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生下來吧
“你想留下來,還是想打掉?” 冷靜下來后,寧博走進來,對維持著同個姿勢躺在床上不動的霍扉婷問道。 霍扉婷不想留,也不敢打胎。 她已經(jīng)用盡能想到的辦法殺死它了,但它的頑強,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走投無路,向自己的心理咨詢師孫醫(yī)師坦白了這一切,希望對方告訴自己一個答案,要怎么做,才能讓內(nèi)心不煎熬,不痛苦。 孫醫(yī)師問她有沒有想過把這件事告訴給孩子的父親。 霍扉婷說完全沒有想過。 孫醫(yī)師建議她考慮一下。 「霍小姐,你的性格有些要強,在一些事上,你很要面子,俗話說,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如放棄虛假的一切,回歸本真,與其一個人承受痛苦,不如找到你認為合適的人,一起共同承擔生活遭受的痛苦和刁難,試著說出來,你的心境就會不一樣了?!?/br> 現(xiàn)在,霍扉婷說了,寧博又把制造出的問題拋回給了她,是留,還是不留。 “我不知道?!?/br> 霍扉婷就是不知道,才告訴寧博,讓他來做決定。 他來做擲骰子的那個人,無論結果是什么,霍扉婷都接受。 “你不知道?”寧博情緒忽然激動,怒吼道,“你不知道,你懷著孩子,還和那小白臉勾搭在一起,給他花錢,一起出入酒吧游樂,沒錢用了還跑去借高利貸,我看你是活膩了?!?/br> 霍扉婷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只是給他花錢,別的什么都沒做,去酒吧,我喝的也是無酒精的飲料,我只是孤單,沒人和我玩,我就找來他和我一起玩。” 在被曲歌近送去看心理咨詢師后,霍扉婷情緒慢慢恢復到正常值,沒有做出傷害肚子里孩子的事了,不會想著去殺它了,而是試著與它和平共生。 在向?qū)O醫(yī)師坦白自己懷孕前,孫醫(yī)師開的安眠藥治療入睡等藥物,霍扉婷都沒有服用。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和曲歌近事后吃的那兩粒避孕藥。 但擔心也無用,決定了要打胎,就是吃十粒避孕藥都不影響。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寧博的心情猶如爛泥扶不上墻。 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想著玩,說她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倒也算是,畢竟連法律規(guī)定合法領結婚證的二十歲都沒滿。 不過寧博還是選擇相信她,她說和那小白臉沒做別的事,那就應該沒做別的事。 她沒身子前,寧博不可能會相信她,但她現(xiàn)在有了身子,寧博不相信她會懷著孩子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事。 寧博坐在了床邊,重量一增加,發(fā)軟的床墊就向下凹陷了一塊。 既然肚子是他搞大的,他當然得負責。 他處理這類事情很得心應手了,在霍扉婷前,已經(jīng)先后有好幾個女人懷了他的種。 她們以為能憑孩子上位,試圖挾孩子逼宮,要他娶她們,他出錢讓把孩子打掉都不行。 給錢不要,非要用孩子索要一個名分,她們的下場無一不都是被強制打胎,有的因為這一次強行打胎,落下了永遠都無法生育的病根。 只出了jingzi的寧博對那些呆在母體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任何感情,它們等同就是雞鴨,殺掉后,寧博照樣開開心心摟著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過著他紙醉金迷的生活。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短暫慌張后,寧博對霍扉婷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有了期待感。 一個孩子而已。 就算從霍扉婷肚子里蹦出十個孩子,他都養(yǎng)得起。 “你要是愿意的話,你可以生下來?!睂幉┱f出后,心上浮過一陣顫動的忐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以往遇到這種事,他都是會讓其打胎,然后給錢分手。 可能內(nèi)心里,讓霍扉婷打了胎,兩人就沒有可能在一起了,不如就生下孩子,不要讓這段關系停下。 霍扉婷都準備好了寧博會做出A選項,但寧博做出了B選項,這著實讓霍扉婷詫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寧博。 這是寧博嗎?她看著他。 “我剛剛打你,把你哪兒打著沒有?有沒有身體哪兒不舒服?干脆,現(xiàn)在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下。” 寧博后怕起剛才拿皮帶抽她,會不小心把她哪兒給傷著了,造成滑胎流產(chǎn)。 霍扉婷搖頭,寧博的擔憂完全是多余,這個孩子生命力非常頑強,跑步跳躍喝冷水女上位zuoai等等都對它毫無影響。 霍扉婷已不再孕吐,短暫的幾天惡心發(fā)干嘔,它就隱藏起來了。 霍扉婷想,可能它感應到了危險,知道了她這個作為母親的,想要殺掉它,它就安安靜靜,不給她添任何麻煩,不改變她的生活習慣,讓她做一切想做的事,不要被當成累贅除掉。 “我還好,就是容易困,想睡覺。 ”知道了寧博讓自己生下孩子的想法,霍扉婷心里好過了一些,覺得寧博還是有良知的,也覺得自己可能在寧博在心里確實不一般。 不然其他女人懷孕了,都被要求打胎,她則可以生下來。 這孩子要生下來了,就是一輩子的搖錢樹了,這是曲歌近親口說的。 