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煤球離家出走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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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已經(jīng)奄奄一息,玄陽甚至懷疑它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咽氣了。 兩人在離開村落遺址隔了很遠(yuǎn)處找到一眼靈泉,沈延將其身上的血污和灰燼洗去,同時玄陽聽他的指示用了真火將丹藥融化回了靈草液的狀態(tài),因為沒掌握好火候好幾顆靈丹都被他直接火化蒸發(fā)了,最后終于在手忙腳亂折騰了一番后得到了一小瓶丹液。 “咦,是同族。”玄陽看到被沈延捧著從靈泉回來的小鳥,驚覺這是一只小烏鴉幼崽。剛才渾身是土和血看不清楚,現(xiàn)在洗干凈了才發(fā)現(xiàn)烏漆麻黑的,和玄陽一樣黑。 話剛出口,玄陽又想到自己其實也不算烏鴉族的,有些悶悶的,喃喃自語道:“說是同族但也不能全算是啦……” 他說著將丹藥液給對方灌下。 既然面前的這是一只烏鴉族的幼崽,那想必剛才毀了的村落就是烏鴉族的聚集處。也不知道村落里有多少死傷,又有多少妖族逃出生天,這只小鳥的父母還在嗎? 看玄陽出神,沈延瞥了他一眼,只道是小孩兒心里不知道在感傷些什么有的沒的,也沒仔細(xì)問。 翟白容煉的丹藥果然厲害,哪怕融回液體后藥效消失了半成,小烏鴉還是在rou眼可見的速度下從性命垂危的懸崖邊上被拉回來了。不過大約是驚嚇過度,傷勢好了大半后它也沒有立刻醒來,而是繼續(xù)昏迷著。 “現(xiàn)在怎么辦?”玄陽蹲在地上,胳膊撐在膝蓋上,捧著臉看著昏睡中的鳥。 “等等吧?!鄙蜓尤粢f實話,從一開始就不會管這閑事兒。不過他也稍有擔(dān)憂,不知道這小鳥看沒看到玄陽的本體。既然救都救了,那還是等它醒來后打探一二再說。 “對了對了,災(zāi)獸的尸體!” 被救鳥的事耽誤了正事兒,玄陽現(xiàn)在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沈延白他一眼,說此處森林間地方狹小,不方便將尸身擺出來,等解決了這只小烏鴉的事兒后兩人找個偏僻寬廣的地方再議。雖然看不到詳情不好判斷,不過將皮毛、內(nèi)臟還靈核拆解了分門別類地去賣了,大幾萬靈石肯定是能夠入賬的。 “好棒啊,要是再來一些就好了!” 玄陽聽了十分心動,不過有些沒有這些錢是自己賺的實感。想到拿到錢后首先要給聶世云他倆炫耀一番,然后再去酒樓飽餐一頓,現(xiàn)在坐在樹林間的泥土地上玄陽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的笑容了。 沈延嘆了口氣:“都說了百年難得一遇了,我們也是運氣好正好第一個撞上。而且這么多只,的虧你能獨自全部干掉。若是我一個人絕對不會來攬這樣的麻煩事?!?/br> 玄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延自夸道:“我是不是很厲害?” 沈延無奈地笑了笑,難得順了他的意思夸贊了一句:“嗯。很厲害。” 他這話說出口,玄陽頭上仿佛都在冒粉紅泡泡,沉浸在只有自己知曉的喜悅中。沈延尋思夸了一句而已,對方竟然能開心成這樣,也許是自己平時總不給他什么好臉色的緣故。帶孩子果然很難。在原地等了許久不見小烏鴉有蘇醒的跡象,轉(zhuǎn)眼天色已黑。兩人合計了一下,還是先乘飛劍回了城鎮(zhèn),在客棧中歇腳恢復(fù)一下體力,順便等傷者自己醒來。 其實小烏鴉渾身上下都沒有致命傷,可能只是年紀(jì)太小,又驚嚇過度,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日。 這期間玄陽已經(jīng)按耐不住想要給聶世云通風(fēng)報信??墒巧蜓诱f不好在外招搖,他也不敢將此事貿(mào)然寫信寄回。