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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all撒】罪與欲在線閱讀 - 第二十二章 飛蛾(昀撒,足交,然撒,腿交)

第二十二章 飛蛾(昀撒,足交,然撒,腿交)

    最近,無名島的氣氛很微妙。

    何炅的懲罰與調(diào)教結(jié)束之后,張若昀急匆匆地把撒貝寧從暗室里抱了出來??辞鍛阎腥颂幘车膭x那,其余幾人對他逃跑的怒火,都轉(zhuǎn)而變成了對何炅強烈的不滿與憤怒。

    病床上的人早已陷入昏迷,渾身布滿了曖昧yin亂的齒印和吻痕,紅腫青紫的鞭傷縱橫交錯,蠟油燙紅的痕跡若隱若現(xiàn),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慘烈。

    幾人無比輕柔地幫他清洗干凈,又在張若昀的指揮下小心翼翼幫忙消毒、上藥、包扎,幾乎把他敷成一個藥人。張若昀配好藥物,為他注射營養(yǎng)劑,又給他打了好幾天的吊針,之后幾天都在注射營養(yǎng)劑、喂服水和營養(yǎng)液中度過。

    何炅其實有掌握分寸,不至于造成不可逆?zhèn)?,然而體力的過度透支,以及心理方面受到的傷害,還是讓撒貝寧深度昏迷了好幾天,才脫離自我保護(hù)機制慢慢醒來。

    醒來的最初幾天,撒貝寧并沒有見到何炅。其余幾人都在或明顯或隱晦地阻止何炅靠近,顯然何炅對他的摧殘觸到了他們的底線。撒貝寧的出逃的確令他們生氣又難過,他們也有狠狠懲罰這個人的心思,然而何炅的行為還是太過了——不對撒貝寧的身體造成不可逆?zhèn)?,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共識。而且,非自愿的SM,簡直是對人性的摧殘、對人格的侮辱,這是他們所無法容忍的。

    如果不是出于愛,如果不是出于強烈的、扭曲、令人沉迷而無法自控的愛,他們早該一勞永逸,直接把撒貝寧腿打斷。

    即便是與何炅關(guān)系最為親密的王嘉爾,也和自己的老師產(chǎn)生了隔閡。

    在幾人的精心呵護(hù)下,撒貝寧的鞭傷逐漸愈合,身體也很快恢復(fù),眾人再沒有理由阻止何炅的靠近,但對他依舊充滿戒備,盡量不讓何撒兩人單獨相處。

    這意料之外的懲罰,攪動了靜水之下暗涌的深流,讓虛假和平的無名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也讓何炅徹底撕開了溫雅紳士的假面,暴露出面具之下冷漠嗜血的真容。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氣勢,舉手投足皆是不容違逆的強大氣場,依舊溫柔沉靜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面對這樣的何炅,撒貝寧倒不至于害怕恐懼,只是比之前更加抗拒排斥。何炅對他所做的一切,沒有摧毀他的傲骨、碾碎他的尊嚴(yán)、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只讓他更加厭惡、乃至憎恨這個人。

    他把頭埋進(jìn)身邊人的懷里,不想多看何炅一眼。

    從未被投懷送抱過的劉昊然一下子僵住了。他屏住呼吸凝視著胸前的發(fā)旋,雙手不知所措地試著動了動,最終小心翼翼地?fù)ё阎腥说难?,只覺得整顆心都要化了。

    何炅修長白皙的五指緩緩收緊,不銹鋼的水杯漸漸扭曲變形,像是一塊任他揉搓的軟泥。

    面前這個笑得連虎牙都露出來的年輕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乖乖抱著懷中人蹭了又蹭,自以為不著痕跡地親吻發(fā)絲,像是只撒嬌又粘人的小奶狗,臉上受寵若驚的神情如此礙眼,像是某種無言的炫耀。

    何炅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

    不該為此感到意外的……自己的強勢與控制,只會給撒撒帶來更大的壓力,讓他敬畏、懼怕自己,也讓他更加痛恨、仇視自己。

    而其他幾人年齡更小,面對撒貝寧不自覺處于索取和渴求的弱勢姿態(tài),所以他會本能地趨利避害,靠近他們、遠(yuǎn)離自己。之前的種種排除了威脅最大的白敬亭,于是……變成了劉昊然嗎?

