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祝容的氣息帶一點壓抑的顫抖，她逼近謝舒潼的臉，兩人之間只隔著紙那么薄的一點距離。

    謝舒潼捏著被單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暴起一根細(xì)細(xì)的血管，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反抗才對，可咫尺之間屬于祝容的香氣讓她動彈不得。

    “我倒覺得，你并不討厭我這樣對你。”

    祝容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如霧飄散在謝舒潼耳邊，她抓緊最后的理智，否認(rèn)道，

    “不、不是的……”

    祝容就低聲地笑，游刃有余的樣子：“要不要試試？”

    試？試什么……謝舒潼吃力地仰起腦袋，沸騰著的大腦反應(yīng)有些遲鈍。

    她突然覺得祝容的味道混進(jìn)了自己身體里，有兩片柔軟又富有彈性的唇壓在了她的臉邊，謝舒潼的腦子里轟然炸開，她想躲，可祝容很快順著她的嘴角把雙唇堵在了她的唇瓣上。

    祝容吻著她，唇微微用力，做了個輕吮的動作，謝舒潼的反應(yīng)非常生澀，祝容能感覺到她劇烈地抖了一下。

    淺嘗輒止，祝容并沒有把這個吻加深，她支起身體，稍稍離開謝舒潼的面頰。

    謝舒潼呆愣著，雙目失去焦距，過了大概兩三秒，她才如夢初醒般伸手想推開祝容，可被祝容壓制的姿勢讓她使不上力，于是兩個人一起跌躺在床上，祝容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謝舒潼覺得羞恥極了，她哪被人這樣強迫過，當(dāng)下怒火攻心，猛地?fù)P起手臂，在祝容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祝容的臉被打得側(cè)向一邊，她維持著姿勢，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片刻后轉(zhuǎn)過臉幽幽地凝視謝舒潼。

    “大小姐就這么喜歡打我嗎？”

    謝舒潼急促地呼吸著，眼眶發(fā)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祝容抓起謝舒潼的手腕按在自己身上，淡淡的溫度透過衣服布料過渡到謝舒潼手心里，她咬緊嘴唇用力掙扎，但祝容掰著她的手指勾住了襯衣的排扣。

    兩個扣子啵的一聲被扯力給崩掉了，謝舒潼驚愕著想抽回自己的手，結(jié)果卻是把襯衣的開口撕得更大，謝舒潼呆住了。

    祝容沒穿內(nèi)衣。

    開口隱隱露著rufang渾圓的線條，謝舒潼的臉紅得幾乎沁血，她慌亂地想把祝容的衣服拉起來，至少遮掩住那胸口晃蕩著的春色。

    祝容抓住她亂動的手，輕輕壓在剩下的扣子上。

    “解開?！?/br>
    這兩個字聽起來有種施令的感覺，謝舒潼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喘著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祝容，你到底要干嘛……”

    祝容不理會她，她擺弄著謝舒潼的手，帶著她把襯衣解開了，謝舒潼立即閉緊了眼睛，她的手又被拉動著撫在祝容的腰腹，謝舒潼縮了縮手，指尖碰到了祝容腹部緊實的線條，微妙的凹凸感掠過她的指腹。

    謝舒潼覺得身體里有一股熱流沖到了小腹，她有點害怕了，語氣近乎哀求。

    “祝容……祝容……別這樣。”

    祝容騎坐在謝舒潼的身上，拿著謝舒潼的手觸碰著自己的身體。

    “你看，這是你對我做的?！?/br>
    謝舒潼睜開眼睛，一臉懵懂，她仰起脖子去看，在祝容窄瘦的腰腹處看到了大大小小分布著的淤青，有的地方還有皮下充血。

    怎么會這樣……謝舒潼的眼淚無意識地順著眼角流下去，她用力眨著眼，想把淚憋住，她只是讓他們警告一下祝容，根本沒有想到會把她傷得這么重。

    謝舒潼的理智全面潰散，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過那些瘀痕。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br>
    祝容欺身壓住了她，用手指摩挲謝舒潼的耳廓，聲音聽起來滿是欲望。