當初曲歌近找上她,就是要她想辦法懷上寧博的孩子,催著她耍各種招數(shù)懷上寧博的孩子,什么扎避孕套,或是把寧博用過丟棄的避孕套塞進yindao內(nèi),讓避孕套里的jingzi流進zigong等等。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曲歌近不催著她去懷寧博的孩子了…… 漸漸的,曲歌近想對她占為己有,她對曲歌近也…… 霍扉婷突然心煩。 她根本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曲歌近,她難以猜測曲歌近知道這個消息,會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在曲歌近的心里,是她重要,還是利益重要? 有寧博為了利益把她送給孫浩然睡為前提,她不信任曲歌近同樣不會為了利益,做出諸如‘犧牲’她之類的事。 當下,她懷了寧博孩子的事,讓事情回到了原點,她成為了曲歌近對抗寧博的一個利益武器。 這孩子如果生下來,對寧博的弊大于益。 寧博說生下來,霍扉婷覺得極大可能寧博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一旦想明白,這孩子的命運和曾經(jīng)寧博那些沒有來到這世上的孩子命運一樣,皆成為一灘血rou,從體內(nèi)排出來。 霍扉婷都糊涂著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生這個孩子。 她給寧博生了孩子,得到了一顆搖錢樹,而曲歌近肯定不會接受一個給別人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會再接受她的。 要么舍棄孩子,要么舍棄曲歌近。 霍扉婷矛盾,又糾結。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寧博抱過縮在床邊的霍扉婷,心里做著打算。 現(xiàn)在不僅是霍扉婷懷孕了,黃櫻桃也懷孕了,黃櫻桃肚子里的孩子是少有的雙胞胎,驗了性別,兩個都是男孩,冒險抽羊水做了親子鑒定,確認了孩子的血緣沒有問題。 寧博還沒有告訴寧求之關于黃櫻桃懷了雙胞胎的事,但與黃櫻桃已約定好領結婚證,讓孩子的身世明明白白,入寧家的族譜,之后再離婚。 現(xiàn)在霍扉婷有孕,寧博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走。 為了不讓孩子來得不明不白,不可能和黃櫻桃結婚離婚,再和霍扉婷結婚離婚,這樣只會讓寧求之覺得寧博難當大任,對他成見更深,結婚證領不成不說,小孩子還會認不回來。 以給逝去的母親守三年孝為由,退掉了鐘洛婷這個結婚對象,寧博就闖下了不小的禍,被寧求之暴打了一頓,關了小黑屋。 寧博設想,如果和兩個女人結婚又離婚,黃櫻桃家世與個人背景還算清白,大概率寧求之會看在雙胞男孩的面子上,默許自己結婚又離婚這cao作,就是霍扉婷的家世和個人背景,會把寧求之氣得將他趕出寧家大院。 那曲歌近這野種就有好戲看了。 寧博抓耳撓腮,絕不能被曲歌近趁機而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夜里三點,寧博都沒睡著,看著在自己懷里睡的很香的霍扉婷,內(nèi)心有些動搖了。 不如……不生了。 “哥哥?!被綮殒谜f著夢話,縮了縮身子,往寧博懷里鉆。 寧博以為霍扉婷是冷,攬緊了她:“我在。” 那動搖的心,安穩(wěn)了下來。 不可能和兩個女人結婚又離婚,寧博面臨二選一,如果選了霍扉婷,那霍扉婷的家庭背景和個人背景就需要造假。 釣凱子的撈女嫩模是不可能成為寧家的兒媳婦。 她需要一個富裕的家庭背景,一個清白的過去,即使這樣,寧博都不能保證寧求之能同意點頭。 黃櫻桃都比霍扉婷的通過率大一些。 寧博失眠了一夜,等早上霍扉婷睡醒,他帶了她去醫(y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主要就是想確定懷孕天數(shù),粗略推算受精日,看是否對得上,以及照了B超,檢查胎兒性別。 照完B超,寧博借口把霍扉婷支走,問起了那經(jīng)驗豐富的老醫(yī)生,打聽霍扉婷懷的是男是女。 老醫(yī)生和寧博關系相熟,毫不顧及地說道:“寧先生,這位小姐懷的是個meimei,很健康,很有活力啊。”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孩子,自然是健康有活力。 寧博得意之時,對霍扉婷懷的是個女兒感到失望。 想要進寧家的門,最低標準就是頭胎生一個兒子,嫁進來還必須要生一個兒子,寧博危機感重,防曲歌近防的緊,又是長子,他的指標最少是四胎,兒子越多越好。 假如曲歌近不是私生子,而是一個私生女,他至死都進不了寧家的門。 他的性別成就了他。 就連寧博的母親,家世背景再強,頭胎生下寧心這個長女才四個月,身體沒恢復都抓緊懷上了二胎,生下寧博這個長子才松了一口氣,要不是身體落下病根不易懷孕,還會繼續(xù)生的,至少要生夠三胎,湊足兩個兒子。 也因為寧博母親沒有達標,才會讓寧求之把曲歌近這個私生子帶回家。 確認霍扉婷懷的是個女兒,寧博知道霍扉婷想進寧家的門是不可能的了,可又不愿意讓她打胎。 私生女可有可無,不認回寧家也沒關系。 寧博不信曲歌近以后結婚生子,不想頭胎生兒子。 他這個野種肯定比誰都渴望想要兒子。 寧博已經(jīng)趕在了他前面,馬上就會有兩子一女了。 拿個孩子捆住霍扉婷,一輩子就有了聯(lián)系,想斷都斷不了,以后霍扉婷想離開自己,拿孩子威脅拿捏,她心腸這樣軟,離不開孩子,就等于間接離不開自己。 再者,帶著一個孩子,很難嫁進上流社會的大門大戶,連嫁有錢男人都會困難重重了,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寧博計劃著,哪怕以后自己娶個不愛的女人,能用孩子把霍扉婷鎖在自己身邊,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