    那家伙的確是意料中的人選——年輕氣盛,活潑開朗,尤其擅長撒嬌賣萌。一切還未發(fā)生的時候,他總是粘在撒撒身邊,搭肩摟腰撒嬌耍賴要抱抱,出了錯也總能萌混過關(guān)。撒撒對這樣的晚輩顯然毫不設(shè)防,年齡最小的他給撒帶來的壓力也是最小的。

    但……果然還是很礙眼啊。

    何炅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一下,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握著扭曲得不成樣子的水杯準(zhǔn)備離開,卻在轉(zhuǎn)身之前,看見撒貝寧靠在劉昊然懷里,掀起眼睫瞥了他一眼。

    并非想象中的惡意與挑釁。

    而是無比的平靜、冷淡、漠然。

    何炅不受控制地握緊雙手,生生把手中的杯子團(tuán)成了鋼球。

    那一瞬間,他心有靈犀般明白了撒貝寧的意思——

    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何炅。

    ——唯獨你不行。

    ?

    無名島上,似乎彌漫著某種無形的硝煙。

    脆弱的平衡已經(jīng)打破,誰都不甘心守在原點,爭奪更多的利益,是野獸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這樣的明爭暗斗,早在進(jìn)入無名島之后就已成為常態(tài),只是那時候更加隱晦,也更悄無聲息。他們六人互相合作,卻也彼此戒備,他們自覺地維護(hù)公平,為的從不是虛偽的道德,而是盡量避免內(nèi)部紛爭。

    其余五人對何炅暗藏敵意、不滿已久,倒不是何炅哪里做得不好,恰恰相反,他做得無可指摘。那種隱晦的敵意,更多的是出于雄性對主導(dǎo)者地位的覬覦,即便與何炅親近如王嘉爾,恣肆的笑容下,亦是蠢蠢欲動的獠牙。

    何炅的過界行為,顯然給他們的爭奪提供了借口,當(dāng)然,撒貝寧微妙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亦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催化劑。

    ——真是可笑,他們自說自話協(xié)議共享,偏偏忽略了自己強烈的獨占欲和控制欲。

    像是一群兇殘的餓狼,不約而同盯上了唯一的獵物,共同分享,彼此戒備,警惕地維系著脆弱的平衡,實際上誰都知道,無論如何分割,都滿足不了他們貪婪的欲望和無盡的索求。

    這局面維持下去,要么群狼一擁而上將其分食殆盡,要么他們自相殘殺,直至決出最終的勝者。

    所幸,撒貝寧有些自嘲地想,所幸自己并不是只能任人宰割的食物。

    他比誰都明白,該怎樣讓他們分崩離析。

    ?

    張若昀仔仔細(xì)細(xì)地給撒貝寧涂抹著藥膏。

    床上之人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消退,只有幾道結(jié)痂脫落的鞭痕留下了淡粉的印記,他此刻涂抹的正是祛疤的藥物。

    涂完之后,醫(yī)生摘下手套扔進(jìn)垃圾桶,仔細(xì)合攏他的衣襟,系好系帶,順便打了個規(guī)整漂亮的蝴蝶結(jié)。

    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人走向撒貝寧的臥室,后者腳上的鎖鏈已經(jīng)除去,纖瘦的腳腕殘留著淡淡淤痕,像是個一摧即折的藝術(shù)品。

    把人放到舒適的躺椅上,拉過柔軟的毯子蓋住下半身,張若昀半跪在他身邊幫他整理:“晚上想吃什么?你的腸胃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來,接下來的食譜可以自由一點……我之前學(xué)了熱干面的做法,要不要試試?”

