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
氣氛有些怪,吃完飯兩人開始打游戲。王晨宇一直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開玩笑熱場,陳意悅看似專注地與他對話,雙目緊盯著電視屏幕上的游戲頁面。 但我知道他在有意無意地看我。 這游戲打得沒意思,王晨宇也察覺到陳意悅的不專心,知趣地起身道別。 "就這樣吧,我也累了,該回家了。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陳意悅扯出了個笑容,"今晚你要是留下來,我們可以玩?zhèn)€通宵,反正明天沒課。" 王晨宇哪里敢應,推拒了一番,走到了門口又道,"雖然我今天是真挺震驚的,但是還是祝你們幸福。" 我勉強地笑著說了聲謝謝。 陳意悅露出更大的笑容,"好的,以后我們在A國辦婚禮,你一定要來。" 我心里一震,他仍舊在考慮我們以后的事,是不是說明這一茬過了? 王晨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別說大話,先搞定你媽吧。不過你放心,要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去的。" 陳意悅點頭,保持微笑與他揮手再見。 門一關,室外的冷氣被隔絕,仿佛生機也跟著被隔絕了般。 我竟覺得有些缺氧,想去透氣,卻不敢輕易移動。 "還愣著干什么,去洗漱睡覺吧,老婆。" 陳意悅走向一片狼藉的餐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語氣卻輕盈道。 這句話如同一個指令,我立馬同手同腳去了衛(wèi)生間,聽著他收拾外賣和碗筷發(fā)出的聲響洗臉刷牙。 直到上了床,我才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等他收拾好后,我因緊繃的情緒陡然放松已陷入朦朦朧朧,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 腳踩在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床驀地往下陷了半邊,我感覺到一具稍顯冰冷的身體貼了上來,腰間被他的雙臂宛如溺水者懷托浮木般,牢牢地禁錮住。 "老婆香香的。" 他小聲地耳語。 我沒聞出自己哪里香,跟他住在一起后用的都是同樣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平時跟他在一起,連他的香味也聞不出來了。 在黑夜中,他抱得太緊,我無法裝睡,睜開了眼。 幸好是側著睡的,他看不見我醒了。 我才這樣安慰自己就聽他道,"其實我一直很困惑,為什么你從來都不側對著我睡,總是把背影留給我。" 他的頭往我的后頸處蹭了蹭,溫熱的嘴唇直接貼在了肌膚上,引起我的顫抖。 "為什么呢老婆?" 我閉上眼,在腦海里飛快組織措辭,脖頸處傳來濕潤的觸感。 他在舔我。 陳意悅似乎知道我在思考,貼心地等了一會兒才問道,"想好了嗎老婆?" "我,我這樣睡著舒服些……" 后頸已經被舔舐了個遍,聞言后方傳出輕笑聲。我明白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就想要我轉回去面對著他。 不可理喻,連睡覺也要面對著相擁。 "我不在乎以前你的所有事,"他說道,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聽得很清楚。 我心知他說的是謊話,以前他也這么說,還不是逼我把寧詠暢的表取了戴他的。 "你也不要害怕,看你這么怕我,我很傷心。" 這話說得很真誠,我點點頭。 看不見陳意悅,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樣的眼神盯著我的后腦勺,才能說出這些話。 但我確實喘了口氣。 "我知道你聽見了我們的話。我是真的不在乎,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文卿究竟在那個教室做了什么?" 一口氣又提了上來,這是哪門子不在乎,不在乎你別問啊。 我緊張地蹭了蹭被子下的雙腳,期期艾艾道,"沒、沒有做什么,就是……在補覺而已。" 被陳意悅注視的肌膚仿佛燙得要燒起來。 見他不說話,我接著解釋道,"我每天都熬夜學那么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點到了學校就想睡一睡。真的沒干什么。" 陳意悅也知道我的習慣,這番話聽了倒也有理,他淡淡地"嗯"了聲。 我生怕他繼續(xù)問為什么要和文卿坐在一起睡。 還好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