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四女,廊下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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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暴雨。 平霄門的比試被迫停下,幾位長老去處理洪災,剩下的弟子憋在屋子里,空閑時間一下子多得要溢出來。 南司雪暫居的清華殿成了個好去處。 凌晨時。 謝重頂著暴雨奔襲而來,設了個陣法,將整個大殿包圍起來,免去了雨水侵入。 院子里。 南司雪坐在編織的搖椅上,膝蓋上放了一本。 雨水打在陣法上,又被彈飛。 雨聲卻不絕。 她掩嘴打了個哈欠,抬頭,發(fā)現(xiàn)院子里又多了一個人。 歐楊、歐若兄妹倆。 蘇如、左映農(nóng)正在對打。 閔毅、屠菱坐在她對面的蒼梧樹下,正在飲茶。 還有鄧云瑤。 七個人加上她,分散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并不顯得擁擠。 “師姐?!?/br> 鄧云瑤湊過來,眼巴巴望著她。 南司雪合上,在搖椅上輕輕搖了兩下,看著鄧云瑤,開口道:“你以后不要叫我?guī)熃懔耍椰F(xiàn)在按輩分算,應該在你之下?!?/br> 所以鄧云瑤是好是壞,都跟她沒關系了。 紫爐鼎。 但是仙尊的準道侶。 她也不需要她的保護了。 各安其位,各司其職,這算是對所有人來說,最好的結果。 弱小的有保護。 強大的有軟肋。 似她這樣的,也能在雨聲里,安安靜靜看書,不用考慮在場的七個人是否需要接待,因為她道心被毀了,身子虛弱。 她只需要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就行了。 終于不用再內(nèi)耗了。 南司雪穿著藍汪汪的長裙,膝蓋上蓋了一張奶白色的毛毯,沒有梳頭,任由三千青絲披散下來,在搖椅上輕微地前后晃動。 溫柔禮貌。 疏離客氣。 她對鄧云瑤說話的聲調(diào)并不重,眼神也平靜無波,甚至有一點尊重,和敬而遠之。 道:“沒有什么其他事的話,師母就不要來清華殿了吧?需要我找人送你離開嗎?” 說完。 她微微睜眼,看著鄧云瑤,等待對方的回答。 正在打鬧的歐楊兄妹停下,蘇如、左映農(nóng)也各自收了刀,樹下對飲的兩人也同時停下動作,轉頭看來。 劍拔弩張。 那對師姐妹并沒有如外界傳聞的撕逼,但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確實讓人覺得劍拔弩張。 盡管搖椅還在輕輕搖,盡管南司雪還貼心地問了一句“需要我找人送你離開嗎”。 鄧云瑤不言不語。 半晌。 她問道:“我有很多法器,你要不要?” “不要。” 南司雪回答得很快,幾乎是在鄧云瑤尾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就給出了回答。 天上落雨。 又被陣法擋了回去。 南司雪在鄧云瑤的目光下,穩(wěn)如老狗,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愿意去讀空氣,更不愿意跟打亂她生活的人相處了。 鄧云瑤。 既然是道侶,便該去找謝重。 她現(xiàn)在聽雨讀書,決心做一個安靜的女二號,遠離男一號,還有女一號。 所以希望女一號也不要來打擾她。 “我不知道--” 鄧云瑤說話總是說一半,現(xiàn)在也是這樣。 不知道什么? 南司雪垂下眼眸,不想去猜,她也不關心鄧云瑤不知道什么,她不想見謝重,不想見鄧云瑤,如此而已。 從搖椅上起身。 她轉身回了屋里,睡午覺。 醒來時。 院子里還是七個人。 她凝視著鄧云瑤,開口道:“如果你喜歡清華殿,讓給你,我去別處住。” 平霄門的可容身之處很多,天底下的可容身之處更多,她沒必要跟鄧云瑤擠在一塊,鄧云瑤也沒必要跟她擠在一塊。