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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探尋紫薇星在線閱讀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半夜,胡貴勝坐在床頭不住出神。

    白天里他無意間把那個佛醫(yī)的對話框關掉以后,急急忙忙就去找做家政的小劉來幫他擺弄電腦,想要把那個醫(yī)生的對話框再找回來。

    但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個醫(yī)生的聯系方式,后來小劉甚至把咨詢網站的所有醫(yī)生列表都翻了出來,一個個讓胡貴勝去認,還是找不到,一個都對不上,而且他不止找不到那個醫(yī)生,甚至連界面上介紹說自己擅長佛醫(yī)的人他都找不到。

    胡貴勝覺得奇怪,哪有可能呢。

    于是又問小劉,是不是人家其實界面上寫的科室其實不是佛醫(yī),是其他科的,只是自己私下懂這門,或者是家傳的呢?

    還有名字,他當初只是口頭說自己是叫方林,可能他其實不姓方,可能他有別的姓,叫什么什么方林、芳林、方凌的。

    畢竟胡貴勝當時情緒崩潰,壓根沒注意看對話框頂頭的文字介紹,

    小劉說那也有可能,但是要是真是那樣,那她就更找不出來了,畢竟網頁都是按姓名首字母排序的,介紹欄也只會寫這個醫(yī)生是哪家醫(yī)院哪個科室的,不會寫他家傳的是什么,更不會寫他私底下會什么了,她上哪給胡貴勝找人去?

    胡貴勝不死心,對著那一個個醫(yī)生的照片一個個認過去,從下午一直到深夜,晚飯都沒惦記著吃。

    但就是找不著。

    胡貴勝覺得自己簡直是撞了鬼了。

    這段時間,怪事一件接著一件,他關上電腦的時候還在想,至少哪個醫(yī)生說對了一件事,他是該去拜拜佛燒燒香的。

    后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心里不停琢磨著那醫(yī)生說的話。

    反正也睡不著了,胡貴勝索性撳開床頭燈,在床頭坐了起來。

    他覺得那個佛醫(yī)說的話,是帶點佛性,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什么禪機似的。

    是什么呢?

    胡貴勝回想著那人的話。

    那人說,他這臉上的怪病是因為心里中了毒,所以浮現到臉上就成了這副樣子。

    聽起來倒有點像相由心生。

    可是心毒又是什么呢?

    還有那人說他貪念過勝、執(zhí)迷不悟。

    他做了什么嗎?

    胡貴勝回想起來。

    他貪嗎?

    沒錯,他是貪的,不然他也不會做到今天這一步,從一個窮鄉(xiāng)僻壤沿海小鎮(zhèn)子,一步步越做越大,甚至舉家移民海市,甚至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有自己的產業(yè),雖然也不是什么大規(guī)模的企業(yè),但是說實話,胡貴勝覺得自己已經比國內大多數人,絕大多數人日子過得好了。

    這靠什么呢?

    不就是靠那點起初的貪念嗎?

    不對不對,怎么能把這事叫做貪呢,太不體面了,這叫求上進,這叫艱苦奮斗,努力進取。那怎么就成了貪念過剩了呢?

    還有執(zhí)迷不悟,為什么?

    胡貴勝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他錯在哪了呢?為什么就成了執(zhí)迷不悟了呢?

    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胡貴勝望著床頭那張燈,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要不,改天去廟里燒燒香吧。

    去哪呢?

