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許歡呆呆的站在巷子口，被眼前暴力的一幕嚇的震愣在原地。

    為首那個嘴里叼著煙，懶散靠著斑駁墻壁上的少年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狹長清冽的眼微微一轉(zhuǎn)，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頓時就落在了他身上。

    巷子里的慘叫還在繼續(xù)，許歡知道事情不妙，想跑，可一雙腿抖如篩糠，全身僵硬的動彈不了。

    他咬著唇，緊捏書包，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慢悠悠的朝他走了過來。

    少年穿著白襯衫，眉眼俊秀鋒利，領(lǐng)口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里頭性感的鎖骨。他嘴里咬著根燒了一半的香煙，雙手插兜，渾身都散發(fā)一股慵懶痞痞的味道。

    他停頓在許歡面前，距離不過半米。

    許歡抬起眼，怯怯的看著他。

    “都看到了？”

    少年聲音嘶啞，囂張的往許歡臉上吐了一口煙圈，辛辣的煙草味彌漫在空氣里，嗆的許歡立馬咳嗽起來。

    許歡咳的眼尾都紅了，一雙眸子控制不住凝聚起一層水汽，濕漉漉的。

    在少年好整以暇的目光下，許歡才畏畏縮縮的回答：“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聲音軟軟怯怯，神色微白緊張，像只受驚中的小奶貓。

    “哦？”少年頭一歪，邪笑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他口中的他，指的正是在巷子里被多人毆打的另外一個少年。

    許歡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急忙澄清：“我、我只是路過，我不認識他……”

    生怕對方誤會，許歡畏怯的解釋：“我真的和他沒有關(guān)系！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走……”

    少年額上鋒利的斷眉一挑，哼笑了聲：“問我做什么，腿長在你自己身上不是嗎。”

    對方凌摸兩可的回答更讓許歡心中忐忑。

    這些人顯然就是不良少年，許歡從來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乖巧三好學生，一個禮拜前他們家剛從南方般到這里，沒想到轉(zhuǎn)校第一天就被他遇上這種霸凌事件。

    有點倒霉，許歡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心中惴惴不安，完全不知如何處理。

    少年的態(tài)度難以猜測，許歡硬著頭皮，試著往后面退了一步，見對方并未說什么，便試探道：“那、那我走了……”

    少年沒有說話，只眸光深暗的看著他。

    對方態(tài)度還算友好，并不像許歡想象中的蠻橫暴戾，于是心中便生了幾分勇氣，視線往左右兩邊的方向瞟了幾眼，蹬蹬蹬連續(xù)往后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往巷子里投去一眼，像只受驚的兔子，慌不擇路的逃離。

    路一然吐出嘴里快要燃盡的煙頭，舌頭頂了頂腮幫，饒有興趣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許歡身上眼熟的校服令他瞇了瞇眼，唇角微翹，一臉意味深長。

    【二】

    許歡原本以為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所以當他在學校內(nèi)再次見到那個欺凌學生的少年時，當即愣了幾秒，再之后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路一然輕輕松松就追上了他，以壓倒性的力量單手就掐住了許歡的后頸，限制住他的行動后，然后湊到他耳畔，悠悠道：“跑什么？”

    許歡微微喘息，驚懼道：“你、你放開我！”

    路一然放開他，也不怕他逃跑，雙手插兜，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著他，像捕捉到心儀的獵物，肆意的笑。

    許歡立馬往后遠離了幾步，警惕的看著他。

    路一然懶洋洋道：“離這么遠？老子會吃了你？”

    許歡左顧右盼，中午下課，校園里同學們都去了食堂吃午飯，所以這會兒小道上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許歡不禁心生絕望。

    “你、你想干什么……？”

    許歡不過就是想回教室拿本復習資料，哪里曾想自己還會再碰上這人，他還以為對方是為了那天巷子里的事來找他的，頓時慌的六神無主。

    “我沒說！你打人的事情我什么都沒有說！”