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鄧云瑤說道。 看著她,聲音里有委屈,迷茫,無助,不知所措。 但是啊-- “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br> 南司雪說完。 果真把清華殿讓給了鄧云瑤,走出大殿后,撐傘離開,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連前世不如。 鄧云瑤是沒有做錯什么。 但她就錯了嗎? 她就得撐著虛的不行的身子,強打起精神,在道心被毀后,還裝作無事發(fā)生一樣,跟鄧云瑤其樂融融? 請遠離。 無論是謝重還是鄧云瑤-- 都請遠離她! 南司雪憋著一股氣走到長廊盡頭,收了傘,扶著廊柱,慢慢坐在美人靠上,望廊外暴雨傾盆,水流如注。 “南師妹!” 閔毅帶頭走過來,聲音比往常昂揚,帶著幾分清朗,即便在雨聲的伴奏下,也讓人聽得格外清楚。 歐楊、歐若兄妹倆緊隨其后。 歐若跟她哥哥一樣扎著滿頭小辮子,帶著亮晶晶的發(fā)飾,穿得五顏六色的,站在一邊,抱著廊柱,眼睛像發(fā)飾一樣亮晶晶的,盯著南司雪,聲音清澈:“師姐,你以后真不回清華殿了?那你去我那住吧!” 她盛情邀請。 歐楊翻了個白眼,指指meimei,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她只是想睡你?!?/br> “你!” 歐若對哥哥怒目而視。 歐楊點頭承認,道:“我也是?!?/br> 蘇如沖過來擠開兩人,嫌棄地看了這對兄弟一眼,但畢竟忘情道再怎么樣,也比無情道好,所以她沒說什么。 一屁股坐在了南司雪旁邊,扶著靠欄,望向廊外。 雨勢太大。 天地間像是被水柱連在了一起。 “蘇如meimei,司雪meimei?!?/br> 左映農(nóng)嘴里卡痰一樣,笑嘻嘻挨過來坐,想跟兩人套近乎。 “我是你哪門子meimei?” 蘇如懟回去。 左映農(nóng)沒皮沒臉,見蘇如畢竟搭理他了,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拍拍胸脯,說道:“入我逍遙門,是我逍遙人。都是兄弟姐妹,喊你一聲meimei怎么了?” 蘇如鼓鼓掌,說道:“說得好,以后我跟司雪就是你親meimei,你要是再有非分之想,就是在想luanlun?!?/br> “我靠。” 左映農(nóng)沒想到被她繞了進去,愣了愣,馬上反駁道:“算了,把你們兩個當meimei,我無福消受?!?/br> “那你還不坐遠一點!” 蘇如吼他。 左映農(nóng)一點不生氣,嬉皮笑臉地指了指南司雪另一邊,問道:“那我去司雪那邊坐?” “那你還是在我這邊坐吧!” 蘇如翻了個白眼。 她最討厭這樣油嘴滑舌的男人,出于她跟南華仙姬的友誼,出于對南司雪這類少年天才的保護-- 她有必要當南司雪和左映農(nóng)之間堅固的堡壘。 堅決抵擋這種無聊男人對南司雪的sao擾! 兩人斗嘴。 蘇如咄咄逼人,左映農(nóng)步步退讓。 屠菱靠在左映農(nóng)旁邊的廊柱旁,抱著胳膊,怒視左映農(nóng),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的腦袋戳出兩個窟窿。 “你要不要墊個軟墊?長椅上有點涼?!?/br> 閔毅拿出兩個軟墊,順勢跟南司雪并肩而坐。 一場夏日大雨。 打亂了原本的步調(diào)。 但無論閔毅,還是南司雪,此刻坐在廊下聽雨。 并肩而坐。 溫書修行。 聽雨聲,人聲。 有彼此,有身邊人吵鬧。 兩人經(jīng)歷得比別人深刻,對于旁人眼中尋常的場景、氛圍,感觸也比旁人更深,恰如此時此刻。 大雨包裹住了所有人。 他們觸摸到的,是夏日、是朋友、是猝不及防的的大雨,和彼此眼中斷斷續(xù)續(xù),雨中看景一樣的對方。 不需深刻。 甚至不需繼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