    “不?!?/br>
    撒貝寧坐在躺椅上,沒有靠下去,張若昀便調(diào)整好椅背的角度,讓他能夠舒服地靠坐著。

    “好吧,那就吃一頓豐盛的——”話音戛然而止。

    修長赤裸的右腿不知何時伸出了毯子,正正踩在他雙腿之間。之前上藥的時候便已半勃的性器一下子硬到發(fā)疼,隔著衣料活潑潑熨著敏感的足心。

    張若昀一把扣住他的腳踝,緊繃的面容堅固冷硬,如一塊亙古不變的巖石,目光卻灼熱得能將所見的一切徹底燃燒。

    “撒老師……”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暗藏著激烈到幾乎沸騰的情緒。

    撒貝寧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冰冷清澈的眼,冷淡漠然,毫無波瀾。

    結(jié)實緊致的大腿、弧度優(yōu)美的小腿,紅痕宛在的腳腕骨骼突出,張若昀單手便能穩(wěn)穩(wěn)圈住,細(xì)嫩的足心微微施力,很快感受到滲出布料的濕熱觸感。

    他抬起右腳,踩在張若昀翹起的膝頭,單膝跪地的人從善如流,順著他的力道雙膝著地跪了下來。

    赤裸的右足劃過繃緊的大腿,重新踩上guntang硬挺的rou物,有一搭沒一搭地踩來踩去。張若昀握著他的腳腕,卻像是捧著珍貴易碎的玉器,不敢施加過多的力道。

    他整張臉漲得通紅,喘息越來越急促,俊美的面容滿是隱忍神色,額際和鼻尖滲出細(xì)密的汗水,分明沒有更過分的接觸,卻比真正插入還要難以自持。

    “……可以拿出來嗎?”他嘶啞著聲音問。

    “不?!?/br>
    張若昀便安安分分地跪在原地。完全勃起的性器被布料緊緊束縛,赤裸的右足踩得漫不經(jīng)心,隔靴搔癢一般若有若無,根本無法令他滿足,可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甚至忍住了本能的頂胯,仰著頭溫馴地承受一切施予。

    他的目光熾熱如火,專注而虔誠地注視著躺椅上的人,深沉幽暗的眼眸滿是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渴求。他心甘情愿獻(xiàn)出主導(dǎo)權(quán),以這樣卑微的姿態(tài)跪在他的腳下,接受對方所有的支配和玩弄。

    他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即便自己的欲望備受折磨,總是差那么一點,卻始終得不到滿足。

    zuoai的原因不是欲,而是愛——只是愛。

    他喜歡把撒貝寧壓在床上cao得欲仙欲死,喜歡完完全全的控制和占有,卻也喜歡看這個人高高在上,以施舍一般的姿態(tài)回應(yīng)自己。

    因為所有的擁抱、親吻、愛撫、插入、占有,所有的溫存與柔情、頂撞與沖擊、激烈與瘋狂,都在述說著粘稠的、洶涌沸騰的、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濃烈愛意,每一次的侵犯和占有,都在一遍遍重復(fù)著心中最深的渴求:求你愛我。

    ——求你愛我。

    他忽然緊緊扣住掌心的腳踝,用力往胯間按去,guntang的性器青筋暴起,抽搐著射出一股股jingye。他射了很長時間,濃白的體液打濕了他的褲子,也將赤裸的足心染得一片狼藉。

    撒貝寧眉頭微皺,試圖抽回自己的腳,卻被張若昀一把扣住。后者微微退后,抬起手中的赤足,低頭舔上敏感至極的足心,他的舔舐溫柔又細(xì)致,仔細(xì)把自己的濁液舔得干干凈凈,又含住小巧的腳趾一一吮吸,順著足弓舔弄內(nèi)側(cè)的靜脈……最后,他用毛巾拭凈自己的口水,在繃緊的足背上輕輕一吻。

    溫柔又虔誠,克制而隱忍。

    撒貝寧難以理解地看著他的動作。

    這反應(yīng)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張若昀已經(jīng)擦干凈他的腳,把他的右腿放回躺椅蓋好了毛毯。一向冷峻優(yōu)雅的醫(yī)生滿頭細(xì)密的汗水,濕透的白襯衫勾勒出賁張的胸肌輪廓,整個人狼狽又情色。

    “我去準(zhǔn)備——”

    他的鼻子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剛好有一滴穩(wěn)穩(wěn)綴在鼻尖的黑痣上,將那顆痣放大了一點。

    撒貝寧俯身湊近,舔了舔那粒鼻尖痣。

    溫?zé)崛彳浀挠|感一閃而過,將張若昀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難以置信地看向躺椅,卻只看見對方鋒利的側(cè)臉輪廓。

    沉默良久,張若昀關(guān)門離開,唯有緊握的雙手暴露了難平的心緒。

    ——不論你想要什么。

    ——我都會親手奉上。

    ?