    “我不想聽對不起，你讓我痛了，我要懲罰你……”

    謝舒潼不明白祝容是什么意思，她的手再一次被扼住，力道有些重地壓在了祝容裸露的胸部上。

    手掌軟嘟嘟的溫?zé)嵊|感讓謝舒潼大腦一片空白。

    從祝容的鼻腔里逸出一聲壓抑的低吟。

    謝舒潼快要在自己陡然升高的體溫中昏過去了，她想抽開手，卻一次又一次被祝容控制著按揉那對挺翹飽滿的rufang。

    祝容的吻深深淺淺地落在謝舒潼的脖頸，她含糊地說著：“摸摸我……”

    女人嬌媚的喘息聲讓謝舒潼頭昏腦脹，她的手已經(jīng)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撫摸的動作是半強迫性的，但祝容像是十分受用，她的呼吸熱得灼人，在謝舒潼脖子上印下的吻也火燒火燎。

    謝舒潼的額角滲了一層薄汗，她眼角還掛著沒完全干涸的眼淚，看起來有些狼狽和脆弱，她瞇著眼睛，聲音細(xì)小。

    “祝容……你瘋、瘋了嗎……”

    現(xiàn)在她們到底在做什么啊——

    謝舒潼覺得很委屈，她沒有能推開祝容，還被她騎在身上吻遍了自己的脖子。

    祝容真的喜歡她嗎？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某種報復(fù)？除了想玩弄自己，謝舒潼找不到祝容此時此刻行為的合理解釋。

    祝容在她耳邊笑，然后再次吻住了謝舒潼的嘴唇，她的動作是克制的，只用唇瓣細(xì)細(xì)親吻著謝舒潼，手移到了謝舒潼的脖頸后面，安慰似的揉捏著。

    謝舒潼像只小動物一樣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但祝容并不憐惜她，吻變得更深。

    謝舒潼想狠狠地咬破祝容的嘴唇，但唇上的觸感柔軟到極致，她甚至不敢用力，謝舒潼接吻的動作還很生疏，但祝容非常溫柔，慢慢引導(dǎo)著她，可謝舒潼倔強地拒絕回應(yīng)。

    她只覺得好熱，熱到想把身上的衣服撕開。

    漫長的一吻終于結(jié)束，祝容看著謝舒潼，眼底含笑，雙唇有點點潤澤的光，她探出舌尖舔了舔上唇。

    “是初吻呢?！?/br>
    謝舒潼臉一熱，撇開視線說：“才不是?！?/br>
    祝容的手指還戀戀不舍地在謝舒潼臉上流連，她低頭貼了貼謝舒潼的臉。

    “是甜的?！?/br>
    這么說著，她深深吸氣，房間里全是兩個人身體的香味。

    謝舒潼還沒能從發(fā)懵的狀態(tài)中解放出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祝容雙手撐在她軟乎乎的腹部，沒使什么力氣就坐起了身。

    祝容睫毛向下垂著，微瞇眼睛，眼底的冷光忽明忽暗，她的襯衣敞著一道窄窄的縫隙，從謝舒潼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若隱若現(xiàn)的乳溝，再向下，有淺淺凹陷著的腹部線條。

    謝舒潼喉嚨發(fā)緊，把臉轉(zhuǎn)向一邊，祝容擦掉謝舒潼眼角殘存的淚痕，柔聲說：“今天就放過你了?！?/br>
    謝舒潼感到一陣莫名的屈辱，她撐起上半身憤恨地瞪著祝容。

    “我要辭退你！”

    祝容彎了彎眼睛：“哦?！?/br>
    謝舒潼像個快要氣炸的皮球一樣鼓著臉，看到祝容有恃無恐的微笑，她覺得憋屈、難堪，內(nèi)心深處又很無助，她知道自己沒資格辭退任何在謝家工作的人，也就逞一時的嘴快而已。

