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要去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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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所有的車都是謝翔名下的,保險起見,謝舒潼沒有開車走,她叫了一輛的士,司機載著她和祝容在市區(qū)繞了一圈,最后在汽車南站附近停下了。 兩人下了車,祝容環(huán)顧四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謝舒潼,她開始后悔自己頭腦一熱就被謝舒潼帶著走,甚至完全沒考慮后果。 這太不像她了。 “潼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舒潼腳步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祝容, “住酒店需要刷身份證,我爸肯定能查到,這是個老車站,鐘點房只需要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祝容略微錯愕,她覺得謝舒潼三言兩語間透出的從容感和以前很不一樣。 謝舒潼看她一直盯著自己,揚了揚眉:“怎么?” 祝容眨眨眼,收回視線:“沒什么?!?/br> “你是不是沒睡好?”謝舒潼看到了她眼下淡淡的烏青。 “……嗯。” “那快走吧?!?/br> 謝舒潼大步走在前面,祝容能感覺到,她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但還是像不放心似的,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 謝舒潼的心思永遠都寫在臉上,祝容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雨剛停沒多久,空氣中仍飄著雨腥味,凌晨兩點多,汽車站附近的人寥寥無幾,水泥路上坑坑洼洼積了一灘灘的雨水,反射著暖黃色的路邊燈。 鐘點房分布得很密集,謝舒潼找了一家門頭看起來比較干凈的,她和祝容走進去,緊挨著門的就是一米多高的柜臺。 老板是一個燙著羊毛卷發(fā)型的中年女人,正翹著腳玩手機,看到有客人,她站了起來, “兩位美女住宿?” 謝舒潼點了下頭,說:“要兩間?!?/br> 祝容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老板打開抽屜,從里面摸出兩把鑰匙拍到柜臺上,又把一個展開的信紙本推到謝舒潼身前, “身份證號啥的,寫一下。我這兒4小時起住,標間55塊錢。” 謝舒潼嗯了一聲,低頭把身份證號和姓名寫好,伸手拿起一把鑰匙,祝容走上前來,把另一把鑰匙拿起來遞到老板手里, “不好意思,我們住一間就可以?!?/br> 謝舒潼轉(zhuǎn)頭看她,祝容迎上她的目光,兩人對視了片刻,謝舒潼垂下頭,轉(zhuǎn)身往樓上走,祝容跟在她后面。 樓梯狹窄,墻壁有些潮濕,二樓走廊泛著一股霉味,謝舒潼眉心不自覺地擰了起來,祝容側(cè)過頭看她, “……換個地方嗎?” 謝舒潼知道現(xiàn)在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她深吸口氣:“不用?!?/br> 兩個人打開203號房門,更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有點像下水道反味了,謝舒潼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要忍耐,她偏頭去看祝容,發(fā)現(xiàn)她表情淡淡,似乎沒有任何不適。 鎖門的時候,謝舒潼留心看了看,她把門上的防盜鏈掛上,又反復試了幾次門,才放心地退開了。 祝容坐在床上看著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和謝舒潼共處一室,可現(xiàn)在沒有了那層偽裝,祝容有點不知所措,現(xiàn)在該說些什么,她覺得腦海里空空如也。 謝舒潼先是用紙擦了擦床對面的椅子,才坐了下來。 氣氛有短暫的凝滯,謝舒潼抬起頭來,小聲咳了一下, “……要喝水嗎?” 祝容目光游移了一下:“嗯,我去買吧。” 謝舒潼站起身:“我去,你等會給我開門?!?/br> 祝容也沒堅持,點了點頭,謝舒潼開門下了樓,小賓館旁邊就有商店,沒幾分鐘她就回去了,買了抽紙、牙刷、牙膏、免洗洗手液,還有三瓶礦泉水。 回到房間,她把塑料袋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遞給祝容一瓶水,自己拿了一瓶,轉(zhuǎn)身坐回椅子,擰開蓋喝了幾口。 祝容拿著水沒動,她在等謝舒潼開口。 鐘點房的條件相當簡陋,大概有18平方米,挨著床有兩扇窗戶,夾雜著雨味的冷風從打開的窗縫吹進來,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有些暗,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黯淡的昏黃里。 謝舒潼把礦泉水瓶放到一邊,低聲說, “我爸的手機里收集了一些他們的聊天記錄,聊天的軟件是私密的,記錄會被自動刪除,也就是說,我爸做好了保留證據(jù)的準備?!?/br> 祝容抬頭看她:“你看了謝翔的手機?” “我拿走了他的SD卡,當然,這么重要的東西,他一定備份過很多次?!敝x舒潼盯著瓷磚地面,緩緩地說,“這些罪證,也許是我爸給自己留的后路?!?