    路一然揚了揚嘴角：“那是挺聽話的?！?/br>
    許歡連忙點頭。

    他從來就是膽小聽話的好學生，向來不敢惹是生非的。

    路一然突然上前，許歡嚇的又要后退，對方登時就不悅的命令：“不許動?！?/br>
    許歡頓時像被人點了xue道，僵在原地。

    許歡才到路一然肩膀高，對方微微彎腰，盯著他素凈的一張秀臉瞧了半天。

    許歡全身緊繃，咽了咽口水，緊張之下控制不住打了個響嗝。嚇的他立馬捂住嘴，一雙明亮的大眼不安的亂轉(zhuǎn)。

    路一然輕笑一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塞到許歡手里。

    “去買份午餐，送到三年五班?！?/br>
    【三】

    許歡手里拎著個餐袋，縮著身子在高三的樓梯口，探頭探腦。

    走廊上一排都是沒有穿校服的男生，三五兩個聚在交頭接耳，追逐打鬧，旁若無人的抽著煙。

    許歡震驚了，在他印象之中，高三學生應該是氣氛緊張，奮筆疾書的狀態(tài)，然而北方學校的學習氛圍輕松的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

    走廊上的一群人太過違和，許歡站在原地躊躇半天，遲遲不敢走過去。

    有個穿黑衣服的男生注意到他很久了，手肘頂了頂身旁男生的胸膛，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很快走了過來，把許歡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圈。

    “樓上的？鬼鬼祟祟干什么？”

    許歡畏畏縮縮的開口：“我找人……”

    “找誰？”

    許歡搖搖頭：“不知道……”

    少年沒有告訴他名字，只叫他把午餐送到高三五班。

    “名字都不知道，耍我們啊！”兩人兇神惡煞。

    北方人生的高大威猛，許歡從小在南方長大，人瘦瘦小小的，身高矮了對方一大截，站在他們面前對比的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許歡膽子小，被兩人身上的氣勢嚇的都快哭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許歡回想少年的面容，緊接著又怯生生的補充：“對了，他有一只斷眉……”

    兩人聞言，相顧而望，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

    “等著。”

    有個人轉(zhuǎn)身走了，另一個還留下，神色微妙的盯著他。

    很快，許歡就看到打著哈欠，一臉睡眼惺忪的少年慢吞吞走了過來。

    “這么慢，老子要餓死了?！甭芬蝗惠p嘖。

    許歡趕忙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接著又把剩下的錢全部還給他。

    “這是你要的飯，我、我走了……”

    不敢再逗留一秒，拔腿就想跑，卻被路一然從身后一把抓住了衣領(lǐng)。

    “誰允許你就走了？”

    路一然說：“過來給我挑菜?！?/br>
    【四】

    從這天開始，許歡徹底被路一然纏上，每天雷打不動，早餐和午餐都要他親自送到班級里，中午更是要被對方強留下來，給路一然挑出飯菜里他不喜歡吃的蔬菜和佐料，挑三揀四的性格，十分難以伺候。

    后來許歡才知道，路一然是學校里大名鼎鼎，無人敢惹的校霸。

    得知路一然的身份后，許歡十分害怕，想方設(shè)法的躲避與他正面接觸。

    許歡向來安分守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學校被校霸盯上，想反抗又沒有這個勇氣，只能像只被貓踩住尾巴的小耗子，每天任勞任怨的聽從路一然的指揮和安排。

    這天中午，許歡照例坐在路一然座位上，仔細的在給他剝蝦。

    路一然則像個大爺般，翹著二郎腿，拿著手機和隊友在開黑。

    他放的外音，游戲里的特效聲開的特別大，吵的許歡腦子嗡嗡響。

    許歡喜靜，后來實在忍不住了，才小聲和他商量：“可不可以帶耳機??？”

    路一然云淡風輕地瞥了他一眼，薄唇微掀：“就不帶?！?/br>
    許歡微惱，撇過頭，在對方看不到的角落里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

    耳邊突然有道灼熱的氣息，許歡剛一轉(zhuǎn)頭，就和路一然帶笑的眼睛對上。

    “好啊，偷偷罵我呢？”

