾,倒是令堂有心了”,說著接過那食盒時才知自己早已經(jīng)餓的發(fā)虛。而他并不知曉自己此刻是何等不妥模樣:雖洗凈了臉,可頭發(fā)卻雜亂的披散著,不成體統(tǒng)。 趙明猜他是剛醒,便連忙告退:“那便不打擾先生了,學生告辭” 李玉笙點了點頭,見他離開后視線卻不禁落到了旁邊的書院門口——這房屋是書院替他所蓋,離書院自然也近的很,從門口看去恰巧能見到書院門口。 雖說才日出卻也有不少學生早早前來讀書,他們從不同方向前來,到門口時便集結(jié)一起進入,結(jié)群說笑著談?wù)摃兴鶎W——一副少年意氣,單純青春,著實讓人羨慕。 李玉笙暗自感嘆著,剛欲收回視線卻忽地瞥見一抹孤影正緩步走向書院。細細一看才知那單影是一個叫杜俞楠的學生。 他雖和其他人身著同樣的素服卻又不同于那些結(jié)群的學生,到底哪里不同又說不上來,許是同齡人鮮有的的傲然與壓迫。 李玉笙剛想收回視線,不想竟與杜俞楠四目相對。不容他慌張,那人竟先他一步收回視線,像是沒看見一樣的從容進了書院。這無禮的行為卻讓他不禁松了口氣。 說起來這個學生也不是第一次對他如此無禮,平日里就是在課堂上也是對他視若無睹。 也是返身打算去換衣物時李玉笙驚覺尋不到自己的發(fā)帶的蹤影。 莫不是被那采花賊拿去了? 細細一想后忽地想起有些采花賊確是喜歡拿些東西作為功績來收藏。李玉笙腦中又浮現(xiàn)出昨夜讓人顛倒不堪的畫面——一想到自己竟被男人壓在身下屈辱便忍不住胸口發(fā)酸,面色凝重地盡顯痛苦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