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盧橘委婉拒絕了宋菲的挽留。

    雖然宋島給她請了假，但是身為打工人的自覺，還是選擇去公司上班。

    她除了現(xiàn)在手上斯理藥業(yè)的項目，還有之前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任務，想在這周趕緊結(jié)束掉，下周就能安心啟動斯理的項目了。

    打車去了公司，屁股還沒坐熱板凳，孟曉珊已經(jīng)靠了過來。

    “橘子，你昨天是不是去參加曾博請客的飯局了？”

    “是啊，曾博說斯理客戶也來，要我過去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br>
    “那你后來走了嗎？”

    “走了呀，宋博喝醉了，我就先送他回去了。怎么了？”

    “今天業(yè)內(nèi)有超大新聞爆出來?！泵蠒陨呵屏饲扑闹?，接著說道：“昨天你們吃飯的那個酒店，有警察掃黃，查到了有個房間正在進行權(quán)色交易?！?/br>
    盧橘四肢都僵硬了一下，轉(zhuǎn)頭愣愣看著孟曉珊。

    “具體我也不清楚，線索都被處理了，我聽小道消息說，是甲乙方搞到了一起，甲方想項目花錢少一點，乙方想資源多一點?！?/br>
    “可是，警察怎么會突然去那個酒店掃黃？”

    “這我就不知道了，誒你也清楚，我們這個行業(yè)，真的世風日下哦。反正這兩家公司在業(yè)內(nèi)肯定難混了，誰還敢接這種甲方的項目呀，估計沒多久就會被別的公司吞并了?！?/br>
    盧橘坐在位子上怔愣了好久。

    她想起了昨天宋島在開席前和她說“別喝遞過來的酒”，靠在衛(wèi)生間臺池邊說不住呂楠開的房，堅持要回家，以及呂楠女伴硬塞過來的卡。

    一個個線索串聯(lián)起來，像一大團迷霧漸漸撥云見霧。

    盧橘上網(wǎng)查了下呂楠公司最近的收購業(yè)務，果然好幾家小藥企都榜上有名。

    呂楠為了擴大自己公司業(yè)務，不惜使這種爛招，搞臭別人。

    如果昨天她稍微掉以輕心一點，或者宋島喝得再多一點，是不是今天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就是他們兩個。

    這件事像是給盧橘敲響了一個巨大的警鐘。

    甲方只能是甲方。

    乙方也只能是乙方。

    可以在工作上有所往來，私底下但凡涉及情感，身體的任何交流，都是不必要且會帶來巨大風險的。

    況且她和宋島分別在兩家勢頭最猛的公司，如果一朝不慎落馬，翻身的機會都沒有，還會給公司帶來反噬的危險。

    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宋島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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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見到宋島已經(jīng)是一周后的周一上午。

    曾博給宋島準備了一個大辦公室，就在盧橘座位的斜對角。辦公室的門敞開時，里面就能看見外面在干什么，反之外面卻看不見里面，形成一個完美的視覺盲區(qū)。

    盧橘被宋島叫進去的時候，他正好在接電話。

    本來一看他在打電話，盧橘就下意識想先出去，偷聽領導打電話絕對不是一個下屬的該做的事。

    但宋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吧。

    盧橘只能硬著頭皮進去在會客沙發(fā)上坐下，她留了個心眼，沒有把門關上。

    雖然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門開著，她顯然更安心一點。

    沒忍住聽了聽他的電話內(nèi)容，英文交流，一半聽懂，一半沒聽懂。

    算了，盧橘轉(zhuǎn)過頭對著窗外發(fā)呆，她還怕宋島提起泳池邊的那一晚，現(xiàn)在看他這么忙，也好。

    一刻鐘后，宋島終于結(jié)束了電話會議。

    他坐回到了老板椅，一邊看著電腦cao作文件，一邊問盧橘：“斯理的項目怎么樣了？”

    盧橘回神：“新的實驗方案修訂已出，QA已核對無誤，昨天已經(jīng)發(fā)您郵箱，您看完沒有問題就可以走簽名流程了。然后動物我也已經(jīng)定好，送到了機構(gòu)里?！?/br>
    意思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聽完點了點頭：“好的，等會我就看。叫你來，是有件事通知你一下?！?/br>
    宋島的視線從電腦轉(zhuǎn)到了盧橘身上，他工作時的眼神和上她時的眼神很相似，無比認真，卻又凌厲不已。

    “明天需要和我一起去川市出差，時間比較緊迫。”

    盧橘愣了一下：“為什么？”

    藥企乙方公司通常出差很少，當時也是看中了這點，才選擇來乙方。

    “前幾天斯理藥業(yè)在川市合作的中藥材基地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基地的半夏已經(jīng)成熟，可以采摘了。我們需要過去視察基地各方面以此來評判藥材是否可用?！?/br>
    半夏是這次斯理藥業(yè)項目中的一味主治藥材，起很大的藥效作用，因此對中藥源頭的把關很重要。

    “可，這不是甲方的事嗎......”

    這時宋島略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可，你現(xiàn)在是負責甲方項目的乙方。”

    你不應該對這個項目更上心，更全方位地了解嗎？

    盧橘噤了聲，他這么說也沒錯。

    宋島這么做，甚至是高看了她。

    很少會有甲方同意讓乙方一起去視察基地的，在某些甲方眼里乙方就是為他們服務的工作人員而已。

    乙方盧橘陪甲方宋島一起出差的行程就這么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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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uality　Assurance，質(zhì)量保證，醫(yī)藥行業(yè)里最為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部門，新藥研發(fā)的每一個步驟都需要QA的把關與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