    胡貴勝想起自己常去的那間財神廟。

    不行,那佛醫(yī)都說了自己的問題出在貪上,那他就不該去財神廟了,況且現在又是大雨又是江水上漲的,那財神廟在浦東,而他住在浦西,這疫情期間地鐵管的那么嚴,連輪渡都停運了,他怎么過去。

    還是去浦西這邊的廟里拜拜吧,他跟人說說,讓人給他搞個特批的條子,回頭出趟門把這香燒了,不然心里總是覺得不安穩(wěn)。

    胡貴勝掀起被褥,又重新躺了下去。

    還沒合眼,又想起什么,在床頭摸索著把手機給拿到臉邊,給李昌年這個慈善基金會的負責人發(fā)了條語音過去:“小李啊,你前幾天說的那個回扣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要么這樣,你把那點錢繼續(xù)打給那個幫孩子上學的那個項目里頭,就算我再捐了一次款了。這回你也別給我算什么回扣什么的了,就好好做,把錢全部用到慈善上面,別再從里頭撈油水了?!?/br>
    發(fā)完了,想了想,又說了一條,“小李啊,我……”,話到這里,遲疑了一下,指尖一松,不小心直接發(fā)了出去。

    胡貴勝看著那條只有兩秒的語音,沉默了很久,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年紀比你大不少,經歷的事情也比你多一點,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你胡叔叔真的想勸你一句,真心的,要是做好事,咱們就好好做,別老想著從里頭撈錢了,不然以后等你老了,會后悔的。”

    語音發(fā)完,沒有回應。

    胡貴勝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多,于是又嘆了口氣,把手機按滅,翻身合眼。

    *****

    李昌年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里傳來幾條信息提示音,掙扎著半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

    這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

    李昌年迷蒙著眼睛去看屏幕,看見名字那瞬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句,“老不死的,大半夜的過來催款,也不怕半夜猝死啊?!?/br>
    李昌年手勁很大地解鎖開屏,去聽那頭胡貴勝發(fā)來的語音。

    聽完了倒是一愣,居然不是來讓他把上次捐款剩下的和生出來的錢給他打過去,居然是想讓他把這筆錢再往里頭捐。

    大概是剛從夢里醒來,李昌年腦子有點懵,一時半會拿著手機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轉性了還是怎么的?這貪錢貪的要死的老頭子居然真想著要做慈善了?

    李昌年坐直了身子,想要回復。

    還沒摸到輸入欄呢,那邊又來了一條語音。

    是個兩秒的廢音,只開了個頭,沒說下去。

    李昌年索性先不著急回復,靠在床邊等胡貴勝那邊的消息發(fā)完。

    過了四五分鐘,那邊才又發(fā)了過來。

    李昌年點開去聽。

    那頭胡貴勝的聲音不知道怎么,聽起來分外滄桑,倒不是老人家聲音嘶啞的那種滄桑,而是語氣滄桑,似乎裝滿了心事和感嘆一樣。

    他說:“我年紀比你大不少,經歷的事情也比你多一點,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你胡叔叔真的想勸你一句,真心的,要是做好事,咱們就好好做,別老想著從里頭撈錢了,不然以后等你老了,會后悔的?!?/br>
    或許是夜色正深,又或是還未徹底慶幸,李昌年聽見胡貴勝語氣沉重地這么一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剛進基金會那會的情形了。

    那會的自己,二十出頭,寒窗苦讀考到城市里,一心想著等畢業(yè)以后要賺大錢,要回村里蓋房子,還要給那些借錢給他爹供他交學費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也蓋房子,蓋大房,大家一起住,一起過好日子。

    結果一畢業(yè)才知道,別說掙大錢、蓋房子,他連在城市里活下去都很難。

    上學的時候課本里老教,以后要做個善良的人,要做個為國家、為社會有用的人,要為人民服務,要善良、要有愛心,要幫助別人。

    但是真的離開了學校,自己扒拉著過日子的時候才知道,別說要做個什么樣的人,他連好好做個人都很難。

    房租要不要交,水電要不要交,那一筆筆當初供他讀書借的錢,他怎么還。

    一個月的工資別說娶媳婦、想房子,他連在路邊買瓶汽水都要心疼半天。

    后來也是運氣好,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基金會的人,聽他們說起來,他們一個月往項目里打款,一次十幾萬十幾萬的往里打,他就羨慕啊。