最后實在憋得慌了,玄陽便要求沈延給聶世云送傳訊晶石代為傳達(dá),前提就說是兩人在路上偶然遇到的。 這倒是省了沈延的事兒。他本來就要給聶世云他們報告的。這下可好,也不用特意找借口溜出去了。 “跟他說我賺大錢了!”玄陽指指點點。 沈延有些意外,提到錢的時候,玄陽這樣小氣,竟然說什么“都是我出了力,所以我六你四”。要知道其實以出力的比例來說,甚至玄陽把除了零頭外的全拿了也不為過。 不過在玄陽眼里,雖然他還沒有正面回應(yīng)過沈延的好意,也沒有承認(rèn)過任何事情,不過面對喜歡自己又總照顧自己的沈延,他已經(jīng)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人”了。對自己人玄陽自然是很愿意分享的。 第三日傍晚,小烏鴉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爹爹,mama……”小烏鴉一睜眼就哭了起來。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被砸暈在廢墟下,現(xiàn)在一起來又看到一個人類面無表情地坐在前面,周身陰森森的,它頓時就嚇壞了,以為自己被同族所說的“壞人族”拐賣了。 “醒了嗎?”玄陽本來在外間,聽到聲響立刻跑過來。感受到妖族的氣息,對方這才漸漸停止哭泣。 “你也是妖族嗎?你怎么和人類在一起?”小烏鴉縮了縮翅膀,感受到周身靈力又充足了,幻化成人類男童的模樣。人類的外表下它看起來也就四五歲,一般來說的確是睜眼就叫娘的歲數(shù)。 “我是人類帶大的妖族!”玄陽拍了拍胸脯,還挺自得的樣子,“我叫玄陽。他叫沈延。你呢?” “武夷……”這樣稱呼自己的小孩兒怯生生地打量著面前兩人。沈延從始至終沒說話,玄陽倒是與生俱來地令他感到很親切,既然是妖族,那應(yīng)該不會賣掉自己吧?它一不珍惜,二也沒什么修為,應(yīng)該不值錢的。 玄陽見他一肚子疑惑又不敢說,主動為他答疑解惑起來。武夷如他的外表所示還很年幼,以前更是從未離開過烏鴉族的村落周邊一步,這次天降橫禍又大難不死,也難為他小小年紀(jì)就經(jīng)歷了這么些事兒。 “你說你爹娘還在?” 武夷拼命點點頭,道:“爹爹一開始就去和同族抵抗拖延時間了,娘抱著小弟弟,拉著我正要一起逃走,我絆了一跤,被好重好重的東西壓住了,娘怎么推都推不開……” 玄陽心想,大概是那堵塌掉的墻吧…… “她抓了旁邊跑過的村民想要他們幫幫我,但是后來時間不夠,她和小弟弟就被人先拉走了……雖然死了好多同族,但是他們一定沒事的!”武夷眼中充滿了信心,“爹娘,還有叔叔阿姨們一定去了安全的地方避難。謝謝玄陽哥哥救了我,但我要去找他們了!” 說罷武夷掀開被褥cao著一雙蘿卜一樣的小短腿就要往地上跳。沈延終于無奈地第一次開口了:“你知道這是哪兒,他們又在哪兒嗎?你這樣要如何去找。” “嗚……”武夷后知后覺地看了看四周,從客棧房間的窗口眺望下去,傍晚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類!他頓時倍感絕望。在幼小的它心目中,人族的地方就代表離他們村子很遠(yuǎn)很遠(yuǎn),遠(yuǎn)得仿佛兩個世界。 “你怎么嚇唬他,其實乘飛劍兩日便到了?!毙柨次湟膰樀脺喩戆l(fā)抖,安慰道。 “飛劍……?”武夷歪了歪腦袋,大約是從未聽說過此物。 想想也是。村門都沒出過的鄉(xiāng)下孩子怎么會知道什么是飛劍。玄陽簡要概述道:“總之就是乘上去,嗖地一下就可以到目的地的交通工具?!?/br> 沈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道:“你要送他回去?村落已經(jīng)被災(zāi)獸燒得七零八落,災(zāi)獸之火所到之處百年不生存草,土地什么都養(yǎng)育不成,他的族人應(yīng)該不會回原址了?!?/br> “總要收尸的吧?!比绻€有沒被燒干凈的尸體的話。玄陽將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收尸……哇……”幼小的武夷頭一次面對這樣慘烈的災(zāi)難,一想到平時村子里慈愛的那些長輩們,現(xiàn)在可能都成了辨認(rèn)不出的尸身,頓時悲從中來,又開始掉眼淚。 