    “撒老師,我們?nèi)ヅ轀厝?!后山的溫泉還一次都沒泡過呢!”劉昊然興高采烈地把撒貝寧拐去了后山。

    后山并不是只有一個光禿禿的溫泉,還有日式風(fēng)格的木建筑和裝有天文望遠(yuǎn)鏡的觀星臺。

    溫度適宜的溫泉水霧迷蒙,山石掩映擋住了冷風(fēng),一顆花樹在水邊搖曳,抖落滿池芬芳馥郁的紅白花瓣。

    撒貝寧渾身赤裸,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伏在岸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木托盤里精致的小點心。

    劉昊然站在他身后幫他按摩,從上到下,從前到后,動作溫柔而不失力道,專業(yè)的手法很好地舒緩了緊繃的肌rou。

    按到后來,他的動作越來越軟、越來越慢,幾乎與撫摸無異。溫?zé)岬氖终祈樦舾械难嫌巫?,按住柔韌彈軟的胸肌輕輕揉弄,火熱的胸膛貼上赤裸的脊背,溫柔地親吻后頸的標(biāo)記。

    “撒老師……”綿軟奶萌略帶沙啞的奶狗音,滿滿的都是撒嬌意味。

    見身下人沒有拒絕,劉昊然得寸進(jìn)尺含住他的耳垂,輕輕舔舐吮吸,左手揉捏著激凸的乳粒,右手順著腹肌往下握住半勃的性器,用拇指揉弄著敏感的rou質(zhì)菇頭。

    “讓我蹭一下……”

    guntang濕滑的性器抵住臀縫,往下插入敏感的腿根,在雙腿之間進(jìn)進(jìn)出出。圓潤的guitou頂弄著飽脹的雙丸,青筋環(huán)繞的柱身一遍遍摩擦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膚,囊袋拍打著挺翹彈軟的臀rou,發(fā)出曖昧的撞擊聲和水聲。

    溫?zé)岬乃鲹崦嗦愕募∧w,偶爾涌入微微開合的后xue。

    劉昊然抵著臀縫和會陰用力抽插,一手?jǐn)]動著前方的rou物,一手扭過撒貝寧的下頜,與他唇舌交纏。

    下身的動作又快又狠,激烈的抽送不亞于真槍實彈的cao干,雙腿間的蓬勃性器狠狠摩擦著細(xì)嫩敏感的肌膚,干得越來越快,最終抵著囊袋射出白液。

    撒貝寧在他手里射了兩次,大腿內(nèi)側(cè)磨得有些紅腫。他的xue口被泉水泡得松軟,又圓又大的guitou偶爾蹭過,淺淺陷入一點,卻又很快抽離,自始至終沒有真正插入。

    “撒老師……”劉昊然一遍遍重復(fù)著這個稱呼,也不知想得到什么回應(yīng)。他讓撒貝寧翻了個身面對自己,深深吻住他的唇,掃過口腔內(nèi)壁,卷住濕軟的舌,一遍遍吮吸糾纏,像是渴極了的幼崽,試圖啜出一點舌尖蜜。

    漫長的深吻過后,劉昊然平復(fù)了一下呼吸,把人抱上岸裹上了大毛巾:“泡太久對身體不好,我們?nèi)タ葱切前伞?/br>
    撒貝寧挑了一下眉。

    觀星臺建在山頂,沒有多余的裝飾和樹木,整個平臺空曠而廣袤,只有一架天文望遠(yuǎn)鏡靜默地立在那里。

    夜幕深沉,一彎淡月,漫天繁星。

    無數(shù)星星綴在藍(lán)黑色的絲絨天幕上,自顧自閃爍著慵懶又迷人的光芒,像是一滴滴璀璨華美的寶石,靜臥在奢侈的珠寶匣中。

    撒貝寧披著御寒的披風(fēng),專心致志地擺弄著高倍望遠(yuǎn)鏡,劉昊然坐在他的身后,仰頭凝視著無名島上瑰麗的星空。

    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打破這萬籟俱寂的寧靜。

    次日凌晨四點,劉昊然抱著睡得正香的撒貝寧再次來到觀星臺。

    “撒老師?醒醒……”

