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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鏡里寸忱在線閱讀 - 第八章

第八章

    有了事情做,有了目標,時間就過得快。整個暑假,只要上補習班的日子,喬南鏡幾乎每天中午都拎一只很大的袋子出去,踩著下午第一堂課的鈴聲才會回補習班。同學不解,好幾個人問他在干什么,喬南鏡統(tǒng)統(tǒng)解釋成和朋友約好了,也不管他們擠眉弄眼講“談戀愛了”一類的話。

    喬南鏡自然是去跟費忱一起吃。

    費忱如今在的工地預估施工周期很長,加上還是占地非常大的政府工程,相關部門覺得讓工人隨地坐著吃盒飯不太像話,也不好看,所以外邊不遠設有個簡易食堂,光開中午一灶;只是承包出去的飯菜滋味十分一般,也就勝在便宜,并且米飯免費,敞開了吃也不會超過伙食補貼。

    喬南鏡自己壓根不怎么吃——熱天沒有胃口——每天都是變著花樣裝一盒自己切得亂七八糟的桃子、西瓜、獼猴桃之類水果,還有冷吃也不怕的部分白rou、牛rou、飯團、涼拌菜等,裝成想同費忱一塊兒吃飯,偷摸往他餐盤里撥食物。費忱掀起眼看他,他就含著筷子,一動不動現(xiàn)出“我在思索不想說話”的樣子,等費忱低頭繼續(xù)吃飯,他立馬從雕像變回人,又把筷子換個頭,繼續(xù)朝費忱那兒放吃的,時不時還要說“費忱,我要嘗嘗你的萵苣”,然后真夾一片到自己飯盒里,再再把筷子換頭,吃下萵苣,將事情變成有來有往。

    吃個飯,光那筷子翻來轉去都忙得要命。雖然吃飯忙碌,但他們現(xiàn)在關系近了許多,八月底暑假班結束,想到以后不能跟費忱一起吃中飯,喬南鏡還頗有點戀戀不舍。

    中午的太陽炙得地面溫度過高,空氣密度不一,柏油路遠望到處是一灘灘水的幻像,喬南鏡進門擦了擦臉,又使勁揉兩邊太陽xue和后脖頸。食堂里十分悶熱,吊扇可能是安裝時哪兒稍微有點不合扣,有氣無力地發(fā)出一種循環(huán)時間很短的單調聲響,開的檔也低,根本扇不出風,花生油沒燒透的生腥氣味混著汗味,喬南鏡拿筷子在碗里隨便戳著,問:“費忱,這周你哪天休息呀?”

    是問白天和晚上休息的日子,因為他知道費忱清晨的那份兼職工除了周日哪天都得去。

    “周五?!?/br>
    喬南鏡掰掰手指,眼睛亮了。

    “剛好是暑假最后一天?!?/br>
    費忱沒接茬,他又說,“周五我可以去找你嗎?”

    “干什么?!?/br>
    “不干什么呀,就和你一起,我就很開心。”

    費忱沒答應,但也沒說不行,等到周五下午,喬南鏡背上壓著挺大一個包,付過出租車費,艱難提著兩盒老氣橫秋的保健品上門了。

    “我說去朋友家玩,mama非要我?guī)У??!彼娰M忱瞥了那兩個盒子一眼,連忙道,“她說去別人家不能空手,沒禮貌。其實哦,你身體好,這個鐵皮吃了肯定要流鼻血的,等會兒你去看阿姨,讓照顧她的jiejie幫她泡茶喝最好?!?/br>
    “回去時帶走?!?/br>
    “好麻煩的,我不要拿了?!?/br>
    一點過了,費忱似乎才剛開始做飯,老式電飯鍋上紅的“煮飯”指示燈亮著,喬南鏡坐在干凈的桌子邊瞧了會兒那紅點,小聲道,“你去護理院也帶上我好不好?”

    “不行?!?/br>
    一般費忱不搭理就代表無可無不可,其中余地不小,喬南鏡差不多都直接當允許;而他說“不行”時,那就是真沒得商量。喬南鏡噢了聲,不在這事兒上繼續(xù)白費口舌,講起別的,講到費忱吃完,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要出門的跡象。

    手機屏幕沾一點指紋,喬南鏡就擦一遍,指腹刮抹,屏幕亮起又按滅。費忱不關心他無不無聊,收拾完了自己去院子里,往干水泥地上潑了幾桶水。十二點多洗的T恤都干透了,別說早上晾出去的,他隨手將所有衣服都拿回屋。

    曝曬過頭對棉織品沒有好處,只是一般也沒人會對T恤一類的衣服上心,大多不過穿一夏,明年就換新,舊的家里隨便穿穿。費忱也沒那么講究,現(xiàn)在純粹看見了順道。

    單層平房的最大壞處,恐怕在于隔熱保溫都不太好,冬冷夏曬?,F(xiàn)在這間屋子里有點悶,喬南鏡耐熱沒覺得有什么,支在桌上的手機后殼發(fā)燙。費忱站著看了大半小時書,躺上床,喬南鏡瞄一眼對著自己這個方向吹的電扇,過去挪轉了底座。

    不遠的墻角卷著一張竹席,喬南鏡把席子拖到床頭,席地坐到他邊上,過了會兒低低喊:“費忱?”

