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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可與夏蟲語冰在線閱讀 - 他以為貢獻自己進爐便可,卻不想皇位之上的人早惦記上了下一個。

他以為貢獻自己進爐便可,卻不想皇位之上的人早惦記上了下一個。

    瞿夫人去后,這座府邸便再沒有過女主人。以瞿東籬的身份地位,其實就算是初嫁來做他的續(xù)弦,也是天上掉餡餅兒一樣的買賣。

    因而京中上了些年紀未談婚論嫁的女兒家,都來爭取過,只不過他都沒同意。瞿大人不似一般武將粗魯些,更像書生,拒婚也拒得溫柔得體。幾次三番下來,都是相似的說辭,上門來說媒的人心中也有了數(shù)。

    請進家門不是因有意思,不過是因君子禮貌。

    于是瞿府的門庭便又悉如往常,平淡起來。

    一直到瞿牧齋七歲時,他都是個完完全全的一心一意只想著兒子的慈父,可忽然有一天,父親的態(tài)度便變了。他變得嚴格,不常言笑,叫一個七歲的小孩兒去拿純鐵鍛造的軍用長槍,瞿牧齋也哭鬧過,一日練七八個時辰,他的虎口磨了泡,流出來的水里摻著血。父親這時看他的眼神,總有些不忍。

    他不明白,既然不忍,為何又要逼他。

    可父親從來沒有解釋過。甚至在不久之后,他就被送進了軍營。

    他不喜歡軍營,那里最小的孩子也要十四歲,那已經(jīng)是自己的兩倍歲數(shù),教頭不會因為他年紀小就放低要求,也不會因為他是殿前都指揮使的兒子就優(yōu)待他。他甚至因為這些原因,承受了更苛刻的訓練,以及排擠與非議。

    大家都覺得他怪異,為什么這么小一個孩子要來軍營,他跟著cao練的時候,幾乎連手臂都伸不直,舉起兵器的時候,兩條腿還在打顫。他的努力有時候看起來顯得可笑,年長的兵卒時常嘲笑他看起來像一只可憐的小老鼠。

    可即便如此,父親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他相信父親一定知道這里正在發(fā)生著什么,可是他一次都沒來看過他。

    他整整堅持了一年,最終在那一年的冬天崩潰了。

    下等兵卒的軍帳寒冷,風大把大把地灌進來,瞿牧齋身上出的汗幾乎一沁出皮膚就是冰冷的。他的衣服被汗水打濕,身體里面像著了大火,燒得他神智不清,身體外面卻又像冰窖,凍僵他的每一根指頭,連脊柱也漸漸失去知覺。

    沒有人再嘲笑他,也沒有人幸災樂禍,那個總叫他豆芽菜的十四歲孩子嚇得在他身邊大哭,營帳里不停地進人,進風,再進人,再進風。

    瞿牧齋的思維很混亂,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個連臉也記不清的母親,夢里的她沒有聲音,也沒有面孔,只有一個溫柔的泛著月亮般美好光暈的輪廓,她從來沒有一天接受過他叫她母親,可她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仁慈的母親。每當他被人欺辱,嘲笑,受到挫折,他都能在夜里夢見母親。這一次也不例外。

    可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今天像時候要到了,母親向他伸手,他第一次拉住了,站起來慢慢地往前走,腳步那樣輕松,一點重量也沒有。真奇怪,他在夢里出神地想著。

    母親的臉依然是看不清的,他突然忍不住回頭,耳朵里響起一個焦急的喊聲。

    好像是父親?

    父親來了?

    他真的來了?

    一年多來,他連自己的夢里都不曾來過,他真的來找自己了?

    少年因高燒而皸裂的嘴唇忽然輕輕張開了,他的眼皮輕輕顫動著,干涸缺水的喉嚨使他無法正常出聲。不過瞿東籬還是聽見他喊——爹爹。

    他再也沒有忍住怨悔而崩潰的眼淚,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是不能輕易流淚的,可是這又叫他如何能忍。那個試圖被他關(guān)起來的慈父在瞿牧齋張口的那一刻,終于又回來了。

    瞿牧齋吃力地睜開眼,他看見淚流滿面的父親,瞥見那個痛哭流涕的十四歲大孩子,忽然覺得心里的一塊石頭放下了。

    他的童年里沒有母親的陪伴,孩子的日子是天地般長久的,七年好像七百年一樣,在這樣對他來說漫長的時光里,他只有自己的父親,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父親對自己的愛??删褪沁@樣的父親忽然有一天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毫無征兆地收回了一切,甚至包括他的愛。

    他再懂事聰明,也不過才活了七年,他還不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么能夠讓自己的父親變成這樣。

    他用了一年時光試圖讓自己想明白,他一邊堅守著自己所相信的世界,一邊思考,可是他心中所相信的世界因為他無法說服自己而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崩潰瓦解。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今天他在夢里牽住了母親的手,今天就是那最后一天,今天過后,他就無法再堅持一絲一毫了。

    但是父親來了。

    他愛自己。

    只要他愛自己,他就可以重新筑建起自己的世界。

    那些人的臉忽然也沒那么可惡了。

    或許他們每天也經(jīng)歷著與自己同樣的緩慢崩塌。

    瞿東籬的嘴唇顫抖著,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瞿牧齋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勞累,這種疲憊和勞累來自他的松懈。他的心終于可以落地。

    后來許多年,父親都不曾再嚴格地要求過自己什么,可是他漸漸地明白了,那座緊閉的皇城中埋藏著的秘密,和看不見的吃人猛獸,才是逼迫他長大的源頭所在。

    在他七歲那年,皇帝第一次向父親提出,要他來繼承聽雪閣。瞿東籬再一次清醒地意識到,所謂皇權(quán),便是每一個人都可作為原鐵,都可用進熔爐,而上一次他那樣清醒地發(fā)覺,是他親姐離世之時。

    他以為貢獻自己進爐便可,卻不想皇位之上的人早就惦記上了下一個熔煉作刀的人。他的愛過去庇佑不了他的jiejie,現(xiàn)在也庇佑不了他的孩子,甚至或許有一天,他連自己也庇佑不了,那他瞿牧齋又將如何?

    瞿牧齋的童年在他想明白這一切的那一刻便結(jié)束了,從此他生活的每一天都像那個發(fā)著高燒的寒冷冬天一般難捱。他像個聽不見的人一樣在漫長的時間中孤獨地走路,天地一片雪白茫然,無窮無盡,他再也沒有夢見過母親。

    曾以為或許終此一生便是如此了。

    一直到他十二歲那年,他遇見一個人,他生命里的春夏秋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回來的路。

    有時候想想,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