/br> 祝容保持著緘默。 “他們的群組人數(shù)不會固定,其中有一個人是提供藥物的商販,他和我爸的關(guān)系似乎不錯,很多酒局都是這個人組的?!敝x舒潼回憶著聊天記錄里的內(nèi)容,“那些藥……” 說到這里,她的喉嚨哽了一下,抬頭去看祝容,祝容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淡淡說, “我沒吃過?!彼谋砬榻趼槟?,“小妍的事情發(fā)生以后,謝翔一直很謹慎,我在謝家工作,他們都知道?!?/br> 謝舒潼心里堵得慌,她知道自己無法感同身受,祝容也說過,并非所有女人都在意所謂的貞潔,你情我愿的事情,沒有多愁善感的情節(jié),可她們低估了那些卑鄙無恥到極致的男人。 “聊天記錄里沒有提到過小妍?!敝x舒潼看上去有些泄氣,“這件事,我應該直接問我爸的……” “潼潼?!?/br> 祝容凝視著她的雙眼,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真的想好了嗎?” 謝舒潼垂下頭,沉默了片刻,她無力地笑了笑, “我不是為了你?!彼Φ糜行┍瘺?,“他們該受到應有的懲罰?!?/br> 祝容依然憂心忡忡:“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他們能讓小妍消失六年,背后的勢力難以想象?!?/br> 謝舒潼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明早我要取一個東西,然后再離開C市?!?/br> “什么東西?” 祝容只是隨口一問,但她看到謝舒潼有些僵硬地避開了她的眼神,含糊地回答, “沒什么……” 祝容自嘲似的笑了:“你不相信我。”她告訴自己這很正常,她一直都在欺騙、利用的謝家大小姐,自然會對她有所防備。 理智上她完全能夠說服自己,可內(nèi)心深處卻涌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謝舒潼皺了皺眉,她深吸口氣,想說些什么,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沒能開口,而是換上一種平淡的口吻, “我只是覺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祝容不再追問,她站起身來,從塑料袋里拿出洗漱用具,走進了門口的衛(wèi)生間。 老舊的實木復合門吱呀作響,隔音也不好,謝舒潼坐在外面,能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舒潼貼著床邊,背對祝容,她骨架本來就小,身形纖細,仿佛一吹就能掉到地上。 祝容枕著胳膊,在黑暗中注視著她的背影。沒人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可此時此刻,祝容內(nèi)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和謝舒潼在一起的時候,這種奇妙的安心感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過,祝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她對謝舒潼的親近來源于一種純粹的、心理上的渴求,如果她身處刀山火海,謝舒潼就像唯一的容身之地。 第二天一早,謝舒潼就到那家咖啡廳取走了背包,她順便買了早餐,回車站的路上,她給學校的輔導員打電話請了假。 電話里,導員疑惑地問, “你爸早上給我打過電話,他問你有沒有來上課,你離家出走了?” “不是的。您放心,我會聯(lián)系他的?!?/br> 掛了電話,謝舒潼便收到一堆通信商發(fā)來的未接提醒,她看到謝翔只給自己打了兩個電話,這很符合父親的作風,既然已經(jīng)關(guān)機就無需再浪費時間,要想找到自己,謝舒潼相信謝翔有無數(shù)種辦法。 剩下的11個未接提醒都來自同一個號碼,謝舒潼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能把祝容的手機號背得滾瓜爛熟。 昨天那個傾盆大雨的夜晚,祝容一直嘗試著聯(lián)絡自己。 謝舒潼把手機屏幕按滅,她抬手捏緊太陽xue,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把內(nèi)心的悸動歸為虛無。 她知道祝容對她的感情并非全是偽裝,可那又怎么樣呢,一個心心念念著前女友,甚至可以為之不擇手段的女人,留給自己的真情能有幾分。 謝舒潼喜歡祝容,或許從她說出那句我相信您的時候起,就埋下了根深蒂固的依賴,然后在她時而熱情似火又轉(zhuǎn)眼像無事發(fā)生的漠然之中越陷越深。 謝舒潼迷戀著祝容情動時那壓抑克制的反應,她看起來那么矛盾又莽撞,就像是和自己一樣在溺亡的海洋中掙扎。 當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謝舒潼只能將感情壓在最底層。 謝舒潼回到鐘點房的時候,祝容已經(jīng)醒了,兩人簡單吃了些東西,這次祝容沒有像以前那樣苛刻地計算卡路里,她吃了一整個火腿芝士三明治,還嘗了兩口謝舒潼的羊角可頌。 吃早餐的時候,謝舒潼就看出祝容滿腹心事,回話的反應都慢半拍,但謝舒潼沒有多問,吃完飯,她低頭收拾垃圾,祝容忽然說道, “你……我們,可以去我家里待幾天,那里比較偏僻,應該算是安全。” 謝舒潼呆了幾秒鐘。祝容的家,這對她來說是個極其陌生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