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月的懲罰統(tǒng)計(sp)
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 熱辣的陽光就這樣灼燒著孟胄的背部,曬出了細密的汗水,原本蜜色的肌膚也被蒸出了一粒粒紅點,看得人有些晃眼。 按規(guī)定懲戒本該是從早晨六點就要開始的,為了懲處妻妾們上一月行為上的不端,也為了警醒他們下一月能夠恪己守禮。 因此當蕭衍他們走到離那處小院還有十步之時,就已經(jīng)能聽見板子著rou的劈里啪啦聲。 走進院里,就看見左右兩邊已經(jīng)各趴了三個赤裸著身體的人,正在挨著熱身的薄竹板子,而最中間的那條板凳上卻空著位置。 蕭衍被綠竹引著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他隨手翻開擺在一旁的一本小冊,發(fā)覺是白云的名錄。小冊上面并無記載很多項過錯,只是受罰時叫出了聲,還有晚上安寢的時候壞了姿勢,攏共只記了五十板子。 蕭衍本想著再拿下面一本看看,怎料這時秋桂捧著孟胄的冊子跪了下去,她朗聲念道:“正君上月不聽勸導一次,落出溫石三顆,肆意交談一次,暈倒一次,違背主令一次,共計一百三十板子?!?/br> 饒是孟胄,也被這巨大的數(shù)量嚇得面色一白。盡管他知道一會的板子打不死人,但疼痛總是難免的,而且疼得越厲害,傷得越重,用的藥就越金貴,涂上后也就越痛,像是個死循環(huán)一樣不得解脫。 盡管怕得都有些發(fā)抖,孟胄也不敢露出絲毫的情緒,他朝蕭衍的方向一揖首,盡力虔誠得道:“奴知錯,謝家主罰?!?/br> 蕭衍看到現(xiàn)下在那些人屁股上起落的那塊板子很是輕薄,自他們進來也有近三分鐘了,打得也只薄薄得紅了一層,便不覺得有什么,點頭準了。 沒想到等孟胄也在板凳上趴好,那幾塊板子就被撤了下去,又有侍衛(wèi)拿來七根手掌大小,三指寬的大板,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它的重量。 蕭衍的眉不自覺地皺起,轉頭小聲問道:“怎么換了一塊?” 綠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聲,但一對上蕭衍帶著茫然的目光,只能相信剛才那句話真的是蕭衍說的。綠竹自我勸解著可能是貴人多忘事,不忘立即彎腰輕聲解釋道:“莊主,之前那是開臀的板子,打一上午也只紅腫了一些,做不得數(shù)的。這塊才是正經(jīng)懲戒用的,能讓夫人們長個記性?!?/br> 正如綠竹所言,這塊板子果然能讓人長記性。 侍衛(wèi)們用了全力的一板直接把飽滿的臀rou打扁下去,再彈回來時表皮就透著一道嫣紅的板痕,而那道板痕再過個兩三遭就又透了青紫,高高腫起一指多。 明明只是看著就不由覺得心驚膽戰(zhàn)的畫面,挨著板子的七人卻不曾有任何的動靜。他們死死咬住了牙,雙手用力抓緊身下的凳面,像是無知無覺的木頭一樣承受著狠歷的責罰,只有緊繃著的兩瓣臀rou可以看出他們正在經(jīng)受的苦痛。 疊在一齊的板聲漸漸變得小聲,最后竟只剩孟胄一人還在繼續(xù)受罰。 原因無他,外院的日子雖然煎熬,但也有著既定的章法,不會因著蕭衍突如其來的命令生出多的糾纏。因此數(shù)目最少的那人甚至一錯未犯,只照例挨了十下,最多的也只挨了五十,兩相對比,更顯孟胄的難熬。 挨到八十時,眼前已經(jīng)是模糊一片,每一次呼吸都像吸進了刀子樣得生疼。孟胄不敢去想身后的情形,想必已是成了黑紫的兩團爛rou,然后夜間再用上上好的藥膏,到了明日就會恢復如初,可內里的苦痛又有誰看得出呢。 每一道板子都像是要割下塊rou般,疼得他忍不住想叫停,想逃跑,但能做的卻只有抓緊雙手,一絲聲音也不能出。 終于,身后的板子停了。 孟胄一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哆嗦著睜開眼,看見眼前平攤著雙白嫩的手,掌心處躺著一顆大紅的藥丸,“請正君把護心丹服用了,才好挨過下面的罰?!?/br> 孟胄呆呆地望著那顆藥丸好一會,才自嘲般地笑了下。他張嘴把藥丸卷進嘴里,也不就水直接吞了下去。藥效起作用還有兩刻鐘,在此之前不會有人對他動手。盡管這段時間也恢復不了什么,孟胄還是疲累地閉上了眼,妄圖好好睡一覺。 