    “嗯?”撒貝寧睜開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劉昊然整理了一下他的披風(fēng),確認(rèn)不會著涼感冒,摟著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看,太陽就要出來了。撒老師還沒看過海上的日出吧?”

    撒貝寧揉了揉眼睛,抬眸看向海平線。

    水天相接,水粉一樣的淺藍(lán)漸漸染上霞紅,將天與海暈成淺淺的紫色。天邊越來越亮,一輪瑰麗的紅日緩緩上升,光線并不刺眼,能看清那團(tuán)血一般無比鮮活明麗的紅。

    “撒老師……”劉昊然輕輕抱著他,“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一切,你會喜歡我們嗎?你會更喜歡我們中的誰?”你會……喜歡我嗎?

    撒貝寧神情一頓。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應(yīng)該說,在此之前,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不會與同性共度一生。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一切,會不會喜歡男人他不確定,會不會喜歡「無罪」這些人……似乎也不確定。

    「無罪」在他眼中,是一柄過于鋒利的無鞘之刃,危險而不可控,輕易就會傷人傷己?;蛟S只有當(dāng)它收刀入鞘,變成一柄可控的、剛正不阿、恪守規(guī)則的斬惡之鋒,他才會真正將這些人視為同伴,才會撤去心中那不可見的藩籬,才會……正視他們的,抑或自己的感情。

    但是,從他們侵犯他乃至囚禁他開始,這些人在他心中便打上了“犯罪嫌疑人”這唯一的標(biāo)簽。

    他不可能愛上一個強暴自己的人,更不可能對非法拘禁自己的罪犯產(chǎn)生感情,前者違背了他的愛情觀和價值觀,而后者——背棄了他的信仰。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愛情童話,正義與邪惡天生對立,不可調(diào)和。

    如果只是如果,假設(shè)只是假設(shè)。一切已然發(fā)生,偽命題從不具有任何意義。

    劉昊然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這似乎便是最明確的答案。

    他扭頭看向身邊這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如此遙不可及。每當(dāng)他靠得更近,自以為已經(jīng)縮短距離,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走過的不過是遙遠(yuǎn)天塹的億萬分之一。

    太陽完全躍出了海面,一瞬間發(fā)出耀眼奪目的光芒,深藍(lán)的海水清澈透明、閃閃發(fā)亮,到處都是燦爛明媚的金光。

    撒貝寧移開目光,不再直視刺眼的朝陽。璀璨的光輝宛如奢華的金粉,肆意涂抹在他的身上,英俊鋒利的輪廓鍍上金邊,像是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劉昊然呆呆地注視著他。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我還是深愛著他。

    ——怎么能夠拒絕他呢?

    就像飛蛾看到了炙熱明亮的火焰,也看到了自己粉身碎骨、灰飛煙滅的結(jié)局,可是,可是,它難道能夠拒絕投身火焰的誘惑、抗拒自己趨光的本能嗎?

    他注視著身邊這個人,明媚的陽光將他的睫毛染成淺金,璀璨的日輪映在他的眼底,像是要灼傷所有凝視的眼眸。

    ——燦爛輝煌,耀眼奪目。

    夸父逐日,飛蛾撲火。

    渴求光明與溫暖,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然而,他是光,他是火,只有綻放光焰的無畏姿態(tài),沒有趨光赴死的可笑本能。

    ?

    天光乍亮,一片澄澈空明。

    撒貝寧看向遙遠(yuǎn)的天際,像是要跨越空間的阻隔,看到那個莊重威嚴(yán)的警徽。

    ?

    The m will surely e, the darkness will vanish.

    ——黑夜終將消逝,黎明必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