    許歡一慌，眨了眨眼試圖把心虛掩蓋過去，搖頭懦懦道：“我沒有——”

    “是——嗎？”路一然拖長語調(diào)，顯然不相信。

    許歡轉(zhuǎn)移話題，把一碗剝好的蝦rou推到他面前，溫聲細語道：“蝦好了，可以吃了?！?/br>
    路一然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一雙修長的腿干脆搭在課桌上，他歪頭看著許歡，端出一副惡霸的姿態(tài)。

    “你喂我吃。”強橫的語氣。

    許歡認真的說：“有筷子的?！?/br>
    擺明了不想依他。

    路一然意味不明的哼了聲：“我打游戲?！?/br>
    打游戲需要兩手cao作，所以沒有多余的手空出來吃飯。

    接收到路一然傳遞給他的信息，許歡猶豫了片刻，這才不情不愿的挪近身，夾起一只蝦，喂到路一然唇邊。

    瞧著對方不服氣又不得不聽他話的模樣，路一然心癢難耐，一顆心都軟成一灘，雙眼彎起，含了幾分笑意，心安理得的張開了嘴。

    窗外烈日當空，蟬鳴嘶叫。

    路一然卻覺得今天的午餐各外噴香，令人食髓知味。

    【五】

    路一然今天中午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看到許歡的身影，冷起臉，在逐漸歸回班級同學畏懼的目光中，終于暴躁的一腳踹翻桌子，帶著渾身戾氣離開了教室。

    不久后，他在教學樓外的櫻花林中找到了許歡。

    許歡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長椅上，垂著頭，一動不動。

    路一然瞇起眼，走近才看到許歡渾身臟兮兮的，單薄的肩膀在輕顫，低低的啜泣。

    他腳底的水泥地濕了一大片，可見已經(jīng)哭了很久。

    路一然一愣，心尖猛地像被針扎般刺痛。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快步走到許歡面前，冷聲問：“誰干的？”

    許歡聞聲抬頭，路一然這才看清楚他眼睛紅腫，淚流滿面，白生生的面頰上還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許歡還在抽泣。

    “誰打的？”

    路一然的聲音冷成冰渣，又重復了一遍。

    許歡黑長的睫毛浸濕，粘成一縷一縷，顫了顫，委屈的搖頭。

    “校外還是校內(nèi)？”

    許歡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校、校外……”

    再后來，路一然離開，一個人回去把那群打了許歡的混混給暴打了一頓，幾人全部重傷，哀嚎著被人抬著進了救護車。

    因為許歡每天在外面的飯店打包早餐和午飯，被時常混跡在校外的一伙不良混混盯上，中午他被人堵在巷子里要錢，許歡不肯，就被他們打了一巴掌，然后搶了他身上全部的錢吃喝玩樂去了。

    許歡還因路一然走之前留下那句不許動的命令，傻傻的坐在原地等他。

    路一然回來帶回了一支治療外傷的藥膏，不顧許歡的驚呼和掙扎，摁著他，不容反抗的親自給他涂抹上藥。

    許歡的眼圈和鼻尖還是紅的，配上驚嚇怯懦的神情，真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路一然眸中晶亮，忽然湊近他，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小學弟，我?guī)泦?？?/br>
    許歡懵了一瞬。

    “嗯？”

    見對方還目光火熱的等他回答，許歡這才點點頭。

    “帥……”

    路一然笑了，咧嘴露出八顆潔白整齊的牙齒。

    “那你喜歡這么帥的我嗎？”

    許歡直覺這句話有很大的問題，隱約覺得哪里有不對勁，可他又從未接觸過同性之間那層隱秘的關(guān)系，不敢說不喜歡，只好口不對心的再次點頭。

    路一然抿唇愉悅的笑，得意道：“既然你這么喜歡我，那就滿足你好了。”

    許歡愣愣的：“滿足我……什么？”