    十幾萬。

    雖說不是自己的錢,只是往項目里打錢,過了個手而已,可他還是羨慕。

    他連過手都過不到這么多錢。

    后來他就巴結著人家,給人遞煙、遞酒、免費給人當苦力,有東西要人搬、他去,有貨要從海市運到無錫,找不到司機去運,他去,不給報酬他也去。一下班他就跑到倉庫去搬貨,開一夜車從海市到無錫,跟著人家一起卸貨,又趕著天亮前開回來,繼續(xù)上班。

    就這樣,他好不容易進了基金會,一步步從基層做到現在是個負責人了。

    從只能幫著匯款看錢從手里過一遍的小助理成了可以自己從里吃回扣的負責人了,他的日子終于也過起來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娶了老婆,準備著要下一代了。

    現在來跟他聊慈善了。

    要是真慈善,那為什么當初他窮困潦倒的時候,這些有錢人沒來給他做做慈善。

    要是真慈善,現在滿大街都很難找到賊了,滿大街還是遍地都是窮人。

    要是真的想搞慈善,憑什么還有那么多人天天都想著搞錢。

    就是大家伙都沒錢,所以才不擇手段,所以才連良心都顧不上了,就想著怎么才能賺錢,怎么才能把日子過下去。

    不然呢?

    真是所有人生來都是惡種嗎?

    課本和電視、報紙,天天都在念,要善良,要做公益,要可持續(xù)發(fā)展,大家都瞎了、聾了,所以看不見聽不見是嗎?

    真是可笑。

    有些人自己賺到了錢,就開始夸夸其談大家要做好事,不然老了會后悔這種論調了。

    無非是早上船,開始變著法收門票罷了。

    *****

    李昌年對著屏幕里自己已經略微發(fā)福,有了雙下巴的臉,露出了個嘲諷的笑。

    “誰不想做好事呢?誰不知道現在這么干,以后老了會后悔呢?但是沒錢的人,連活到老的資格都沒有。”

    算了,他也懶得回復胡貴勝,既然他說不要回扣就別要吧,那干脆全入自己戶頭得了,反正自己也在存奶粉費,還愁著錢不夠用呢。

    李昌年把胡貴勝的界面關上,點開了自己助理的對話框,“阿輝,明天開會要用的PPT你做完了沒有?!?/br>
    那頭回的還很快:“快了,還剩您晚上提出來說要加的那份背景資料我還要修改一下,其他的都做完了。放心吧老板!一定不會誤了明早的會議的。[給你花花]”

    李昌年撇了眼時間,繼續(xù)給叫“阿輝”的助理發(fā)消息:“那你早點做完,明早八點給我確認一下。”

    那頭繼續(xù)飛速回應:“好的老板!”

    李昌年繼續(xù)說,“還有之前山區(qū)兒童助學計劃那筆剩余款項,你不是放在會里那個私戶上面的嘛,今天那邊的確定下來了,你找個空,盡快把那筆錢直接轉到我戶頭上?!?/br>
    阿輝回復:“收到!老板辛苦了!咱基金會的大功臣啊,要不是您,咱們這項目都不知道上哪找人捐贈!”

    李昌年回了個笑臉的表情給助理。

    身側的老婆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埋怨李昌年:“真是的,大半夜的還在發(fā)消息,搞得人都睡不著了。”

    李昌年索性把手機往床頭一扔,摟著老婆肩頭,軟語安慰:“這不是那老頭子的錯嘛,大半夜給我發(fā)消息。好了好了,不生氣,我這就睡?!?/br>
    李昌年老婆頭往后撇,飛了個白眼給他。

    李昌年也不介意,把老婆又摟緊了一點,心里在想:“還是現在好啊,日子好過多了?!?/br>
    黑夜里,李昌年的臉上浮現出五個字來,每個字下都有著泛著紅綠色光芒的小孔。

    那光幽幽弱弱,并不亮眼,字也如煙似霧,仿若要散。

    窗外,雨勢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