    第二天上早課，謝舒潼強忍睡意，她整晚都為了祝容的事情輾轉(zhuǎn)反側(cè)，現(xiàn)在不僅頭腦發(fā)昏，眼睛還酸澀難忍。

    課間休息的時候，盧子杰跑進(jìn)階梯教室一屁股坐到謝舒潼旁邊。

    “潼兒！禮物喜歡嗎？”他大概是一路飛奔來的，跑了滿腦門的汗。

    謝舒潼陰沉著臉，沒看他。

    盧子杰便有些訕訕，他咽了口唾沫，再開口的聲音就變得小多了：“你不是說，今天……”他還惦記著禮物的事。

    周圍有幾個同學(xué)在說他倆的悄悄話，還用手擋著臉。謝舒潼嗖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冰冰地說，

    “跟我出來一下?！?/br>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走廊里，拐到一個稍微安靜些的角落，謝舒潼一把揪住盧子杰的襯衣領(lǐng)子，她仰起臉，沉聲質(zhì)問道，

    “你認(rèn)識王奇？”

    王奇是學(xué)校里臭名昭著的混混，他以前追過謝舒潼，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那之后兩人便沒再也什么交集，謝舒潼找他只是想嚇嚇祝容，起碼是讓她不要對自己那樣囂張。

    當(dāng)時，她跟王奇講得很清楚，謝舒潼疑心是盧子杰的加入導(dǎo)致了祝容受傷，他最近獻(xiàn)殷勤的頻率越來越高，讓她有點排斥。

    盧子杰被謝舒潼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比她高兩個頭，看著謝舒潼嚴(yán)肅的臉，卻覺得她嬌憨可愛。

    “我認(rèn)識啊，他是我好哥們，怎么了？”

    盧子杰還有心情笑，謝舒潼揪緊他的領(lǐng)帶，語氣加重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隨意插手我的事情。”

    “你怎么了？咳咳……”盧子杰被勒得嗆咳了兩聲，他不明白為什么昨天還嬌滴滴的謝綿羊，突然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謝舒潼推開他。

    “幫我轉(zhuǎn)告王奇，剩下的錢一分也別想要?！?/br>
    “王奇？這、這哪跟哪??？”盧子杰松著襯衣領(lǐng)口，一臉茫然，他念叨著，忽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哦，我知道了，前兩天你讓王奇教訓(xùn)一個欺負(fù)過你的女人，是不是這個事兒啊？我是跟著去了，可我也沒干嘛啊?！?/br>
    謝舒潼怔了怔，感覺渾身的血液一下沖到了頭頂，想到祝容身體上的淤青，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縮成一團，

    “我沒讓你們打她，你們憑什么敢打她？我……”

    盧子杰皺著眉打斷了謝舒潼的話：“你不知道嗎？”

    “？”

    “是那個女人讓王奇打她的，王奇一開始就拒絕了，可是她扇了王奇三個巴掌，后來就都打起來了?！?/br>
    盧子杰說著，似乎還心有余悸，他抓了抓自己沒多少頭發(fā)的腦袋。

    “我覺得她是故意的，我那時候還跟王奇說，是不是想賴錢，那女的長得很漂亮，但真的太嚇人了……”

    謝舒潼呆了一會，費力地理解著盧子杰的話，她古怪地看著他，一臉的不信任。

    “你在胡說些什么？”

    盧子杰兩手一攤：“千真萬確??！謝大小姐，不信你去問王奇，我說的都是真的！”

    晚上回了家，謝舒潼沒能在家里找到祝容，她走到廚房，看見吳婆一個人在切菜。

    “吳姨，我爸沒回來？”

    謝舒潼有點別扭地先問了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

    “啊，謝先生晚上有飯局?！眳瞧攀莻€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中年女人，謝舒潼總覺得她臉上的rou是橫著長的，就連滿面笑容的時候也頗為陰森。

    謝舒潼捧著杯子默默喝了幾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裝作隨意地問。

    “祝容和阿馨呢？”

    吳婆停了手上的動作，語氣不咸不淡：“她倆跟謝先生一起去的?！?/br>
    謝舒潼的眉心擰了起來。

    什么意思？為什么祝容和阿馨要陪父親一起出去吃飯？她們倆不是在家里做雜務(w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