    路一然看了他幾秒，目光深邃，突然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霸道的宣布：

    “從現(xiàn)在開始，老子打算追你?！?/br>
    【六】

    許歡被路一然那天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嚇的不輕，像只烏龜一樣把頭縮進了殼里，再也不敢給路一然送飯?zhí)舨肆?。連續(xù)躲了對方一個禮拜，終于在第八天的圖書館里被路一然給逮住了。

    路一然把許歡堵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落，一步步逼近，直到許歡退無可退，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然后禁錮住他，兩人鼻息交纏。

    路一然的眼神在昏暗的角落里里像頭餓狼般兇狠：“跑??？怎么不跑了？”

    許歡緊緊抱著懷里的書籍，聲音張皇失措：“你、你想干嘛……？”

    路一然惡狠狠地說：“干嘛？當然是要干你?！?/br>
    許歡臉色都白了，色厲內(nèi)荏道：“你、你敢！這里有攝像頭……”

    路一然不屑的哼笑：“老子會怕那種東西？”

    說著，就欺身抱住了他，在許歡驚呼的聲音下，低頭就堵上了他的嘴，狠狠吮吻。

    許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在他懷里嗚嗚掙扎。

    直到許歡憋得面紅如血，呼吸不暢，路一然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了嘴。

    唇齒相離，兩人的唇角還掛著一縷曖昧的銀絲。

    許歡張著紅潤的小嘴，呼呼的喘氣。

    路一然則臉不紅，心不跳，一只手從他校服衣擺伸了進去，揉捏對方柔軟的腰身，嘴里還不停地說著sao話：“小學弟的腰真是又細又軟，一手就可以掐斷?！?/br>
    許歡臊著一張似要滴出血來的紅臉，扭動身體想掙脫對方：“放開我！”

    他去推路一然。

    可惜兩人的力量太過懸殊，許歡比路一然矮了一個頭，費了大半的勁對方也寸步未移，身體甚至越逼越緊。

    路一然的手不安分的開始往許歡的褲頭邊緣試探。

    “你身上好香?！?/br>
    他埋在許歡肩窩，深深的嗅了一口，嗓音暗啞。

    許歡乞求的看著他，帶著哭腔：“不要這樣，會被人看見的……”

    “放心，不會的。”

    許歡嗚嗚的哭，又不敢哭太大聲，生怕被別人聽見，只好含著淚水，低低的抽泣。

    許歡受辱的哭泣像片羽毛似的，撩撥的路一然更加yuhuo難耐，下身硬到爆炸。

    舔咬對方的脖子，手掌惡劣的鉆進褲子里，逐漸往那處隱蔽的股縫探去。

    許歡面色潮紅，手里的書掉在了地上也無暇去管，一把抓住路一然在他褲子里作亂的大手。

    “你、你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

    路一然聲音嘶啞，和著情欲揚在昏暗的角落里，充滿危險。

    “是不能摸你？還是不能cao你？”

    許歡一張臉都快要臊爛了，哆哆嗦嗦開口。

    “你怎么可以說這種話！你、你無恥——”

    路一然低低的笑，薄唇流連在對方耳廓，帶著幾分惡意。

    “對，老子就是無恥。”

    “你這么聽話，乖巧的樣子把老子迷得神魂顛倒，聲音又嬌又軟，光聽聲音老子都想cao?！?/br>
    路一然笑的邪肆，還恬不知恥的用自己發(fā)硬的下身惡意的頂了他一下。

    這下許歡徹底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羞的恨不得找條地縫立馬鉆進去。

    “你簡直變態(tài)——！”

    他惱羞成怒的罵，用力去踩對方的腳。

    路一然緊抱他，強勢分開他的腿，自己一只腿則趁機插了進去，腿間那硬邦邦的東西死死抵住他，眸色亮的驚人。

    “對，我是變態(tài)，一個只想把你搞壞，從頭到尾，從里到外都狠狠搞壞的變態(tài)！”

    “所以，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不許逃知不知道?！?/br>
    身體像狂風中的秋葉嚇到瑟瑟發(fā)抖，許歡東觀西望，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逃。在面對路一然的步步緊逼，他心生絕望，一籌莫展之際，干脆兩眼一翻，徹底被嚇暈過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