沈延輕輕“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身來:“你若是要送,那你和他溝通清楚。我先去外面待一會兒?!?/br> “唔,哦。”玄陽看著突然煩躁起來的沈延,摸不著頭腦,究竟是為什么對方突然變得心情這么糟?難道他很討厭小孩哭嗎? 玄陽自己其實內(nèi)心也還是半大孩子,比自己小的他只見過齊軒兒生的那個小丫頭,哪兒會哄小孩呢。他愣愣地看著武夷哭得小臉都紅了,半晌才試探地晃了晃手:“別哭啦。照你說的,至少你的弟弟和娘親應(yīng)該都還活著。我?guī)闳ツ銈兇遄痈浇峭迦嘶厝?,你就能找到他們了?!?/br> “真、真的嗎?嗚,那個可怕的怪獸呢?” “被我打死啦!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安全了。”玄陽拍拍胸脯。 “哇!好厲害啊!玄陽哥哥好厲害!”武夷天真單純,對玄陽說的話深信不疑。雖然玄陽所言的確不假,但如此輕易地被信任的感覺讓玄陽十分愉悅,尤其是面對這位半個同族幼崽,一股責(zé)任感油然而生。 “那是。我已經(jīng)快要化嬰了呢。要不是聶世云那家伙壓著不讓我……咳、扯遠(yuǎn)了??傊?,我這兩天得在城里辦點事。那之后就送你回妖族?!毙柷辶饲迳ぷ拥?。 “好!”武夷趕忙點了點頭,十分乖巧,“玄陽哥哥,化嬰是什么?” “咦,就是元嬰、嬰階啊?!?/br> “我知道筑基就是天階!是比天階還厲害的程度嗎?”武夷睜大了眼睛道。 “是,大概能隨手打幾十個天階吧……”玄陽面對武夷的詢問有些無力。這孩子的觀念里筑基就是十分厲害的水平了,村里同族的水平可見一斑。這讓一向喜歡吹噓自己的玄陽都有種無處施力的感覺。 武夷驚奇道:“那玄陽哥哥來我們村里就能當(dāng)長老了!” “謝謝,但我沒什么興趣。”玄陽抽了抽嘴角。從云清閣天才弟子一朝淪落為村兒里的長老,這水平也太掉價了。 剛才還哭得眼角通紅的武夷很快就在與玄陽你一言我一語的“十萬個為什么”中消減了巨大的不安和悲傷感,變得放松下來。而且他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變得與玄陽十分親近,仿佛天生就該如此一般。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找沈延了?!毙枦]有忘記剛才不耐煩地離開的沈延的身影,他想去看看這是怎么了。 “那個陰森森的人族?”武夷心有余悸。 “他就乍一看有點冷冰冰的,其實人很好的啦。”尤其是對我。玄陽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武夷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那我要叫他沈延叔叔嗎?” 玄陽說得口干舌燥,正端起桌上的茶要潤一潤嗓子,被這問題問得險些噴出來:“為、為什么我是哥哥,他是叔叔?。〔钶叿至?!” “咦,可是他是大人。你和我一樣還是小孩子……” 玄陽焦躁道:“不是不是,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小孩子了好吧!我只是身體長得比較慢,其實我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也只比那家伙小……二十多……” 說著說著,玄陽自己也覺得好像是差了不少。不過只有小孩兒才這么算輩分呢。修仙界差個十歲二十歲的實屬正常!都算同齡人! “總之我和他是差不多的。”玄陽如此下結(jié)論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如此執(zhí)著地把自己和沈延劃拉在一個范疇里,好像不這么做就心理不舒坦似的。 武夷點點頭:“好,那都是哥哥?!?/br> 玄陽這才滿意了。有樣學(xué)樣地像個大人一樣摸了摸武夷的腦袋,讓他乖乖睡覺。修為還很低的武夷對睡眠還是有需求的,躺下沒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