睡吧,入了夢鄉(xiāng),他便還是那金戈鐵馬的將軍,真有一日馬革裹尸,也好過在此處受這非人的磋磨。 蕭衍看著孟胄吞了個不知道什么東西,本來直挺挺坐著的身體又轉了過去。 綠竹不愧是個稱職的侍從,這次甚至不用蕭衍問就主動說道:“這是護心丹,可以護著正君的心肺,再挨時不至于傷了內里?!?/br> 蕭衍也沒數(shù)著,一聽還沒結束,忍不住問道:“還有多少?” “已罰了一百,還有五十記?!?/br> 蕭衍看著孟胄閉著眼睛俯趴在板凳上,嘴角漾起的一絲微笑仿佛正在做著什么美夢。 這么多日,他似乎從未看見孟胄正經(jīng)笑過。他的每一抹笑都像是被教出來的,連勾起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完美,但卻沒哪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讓自己動容。 “就到這吧…”蕭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說了這句話,他很快找補了句,“本尊累了,讓正君進來伺候。余下的數(shù)目本尊親自罰?!?/br>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蕭衍就已經(jīng)往里間走去,很快連身影都看不見了。 孟胄自然沒那么快睡著。但他已經(jīng)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只聽得耳邊嗡嗡得響,像是有誰在說話。 誰敢在蕭衍面前放聲講話?沒等孟胄想明白這事,他就被一個侍從抗到了肩上,一路提回蕭衍房間去了。 ******* 四肢朝地,屁股撅天,很熟悉的姿勢——當年他就是這樣被迎入洞房去的,孟胄心酸地想。 被放到地上后,孟胄也不敢放肆,他雙腿張開,雙手背于身后,認真地行了個禮,“奴見過莊主。” 蕭衍沒有出聲,只是認真地看著。之前在他房中,孟胄雖然也守禮,但行事已經(jīng)放肆了許多,甚至還敢直接向他求歡。沒想到一夜之間孟胄就又回到這副無欲無求的狀態(tài),似乎之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過來。”蕭衍說道,“給我看看你的傷?!?/br> “...是?!?/br> 孟胄沒有起身,他只是調轉了個方向,然后雙腿分開到蕭衍的兩邊,手掌著地,撅起下身供蕭衍查看。 高高腫起的兩團rou可以用凄慘來形容。黑紫的rou團上印著兩團嫩紅的血污,透過打破了的表皮已經(jīng)能看見內里的嫩rou,邊緣則是泛著白垢的破損,想必一摸就會沾上一手血。 孟胄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姿勢十分羞恥,可時間久了,他又不免擔心是不是身后過于難看,才讓蕭衍注目了這許久。 要知道家主之前最喜好泛著微紅的白皙臀rou,最厭惡的則是像他這樣被打爛了的rou,不然也不會特意研制出一款可以遮傷的藥膏。 就在孟胄手腳都有些發(fā)抖的時候,蕭衍終于開口道:“到床上趴著吧?!?/br> 孟胄小聲道了謝,膝行到床尾上了床。 他不敢占用太多位置,只縮在最靠近邊緣的那塊,好像打個滾就能掉下去。 蕭衍看在眼里,也不想指正,只說道:“定下的罰還有五十,本尊把這數(shù)目領了,到了晚間再議?!?/br> 孟胄本就沒奢望過可以減刑,但聽了這話心里也不免苦澀,只能小聲道:“奴知道了,謝家主憐憫?!?/br> 蕭衍接著問道:“早上算是過了,接下來幾日都有何安排,給本尊一一講明了聽。” 孟胄之前一貫采用的是不去想,不去記的方法,唯有這樣才能在夾縫中尋出些空隙,給自己覓得幾分自在。 可經(jīng)歷的次數(shù)多了,再怎么不想去記那段經(jīng)歷也深深印在了記憶中。 孟胄忽視自己一瞬間的心痛,平靜地像是在講述與自己混不相干的事情,“今日下午要進行koujiao與飲尿的檢查;明日檢查的是后xue的緊致與擴張,后日要檢查身體的柔韌性與力量,再后一日是對之前幾日的責罰與晾刑,最后一日則是等待家主的檢驗?!?/br> 蕭衍看著孟胄仿若無悲無喜的表情,輕嘆口氣,許久才道:“知道了,安心睡一覺吧。” 床邊的安神香飄出裊裊一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