    他沒說話,喬南鏡當他睡著了,輕手輕腳摸出練習冊做物理題。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風吹紙張的聲響,喬南鏡做了幾題,翻到后頭對答案,再翻回來時,他捏起那張紙——米白紙張頂部洇了一絲紅,后面一張也有。拾起習題本,他瞧見褐色的竹席上不明顯的深色塊,啊了聲,拿手指戳了戳躺著的人。

    “費忱、費忱……”

    費忱眼睛不睜,聲音卻很清醒。

    “又干什么?!?/br>
    “有血……”

    費忱頓了幾秒,皺眉坐起來,掰著左臂看。黑色衣服上濕痕不仔細瞧就辨不出來,手摸過去,指頭全紅了。短袖衫一脫,露出里邊洇透的紗布,繞肩纏得亂七八糟。喬南鏡亦步亦趨跟著他,問是怎么回事,費忱聽出他說話帶抖和哭腔,邊說“你哭什么”,轉過身迅速撕掉了那些紗布。

    喬南鏡執(zhí)意繞到他背后。

    傷口不大,卻好像有點兒深,灑上去的灰黃色傷藥粉還有些沒化,裹著血,像倒入熱水時沒全沖開、之后怎么攪拌都沒法泡透的粉末狀沖劑,結出一種粗糙而無能為力的小顆粒。

    費忱伸手在抽屜里摸出個棕褐色玻璃瓶,擰開蓋直接往肩上倒。傷在手臂近肩的后側位置,他這樣倒根本沒多少落在傷口附近,倒是不少簌簌掉到深青灰色的水泥地上,坐著的凳子左側散積了很薄一層藥粉的淡黃色雪,深紅的血液啪嗒——砸開了一朵痕跡。

    *

    喬南鏡太煩人,絮絮地一遍遍重復要去醫(yī)院,費忱隨手拿干凈的紗布一纏,出門。

    這附近只有一個類似社區(qū)醫(yī)院的普通衛(wèi)生服務中心,幸好倒也有外科。眼鏡片有些厚的醫(yī)生頭發(fā)略染星星,洗了那傷口好幾遍,慢悠悠對喬南鏡道:“眼睛血血紅,罪過。問題又不大,急什么?!?/br>
    又說費忱,“你這么大個小伙子拎不清,嫌自己血多要放是不是?這許多工夫不上醫(yī)院——肩膀別動。打相打動剪刀,萬一戳偏了是玩玩的么?”

    縫完做了皮試,打過破傷風針,回到費忱那兒,喬南鏡那指甲都快叫他自己摳到rou了,期期艾艾老半天,問:“費忱,你怎么受的傷???”他沒有真打架的經(jīng)驗,卻知道怎么也沒人用剪刀的。

    費忱照例沒回答,就做自己的事。喬南鏡又說:“醫(yī)生說手臂不能太用力的……”

    “喬南鏡?!?/br>
    喬南鏡湊到他邊上,快速應道:“嗯?”

    “你回去吧?!?/br>
    費忱講話一直很少用語氣詞,更少不確定的疑問。這句話里卻暗含他自己也想不通的某種妥協(xié),還蘊藏著奇怪的無奈,但無論情緒上如何,表面還是句生硬的送客。喬南鏡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剛退了點兒紅的眼睛,又緩緩浮起薄薄一片水汽。

    “我想陪著你。”

    費忱沒再理他,晚上做飯也沒帶上他的份。只是上回肚子餓之后,喬南鏡現(xiàn)在包里總放著不少零食和糖果,他晚上就吃這個,也不叫外賣,因為外賣得出去院子外邊拿。

    甜的吃多了,夜里喬南鏡齁得睡不著,努力躺著一動不動不翻身。睡意就像淡霧,似有還無,外邊有很隱約的雷鳴,聲音也似乎隔著水,好像要下雨了。

    喬南鏡小心地起身趴到床邊,聽了會兒費忱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偷偷地、迅速地在他臉上落了個吻。

    和想象中的淡定并不一樣,臉很快發(fā)燙了,不是熱的,因為手背一點兒沒升溫,貼在臉上涼絲絲很舒服。

    就是羞的。

    起先,喬南鏡一直以為他對費忱是感激,感激他以后救了自己,今天突然意識到,如果是他的好朋友受了傷流血,他會很擔心,卻不會哭,可他為費忱流了好多沒用的眼淚,弄得費忱都心煩了。

    不是感激,會是什么呢?偷偷親著試了試,喬南鏡明白了。

    他真的喜歡費忱。